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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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顾里在东西两侧放的一把火,燕钊不得不派一部分人去东西两侧救火,前面牵制的人就少了,打得十分吃力,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听人通传,后山腰集齐了大量朝廷官兵。
前后夹击,燕钊流了不少冷汗。
“笛卡尔呢?”
“姐姐,笛卡尔跑了。”
回他的,是燕子。
燕子一脸忧虑的看着燕钊,“哥哥,怎么办”
燕钊闭了闭眼。
能怎么办呢?山羊岭和朝廷之间的瓜葛大了去了,投了,这五百号人就完了。
一辈子都完了!
可投降能也行捡回一条命。
“燕子,把那些信件都拿出来,投吧。”
燕钊留了一手,义渠和京城往来,她存了义渠和那人勾结的私信。
在以前的朝代,山匪和朝廷的关系都不会闹的太僵,只是大安才统一没多久,近十年又是天灾连发。
粮食产量不高,人数又多,国库又没存粮,还闹天灾,大安简直是非酋开局。
山羊岭这一带,还好一点,它离益州近,那边闹洪水,这边也就没那么旱了。
可……它山多,几乎没有平地,青山绿水,换作后世人只会感叹风景好,换作现世者,只会口吐芬芳。
百姓生活过得不好,天天下地一家饿死,不下地一家也饿死,那还不如抢呢。
因此山羊岭这边的大多数村子与山匪都有很深的联系。
再说说山羊寨吧。
山羊寨是燕钊母亲办起来的,几年前,还算鼎盛,放道上是谁也不敢惹的主,路过的商贩都主动交过道钱,山羊寨只收三分之一,比起其他山寨尽数全抢的还算有些人情味儿。
母亲死后,把寨子交给了燕钊,山寨就逐渐没落了,燕钊的武功是他母亲亲手教的,方圆百里都没人打得过他。
可是做寨主不仅需要武功,还需要脑子。
燕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人情世故中的弯弯绕绕,他向来头大。
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燕钊母亲把不寨主之位给燕子坐呢?
毕竟,女承母业,男人就该待在内宅。
燕钊母亲也想啊,可他个瘪犊子的!唯一的女儿竟是个软弱可欺的白包子!
刮到蹭到,身上有个小拇指大小的伤口,都要哭唧唧个不停,你叫她当寨主咋,凭哭服众?
燕钊决定投降了。
燕钊留了一手,他有义渠和人私通的信,全寨的身家性命都担在他肩上,燕钊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他会供出有关义渠人的所有。
只希望,全寨人性命无忧。
…
白蕃高高挂了起来,随着灰黑的烟儿一起在半空飘荡。
黑夜已在漫长的厮杀中流逝,黄亮的光线穿过乌黑的云,映照在每一张布满血污的脸上,在他们只剩杀意,灰暗的眼中弥漫。
败北的号角声在迟来的破晓中吹起。
顾里:“清查军粮,点好人数,山羊寨众人送给地方官,由朝廷处理,缴获的物资充以军用。”
马卒长板着国字脸,“诺。”
心中喋喋不休。
老大也太抠了!打赢了,也不叫她们好吃好喝一顿?!
真是个吝啬鬼!
顾里嘘了一眼马卒长。
相处小半月,顾里已经十分了解这个棒槌了!这棒槌肯定搁心里骂她呢!
顾里把腰上的荷包丢给马卒长,没好气地说:“叫人去买三十只鸡,二十只鸭,杀了吃吧,只是不许买酒,天气热买上几桶绿豆汤,分去喝。”
马卒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一口大白牙和黑不溜秋的肤色形成了对比,耀眼的很。
“嘿嘿,那属下去了。”
马卒长走了一段路,以为顾里没注意自己了,压抑不住开心,哼着曲儿,一蹦一跳。
却不料,顾里一直留意她的背影。
看着马卒长蹦蹦跳跳的身影,顾里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心中感叹一句。
猛女身,萝莉心!
…
胡人女子被顾里的人五花大绑丢进了驿站的柴房,张三则因为一些其他原因,顾里让人把她丢进了马厩。
驿站,柴房。
烛台上面的蜡油积了薄薄的一层,蜡油暖融融的,火光晃动着,火苗的影子在顾里的侧脸上和火光一同摇晃,时而伸长,时而缩短。
本该暖如阳春三月的人,此刻周身都带着不寒而栗的气势。
顾里手执刑鞭,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
“不肯说吗?”
这鞭子用牛尾制成,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倒刺,是专门用来拷问罪犯的,顾里还在上面沾了一层盐水。
原先看起来壮实耐揍的胡人女子,此刻浑身都是蜈蚣般狰狞的鞭痕,浑身血迹,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在柴草堆上。
“我的耐心并不多,再问最后一遍,与你一道的人呢?大安境内还有多少义渠人”
其实这样的审问一般都审不出什么,白白浪费时间,不过出于对入侵者的遵重,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万一是个软骨头呢?
胡人女子恶狠狠地瞪着顾里,眼里燃烧的满身仇恨。
“给、痛快!不可辱!”
可笑,话都说不清。
顾里冷“嗤”一声,弯下身,从绑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丢给她。
胡人女子:“什么意思?”
顾里:“你自我了断。”
胡人女子瞳孔一下收缩了,她明显害怕了。
“敬佩你的勇气。”
满足你。
顾里撂下一句话后,走出柴房,对看门的两个士兵说:“看好她,两个时辰内若她没死,你们给她一个痛快。”
士兵齐齐答道:“诺。”
…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山匪与胡人的事都解决了,第二该解决的就是秦长安与她之间的事了。
秦长安喜欢他,秦长安性格变化很大,秦长安会调香,秦长安与明桥换了身份。
第二条可以解释为书与现实世界的参差,毕竟表姐韩荣安与原书性格也不完全一致,真真切切的人所表现出的性格是复杂多样的。
其他呢?
无论是突然喜欢上她,还是跟明桥互换身份,都可以圆的过去。
只是那晚的迷香是怎么回事?秦长安生在冷宫,长在冷宫,从哪学得调香呢?
昨晚被秦长安帅到了,又顾着逃命,脑子宕机,现在才觉得可疑。
还有一点,顾里又回想起他昨晚动作利落的解决掉人,有些不寒而栗。
真的能有人第一次杀人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生理不适吗?
或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又或者他生性冷血。
顾里顺藤摸瓜,想到了三月前的晚上,那个眉间挂上情谷欠,在她身上格外大胆,格外诱人的他。
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是顾里十几年的习惯。
是早有算计吗?
也许他早就埋好了线,很久很久以前就盯上了她,先是与她扯上关联,然后靠自己金蟾脱壳,再借她的手摆脱其他无户籍、无路引的大问题。
不对不对,他怎么知道她会押粮
这有个大前提,秦长安关于她的一切消息都准确无误,无论是她出现在和亲宴,还是押粮抵达山羊岭的时间。
麻了,真的要崩溃了。
昨晚才点燃的心动的小火苗“啪”的就熄了。
秦长安惹不起,也心动不起来了。
拜拜了。
不过得拿回红木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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