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归山之行（二）

山已经黑了。

        邱城说，旁边的墓是他为自己挖的，他不想走了之后暴尸荒野。

        他还邀请顾允泽去参观。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沙树削成的滑木棺材。

        邱城说，人活着，终有一死。他觉得死亡，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他问顾允泽，许多年来，从来没有人上山来。怎么要到这不归山来？

        顾允泽便问他，“这山上有没有一种红色羽毛的鸟？”

        “你说的，是，虹鸟吗？”邱城答道。

        原来，这里叫“虹鸟”。

        “那，你见过这种鸟吗？”

        “十多年前了，翻到……对面的好几……座山，我看……见过。它很大，翅膀很……柔软。人们说……它凶悍，但是如今被……追的早就……不见踪迹。”

        “这种……神鸟……怎么能……”

        邱城后来的话，顾允泽没怎么听清。

        顾允泽帮着，在小屋前的小坑里生了堆火。邱城从旁边的山洞里取出来几颗番薯，放到火里烤着。熟了，就从火里捡出来，剥了皮吃。

        住在山里，吃东西也很简便。一天下来，需要的食物也不多。邱城一直都自给自足，没有再下过山。

        吃完了甜番薯，顾允泽看眼手表，已经八点了。

        顾允泽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说：“爷爷，时候不早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邱城反倒急了。

        “这么晚，山上乌漆墨黑的，你去哪呀！”

        顾允泽告诉他，自己是一个爬山爱好者。

        “没事，我朋友在那边山头等我呢。”

        顾允泽走远一些，望着被黑暗包围的那间昏暗的小屋。在这样的地方住上五十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不容易。

        但是，当我们远离城市的喧嚣，决意和大自然在一起时，感受到的是与众不同的孤寂和宁静。这那里，时间的脚步走得很慢、很轻。在这里，我们不再是匆忙的旅人，而是闲暇的归客。生活中每一件细小的事情都能被静待成艺术。

        晚上八点，顾允泽回到了自己的家。刚好，出版社的王编辑打电话来。

        他说，明天果果生日，去他家吃饭。

        王编辑是个大才子，今年四十二岁，但是成家很晚，女儿才五岁。顾允泽能够顺利出书，也不乏他的赏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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