第15章 十四.她的曙光

十四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爱上你，是我的命运。

        --

        星期三，是彰韵中学的体检日，大家都在学生活动课堂前集中。

        先检测视力，身高体重，肺活量，等等……

        再每个人在走到大厅中间，撸起袖子，准备抽血。

        看着这尖锐无比的针头，安思文背后一凉。

        “婧舒，我害怕打针！”安思文嘴角向下，憋屈的模样。

        “不怕，不怕，一会儿就没事了。打完买糖果吃。”施婧舒轻拍安思文的背。

        “行吧，大不了一死！”安思文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上。

        施婧舒坐在抽血处，她历年来打过许多针，现在也不那么怕打针，就疼一下。

        她把洁白无瑕的肌肤露出，细看可以看到，她里面蓝紫色的血管。

        护士把一切准备好，就开始拍打施婧舒的血管。她的血管很细，很不好扎。

        护士一针刺进施婧舒的血管里，施婧舒见针管里抽出她的血，慢慢地就一针筒。

        不出一会儿，便完成抽血任务，护士给棉签摁住施婧舒的伤口。

        施婧舒离开座位，待安思文也抽完血，便一同回6班。

        回到班，她发现自己的针口越发不对劲，针口处周围肿起一块，颜色发紫发绿。

        可能是护士扎的位置偏些，所以导致针口肿起，应该过两天会消下来，施婧舒心里揣测。

        随即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放下，遮住针口。

        ……

        午间11点，安思文和陶镜怡先去饭堂。

        只留下贺世轩和施婧舒，他们走在彰韵中学的校道里。

        贺世轩和她坦白，方满的事。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贺世轩突然问。

        “在办理银行卡处。”施婧舒摸不着头脑，实问实答。

        “那你看到，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吗？”贺世轩不愿意去回忆，那个时候的事。

        “没留意。”施婧舒想的脑袋疼，都不记得他当时身边有什么女生，好像清一色是男生。

        “那是我前女友。”贺世轩很不愿，说起有关方满的一切。

        但谓于对施婧舒要坦白从宽，她有权知道。

        施婧舒有被吓到，她明显没有想到，方满会是他的前女友。

        可无论之前怎么看，都以为他们只是关系要好些。

        原来，郑梓杰说的是事实，方满真是他的女朋友。

        她隐约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们为什么分？”施婧舒接着问。

        “性格不合。”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月半。”

        其实，后面贺世轩说，只有4天。

        因为怕她觉得他太花心，所以骗着她先。

        “为什么在一起？”施婧舒还在锲而不舍地问，好像要刨根问底一切问题。

        “她一直向我表白，我觉得她很坚持，就答应了。”

        可安思文告诉施婧舒的版本：他们在街上认识，方满要贺世轩的微信。后来还同校，同班。就暑假的事，国庆在一起。

        施婧舒得知这前后对不上，心里颇为不爽，但也没胆问。

        接着跟他走下去。

        “什么时候分的？”施婧舒继续问。

        “前几个星期。”

        “你看重脸吗？”施婧舒扭转风向，问起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

        她正屏住呼吸，等待着贺世轩的答案。

        贺世轩偏头，看一眼施婧舒，肤色白皙，脸型顺滑，在平凡与不平凡之间游荡。

        “不是很看重。如果看重，也不会选你。”贺世轩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施婧舒顿时，有被捅了一刀的感觉，气的直吐血。

        “那为什么选我？”她眉头一皱，很气地问道。

        “因为你单纯可爱。”贺世轩笑起来，眼睛很好看。

        何谓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只有她是真善良，单纯，是难得一见的清新自然。

        前往饭堂的路上，施婧舒问贺世轩很多问题。

        到达打饭窗口处。

        贺世轩找到一个间隙，插进说：“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他又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纵使刚刚的不愉快，现在也烟消云散。

        施婧舒鬼使神差地点头，回复道：“嗯。”

        贺世轩懂了，也笑了。

        今天他们在一起。20181107

        ……

        晚自习放学，安思文和他们回宿舍。

        走至漆黑的校道旁，安思文把施婧舒的手牵过来，接着拉起贺世轩的手。

        再把他们的手相拉，牵在一起。

        贺世轩握紧施婧舒的手。

        贺世轩看一眼，站在两人中间的安思文，冷不丁地说一句：“你在中间干嘛。”

        他的意思是，安思文打扰他们牵手。

        安思文当场气死。

        施婧舒捂着嘴，偷笑。

        安思文：“我是在帮你们啊！”

        她真的憋屈，自己好心，某人还不领情。

        “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安思文识趣地跑去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到学校饭堂后面。

        施婧舒此刻被贺世轩牵着，手是又烫又麻，却又完全不敢动，浑身不自在。

        很明显地感觉到，贺世轩的体温，很烫，连带她的手，都是火燎般的炽热。

        “这里是彰韵中学的圣地，“情侣街”，这可都是情侣啊！”安思文把人带到后，随后走开。

        施婧舒听过，安思文提到过这个“情侣街”。

        这真到，真看见处处都有情侣，场面便是一度紧张尴尬。

        作为新人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路上，越过很多情侣，大家都勾肩搭背，两张脸贴着非常近。

        待两人走到“情侣街”。

        施婧舒接机撒开贺世轩的手，顺势跑开。

        贺世轩慢慢地跟着她后面，四周环顾，打量着“情侣街”的环境。

        左侧是山，前方有些低矮的住宅，还有几棵矮小的树干，围栏隔开学校与住宅区之间，前方的路空荡无人。

        四下漆黑，只有头顶处，有一盏硕大的路灯打下来。

        贺世轩站于饭堂后门口阶梯上，看向两级阶梯下的施婧舒。

        施婧舒扬起头，再一次问贺世轩：“你为什么选我？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她觉得，他这么好看又优秀的人，不应该看上她。

        贺世轩则嘴角微微上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

        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也有很多优点的呀！比如傻，单纯，可爱。”

        就是好骗嘛。

        施婧舒被气道：“这也算优点呀！”

        施婧舒再次扬着脖子，看贺世轩。

        背光闪耀的少年，愿意成为他的男朋友的少年，发现她美丽地方的少年，这一刻他就是她的曙光吧！

        贺世轩站在背光的阶梯上，俯视施婧舒。

        白炽灯光照在她粉嫩的脸颊，笑的那么可爱，一开始短短的头发，现在也长长些许，如果摘下眼镜，应该更好看吧！

        “我们能不能慢点！”施婧舒在这时，悄然开口。

        “嗯，慢慢来！”贺世轩回应她。

        施婧舒听到这句话，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安心。

        可结局，就是爱捉弄折磨人。

        他们聊完，便从饭堂后门进去，再点份宵夜吃。

        吃完，施婧舒和贺世轩，到外面的水槽洗手。

        施婧舒突然想到什么，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撸起，被遮住的针口顺势露出。

        整片的皮肤肿起，在黑夜中，也能清楚地看见，紫绿色的淤青留在皮肤上。

        “你看，今天抽血扎的。”施婧舒把左手臂，凑到贺世轩面前。

        贺世轩仅用微弱的路灯，就能看清，施婧舒白稚的皮肤上，紫了一片。

        “疼吗？”

        贺世轩低下头，轻缓地摸着，她皮肤肿起的位置，眉头一皱，抬眼问她。

        “不疼。”施婧舒这语气，像是无关紧要一般。

        贺世轩看了好一会儿，才挽下她的袖子。

        ……

        中午放学，他们约好一起去吃饭。

        施婧舒因感外面的烈阳酷热，快速跑进班，拿出她的彩虹伞。

        安思文和贺世轩，则在6班门外的走廊处，等施婧舒。

        这个时候，方满和她女同学从四楼走下。

        方满娇俏的身姿，正趴在门框上，看进去6班里面。

        安思文疯狂对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施婧舒打手势，叫她先不要出来。

        可施婧舒，丝毫瞧不见安思文的手势，也看不见方满的影子。

        一直埋头整理，她伞上凌乱的纹路。

        刚出6班门口，施婧舒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度，拉扯过去。

        方满嗲里嗲气，贴近她的手臂，眼睛睁大，一副假惺惺。

        对着施婧舒，说：“同学，我们交个朋友吧！”

        施婧舒一脸懵，看着方满，没多想，只知道来者不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贺世轩已是一把手推开方满，再用另一只手顺着力道，搭在施婧舒的肩上，拥着她往前走。

        现在的贺世轩，是否也会像推开别人那般，推开施婧舒，抱着别的女生走。

        安思文在后面直呼：“太帅了！”

        而后，对后面咬牙切齿的方满，比了个嘲讽的眼神。

        ……

        到达饭堂，排队打饭。

        安思文站于施婧舒前，不打扰他们两个，在后面说悄悄话。

        贺世轩丝毫不提，刚才不愉快的话题，画风一转，变成他在说自己的事。

        “我在家出不去，我妈会锁着门，但我会撬！”

        “撬！”施婧舒不敢相信，他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对啊！嗯……”贺世轩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你的心我进的去吗？”

        “进不去！”施婧舒低头抿唇，摇摇头，实话实说。

        “那我撬！”贺世轩语气调皮，鸭羽般的长睫轻颤。

        “撬也没用，时间问题。”施婧舒觉得再跟他相处久一点，心门也会主动为他打开。

        “不用撬，我直接进。yes！”贺世轩很幼稚地比出剪刀手。

        施婧舒顿时感到好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仿佛，完全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他不是高冷，沉默又毒舌吗？

        当时觉得好尬，现在回想，是好笑的点滴瞬间。

        ……

        三人打完饭，落座在靠门口处通风的饭桌。

        “你喜欢做男生还是女生？”安思文闲来没事，便问贺世轩，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喜欢她。”贺世轩却在下一秒，快速作答，仿佛满满的求生欲。

        安思文嘴角一歪，心里作响：反应还挺快。

        可被贺世轩提到的施婧舒，就像被突然点名一样，莫名紧张，愣住，再看向他们。

        安思文再一次问：“如果有人会来抢走你……”

        “我就认定她了。”贺世轩又一次，抢先一步作答，为快而不乱。

        “可以啊，贺世轩，求生欲还挺强。”安思文心里很欣慰，这下才放心。

        施婧舒再一次被点名，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像对台擂主一样，就为了抢她这个财宝。

        贺世轩没再和安思文说话，转过头来看施婧舒。

        “你之前说你出国，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怎么样，就扯到施婧舒出国的事，贺世轩正端详着她。

        “我也不清楚，还没有确定的通知。有可能这几年，也有可能不出。”施婧舒吃着嘴里的饭，看向贺世轩。

        贺世轩下一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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