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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些线索


另一厢,赵元长核对完贺一一的口供后,就对张小忠的案件进行复核归档。这是他一向的做法,复核才能减少出错。在过去很多案件中,有很多微不足道的细节,会引导出更大的牵连。所以赵元长会在结案的时候,再亲自审阅包括各方供词及信息等每个细节。

        “大人!”林刊拿着仵作检验单来了。可怜的林刊,那晚明明可以与白丙龙撒欢,却在情绪高涨之时,突然看到赵元长发出的紧急信号弹,匆匆赶到现场。不过白丙龙也算够义气,虽然不是北辰司的人,也做了一回搬运工人。

        “这是仵作检验单,死因是被利刀刺穿肺部,失血过多。尸身没有其他伤痕伤疤和其他特别之处,只有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刺青。另,他的身份也已经核实,黄正,年三十,于五日前通过莲香居的考核,成为副厨。”

        “好!辛苦了!放下吧,我等下会再看一遍……”突然,敏感赵元长察觉到一些异样,脑海突然有道闪光一划而过,“左手手臂有刺青?是什么模样的?”

        “呃,”林刊犹豫了一下,“检验单上没写。要不我让仵作补充上去?”

        “好!”赵元长刚说完,却突然又马上改口:“我与你一同再去验看。”他总感觉这个“左手手臂刺青”让他很难释怀。警觉的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让他起疑的线索。林刊虽然知晓赵元长认真谨慎的个性,但他还是不理解,为何赵元长会对一个刺青那么敏感。

        果然,赵元长的感觉是对的。当他掀开尸体左衣袖的时候,手臂上那个清晰的“昆仑山”图纹造型,深深地刺激着赵元长的视觉,他脑海里马上想到日前与留寄晗一同讨论的“昆仑”图纹,那个在日光下闪烁着昆仑暗绣。为何,这个人身上也有?他也是昆仑的间细?还是恰好是天道会的会众?随即,他马上检查了尸体的衣袖,却没有找到之前在汴河码头那具尸体的衣袖暗格。赵元长眉头紧皱,神情凝重,难道这仅仅是个巧合吗?到底“昆仑”与“天道会”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林刊,你马上调取所有关于‘天道会’的卷宗。另外,我还要胜桃居所抓捕的两名间细、贺金、汴河码头的死者、以及这个黄正的所有背景资料,包括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履历都要一一查明。此外,我还要需要核实他们的左臂上是否也有这个刺青。”赵元长深信,世上的万事万物,只要两者发生关系,无论这种关系被隐藏得有多深,都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要检验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有关联,就得把目前所有的线索再抽丝剥茧地梳理一遍。只要排除不是巧合,那么剩下的哪怕看似不可能,那也只能说明“昆仑”与“天道会”肯定有联系。

        “是,大人。”林刊虽然不理解为何一个小小的刺青就让赵元长要翻查这么多卷宗,甚至连“天道会”都要调查,但他坚信赵元长一定有他的理由。

        “还有,上次贺金描述的给他重金的陌生人,搜捕情况如何?”

        “回大人,还没找到。”林刊有点惭愧地低下了头。

        “此人有可能乔装。搜捕的时候要多个心眼。”

        “是,大人!”

        赵元长用手捏了捏鼻梁,这些线索看起来杂乱无章,但他也似乎看到解开乱绳的一个小口。这时,门外有人突然通报晋王柴荣来见,赵元长才从自己的推理世界中回过神来。

        赵元长快速但认真地做了手部清洁之后,整理好衣服马上迎接柴荣,令他有点意外和惊喜的是,留寄晗也在场。赵元长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了看他们,说道:“殿下,郡主,您们是约好一起来的吗?”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三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禁笑出了声。

        柴荣看着留寄晗,上扬的嘴角从未掉下来过。虽然前几日被拒绝,但柴荣对留寄晗的感情始终如一。他温柔地说道:“寄晗,你先说。”

        “谢殿下。”留寄晗始终对柴荣保持应有的客气。“我来就是想说,贺姑娘已经恢复好了,昨天傍晚我已经把她送回家。赵使不用担心。”

        “就这也要劳烦郡主亲自来一趟北辰司?”赵元长淡淡地笑着说道。

        “做人做事得有始有终!赵使亲自在清晨找我办的事,我得亲自过来汇报情况。”留寄晗边偷笑边揶揄着说。

        “对啊,赵使的人,一定要好好照看!”一旁的柴荣笑嘻嘻地帮忙“补刀”。

        赵元长“咳咳”两声,面无表情,直接转移话题。“你们来了正好!我这边有一个重大发现。”但他也似乎直接跳过了柴荣的事情,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昆仑”和“天道会”。然后,他把柴荣和留寄晗领到书房,把迄今所发现一一告诉了他们。

        “……这就是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郡主,您之前与天道会的人有过接触,不知可否请您帮个忙,我想见见他们的会使。”

        “这个,”留寄晗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他们遍布的地方很广很分散,但一般都是他们主动接触你,而且一开始都不会透露自己就是‘天道会’。上一次也是机缘巧合,所以这次我未必能安排上。不过,我倒是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帮你探寻。”

        “好,那有劳郡主了。”赵元长转过身去,看见被自己晾一旁的柴荣,才想起他找自己兴许也有事情。“对了,殿下,忘了问您,您找我何事?”

        柴荣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迟疑地说:“比起‘昆仑’和‘天道会’,这个也不算什么事。但这事惊动了皇上,所以……”

        “何事?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开封城里断断续续有人来报失踪,加起来也有十余踪,本来这事都是由大理寺来查办,但那罗培的办案能力真是不敢恭维,一直迟迟未有任何进展。好巧不巧,其中一宗的失踪人员是我以前当茶商时一个友人的女儿,他也是皇上旧时的相识。结果我的友人就跑到我府上来,哀求我帮他。然后,我给大理寺施了点压力,也派了一些人马帮忙找寻。可后来人未寻着,我却发现这些失踪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失踪人员皆为女童,年龄大致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我总感觉这不是简单的失踪案,所以我直接上报皇上,让他下旨把这些案件都转交给北辰司。”说着说着,柴荣就从身上掏出一份黄色的折子,递给了赵元长。“抱歉元长,要是我知道还有天道会这个急事,我是不会建议皇上让你接手的。”

        赵元长恭敬地把折子接过来,那是皇上的手谕。他认真地读了一遍,神情凝重地说:“此事有劳殿下费心了。天子脚下,居然有十余起女童的失踪案,已经不算是小事了。维护社会安宁,也是我们北辰司的职责所在。殿下举荐北辰司,也说明是看重我们的能力。所以请圣上和殿下放心,北辰司一定竭尽所能,彻查真相。”语毕,赵元长作揖礼。

        “好!我就知道元长你最靠谱!这事就拜托你了!”柴荣脸露欣喜,只见他双手摆在了身后,一头行当,帝皇之气逐渐外露,让留寄晗心里多了一丝敬畏。

        “天道会的事情虽急,但一时半刻也难有很大的进展。这段时间我先收集相关信息,尽快找到接触会使的方式,有消息我再知会赵使,这样就不会耽误失踪案的处理。”留寄晗看到赵元长手上突然多了失踪案要处理,便随即说到。

        “那我也和寄晗你一同收集。”柴荣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担心留寄晗的安危。这些年,留寄晗一直活跃在江湖,她变得有多成熟稳重,就说明她曾经历过多少磨炼了。

        “殿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处理的。”

        “我在经商时,也认识好些方士,我想天道会的‘道’之根本也来源于黄老之道,说不定从这些方士口中能够套出一些线索。”柴荣早就料到留寄晗会拒绝自己,所以他早已把借口想好了。确实,在柴荣投身郭威帐下前,四处经商,在江湖上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这个理由实在顺理成章,让留寄晗无法再拒绝。

        他们三人分工完毕之后,柴荣与留寄晗便离开了北辰司。一路上,柴荣又开始了他的“追妻”模式。

        “其实,我挺羡慕那个小厨娘的。”柴荣早已在白丙龙那里打听了那晚的事,也知道这两天都是留寄晗在照料她,所以他心里总有点酸酸的感觉,就故意这样说。

        “为何?”

        “因为她有你的照顾啊。但我就没有这个福气了。”柴荣笑着回答。其实他就是在等留寄晗问为什么,这样就能掉进他问题的套路里了。

        留寄晗轻轻地嗤笑一声,淡淡地回答:“殿下从不缺伺候的人。”

        “伺候的人千篇一律,但能相伴的灵魂却万里挑一。”柴荣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看向留寄晗。

        留寄晗自然明白柴荣想说什么,她轻叹一声,自嘲地说:“寄晗愚钝,比不上殿下的聪慧,恐怕不是那个万里挑一的灵魂。”

        “但人的聪慧并不是靠其他人的愚钝衬托出来的,而是彼此心意相通,相辅相成。”此刻,柴荣的眼神是情深的,也是肯定的。他的语气是温柔的,也是坚定的,这让留寄晗突然陷入了沉默中。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行一步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留寄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她只能选择逃避。

        “寄晗!你记住,无论你到哪,走多远,去多久,只要你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等你。”柴荣再一次的深情告白,如此铿锵有力。但留寄晗依然保持沉默。其实她有多深爱柴荣,此刻就有多感动,也有多心痛------对不起阿荣,原谅我的自私,我心悦你,但同时我也心悦自己的国家。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选择,也成全我的选择。她终究是把自己的独白藏在心底,然后她决绝地作揖转身离开。

        (北辰司)

        在柴荣和留寄晗离开后,赵元长着手失踪案。发现失踪女童的年龄确实如柴荣所言,在十到十五岁之间。失踪的地点和时间都非常分散,几乎没有重合的地方。接着,他把女童最后出现的地方都在地图上一一标明,然后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线索,那就是当把地图上四散的失踪地点围成了一个圈时,圆圈的中心正正落在一处地方------玉香瑶。

        对开封地图了如指掌的赵元长嘴角微微上扬,并不是因为他知道此地是何处,而是他突然想起贺一一在汴河酒楼说过的,路过玉香瑶便记住那章台之地胭脂水粉的味道。

        赵元长莫名地想得入神,此时林刊敲门,他送来一些饭菜,才让赵元长意识到已经到了晚上。

        林刊把饭菜放到了赵元长的案台上,“大人,请用膳。”

        “谢谢。”赵元长看了看盘子上饭菜,发现此日的饭菜里有一碗冬瓜汤,他好奇地问道:“林刊,这是冬瓜汤?”

        “回大人,我看您那日在莲香居对冬瓜汤甚是喜欢,加上这汤也有解暑功效,我便让后厨做了,虽比不上贺姑娘的手艺,但效果应该还是在的。”林刊虽说只是赵元长的下属,但两人共事多年,久而久之,林刊在赵元长的起居生活上也多了些照顾,彼此亲如兄弟。

        赵元长心里感到一阵暖意,笑道:“谢谢你的细心。没想到你也开始对饮食讲究起来。”

        “不是卑职对饮食讲究,而是贺姑娘的烹调观念给到卑职一点启发。大人经常为了办案,三餐不定,偶有胃疾,如果能在膳食里加入可以调理身体的食材搭配,那我想也是好的。”

        “你什么时候如此在意贺一一了?”赵元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般问起。

        林刊脸上一阵通红,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卑职在意的只是贺姑娘的话,而不是她的人!大人别误会了!”

        赵元长笑了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放松。“好了!你有心了!但也别顾着给我准备,你也让后厨给弟兄们准备些冬瓜汤吧。这开封的暑天实在难耐,又连日无雨,干旱多时,让弟兄没外勤时多备凉水,注意阳暑。”赵元长在体恤下属方面是无可争议的,所以下面的人对他也是忠心耿耿。

        “是,大人!”

        “对了,林刊,你多安排一些人手在这几日监视一下玉香瑶,留意它周围附近,有没有一些行踪怪异的人。”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你让我查的那几个人都跟玉香瑶有关?”

        赵元长突然一怔,并没有意识到林刊一直在查天道会的事,尚不知道失踪案的事情。刚刚轻松的神情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何出此言?”

        “大人您不是让卑职去查黄正、贺金等人的信息吗?我刚想与您汇报,他们几人的背景并无任何联系。但如果说要共通点,那便是玉香瑶。除了那个来自北汉的庖厨闫郃与胜桃居小二辛六儿外,贺金、黄正、以及汴河码头的男子刘益秋,此三人与玉香瑶有关。”

        “此话怎讲?”赵元长眉毛上扬,眼睛放出了兴奋惊喜的光芒,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一个新的线索,新的突破点。

        “回大人,黄正在成为莲香居的副厨前,曾分别在玉香瑶和胜桃居做庖厨。而刘益秋和贺金是玉香瑶的常客,其中刘益秋三个月前,就包下玉香瑶一个房间,供他玩乐之用。期间他们曾为了一名女子大打出手,但后来两人冰释前嫌,还成了朋友。据贺金言,是刘益秋主动向他道歉,两人便开始有了交往。一个半月前,刘益秋开始跟贺金讲‘道’,并邀请贺金加入‘天道会’,贺金当时只想着‘天道会’是方士之流,想通过他们拿到一些壮阳补药,就答应加入了。不过卑职刚刚查核,闫郃、辛六儿与贺金手臂上并无‘昆仑’刺青。”

        “看来那刺青,至少是‘会众’以上级别的人才会有。也就是说黄正,刘益秋两人在‘天道会’中也有点级别。”赵元长越听越兴奋,没想到这几个看上去不相关的人,居然隐藏暗线。他又惯性地用右手食指擦了擦人中,接着问:“那黄正当玉香瑶的庖厨的时间与刘益秋包房的时间可有重合?”

        “有重合。黄正实在刘益秋包下房间之后才进的玉香瑶,然后他在玉香瑶工作了月余便请辞去了胜桃居,然后在胜桃居查封后才去的莲香居。不过胜桃居出事前,刚好告假回了趟老家,所以未受牵连。”

        “呵,真是越查越精彩。这两人很可能是在玉香瑶接触后,其中一方向另一方传道,然后加入‘天道会’。如此说来这个玉香瑶,也许是‘天道会’一个秘密的传播点。”赵元长右手食指放在人中上,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肘关节上,这是他沉思时一个惯用的姿势。

        “难道大人不是因为这个去查的玉香瑶吗?”林刊诧异地问道。

        赵元长摇了摇头,指了指案上的地图,说:“不是!我查玉香瑶是因为我发现最近二十余宗失踪案的地点,都有以玉香瑶为中心。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这是皇上刚下的手谕,让我们北辰司接手的失踪案,难怪你刚刚会有混淆。”

        “原来如此。”林刊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我们赶紧准备准备,换身便服,今晚去趟玉香瑶。”

        “今晚?我们?大人不是要着人过去吗?”

        “如此重大的线索,我还是亲自过去比较稳妥。”赵元长边说,便起身行动起来。

        “是,大人!”林刊的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他兴奋并不是可以去玉香瑶这种灯红酒绿之地,他兴奋,是因为跟着赵元长办案,林刊觉得是一种享受。

        (相国府)

        那边的北辰司忙得不可开交,而这边的相国府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这晚,慕容震翾邀了户部尚书沈既明、吏部尚书梁蹈维以及其他官场同僚到府上做客。那两位尚书,一个管财,一个管人,被邀来到相国府上的,意图也实在太明显。慕容昭一直都看不惯这种“交际”,早早就不见了人影,这让慕容震翾非常不满。

        席间觥筹交错,乐也融融。一曲停了,一曲又起,此际响起的乐曲甚有龟兹之风,琵琶急起,洪声悦耳,轻快热烈,律动感强,让人听着也不自觉地跟随音律动起了肩膀。随着音乐起,一批穿着异域服饰的胡姬徐徐入场,扬眉动目,拈襟摆袖,环行急蹴,反手叉腰,跳得红汗交流,精彩绝伦。

        她们的服装鲜艳轻飘,如若天外飞仙,潇洒飘逸,或踊或跃。领舞乐姬在群芳之中拿着一把琵琶盛装登场,随后又把琵琶放在手臂上,旋转舞动。乐曲转慢,那领舞乐姬又把琵琶置于项后,左脚勾起,右脚站立,反弹琵琶,犹如神仙在空中飞舞奏乐,惊艳四座。不用在宫中,也能欣赏到进贡级别的绝色胡舞,把在场的宾客看得拍手称赞,连连叫绝。

        此时,魏皖又来了。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去到“茶房”,魏皖手里紧握一纸条,然后走到慕容震翾的耳边,轻声汇报:“相国,北辰司查到了玉香瑶。”只要不是在“茶房”里或者是天道会的地方,魏皖都只会称慕容震翾为“相国”。

        慕容震翾听后,心里一怔,他的嘴角微微颤动,然后极力地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震惊------还是查到了那里去了。赵元长啊,赵元长,我本以为你为一介武夫,是本尊低估了你。随后他假装微笑着在魏皖耳边,说了一句:“让他们戒备”,就装着回到声色酒宴里。梁蹈维和沈既明从来都只把魏皖当做一个小小部曲,自然不在意他的去留,继续沉浸在歌舞之中,乐不思蜀。

        不过,慕容震翾的心思已经不在胡舞葡萄酒中。其实,自北辰司彻查北汉间细以来,他早有心理准备赵元长会查到“昆仑”。但他想不到是,这天来得如此快。他心里想着,要是赵元长所差与“昆仑”相关,那倒也罢了,从他决定答应北汉那天起,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出路;但倘若赵元长所查是“天道会”,那将是对他称帝大业的一个威胁。他是已经察觉到“昆仑”与“天道会”的联系吗?无论如何,阻碍赵元长的追查迫在眉睫,同时自己也要加快进度,促成大业。

        慕容震翾的嘴角再次颤动,一场明暗交战,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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