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雨中练剑

伍淼的父亲去世的早，南楼便把自己的亲妹妹及侄女一同接回娘家来，南楼虽是伍淼的姑父，但对她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伍淼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父爱都是他给的。

        海南剑派也一直成了伍淼的家。

        海南剑派是天下剑冢之地，已有百年历史，南楼是海南剑派第三十二代掌门，剑法虽卓众，但在他这一代手上海南剑派名声一直摇摇欲坠。

        如果这时候能有剑圣归来，那海南剑派必将势如破竹，尤其是那套由天竹老人所创远近闻名的剑法——虚无，没有杀气，只存在剑气。

        五天前，府君从外面带来了一人，伍淼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她的姑父，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打扮，当南楼交给伍淼一封信时终于明白一切。

        府君笑嘻嘻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办法？”

        舒平瞧着府君带有恳求的模样，生出喜悦之感，硬是愣了半天，才慢慢说道：“要是几天前，我这办法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后来涨到了五成，现在……”

        府君按照他的话顺下去：“那现在是多少？”

        舒平笑道：“至少有九成。”

        府君再问：“那还缺一成是什么？”

        舒平稍微移了移屁股，道：“那就要看婆婆愿不愿意听我这臭小子的话了。”

        府君叹道：“他是你师傅，又不是我师傅。”

        舒平迟疑道：“目前所生的事情好像都是婆婆你造成的，现在怎么想推脱了？”

        府君碰到他也只能摇头，明明是帮他在“寻仇”，现在倒是便成自己的事了。

        舒平开心的笑了起来，道：“下个月初一果然是个好日子，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

        府君道：“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咔啦啦”一道闪电划破远处的天际，伴随而来的便是雷鸣之声“轰隆隆”，舒平立马想起在寒舍练剑的日子。

        天地间充满漆黑，风雨雷电全齐，虚无的剑便是在这种特定的条件下练成的。

        舒平感慨道：“师傅，再过不久你就要离开这了，能不能继续教徒儿那套剑法？”

        这是舒平第一次喊天竹老人“师傅”，包含了所有的情感。

        天竹老人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道：“有何不可？”

        伍淼的心被揪了一下，冒着雨冲出门外，大声道：“我来替你们取剑。”

        打在她脸上的不知是雨还是泪，她曾经记得炎哥在雨中只为她一人舞剑的情景，很美，可以说是她这一生见过最美的景观。

        伍淼很快取来了两把剑，递到他们师徒二人手中，她的衣服几乎淋湿，但这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感觉到浑身一股暖流。

        舒平把心平静下来，和应天竹一同走到雨中，雨中就只有他们二人，其他人都在屋内看着。

        剑鞘，同时在他们二人手中翻转，突然一道亮光，“铮”急促之下，剑身快被抽出，雨急促促地打落在剑身，电闪雷鸣奏起，他们二人手中的剑也同时挥舞，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周围是什么样的环境。

        天渐渐越黑，狂风变的更狂，他们的剑变的越来越快，剑随心，心又伴随什么？

        南楼由感道：“师叔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被这丑陋的江湖抹杀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记忆就像一道疤痕落在人的心口上，总有时隐隐作疼。

        南楼看着悲伤的雨，继续说道：“师娘去世的那天也正是这样的天气，师叔抱着师娘在雨中哭泣，自从那之后我在也没看到师叔哭过。”

        府君也跟着叹道：“人们只知道他是剑圣，却永远猜不到他这剑圣之名是那样得来的，每一次练剑都是在下雨天。”

        虚无的剑，虚无的人，多年的孤独只为一人起舞。

        同时在这雨中练剑的还有一人——白衍。

        局，大门关闭的很紧，这两年的他只为漆黑而活，看到这黑压压的天空，电闪雷鸣的日子，不由得就提起一把剑，在雨中挥洒，闪电一道道而下，照亮这把悲伤的剑，在用剑照亮整个江湖……

        龙嚣、龙魁、龙擎和龙雨都在看他练剑，看到这剑，心中充满悲痛。

        龙擎默默道：“原来二哥也会这套剑法。”

        龙嚣还是龙嚣，如今他把刀握的更紧，道：“其实二哥早就会这套剑法。”只是就是不知是何时会的，反正肯定在清明节前会的，那日他的背就被这剑气所刺激到。

        雨中剑，剑中雨，这份情究竟是为谁而唱？

        雨过天晴，太阳照的更是炎热。

        人总要活着，为自己人生负责。雨后，舒平身上又少了一份幼稚，增添一点成熟，去填补心中的遗憾。

        舒平这次去三烈门决定继续做马车，一定要让自己克服对马车的厌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人克服不了的，只有你不愿意去面对的心。

        天竹老人和府君再一次站在门前为他们送行。

        天竹老人问道：“你真放心让他一人独自面对那么多的门派？”

        府君微微在笑，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道：“他早晚要独自在这江湖上生存，我相信他，他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坚强。”

        舒平笑嘻嘻地跟他们招手，马车的影子也越来越小。

        赦罪和尚摸着满满一壶酒，开心道：“自从你离开寒舍，变的越来越安静了，不像以前总上梁揭瓦。”

        “以前他还干过这事？”上官书梦又打扮成断梦的模样，只因也想跟他们二人出来去三烈门凑热闹。

        舒平笑道：“只要不吃瓦就行。”

        和尚遥遥头：“寒舍里的动物见到你都退避三尺，我记得你还训练过鸡游泳，你说鸭和鹅都会游泳，凭什么鸡就不会？”

        关于他的事断梦都爱听：“那后来咋样？鸡会了吗？”

        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只有恨死他的鸡活了下来，其余的都进了他的肚子。”

        断梦笑不起来了：“鸡真可怜。”

        和尚苦着脸道：“和尚更可怜，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鸡受罪，为此还梦到鸡来找和尚报仇。”

        断梦问道：“那为什么不阻止他这么做？”

        和尚遥遥头叹道：“和尚被他绑了。”

        要是以前舒平早就要跟他可爱师傅干起来了，现在他感觉听到的是别人的故事，瞧断梦那笑红的脸蛋，“啵啵”狠狠地亲上一口。

        “讨厌。”断梦捂着脸，低着头道：“这还有出家人。”

        和尚瞧的是眼珠子圆圆的：“和尚什么都没看到。”

        “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为他们赶马的是枯朽，道：“寻仇，你的朋友找你来了。”

        舒平好奇地把脑袋探了出来，然后开心地笑了。

        断梦在马车中问道：“是你的哪位朋友找你？”

        舒平道：“他如今也是你的朋友，而且你们认识的比我还早。”

        断梦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知道来的“朋友”是谁了。

        舒平激动地连忙下了马车，先跟他的老朋友方之杵打起招呼：“好久不见，朋友。”

        方之杵轻轻地点了个示好，他和方蓉同骑在一匹马上。

        方蓉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

        “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清楚，美女我一般都会牢牢记住。”舒平说话同时把脑袋向车厢转曲去。

        断梦顾不上脸面赶紧跳下马车，叫道：“你原来就是这样跟朋友打招呼的？”

        和尚抱着酒壶也下了马车。

        方蓉吃吃笑道：“原来你还喜欢男人？包括和尚也喜欢。”

        方之杵扶着方蓉先从马背上下来，然后自己在下来，这动作看的舒平真羡慕，骑马的过程中可以搂住对方的腰，在马背上震荡。

        “兄弟，我的情报一向很准，这下总该可以付我银子了吧？”旁边还有一个骑马的人。

        方之杵随手抛出一定银子，那人满脸笑容地接着银子：“谢了，下次你还可以继续跟我做交易。”

        这人刚准备要走，被舒平叫喊道：“停！”

        舒平向他走去：“你今天的生意还没做完。”

        “莫非你也想跟我做生意？”

        舒平道：“想，非常想，而且就是现在。”

        那人“听”到了银子的声音，也从马背上下来，道：“小兄弟，你可能还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舒平道：“那好，你先说说我是谁，做生意第一步肯定是从认识开始，”

        这人喜眉笑眼讲道：“你姓舒，舒服的舒，名平，平安的平，是江湖上目前很炽热的人物。”

        这人还说：“虽是名人，但不是那么特别重要；虽很多事与你有关，但不是你引起的，称不上主角。”

        舒平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像老龙王、府君、武君这样的大人物才配称的上。”

        “还有剑圣，凡是有热闹的地方我都会去瞧，以便打听的到消息。”

        舒平道：“难怪你对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时枯朽也走了过了，跟这人起招呼道：“荒万里，好久不见，看来你一直在做买卖消息。”

        荒万里人称“金面书生”，手指一毛笔，用来记录江湖动态，顺便买卖消息，算是金皮敲打中敲一门的。

        荒万里道：“没办法，在江湖上混口饭吃。”

        枯朽点点头：“幸好你平常做事规矩，可靠，从不害人。”

        荒万里道：“在江湖上混，懂得规矩才能活的久一点，否则就像明日鬼那样，到最后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荒万里笑道：“你们想从我这买什么消息？”

        舒平摇摇头道：“我不要消息，我只想要你骑的那匹马。”

        荒万里有些愣住了，从没做过这样的买卖，道：“这马已跟我多年，为何你要买去？”

        舒平道：“我想学骑马。”

        荒万里还是没弄明白：“那你该找教你骑马的人，而不是买我的马。”

        方蓉递了一包银子到荒万里手中，笑道：“这些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荒万里拿着银子高兴的不得了，笑道：“兄弟，我在免费奉劝你一句，那地方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说完赶紧抱着银子就跑，也不在问为什么。

        方蓉道：“马有了，你该找谁教你骑马？”

        舒平心里开心的很，道：“只要是长的漂亮的女人我都让。”

        断梦气呼呼地拉着舒平，道：“你只可以跟我学骑马。”

        人生在世，不就是兴致而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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