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耗

看着肖兰俏皮的笑容，秦河僵硬的脸庞也是缓和几分，只不过拢在袖子里的手越紧了。

        肖兰眼角余光扫到秦河的双手，笑嘻嘻问道:“秦师兄为什么拢着袖子呀？”

        “呃...”秦河尴尬地笑笑，胡扯道:“最近天气不是转冷嘛，我手冷...对，手冷！”

        “手冷...”肖兰闻言笑容越灿烂，脸庞凑近过去，在秦河眼中那张美丽的笑脸越接近，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不得不说，肖兰真的很美，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是那瓜子脸已经成型，琼鼻挺翘，皮肤白皙。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樱红的唇让人有种想要一口含在嘴里的冲动。

        肖兰好像才十四岁啊...嗅着扑面而来的少女体香，不知为何，秦河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脸有点烫，像烧了一样。

        “这么缩着袖子有什么用。”肖兰一边笑吟吟说着，很熟练地把秦河的手从袖里抽出，放进自己手里，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般，“要这样，才会暖和。”

        秦河忽地有点恍惚。

        所以说你为什么又把我给牵起来了啊！

        但是既然已经被抓住了秦河也不会去挣开，说来，几天前“开窍”的伤势还未痊愈，还真是有点手冷，所以被肖兰柔软温暖的小手捂着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于是他就任肖兰这么牵着他坐下，顺其自然地聊起了天。

        “刚才秦师兄在看谁啊？”

        “嗯？”秦河一愣，旋即明白肖兰说的是陈明远，“哦，你说那个绿衣服的吗，一个陌生人，不熟。”

        “师兄那是蓝色...”

        “呃...”秦河顿时语塞，不过看到肖兰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到是缓解了他不少尴尬，顿觉与肖师妹交谈也并不让人讨厌，越自省先前对肖兰退避三舍的态度是多么的不对，“师兄我总是分不太清绿色和蓝色，还有紫色和粉红色...”

        “这不是很正常吗。”肖兰笑得真诚，秦河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她似乎就没有断过笑脸，也从没有露出类似悲伤难过的样子，虽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悲伤的就是了，“秦师兄又不是女孩子，要分辨这么多颜色做什么，反正不是色盲就好啦。”

        师妹可真是善解人意到美好啊...秦河这么想着，回过头看向宽阔的演武场，心想要是师妹能一直这么天真这么无忧无虑该多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交握的双手已经有点出汗，又暖又湿，手感有点怪怪的，但是谁都没有出言打搅这个氛围。

        不知道肖兰是怎么想的，但是秦河看着冬日的寒风吹起地面上的尘土，忽然感到有点心慌意乱，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越是这么想他越的不安，抽回已经暖和的手，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又走了回来。

        “秦师兄，怎么了？”肖兰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颇有点担心地问道。

        秦河看向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走向自己的住所，那样子与其说是走倒是更像再逃。

        “那师兄保重身体啊！”肖兰看秦河那样子担心不已，秦河听到了也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

        ...

        秦河越走越心慌，回去的路上甚至被一颗石子绊了个踉跄。

        他也觉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按理说，拥有气海那无与伦比感知力的他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才对！

        “不行，肯定有事生了！”秦河咬了咬牙，自语一声，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肯定跟自己有关。

        得回家一趟！

        然后他往院长的小茅屋跑去，体力不错的他竟跑得气喘吁吁。

        嘭！

        推开茅屋的小门，却觉院长不在，秦河握了握拳，想起来院长今天也要授课的。他依稀记得院长是教授灵技的，而灵技锻炼的课程就是在演武场。

        早知道就一直待在那里的！

        一想起来，秦河立刻往回跑去，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去晚了将会让他悔恨终生！

        ...

        “任何事情都要从基础开始！马步都给我扎稳！”

        演武场上，不断传来万灵学院院长的呵斥声和学员们对练时砰砰啪啪的撞击声。

        “院长！”

        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院长疑惑转头，看向狂奔而至的秦河。

        “秦河？你有...”

        “院长！我要请假！我要回家一趟！”秦河说着感觉鼻子有点酸，不知为何他居然红了眼睛。

        “秦河，这是为什么啊？”院长看秦河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想要问明事情原委，“哎！秦河！说清楚啊，这么急吗！”

        只见秦河转身就要飞奔而去，却被一个身影拦下，居然是康高宇。

        “秦师兄，我...”

        “闪开！老子现在有急事！”秦河瞪着康高宇，因充血而通红的眼睛看得康高宇一阵毛，但他还是强撑着说完了要说的事。

        “秦师兄，出事了！边走边讲！”康高宇也不敢耽搁时间，当即领着秦河往王家宅院跑去，“师兄，就在刚才，有人袭击了王家！王家上下皆被杀害，快回去看看王老伯吧！”

        王老伯指的自然是秦河的父亲王二狗。

        秦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加，带动灵力加流转，使得他身上气势暴涨。他强忍着不让眼泪下来，奔跑越快，似乎要赶着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又好像是要让寒风吹干泪水。

        自秦河记事起就只有王二狗这个养父，他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认为还有谁作为母亲能比得上王二狗。

        记忆里这个丑陋的老男人用手语教会了秦河很多事情，大多数都带着一股子土气，彰显出他的没文化和目光短浅。

        但是秦河总也听不腻，或者说看不腻，只要父亲肯“说”，他就肯“听”。

        其实他也知道父亲总有一天会逝去，但是他理想中的画面应该是父亲安详地躺进棺材里，就像是躺下睡一觉般，而他守在旁边，也没有太多悲伤。

        在这之前，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可以“听”父亲跟他“说”各种各样来自经历的道理。至少五六年，甚至会有十多年。

        他不该这么早就离开的！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

        秦河心中咆哮着，但无论他多么悲伤多么愤怒，却还是能忍住眼泪，因为他最了解的那个男人，他知道父亲不会想看到自己流眼泪的，所以他强忍着，也没有去擦，生怕留下一点点泪痕。

        “嘭”的一声，秦河撞进王家大门，锋利的木片刺进他的身体，然而他没有在意，只是一个劲往某个方向奔去。

        凭借直觉秦河就可以知道父亲在那里，那是王家的大堂，按照正常来讲，这个时候他应该刚好在大堂里扫地擦桌子。

        他终于看见，终于看见了那躺在地上穿着打满布丁的破旧棉衣的丑陋男人。

        但是那个人已经僵硬了，大睁着眼，只望着天花板，一只鸡爪般的手好像紧紧抓着什么，看他的动作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但是他的胸膛已经没有了起伏，瞳孔已经在扩散，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老男人刚刚才走。

        而且走地很不安详。

        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回来，握住他那鸡爪般的手，送他最后一程。

        守在老人身边的几个卫兵看到秦河过来，神色黯然道:“他刚走...对不起...”

        秦河看到这一幕，再也没能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心想没关系了，他看不见的，我可以哭了....

        但是他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秦河大口喘着气，体内灵力因为情绪的起伏而暴动，经脉逆行，引动先前伤势，使得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很想上前几步，去握住父亲的手。也很想就这么跪倒在地仰天长啸，就这么大哭一场。

        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干，他只是昏迷了过去。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很想非常装逼地渲染那种很悲伤的气氛，但是终究我这个扑街还是火候不够。主角父亲这个人物的刻画不足，前面也没有准备什么伏笔，再加上我自己文笔也不足，等等。所以最后心里想要表达的那种悲愤真正表现出来已经是十不存一。

        心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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