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空头支票

从仙后岛开往索伦需要一上午时间。中午到达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天空看起来阴沉沉的，让人多少有些提不起精神。商船在凯特区码头靠岸后，伊森和罗杰便下了船，他们来到码头一间餐厅吃了顿简单的午餐，然后马不停蹄地登上了去往盖伦区的有轨电车。

        吃午饭的时候，伊森看见了凯特区码头的大部分商船都挂着带有臭鼬标志的旗帜，罗杰告诉他这就是“臭鼬”公司的船，现在他们的业务已经垄断了凯特区。

        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意外，这次伊森没有携带那个装有装备的手提箱，阿尔汉托人在昨天晚上偷渡到了盖伦区，将装备放在了指定位置。但这次任务应该不会用到它，确切的说是用到里面的武器。

        由于没有携带可疑物品，从码头到盖伦区的层层安检都很顺利，也许是因为前几天诺福克区警卫局长被人暗杀，城区间的安检被加强了，在从凯特区到盖伦区不长的线路上，有轨电车的乘客三次下车接受了检查。就这样走走停停到达盖伦区花费了大概一个小时时间，其中一半是用来哨卡安检。两人下车后就直奔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酒店暂做休整。

        “现在是中午一点半，‘臭鼬’要下午两点半才上班，还有一个小时，休息一下吧。”罗杰躺在酒店客房的沙上，看起来疲惫不堪。这也可以理解，下午他就要和“臭鼬”的老板面对面谈判，谈的好，全身而退的同时还可以套出合同在什么地方；若是偏差泄露了些什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保不准会被这家带有帮派性质的公司收拾。所以下午几小时，罗杰的精神要高度集中，这也无形中给了他压力。

        但伊森不怕这些，他只希望一切顺利，让他在这次任务中不杀人或少杀人。

        罗杰在沙上闭目养神，伊森则从床下底抽出了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是阿尔汉事先放在下面的，里面装的是伊森那一套“杀手”装备。

        “希望用不上这些……”伊森叹了口气，关上箱子放回了床底。

        “臭鼬”办公总部离下榻的酒店并不远，步行不到五分钟就能赶到。老实说这个地方实在让伊森吃了一惊，印象中气派的办公楼甚至是配套的花园、围栏、蓄水池喷泉都不存在，仅仅是街道一侧夹在一间水果铺和一间炸货铺中间的简单三层楼民房，这民房占了大概三个店铺的宽度，正中央大门上简单标注了几个字——“臭鼬”航运业务公司欢迎您的到来。

        “我们进去吧。”罗杰说道。待两人进入后，门口一名年轻的女接待走了过来。“先生，请问您是？”

        “罗杰·范恩斯，‘彗星’航运公司老板。”罗杰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您！请跟我来吧，老板吩咐你们在三楼会客厅等待。”

        女接待快步带着两人上了三楼，伊森看到整个公司内部的工作人员的确不少，他们来回跑动忙碌着，打字机的声音在狭窄的过道中此起彼伏，好几十名男男女女在格子围成的办公桌前埋头苦干。在前往三楼的路上，伊森连续给了三位女士，两位男士让路，这些人匆匆而过，也不抬头多看一眼。

        “今天是星期一，一周工作最高峰！”罗杰看着四周忙碌的人影，随口说了一句。

        这里面的人数一定过四十人，若把他们全部杀光，那魔王之力四级……该死，我在想些什么？伊森轻轻摇摇头，一屁股坐在了会客厅的沙上。

        “请两位暂时等待，老板一会儿就过来。”女接待端了两杯清绿茶放在了会客厅的大圆桌上。

        罗杰看了眼伊森的神态，担心地说了一句：“怎么，有些不舒服？”

        “哦，不我很好。”伊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其实他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是被刚才自己的想法吓着的，那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怎么就情不自禁地去想杀人升级这件事情了？

        罗杰坐在伊森身边，弯着腰神秘地说道：“老板的名字叫比尔·诺森，绰号‘金牙斗犬’，我以前和他打过交道，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

        “金牙斗犬”？伊森哑然一笑，这简直就是个黑帮老大的绰号。

        趁着“金牙斗犬”没来，罗杰告诉伊森，那份合同应该就在这座楼里，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他试着将合同位置从比尔·诺森嘴里套出来，一旦知道合同的具体位置，下一步就看伊森的了。

        “靠我？你的意思是？”

        “想办法把合同偷出来，就这么简单。”

        两人对视了几秒，罗杰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就是想让我当个小偷？”

        “也不能这么说你，只是利用你的能力，尽量低调行事，希望你能理解。”

        这时会客室的门开了，一名西装革履的大汉走了进来，他生得一张马脸，外貌凶神恶煞，嘴唇上的八字胡夸张的向上弯曲，都快碰着自己的鼻子了。他看起来四十来岁，从进门到坐下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子痞气。

        “罗杰·范恩斯，好久不见！”大汉笑道，这一笑嘴里的两颗金门牙就露了出来，怪不得有着“金牙斗犬”的绰号。

        罗杰连忙走到他身边同他握手：“诺森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前几日听说贵公司有新添了两条船，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诺森老板满意的笑了，说道：“但比起范恩斯老板的大业，我还只能算个婴儿，你的业务覆盖了大半个帝国，而我就只能在这片小小的凯特区点小财。”

        标志性的商业互吹，这些套路伊森见过，几小时的谈话前面一大堆大都是假大空话，真正关键的往往就是离开会前说的那几句。

        “哦，请问这位是？”诺森老板看着伊森问道。还没等伊森开口，罗杰赶忙答道：“这是我的表弟艾伦，上个月我把他从老家带出来一起做生意。”

        诺森打量了伊森一番道：“真是不苟言笑，一表人才啊！”

        接待女走了进来，替诺森端来了茶杯。“去把安妮叫来吧。”诺森说道。接待女答应一声后出去了。

        “言归正传吧，罗杰，你这次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汉子收起了笑容。

        “哦，当然还是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彗星’公司虽然开辟了大半个凯旋帝国的市场，但却从未染指都地区，现在是战时，我公司一半的商船都被用于战争服务，利润有所缩减，如果能在这时开辟都市场，将大幅度提高公司效益。当然诺森老板，您的既得利益也是相当大的。”

        诺森抿了口茶，摆了摆头：“这话，怎么说。”

        这时门外进来一名美女，伊森和罗杰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她身穿一件黑色的西装连衣裙及同色系的********鞋，身材协调，凹凸有致，是典型的职业美女。她手上拿着一个记事板，坐在了诺森身边，身份十有八九是诺森的私人秘书。见到女子的举动，伊森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顺手从大圆桌笔筒内拿了支笔，装作准备作记录的样子。

        “接下来呢，怎么说？”诺森提高了音调提醒着，“我的利益是什么？”

        “哦，哦。”罗杰幡然醒悟道，“只要您愿意，我公司愿无偿提供三艘2ooo吨级排水量的商船，用于贵公司航运业务，船船员我们招募，工资我们，贵公司放心大胆运营，收入与利润全归你们，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运营期间这三艘船还是打上我们‘彗星’公司的旗帜。”

        “你这是在做亏本买卖，罗杰。”诺森看了眼身边的美女道：“记下来吧，安妮。”美女浅浅一笑，立即快在记录板上写着。女秘书一动笔，伊森也照做，但他只是在本子上乱画圈，他和罗杰都是在逢场作戏，给这个“金牙斗犬”开着空头支票，好把放合同的地方给套出来。

        “啊，这不要紧的。”罗杰摆动着双手，“只要能在帝都打出‘彗星’航运的名声，这些亏本买卖我们还是做得起的。”

        “三艘2ooo吨级别的商船，我们公司所有商船加在一起都抵不上这个吨位。”诺森说道。

        “不仅如此，只要贵公司有同我们长期合作的打算，我愿将我公司最大的商船，排水量7ooo吨的‘彗星’号低价给你们租用。”

        “此话当真？”

        “当真！”

        伊森看到“金塔斗犬”双眼如同他口中的金牙般闪闪亮。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这样帮助我们。”诺森吸了吸即将流出金牙缝的涎液。

        罗杰和伊森互相使了个眼色，是打出底牌的时候了。“如果我们两家公司就刚才的事情签了合同，你总该相信了吧。”这话是伊森说出口的。

        诺森思考了一会儿，对身边的美女秘书安妮说道：“你先下去吧，知道该怎么做吧？”美女收起记录板快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诺森会怎么做呢？

        “你们先暂时等一会儿，好吗？我……我出去一下。”诺森说完缓缓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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