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如愿以偿

野狼谷，是座环形山脉，屹立在峡谷、森林、河流于大漠戈壁之间。从西羌进入雍州经过的山道、岩洞，确巧在环状的最顶端。也就是说，榆树沟马帮经过的栈道，正是环形山脉的顶端。而这个顶端的位置，却却被锦翚珲和李彀为代表的两拨人所忽略。因为，两拨人都走成丫字型，如果有一拨人选择直走，就是一字型中间那条道，正好对准野狼谷的栈道处。

    可惜了，两拨人一个走到野狼谷的山头，一个侧走到野狼谷的山尾。由于成环形山脉，头尾虽然没有相连，但相差不远。倒是离开野狼谷栈道越来越远。

    由于李彀他们带领西羌人刚刚走出野狼谷，进入卡卡西嫠大漠无人区，便遭遇沙尘暴。他们这一次遭遇的沙尘暴，是上百年难得遇上一次的特大型沙尘暴。巨大的旋风，携带着黄沙，铺天盖地。强大的气流，先是将马帮人卷起升空，紧接着碰到野狼谷山脉阻挡，强气流在野狼谷形成回旋旋涡。马帮人正是处在回旋气流之上，经过上百公里的空中回旋，最后将他们抛在鹦鹉湖边。

    感谢上苍恩典，被吹到鹦鹉湖，是马帮人的幸运。尚若，沙尘暴将他们吹到大漠戈壁的中间处，连一滴水都找不到，你能想象这些人还能活得了不？

    野狼谷，在鹦鹉湖的东南方向。锦翚珲他们五个人东南西北都找遍，就是没有发现，那是肯定。鹦鹉湖的西北，以及直西方向，数千里是高寒地带，终年结雪。哪里，同样是无人区。鹦鹉湖的西南边，和南边、东边、北边、东北边，同样是几百公里的大漠戈壁，即严寒地带。

    所以，锦翚珲他们自然找不到出路。因为，他们只有一天的路程，飞马也跑不到尽头。其实，只要在地球上，你身边找一个方向，一直不转弯的走下去，总有尽头。所谓没有尽头，其原因是你还没有走到头。要么，是因为你的半途而废；要么，是因为你走弯了路。锦翚珲他们五个人出行，是因为时间不够。

    如果给他们足够多的食物和水，东西南北，他们都能走到尽头。也就是说，大漠戈壁只要不是打圈圈，朝着一个方向走，哪里都是尽头。一天走不完，就走两天。两天走不完，就走十天。锦翚珲他们仅仅是因为受到时间，条件的限制，所以，才走不出去。你看，今天一咬牙，这不就有了成效了吗！

    崇山峻岭，绿树成荫。飞禽走兽，怪叫声回荡在山谷。天空中月亮散发着冷冷的光，数不尽的星星眨巴着眼睛。锦翚珲他们五个人找来枯枝败叶，在一个风不透雨不漏的山洞里，烤着沿途打来的野兔。哇塞，那野味香飘飘的，令人闻的垂涎三尺。“大叔，明天我们不急着回去，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总不会这里的山，也和犀牛山一样，荒无人烟吧？”

    山洞潮湿，从上面不是掉下水珠。那不是因为哪里漏水返潮，而是洞里从来没有住过人，加之生火烤兔肉，在岩洞里产生水蒸气。水蒸气粘在石头上，自然形成水珠了。缑鞲鞴嘴里咬着馕，从腰间系下牛皮水壶，“咕嘟咕嘟”的仰起脖子喝着。锦翚珲听了他的话，手里拿着贴肉刀，在野兔身上撒些盐巴说：“既然来了，就得有个作落。如果和犀牛山一样，那我们还要到这里来干嘛呀？好歹犀牛山还有个鹦鹉湖，这里纯净是靠天吃饭。老天不下雨，水里哪来泉水。”

    看着锦翚珲用刀在野兔烤焦的地方“咔哧咔哧”刮着，香味四溢。毁虺尽挪过来，用手中的馕在兔肉上面沾一沾呲呲冒着油泡的地方，放到嘴边咬一口说：“啊哟，真相！大叔，不吃兔肉了。就这烤出来的油泡泡，沾着馕吃，比吃兔肉还香。要不，你们也来尝尝看。”

    说着，他将沾着油泡泡的馕送到缑鞲鞴嘴边，缑鞲鞴急忙推开。“你还是自己尝吧！我选择吃兔肉。要不，你今天兔肉就别吃了。烤兔肉油水都被你吃光了，兔肉就省给我们吃吧！啊，哈哈哈......”

    毁虺尽急忙从怀里掏出牛肉干“啊哟，不吃兔肉，我这不是还有牦牛肉嘛。要不，你一个人吃兔肉，我们大家都吃牦牛肉咋样?我说二哥啊，牦牛肉天天有，可兔肉得碰运气。一天路上碰不到野兔，你也不允许吃牦牛肉噢，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要不然，你一个人又是兔肉又是牦牛肉，那咱们几个可就亏大了不是！”

    锦翚珲笑了“我选择吃兔肉，宁愿不吃牦牛肉。知道为什么吗？令吃天上四两，不吃地上半斤，你们有谁知道这句话含义是什么吗？谁知道？说说看！”

    缑鞲鞴摇摇头，他借着火光瞟一眼锦翚珲大叔说：“大叔，用不着卖关子。不就是指点是天上飞的鸟类肉质鲜美吗，地上东西再多再大，也比不上天上鸟类肉质美味。你只想吃兔肉，不就是因为牦牛肉吃腻了嘛！西羌人，谁没吃过牦牛肉。那太一般了，只是野兔肉并不多见。大叔，我说的对不对？”

    萧篁竹喂好马，一个人不声不响坐在篝火边上。他手里拿着馕，从腰间取出剔肉刀，在烤熟的兔肉大腿上，轻轻地削一块送到嘴边仔细品味，使劲嚼一嚼，连连点头说：“大叔，好了，别烤了。这一会正好肉润油多，再继续烤就显得干脆了。”

    我去，他这一说，除了锦翚珲以外，几个人一拥而上。咖嚓咖嚓，一直野兔四分五裂。锦翚珲笑眯眯的看着四个人，心里充满乐意。他用舌头舔一舔自己刚才用手撕开兔腿的手指，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一个人，不声不响做到一边。倒不是因为老不合少，毕竟，锦翚珲也不过五十多岁。

    之所以离开孩子们，因为看到四个小伙子你挣我夺的吃兔肉样子，锦翚珲触景生情。心里想：如果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孩子，那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有多不好啊！回想起自己家连续生了两个姑娘，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沾边，锦翚珲心有余悸。他摇头叹息，一个人走到岩洞口，抬起头遥望星空，不免有些唏嘘。

    “叭叭......”

    就在他们岩洞附近，突然间传来急促的枪声。锦翚珲急忙向洞里跑“快，快，快将篝火灭掉，快......”

    缑鞲鞴嘴里喊着兔肉，睁大眼睛的望着毁虺尽“看什么看，有情况，快灭火！”

    几个人一齐动脚“啪啪啪”一阵乱踩，将篝火踩灭“大叔，大晚上的听到枪声，不会是奔着我们来的吧？我靠，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还有人居住，不会是我们蹚着鬼了吧？”

    缑鞲鞴从嘴里掏出来不及嘴嚼的兔肉，惊讶地问锦翚珲。“别说话，来人肯定不是本咱们这些人而来。但枪声就在我们附近，我们出去探一探是什么人再开战。”

    说着，锦翚珲瞄着腰，像猫逮老鼠似的，一溜烟跑出洞外，剩着月光，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注目凝神观察、判断。缑鞲鞴他们紧随其后“大叔，看来，我们真的找到出路了。听枪声如此密集，交战双方肯定人多势众，绝对是双方对射才能听到这样的枪响效果。肯定不是朝着我们来的，大叔，放心吧！哈哈，终于找到出路了。有人的地方，证明我们就能走得出去。”

    缑鞲鞴总能捷足先登，嘴快、反应快、腿脚也快的他，你提到头他就知道尾。只是现在听到的枪声，证明他们已经走出大漠无人区，不只是缑鞲鞴一个人想到的。在场所有人都在听到枪声的那一刻，不是为了惊吓，而是在惊讶的同时，心底里感到欣慰。这么多天来，今天总算给鹦鹉湖的人一个交代了，锦翚珲心里怎么能不高兴呢？

    要不然，鹦鹉湖的人砍木桩做栅栏；构大爷带男人开渠挖沟；女人开荒播种种地。只有他锦翚珲带领的青壮年，一天天出来，又一天天扫兴而归。鹦鹉湖的人们，在各个方面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成效。唯独，他锦翚珲带领的探路人，犹好比石沉大海，路在何方，找得他们晕头转向。今晚听到的枪声，起码告诉他们一个道理：这里，有人了！

    锦翚珲心里高兴，却被一个人的喊声从回忆中惊醒。“抓住他，别让土匪抢走我们牲畜！快，快......”    

    一个朝着生硬藏语的人，急忙回答：“老板，我们人太少了。黑夜，无法看清对方人影。刀枪棍棒，有力气使不上。乱枪，基本上都打在我们的牲畜身上。这帮土匪太狡猾，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选择在晚上下手。足够证明他们已经掐算好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宿，所以，我建议还是尽快脱离和土匪的接触。损失牲畜没关系，人一旦有了损失，我们不好向马德亚交差。老板，多我们来说，你的生命才是无价之宝。牲畜和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回来。人如果没了，一切皆空想。”

    龚桑巴的命令，即刻得到马德亚从南藏带回来的印藏混血儿莫德亚啦的反对。为什么七八个人中，只有莫德亚啦才敢对龚桑巴说话呢？那得了解莫德亚啦是谁的亲戚不是。你可别小看莫德亚啦这个人，在南藏地区，莫德亚啦可是马德亚的亲表哥。马德亚之所以派他表哥带人来维护西羌马帮生意，主要是害怕用别人会对龚桑巴不忠诚，免得节外生枝。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龚桑巴的二夫人而已。用中国话说，她只充当龚桑巴生活在的小三而已。尽管如此，她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赚钱做着发财梦而遭遇生命危险。再说了，委托其他人，那龚桑巴这个人脾气也不一定听人家话。何况，他还是个老板。用表哥莫德亚啦对龚桑巴进行参谋，扛着自己和莫德亚啦是表姐妹的这张牌子，龚桑巴还是多少要给面子。“莫德亚啦，你不能这么算了，我几千俩银子都豁在上面了。你不要以为那就是几十头牲畜，带到雍州它们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行，你们几个人不追，我一个人去。”

    “驾......”

    一对人马，从自己埋伏的岩洞外口路过。“大当家的，牲畜抢了回来，可有几个逍遥洞的弟兄们可能回不来了。你看是救他们，还是抢了牲畜就走。”

    翟老西一边对着龚桑巴的人开枪，一边对着身边的刘文涛大声说。刘文涛叭叭叭连续开枪，他指挥手下人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将西羌马帮都抢了。枪一匹牲畜，我奖励你们去尜尜嫠驿站找姑娘一次。快给我冲啊......”

    啪啪啪，一阵乱枪“冲啊......”

    缑鞲鞴终于听出来了“大叔，是土匪在抢西羌人的马帮。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一帮西羌人。马帮人有条规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要是马帮、驼队、镖局，只要有一方遭遇土匪、强盗，其他人等必须积极响应，参与营救。这是马帮人的规矩，绝对不允许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

    锦翚珲立刻从马背上取下枪“那还等什么，我们躲在背后给土匪意外一击，我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快，只要不将土匪引进岩洞，我们在这里就是安全的。孩子们，干吧！既然相遇了，那就是西羌马帮的造化。遇到我们，是他们命不该绝。瞄准了打，专打手里拿火把的土匪。”

    缑鞲鞴兴趣上来了，原本来到山脚下，几个人已经摇摇欲仙。现在，夜班枪声，有听到土匪和马帮在交战，心里更是有底。找到走出大漠的路，不是梦，而是千真万确。也不愁回到鹦鹉湖自己无法交差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几天下来的辛苦，今儿个终于有了回报。未曾想这一会又来土匪送到枪口上来，他摒弃呼吸，一枪一个。

    “叭叭叭......”

    “哇哇哇......”

    枪法最好的，缑鞲鞴还数不上，毁虺尽才是独一无二的神枪手。无论是游动的活靶子，还是固定死靶子，只要给他目标，他百分百一枪击中。当然，必须在射程之内。“大当家的，不好了，背后有人朝我们开枪。腹背受敌，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撤走了。这帮人夜晚线头都很准，看来，不是什么善茬啊！莫非，是同行敲咱们逍遥洞杠子来了。”

    翟老西凑到刘文涛身边，指着锦翚珲他们躲的岩洞下边说。“他奶奶的，哪里来的野耗子，敢跟老子撬杠子。翟老西，命令手下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哪路神仙，敢跟老子在狼谷山扳手腕。快！”

    “叭叭叭......”

    “哇哇哇......”

    又是零零散散一阵枪响，又有几个土匪应声倒下。“老板，好像有人在帮助我们？你看，土匪背后也响起枪声。莫非，有人奔着土匪来了？”

    莫德亚啦一席话是龚桑巴醍醐灌顶：“不好，肯定是有人奔着土匪和我们来了。快走，损失再大，也认命吧！快，叫弟兄们撤，越快越好！”

    龚桑巴这一会头脑清醒了，他判断，哪里有人在这荒郊野外帮助咱们马帮啊？分明是另一伙土匪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反正就几十头牲畜，随便你们狼咬死狗，或者狗咬死狼，老子总归就损失这么一次。人吃了亏，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老板，真的走了？你不要牲畜了！”

    面对莫德亚啦表示怀疑的态度，龚桑巴毅然决绝“走，牲畜不要了。有我龚桑巴在，还在乎损失这一点小钱吗。嗨，牛身上拔根毛而已。”

    莫德亚啦被龚桑巴搞糊涂了，刚才没人帮他，龚桑巴一味要求抢夺牲畜。艾恒，有人帮助咱们俩，他到放弃追赶牲畜，选择逃跑。我去，龚桑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老板，现在我们有机会抢回牲畜。因为，土匪前后受到夹击。你却在这节骨眼下，要求我们离开，到底是何居心。”

    “叭叭......”

    从远处飞来两颗子弹，从龚桑巴耳边飞过。莫德亚啦眼疾手快，急忙推到龚桑巴“危险，快趴下......”

    我跟你说：“对面有人帮助我们是吧？莫德亚啦，你肯定是这么认为。那么我问你，是谁在帮助我们？是大表姐马德亚带人来了？或者，是你的亲朋好友赶来帮助我们了？我的印象中，像今天这种事，在西羌是没有人帮助我。我能想到帮助我的人，除非你大表姐的印藏混血儿。假如你否定这些人的存在，那对面的人，绝对不是帮助我们。而是帮他们自己，你们明白我说的道理吗？”

    莫德亚啦摇摇头“呕，那绝对不会是印藏混血儿。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帮助你，包括马德亚也不会来。至少，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遭遇危险。那这伙人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打土匪，难道，他们和土匪结梁子了？或者，他们也想得到我们的东西了？”

    龚桑巴“啪”一下拍在莫德亚啦肩膀上“啊哟，莫德亚啦，你终于开窍了。他们也是土匪，和我们开战的土匪是一路货。只是这伙人擅长动脑筋，比刚才和我们决战的土匪要老练些。知道什么叫坐山观虎斗吗？两败俱伤的一刹那，他们一拥而上。最后的胜者便是躲在土匪和面帮助我们的人。快，听我的，赶快收兵。连夜往回赶，天明，我们就走不了啦！”

    美狄亚菈点点头，他指着被抓住几个土匪说：“老板，他们怎么办？”

    龚桑巴看着地上哼哼唧唧被打伤的土匪，对着美狄亚菈挥挥手说：“既然土匪不要他们，那咱们将他们带走。马帮人见死不救，那不是马帮人风格。固然，这帮家伙多我们来说绝事做尽。绑上，统统带走！将他们交由郎中何潇厮。能治侧治，不能治就赏他一颗子弹。反正，子弹多得去了。不愿意走的，就地给他一枪了事。”

    这些人是谁？我想读者不会忘记，翟老西在尜尜嫠驿站，被打的那几个一瘸一拐的人吧，对，二道坝子他们几个，就这样被龚桑巴他们带到尜尜嫠驿站。尽管审问，才知道这伙土匪来自逍遥洞。龚桑巴糊涂了，在西羌他龚桑巴也活了几十年，哪里有个逍遥洞，他走南闯北还就没有听说过。“哪里有个逍遥洞？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哈......”

    二道坝子他们几个听了龚桑巴的话，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的个天啦，如果人人都知道逍遥洞，那我们大当家的还能在哪里死守家业几十载么？哈哈哈......”

    知道翟老西回到尜尜嫠驿站，龚桑巴才知道逍遥洞在哪里，但也不过是翟老西所说。具体怎么走，才能找到逍遥洞，那翟老西也不是吃素地。他能轻易告诉龚桑巴走那条路吗？只是哄哄龚桑巴说：“老板，等我身上伤痊愈了，我亲自带你去逍遥洞捉拿抢你牲畜的大当家的。”

    这不，龚桑巴通过翟老西，知道逍遥洞的土匪是谁了，他们就是刘文涛兄妹两。可他始终不知道那天晚上帮助他的那伙人到底是谁，锦翚珲他们五个人，做了无名英雄，还吃力不讨好。龚桑巴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将他们误认为是另一伙土匪撬杠子来了。唉，锦翚珲无人真是那个叫怨啦！

    打走了逍遥洞土匪，有吓走了龚桑巴，锦翚珲他们回到岩洞一觉睡到大天亮。啊哟，那个觉睡得，既香又甜。因为，他们想要的结果，都在今晚得到验证。几个人带着喜讯，欢声笑语前往鹦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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