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假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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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玄与东方徽并未等很久,东方夜的筹划已到时机,便在第二日便动手了。&1t;/p>
午后,皇上正在御书房中批折子,休息的间隙,忽听内监通报说四皇子求见,讶异了一下便传他进来。&1t;/p>
东方夜一见皇上便跪倒在地,以头触地不起。&1t;/p>
皇上见他如此模样,便让他起身:“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又不是在朝堂上,你我父子之间须行此大礼。”&1t;/p>
东方夜仍然跪着不起,故作悲戚:“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方敢起身。”&1t;/p>
皇上不知他这四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未听说最近有何大事生,便抬手命他起身:“朕恕你无罪,有什么话尽可以说来。”&1t;/p>
东方夜满面愁容,语声情深意切:“至亲者为骨肉,儿臣自问向来知廉耻,懂孝悌,可今日,却免不了要犯下一罪。孝悌本是一体,如今却难两全,况今日这件事中,又有一个忠字,儿臣是父皇的儿子,亦是臣子,故此即便有罪,也不敢欺瞒父皇。”&1t;/p>
这迂回之策,东方夜还是懂的,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且不说东方玄的“谋反之罪”,却先忏悔自己的不是。&1t;/p>
皇上被他这一连串的大道理弄糊涂了:“你到底是来给自己请罪的,还是真有什么话要说?朕还有这一堆的折子要批,长话短说吧。”&1t;/p>
东方夜见皇上态度显见是有些不耐烦,怕说迟了惹恼他,便小心翼翼道:“儿臣不敢说,却不得不说,儿臣今日要奏的是,三哥有不臣之心。”便取出怀中折叠的那份精心炮制的假证据来递给皇上:“请父皇仔细看,便知儿臣所言不虚。”&1t;/p>
皇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低头打开那张纸,上写着某月某日三皇子奉皇上旨意调动京畿军队若干人数,字迹确实是东方玄的,心下一沉:“你自何处得来这东西?”&1t;/p>
东方夜回道:“是兵部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吏呈上来的。”&1t;/p>
皇上对此事尚有三分疑虑,听到这里更觉蹊跷,拧眉道:“小吏?为何不呈与兵部尚书,却给你呢?”&1t;/p>
东方夜毕恭毕敬道:“父皇说对了,这证据原本就是呈给兵部尚书的,他认为兹事体大,才先与儿臣商议,儿臣听说后觉得事态严重,担心三哥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事来,惶恐不安,因此禀报父皇。”&1t;/p>
皇上嗤笑一声,说不清是褒是贬:“你倒是有孝心。还有别的证据么?”&1t;/p>
东方夜听出皇上的讽刺意味,知道仅凭这一份物证还难以使他相信东方玄有罪,便补了一句:“此事其实兵部尚书早先也跟儿臣提过,说是三哥多次问他关于调动军队的问题,又询问了几回粮草的准备问题,他一直觉得甚是奇怪,直到看到这份假托的命令才恍然大悟,原来三皇子是在密谋着什么。”&1t;/p>
皇上离开龙座,在房内踱了两步,不经意似的瞥了东方夜一眼:“你们俩关系很亲近啊。”&1t;/p>
这一眼望得东方夜有点冒冷汗,他可不要白给自己跟朋党之争扯上关系,连忙辩白:“儿臣只是念在尚书大人对您一片忠心,才替他向您禀报,其实我和他并无私交。”&1t;/p>
皇上点点头:“结党营私是朕的大忌,你知道就好。至于你三哥,虽有物证,口说无凭,不如当面对质。”遂令太监进来,宣三皇子东方玄入御书房问话。&1t;/p>
东方夜早有准备,并不怕这一手,便恭恭敬敬站在一侧等着。&1t;/p>
一刻钟之后,东方玄便到了,皇上便问他调兵命令之事,东方玄矢口否认,但字条上的笔迹却是他自己的,正困惑莫辩时东方徽在门外求见。&1t;/p>
皇上暗叹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没奈何,只得宣东方徽进来。&1t;/p>
东方徽一进屋也递了一封书信给皇上,皇上扫了一眼,看了几行字之后没好气地丢在了书桌上,让太监大声读给三人听:“四皇子亲启:昨日殿下交待之事皆已办妥……则三皇子罪可定,命亦休矣,事极机密,切勿泄之……臣顿百拜。”&1t;/p>
东方玄与东方徽早已阅过此信,神情便没什么异样,东方夜却是大惊失色。&1t;/p>
东方夜原先还在诧异于昨日为何尚书未曾送信过来,到此时才知原来不是没送信,而是被东方徽截去了,气得牙根痒,碍于皇上在场,却只能暂时忍耐。&1t;/p>
皇上的脸色难看极了,指着东方夜鼻子就骂:“你方才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孝悌之道,这封信你又作何解释?你瞧瞧这阿谀奉承的语气,缜密的污蔑手段,朕都替你害臊!结党营私,罗织罪名,构陷兄弟,老四呀老四,你可真够有能耐的!”&1t;/p>
东方夜慌得急忙又跪下,竭力辩解道:“父皇息怒,这封信并非是儿臣所写,请父皇想一想,这就算是仿也是仿的兵部尚书笔迹,跟儿臣又有什么关系?”语毕恨恨地望了东方玄与东方徽一眼:“一面之词,怎堪为信?”&1t;/p>
双方都有证据,都各执一词指控对方,皇上一时头大,他处理了一整天的公务,本已疲乏不堪,此时也不想再纠结谁对谁错了,既然没有确凿无误的证据,他也没理由去抓自己的两个儿子,只好判他们无罪,匆匆打三人离开了,自己则继续思忖了一会儿。&1t;/p>
但整件事情中有一个人却是脱不了干系的,皇上细思来,兵部尚书的可疑之处最大,便派人去尚书府拘了他过来,审也未审便打入天牢,又命人将尚书府中女眷都看紧,都看在府中严禁出门,至于他家家产田宅等物,都登记在册没入官家,可怜那尚书当了数年的官攒下的银子一朝化为泡影,他在牢中还全然不知。&1t;/p>
这一回东方夜费尽心机,并没扳倒东方玄,反而损失了一名鹰犬,可谓是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膻气,心里恼怒异常,出了皇宫便和东方玄与东方徽分道扬镳,临走前意味深长对东方玄道:“三哥,人太天真可不是什么好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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