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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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谁呀?都睡下啦!”红叶大为不满,起身去开门。门外,管事的余贵儿媳妇带着几个人,一脸冰寒。
“怎么了?”徐欢儿披着外袍,揉着眼睛走出来,一见众人,吓了一跳。
“有客人丢失了物件,老太太、老爷、太太传各房去前厅问话。”余贵儿媳妇道,“劳烦姨娘和五姑娘,收拾好了随我去吧。“
“好婶子,明儿早上再说不行么?姑娘今天累得很了,才睡下呢!”紫苏红叶一边一个求着余贵儿媳妇。
“你当我想半夜办差呢?”余贵儿媳妇翻个白眼儿,悄声道:“看在都是太太陪房的份上,我给你们透个底——就是侯府的世子爷丢了东西。他家下人说,曾见到五姑娘去跟世子爷说话来着。所以说,别人还没有什么,五姑娘是必定要去的。”
徐欢儿惊惶不已,赶紧把谢遥叫起来,梳头穿衣。
厅堂中灯火通明,谢老太太、谢明安和余氏愁眉不展,惴惴不安地看着上面端坐着的那个孩子。
“世子爷,现在太晚了些,要寻这么小的一个物件,只怕是难事。”谢明安陪笑,“要不,这个手串是什么颜色样式,您跟我们细说一番,我们去寻个一模一样的给您?”
余氏也用力点头:“是呀!世子爷,不是我夸口,谢余两家加起来,在扬州城开得有十几家珠宝行。只要您说了,我这便令人传话给各家掌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您找出一模一样的!”
周云棣颇为苦闷:“我并不是想为难贵府……”
“绝不为难!您只要告诉我们……”
“——可那手串是御赐之物。”
“啊?”谢府三个人齐齐张口。
周云棣越发苦恼:“那檀香手串是陛下所赐,所以,丢了便是大罪。也不可能去寻一模一样的,要是寻了,便是欺君,罪过更大了。”
谢府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乱出主意了。
“各房的人来了没有?”谢老太太发问。
“都在厅外候着呢,这便传他们进来。”管事媳妇急匆匆去了。
接下来的问话是谢府内部的事情,周云棣便先去偏厅了。
谢遥很少感受到如此严肃的气氛。
从上头三位主子,到两边的刘姨娘、金姨娘,再到几位兄姐,个个一脸凝重。
“运儿,通儿,你们两个在前厅,可有看到可疑之人?”谢明安问道。
谢运低头沉思。谢通先说道:“世子是跟知府老爷他们坐在主桌的,我和大哥哥只是陪客,坐在旁桌,连世子周边三尺都没有走近过。哪里知道他如何丢的东西?”
谢老太太道:“前厅都是老爷少爷们,谁也不会眼皮子这么浅,偷盗客人的东西。若说是那些奴婢们,也断然没有这个胆子。”
谢明安沉吟:“若不是在前厅丢的,会不会是世子在外头散心时丢的?”
余氏道:“世子爷身边那位陈妈妈与我说,宴会时,世子爷手上沾了些茶水,便要了清水净手。因怕水浸了那手串,取下来放在一个荷包之内,净完手后便忘记戴回去了。”
“那后来荷包里找了吗?”刘姨娘好奇问道,问完了才觉得这话傻到家了。
余氏没理睬她:“怪就怪在,世子爷回了院子才发现,荷包安然无恙,里面的手串却不见了。”
“那荷包可曾离了他身?”谢运抬头道。
“陈妈妈说,只有更衣之时离过身。”余氏道,“但世子更完衣,荷包儿好好放着,纹丝未动的。”
“那便是有人接近世子,趁其不备,从荷包里拿了去了。”谢明安在房中踱了几步,盯住了站在角落的谢遥,“小五儿,侯府下人说,你曾在宴后主动去和世子搭话,可有此事?”
谢遥真是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一个五岁女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偷盗行为?这些人就算不信任她的品性,也总该有点常识和逻辑吧?
“女儿是跟他道谢去的,从没碰过他身上半点东西。”她人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侯府的人说——”谢明安走近她,“你还跟世子拉过手?这怎么能说是从没碰过?”
“阿哟——”一旁的金姨娘大惊小怪起来,“这五姑娘小小年纪就会做这种事了吗?怪不得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是个狐狸精,这小的……”
“住口!”余氏喝道,“没你的事,多什么嘴?这么些哥儿姐儿在这里,由得你瞎说?”
谢明安脸上也很不好看,毕竟谢遥也是他的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岂不是连他也骂进来了?他狠狠一瞪金姨娘。
谢遥气极反笑:“世子要跟我说他的名字,没有纸笔,故而在我手上写了字。我们两个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花样!金姨娘也未免太小人之心了,您刚才的话,岂不是连世子爷都一起污蔑了?”
金姨娘不服气地嘀咕:“五姑娘不懂事儿,想必是徐氏撺掇的。我听说奸盗本就是一体,院子里出来的人,什么手脚不会做……”
徐欢儿忍无可忍:“金元宝儿!我若是做了半点坏事,叫老天爷打雷劈了我成不成?我又不缺银子用,犯得着做这下三滥的勾当?倒是有人家里总是急着用钱,不知道偷过多少东西!如今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也好意思!”
众人被她提醒,想起金姨娘本是有前科的,都看着她,若有所思。金姨娘急白了脸:“好端端的,看我做什么?我屋里可没一个人见过世子!”
谢老太太拍了拍桌子:“别吵了!事已至此,总要找出人来,给侯府一个交代。不然,把全家人性命赔过去都不够!如今看来,嫌疑最大的还是小五儿……”
谢遥简直想对着这老太太翻白眼,无凭无据,她想干嘛?屈打成招吗?
众人还在低声议论。突然听到有个清脆的童音响起——
“我想到办法了!”
周云棣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目光朝谢遥这里一望,便移开了。
“那手串本是天竺国使节进贡,有九颗檀香木的珠子,配了一颗绿色翡翠珠子,取九九归一之意。”周云棣不紧不慢,“这手串有个最奇异之处,只要经身,檀香味久久不散——故而,只需检查众人身上,谁有这香味,便知道是谁拿过。”
他环顾众人:“只要大家还未曾沐浴更衣,便不难。”
大家宴会后就突然被叫来,有人还未睡下,有人是临时被喊起来,套了外衣便往这里跑,哪有时间沐浴更衣?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偷偷吸鼻子,闻闻周遭有没有什么异常香气。
余氏眼睛一亮,如得了救命稻草,立刻叫余贵儿媳妇去把所有下人也传到一起,仔细检查。
谢遐凑近谢遥闻了一闻:“你这手上好像有一点点……”
“谢五姑娘手上若有,也只怕是我碰到后沾染的。”周云棣立刻道。于是大家也不敢再说什么,又开始闻闻别的地方。
“二弟……二弟身上似乎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却似乎难掩激动,是谢迎。
谢通闻着自己衣袖,也满脸难以置信。其实宴后他就觉着好像有些陌生的香气缠绕,还抱怨了几句,不知道是哪个臭美的丫鬟身上带的香味道那么重,沾到他身上,这么久都没散。
余氏脸色发白:“通儿,你老实说,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谢通简直百口莫辩。
“你如何不知道?你不是说从未接近世子吗?那这香味从何而来?”谢明安简直想揪住儿子的衣领。
“二弟素来顽皮,只怕不知道这手串的要紧之处。”谢迎昂首道,“既然如此,莫如将二弟身上搜上一搜,也不要放过他院子里和下人们。”
“不可!”长兄谢运阻止道,“还没有给二弟回想的时间,便去搜身,难道半点体面也不给他了吗?他年纪小,怕是一时想不到,大家先别急,再好好问问便是。”
谢老太太盯紧了谢通:“咱们家的少爷怎会贪图别人钱财?今日世子在园子里让你没了脸面,难道你是存心报复不成?”
谢通已然说不出话。
在这个家里,他从来都是横着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祖母、父亲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长姐谢迎都……
谢明安已经拍案而起:“孽畜!家里少了你什么?你要去偷东西,还偷到侯府去了?今日不打死你不算完!”
谢通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余氏泪流满面,一把抱住儿子,哀求道:“老太太,老爷,你们都是看着通儿长大的,他虽不好,也万万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啊!我只求再缓一缓,让他好好想想!”
谢适见母亲和哥哥都哭了,也哭了起来:“哥哥绝不会做的,绝不会!”
余氏转向世子,深深福礼,“妾身教子无方,跟您赔罪了!求您给句话,先不要让他父亲打他,且听他说一说,行不行呢?”
周云棣虚扶了一把,随即颔首。余氏便不住抚摸谢通的背,让他缓过气来。
“我,我是对世子心中有气,也确实动过他的东西。但,但那手串,我真的从未见过啊!”
谢通说完,便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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