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开始调查

　　“太子当时跟臣女在一起，他是半夜翻墙进来的，我的丫鬟和侍卫都可以作证，太子的侍卫也可以作证，并且不止一次，以前的很多天晚上，他都是跟臣女一起的。”
　　慕绾瑶跪得笔直，不卑不亢，静静等着楚乾帝说话。
　　“臣女听闻新科状元说太子是当天戌时同他见面，丑时起夜便发现妻儿不在，找了一整夜，第二天午时发现尸体，可那日戌时，太子已经来了臣女这儿，相信禁军记得他是何时出宫的，臣女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酉时最后一刻，太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去一趟新科状元那儿，再来臣女的住处。”
　　慕绾瑶继续道：“都没见过新科状元，何谈拉拢他呢，陆大人与太子是同时出宫，同时到达，他亦能证明。”
　　这番话逻辑通顺，她猜测的出宫时间也没错，太子酉时出宫，正好对应上新科状元说的戌时去拉拢他，太子又说不出自己到底去了哪儿，这也是众人怀疑太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楚乾帝看了她一会儿，跟常公公说：“去把陆择带过来。”
　　常公公看到事情有转机，高兴的出了乾清宫，两人急忙赶来，此时的慕绾瑶还是跪着的。
　　陆择下跪道：“微臣参见陛下。”
　　“新科状元妻儿遇害那天晚上，太子在哪儿？”楚乾帝看着他，不怒自威：“说实话。”
　　陆择下意识的看了眼慕绾瑶，心下一横，道：“在慕府，与二小姐在一起。”
　　“之前为什么不说。”楚乾帝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陆择咬咬唇：“殿下半夜翻墙一事对慕小姐名声影响太大，他不让微臣说。”
　　“愚蠢！”楚乾帝一拍桌子，大怒。
　　为了一个还没娶过门的女人名声赔上自己性命，他脑子有问题吧。
　　生气之后，楚乾帝心里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太子确实有不在场证据，楚乾帝依旧满脸冷漠：“好了，这事朕清楚了，都滚吧。”
　　陆择谢恩站起来，慕绾瑶倒是纹丝未动，抬眸看向皇帝，目光坚定：“陛下，臣女还想帮忙查案。”
　　“你一个女人哪懂案子，回去等消息。”楚乾帝挥挥手，不耐烦的赶他们走。
　　慕绾瑶抿了抿唇，继续道：“陛下，太子一事与臣女也有关系，请您相信臣女一次，就像相信当初的我娘亲一样。”
　　楚乾帝猛然抬头望着她，表情先是不悦，可看着她如此倔强，真有一番当年孙可兰的风采，身子一下子疲惫下来，挥挥手道：“行吧，你去吧。”
　　“多谢陛下！”慕绾瑶心中一喜，站起来时差点没站稳，还是一旁的清儿扶着的。
　　常公公送两人出了乾清宫，偷偷给了陆择一瓶金疮药，昨晚三十大板后，欧阳鄞开始发烧，皇后疼子心切，找御医过去看，而宫里所有御医都得了皇上命令，只保证欧阳鄞不死，其他一切都不管。
　　昨晚到今日早晨，欧阳鄞一直昏昏沉沉的，嘴巴里反复跟陆择嘱咐一句话：不准*慕绾瑶，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
　　屁股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而化脓，情况危险，陆择被常公公叫来的时候就在跟他说这件事，想让常公公帮忙求求情，至少让御医去处理一下伤口。
　　常公公从昨晚就一直揣着金疮药，想着偷偷给陆择，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听闻这事，慕绾瑶从衣袖里掉出几样消炎止疼的药，嘱咐陆择该怎么喂给欧阳鄞吃，告诉他伤口应该怎么处理。
　　看着她如此认真，常公公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心想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慕家姑娘真不错。
　　两人感激的与常公公道别，常公公带着笑意回去，一进乾清宫，楚乾帝就冷哼了一声：“看你笑得那副样儿。”
　　“咱家高兴，也为太子感到高兴，慕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
　　“一点尊卑都没有，胆子又大，哪儿不错了。”楚乾帝虽是这么说，眼底还是藏不住欣赏，翻看着奏折，他问道：“东西给了陆择了？”
　　常公公一怔，装傻道：“咱家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还不明白，朕看你明白得很。”
　　常公公连忙露出讨好的眼神，给皇上按着额角：“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陛下，陆大人说太子的情况很严重，咱家也是心疼啊，给了瓶金疮药。”
　　看皇上没回话，他知道皇上并没有生气，好奇的问道：“陛下，既然都证明了杀害状元妻儿一事不是太子所为，为何不让御医过去看看。”
　　“我们知道不是太子做的，其他人知道吗，除了几个贴身丫鬟的证词，一点其他证据都没有，你觉得那些老东西会相信？只会觉得朕包庇太子，到时候的情况更难办。”楚乾帝合上奏折，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门口，望向那冒出云层的暖阳。
　　“只看慕绾瑶什么时候找到确凿证据，鄞儿……鄞儿也只有忍着，等待水落石出。”
　　他的亲儿子，自己还让人打了三十大板，冤枉了他，楚乾帝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慕绾瑶从宫里出来就坐上回府的马车，知道太子并非凶手。
　　而也只知道他不是凶手，其他所有都一头雾水，她连查案都不知该从何查起。
　　马车行驶在街上，外头传来了熟悉而嘈杂的叫卖声，慕绾瑶忽然一顿，连忙掀开帘子：“林风，不回慕府，去徐春阳原来住处附近。”
　　徐春阳以前的住处在离京城繁华地带较远的偏僻地方，是一个朴实的小村庄，后来考上状元，皇上才在繁华地带赐了他一幢房屋，他便把妻儿接了过来，没想到妻儿福都没享几天，就成了一堆白骨。
　　去村庄的路上，慕绾瑶还下车买了三套最便宜的破旧衣裳，三人换上，以便隐藏身份。
　　来到小村庄远一点的地方，慕绾瑶下马车往里头走去，带着亲和的笑容，一路问到了徐春阳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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