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盟友

酒足饭饱后，伊森按动了床头的电铃。

        女仆走了进来，对着伊森鞠了个躬浅浅一笑：“伊森少爷，有何吩咐。”

        “我要去见你的主子。”伊森掀开被子，却现自己身穿睡衣，这样显然不妥。他环顾周围并未现为他准备的衣物。

        女仆笑着说道：“伊森少爷，别着急，将军他随时有空。”说完她摆了摆手，两名比她还要年轻的女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衣物。

        “服侍伊森少爷洗漱更衣。”女仆说道。

        “不用了，”伊森制止道，“洗漱我自己来，你们稍等。”

        伊森用了很短时间在卧室一侧的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之后来到卧室换上了女仆们为他准备的华丽服饰，这是一套类似军官礼服的西装，上装是一件燕尾到达了脚踝的蓝色西装，西装上用金边镶嵌着各式花纹，下装是一条没有丝毫褶皱的同色系西裤，小腿裤管处有扣带用于系紧裤脚，最后是一双低跟皮鞋和白色丝质长筒袜。老实说伊森很不愿意这样的穿着，尤其是那双滑稽的丝袜，他不能理解为何男性也要这样穿，小时候有好几次都是因为不愿穿这种袜子被管家骂，但这一套衣装却是凯旋帝国贵族的标准服饰。

        伊森将裤脚扣带拉紧扣上，然后套上丝袜拉至膝盖处，脸上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穿戴完毕后，女仆领着他在穿衣镜前打好领带，镜子中的少年依旧俊秀，目光炯炯，只不过面色稍显苍白，一身合体的制服西装更是衬托出他的贵族气质，这与一星期前在斯宾塞港垃圾箱中的他简直天差地别。看见镜中的自己，伊森仿佛回到了过去时光……

        随后女仆领着他离开了卧室进入了长长的别墅回廊。回廊一侧是挂满了古典名画的墙壁，另一边是巨大的玻璃窗，透过它可以看见沙滩与茫茫大海。

        “伊森少爷现在可是‘名人’呢，您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大家都很想和您见面？”走在前面的女仆恭维道。

        “我昏睡了这么久？”

        “是啊，刚来仙后岛时您伤得很重，大家都以为您不行了，好在因格勒博士用特效药救了您。”

        “因格勒是谁？大家，又是谁？这里除了克拉伦斯上将还有那些人？”伊森再次问道。

        “马上您就会知道了。”女仆引着伊森来到了一道大门前，“我们到了。”说完她推开大门，里面灯火辉煌，光鲜艳丽，仿佛打开了传送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伊森不由得抬头仰望，这就是这个度假别墅最大的客厅，一盏巨大的吊灯用璀璨的宝石装饰，覆盖着中间一大圈天花板，这个圈大约占据了天花板三分之一的面积，在大吊灯周围是四盏小吊灯，它们以黄金比例围绕在大吊灯周围，好似绿叶簇拥着鲜花。客厅的地板是一副巨大的油画，上面一尘不染光可鉴人，这幅油画内一名手持巨剑的女战士正在与一头恶魔搏斗，伊森知道这个女人正是二百年前为击败恶魔立下大功的艾维莉亚，现如今她已成为凯旋帝国的民族英雄，人民心中的不朽图腾。

        看见地板油画上的除魔女英雄，忽然间伊森感到一阵头晕，冷汗从额头渗出了一些。也难怪，现在自己拥有着魔王之力，而赐予自己力量的地狱魔王，正是被画上的女子消灭的，也不知此刻是自己心慌，还是体内的灵魂水晶“心慌”。

        伊森缓了一下，进入了客厅，眼前是一张巨大的餐桌，上面摆着美酒佳肴，餐桌旁边站着四个男人，他们都转过头看着新出现的少年，各自脸的上都带着微笑。身后的女仆退出了客厅，缓缓将门关上，这个举动引起了伊森的警觉，虽然眼前的微笑是善意的，但依旧无法分辨是敌是友，若出现突情况，他将使用魔王之力与之对抗。

        走进餐桌的过程中，伊森快打量着这四个男人：离他最近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留着小胡子，面色白净的英俊青年，他西装革履，头上抹着的胶油光可鉴；在他旁边是一名身穿洁白海军制服的五十多岁中年男子，从他的领口的中将军衔来看这人并不是克拉伦斯，他面色有些肌黄，好似大病初愈，手上拿着一支抽完半截的香烟；在海军中将的正对面是一名身穿紫色西装，年龄看起来也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右眼带着单片眼镜，没留胡须的脸给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奇怪的是这人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伊森下身某个地方观察，总之这人让伊森有些浑身不自在；最后一人身穿一身黑衣黑甲，对了，就是和那些同圣卫搏斗的刺客一样的装束，这人看起来一脸严肃，右脸颊一侧长长的刀疤更为他增添了些许杀气，看见伊森的到来他只是简单点头艰难挤出一丝微笑，随后马上恢复了严肃。

        “伊森少爷，您终于来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留着小胡子的英俊青年第一个走了过来，很远就朝伊森伸出了手。伊森握着这人的手，问道：“请问您是？”

        “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杰·范恩斯，‘彗星’航运业务公司老板。”青年一直用力握着伊森的手，很久才分开。

        “航运业务公司，老板？”伊森不明白为何这里会出现一个商人，还对自己如此有礼，难道他不知道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帝国通缉犯吗？

        罗杰·范恩斯手指海军中将说道：“这位是凯文·威尔逊海军中将，您就是乘坐他的船来到仙后岛的。”

        “幸会。”凯文·威尔逊摘下了大檐帽。

        罗杰指着紫色西装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奥斯卡·因格勒博士，正是他用特效药清除了您体内的剧毒，拯救了您的生命。”在罗杰的介绍声中，因格勒走了过来和伊森握手，伊森现此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下半身某处，确切的说是两腿之间。

        “你让我很是惊讶，伊森·霍兰，结合你在斯宾塞港的事迹，我知道有一股力量在你体内翻腾。”因格勒过来和伊森握手，目光从伊森下半身移到他的双眼，博士的手柔软纤细，没有丝毫皱纹，简直不像是男人的手。

        “谢谢你，不过你……”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放心，我们接下来会有时间讨论的。”伊森的话被因格勒打断了。他总觉得自己以前听过因格勒这个名字，貌似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科学家，自己以前在学术杂志上似乎看过他的文章。

        罗杰继续介绍最后一人：“这位是阿尔汉·罗西斯阁下，‘贼鸥’组织领，正是他的人将您救了出来。”

        阿尔汉·罗西斯微微点头：“幸会，少爷。”

        介绍完毕，伊森感到眼前这些人貌似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先不管他们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向这些人欠下一条命了。

        扫视一圈客厅，却依旧没有看见别墅主人克拉伦斯上将的身影。客厅内的人面对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却并未坐下享用，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客厅门开了，女仆再次出现，她对着众人深鞠一躬道：“各位，将军到了。”

        伊森看见所有人立即面向大门方向，身体站得笔直。门外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了，他拄着拐棍来到门口停了一下，阴影遮住了他的脸，但伊森感觉到他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身影拄拐继续向前，来到了灯光之下。伊森也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他是一位年近七十的瘦高长者，留着白的八字胡须，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看起来精神抖擞，长者身穿一件海军上将礼服，胸前挂满了勋章，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军官裤，这人便是斯蒂文·克拉伦斯，原凯旋帝国皇家海军上将。

        将军来到少年面前凝视了许久，伊森现长者的目光慈祥坚毅，伴随着些许悲凉，隐隐中还可以看见他的眼中带着泪光。他握住伊森的手说道：“伊森，终于和你见面了。”

        看见这位慈祥的长者，面对着柔和的目光，伊森内心的警惕慢慢放下了，他握住将军的手，想说点什么，但说出口的却只有“幸会”两个字。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和在座的各位，”克拉伦斯说道，“请放心，我们有时间会向你慢慢道来的，也请相信，我，你还有在座的各位都是因为同一个目标而坐在一起的。”

        “同一个目标？”伊森疑惑道。

        克拉伦斯微笑了一下算是对伊森的回答，他像一个父亲般按了下伊森的头，然后回身来到餐桌正前方的座位上。

        “各位，请坐。”

        在将军的指示下，众人在餐座前入座，伊森也跟着坐了下来。看见所有人入座完毕，克拉伦斯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道：“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五分，再过十五分钟就是我们敬爱的君王爱德华一世去世的时间，按照惯例，开始我们的悼念吧。”

        众人将自己桌前的酒杯倒上了红酒，然后起立。

        “开始吧。”克拉伦斯说道。门前的女仆走到留声机旁，拨动了唱针，音乐随之响了起来。这曲子伊森当然熟悉，这正是凯旋帝国的前国歌——《天佑皇帝爱德华》。

        伴随着激昂的曲调与浑厚的男高音，在场所有人面向留声机笔直站立，行注目礼。听到这曲子，伊森明白了，这些人或许真的是和自己有着同一个目标。因为这曲子是凯旋帝国的前国歌，为什么是前？因为根据帝国宪法，国歌是根据在位帝王的不同是会有所改变的，也就是在原有国歌曲调不变歌词上加上现任皇帝的名字重新编排，依照如此那么如今的国歌应该是《天佑女皇安瑟妮》而不是现在放的这《天佑皇帝爱德华》。在这个地方冒着违反帝国宪法的危险放这歌，很明显身边这些人是忠于前任皇帝爱德华一世的。

        国歌结束了，众人举起酒杯。

        “吾皇爱德华一世万岁！”克拉伦斯高喊。

        “吾皇爱德华一世万岁！”众人也齐声喊，随后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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