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个银库被凿了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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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郭婥姿微服出宫,就遭遇到强盗和恶钱,此事必然传到郭威的耳中。果不其然,第二天,赵元长还没开始审问昨日被带回北辰司的吴庚寅和马阳,就已经收到了皇上的圣旨,要求北辰司全力彻查恶钱一事。
此外,传圣旨的公公还特意带来一份赏金,奖励章正春。但章正春这个愣头青却把赏金退了回去,让传旨公公一阵无奈。幸好有赵元长帮着说话,才把这个场圆了。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章正春昨日救的竟然是四公主郭婥姿。此等好事,一下子便传遍了北辰司上下。
“兄弟,你昨日去的是哪个寺庙?怎么你去完就能碰上公主啊?”李小武搭着章正春的肩膀,调侃地问道。
“就是啊,老子都把开封跑了八百遍,别说公主了,就连铜钱就没捡到几文呢。哈,你倒好!捡到公主了。”哥哥李大武平日里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爷们,跟弟弟小武比起来,他走的是粗犷路线。今天难得几个兄弟聚一块,也忍不住跟着说上两句。
“我……我真不知她就是公主啊。唉,你们放过我吧……”章正春尴尬得满脸通红,很是无奈。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正春,你要是当上驸马,可别忘了咱!哈哈哈……”李小武继续揶揄。
“嘘,小武,你可不能乱说话!这话传出去了,对咱们北辰司名声不好。”章正春一把捂住李小武的嘴巴,一边紧张地说道,脸都已经快红过胭脂了。
“得了得了,你都能把皇上的赏金给退回去,估计你的名字早就在皇宫如雷贯耳了。”李小武友好地推开了章正春,继续戏谑道,眼睛都笑成只剩下一条弯弯的线。
“兄弟们,放过我吧!我章正春从不求富贵,就想认认真真做事,踏踏实实做人,无愧于心,就够了!你们别再说了,我……哎,真的,求放过!”章正春做着拜托的手势,一副有理说不清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说了!反正你也算给咋北辰司长脸了。你都不知前两天,就连指挥使大人都在皇上那挨了骂,罚了俸禄,大理寺那边的人都把咱看笑话了。这下,也由不得他们不酸了!正春兄弟,我李大武第一个给个‘服’字你!”
“我李小武,第二个!”
“你俩兄弟欺负我嘴笨,不跟你们说,我干活去!”
“好好好!散了散了,干活,干活!说不定老子路上也能捡个媳妇儿,不求皇室贵族,就能持家做饭就行。”李大武说。
“那哥你找贺厨就得了!她挺好的!”李小武笑着说。
“你们俩,别打我妹主意!”提到贺一一,章正春立马紧张起来。
“我哪敢打贺厨主意,她可是大人的人……”李大武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赵元长和林刊听到。
林刊立马咳咳两声提醒他们,三人转过身来,发现赵元长竟然在身后,吓得立马站直行礼,背脊的汗都把衣衫湿透了。但赵元长似乎并无生气,一脸平静地道:“你们三个,调查一下,开封内恶钱的流通情况。”
“是,大人。”三人齐声道。
这时,章正春稍稍缓了一下,终于不用听大小武兄弟叨叨,赶紧开溜!
经过审问之后,吴庚寅终于承认那些恶钱并不是自己的工钱。吴庚寅好赌,拿了工钱之后就去了赌坊,结果却输个精光。他怕回家后被自己的夫人责骂,就偷偷拿来家里值钱的东西去质库换了钱,想着满天过海。结果却被酒楼的老板管潼分辨出是恶钱。而当晚,他的妻子在现场,他也不好说是自己偷了家里的东西去质库换钱,所以当时坚称说是老板出的工钱。
巧合的是,吴庚寅和马阳所去的质库皆属同一家,赵元长心中生疑,决定走访质库。
……
赵元长刚踏出北辰司,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走在前面,嘴角轻轻上扬,淡淡地说道:“要跟就跟紧些。”
此人并非他人,而是贺一一。她这种跟踪伎俩连拙劣也算不上,一出门就被赵元长发现了。她撇了撇嘴,只见她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套北辰司司役的服装,看上去还蛮像个机智精明的小司役。
她从门口蹦跶出来。一脸不服气地说:“赵元长,你后面是不是长了眼睛啊?这样都被你发现?”
赵元长淡淡一笑,道:“走吧!就算后面没有眼睛都知道是你。”
“为何呀?”贺一一不解地问道。
“脚步,呼吸,还有一些走路时动作摆动所产生的声音都可以作为判断。”
“所以你是靠听咯?”
“嗯。怎么?贺姑娘为何突然对此如此感兴趣?”
“我就是了解了解你们平日是怎么办案的。知道你们的工作方式,生活状态,我好为你们的餐食做准备。”贺一一笑着回答。
“哦?”赵元长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看贺一一,问道:“此话怎讲?”
“因为人的心情不同,食欲也会不同。比方说,如果觉得很无聊很苦闷,有的人就会想吃点辛辣的东西。所以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在早晨起来喝胡辣汤,除了因为它的滋补功效之外,还因为那样会把自己的心情调动起来,让新的一天更有精神和干劲。还有,有的人会在担惊受怕的时候吃很多东西,那是因为吃东西能够让他们的内心得到一种安全的满足,就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那你说说看,我现在应该吃些什么?”赵元长突然停下脚步,双眼略带疑惑地注视着贺一一。他那眸目顺着白昼的日光,洋溢着阵阵的暖意,顷刻把贺一一温柔地包裹。
贺一一一下子被赵元长的眼神怔住,她迅速回避,低着头说,“你……气色不错,但嘴唇有点干,多喝水为宜!”
赵元长听之,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他转过身去,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接着继续往前走。随后,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羊皮袋,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嘴角又微微地往上勾,把羊皮袋的盖子拧好,系回腰间。
过了一阵,贺一一与赵元长走到了质库的附近,只见那质库外面排了一条长队。两人不解,赵元长对贺一一使了一个眼色,贺一一立马回忆便找了队伍中一个男子问是何故。这位男子,年约四十,身穿一件深褐色的绣纹襕袍,靠近他的时候会闻到身上有阵阵茶叶香味,大概是位茶商。
“这位郎君,请问何故在此排队呢?”贺一一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又指了一指质库门外的告示栏说道:“唉,公子有所不知,这质库前天突然遭到盗窃,库里存放的东西都不翼而飞。因此那杨令史今日张贴告示,让我们三天内登记存放的金银财帛数目,以便清偿。”
“好的,谢谢郎君。”
贺一一把打听到的事情都转述给了赵元长。“我看,这恶钱跟这个盗窃同时发生,未免太过巧合,我们要不要进去会会那个杨令史?”
赵元长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去,那质库大门忽然一阵吵闹。只见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长得尚算白净,两边颧骨较高,一双汪汪大眼,远远看去有几分风情姿态。她一边揪着一男人的耳朵,一边破声大骂:“你这个窝囊废!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而男子脸容白皙,一副老实人好欺负的样子,任凭娘子怎么打骂,都没有还手,还继续笑对娘子。后来男子在妇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妇人才停下手来,气愤地离开。男子一脸苦笑地弯腰,在门口给排队的人致歉。
“啧啧,泼妇啊!”贺一一边摇头边感慨地说道。
赵元长听后,瞥了一眼贺一一,恰好被她发现了,道:“你看我干吗?我比她可温柔多了。”
赵元长浅浅一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然后淡淡地说:“去问问。”
贺一一“哦”了一声之后,便走向男子,问:“这位郎君,您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谢谢官爷的关心。”男子客客气气地说道。只见他的耳朵通红,还有一点血丝在上面。
贺一一知道这是夫妻打骂乃别人家事,便没有继续过问。“呃,对了,我想找你们的杨令史。”
男子突然一怔,愕然地问道:“在下正是。不知官爷是?”
原来此人正是这个官属质库的令史杨进。
杨进此人出生贫寒,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一直以打散工赚取家用。后来无意间从山贼手里救走了一位富商小姐,并取了她为妻。那人正是刚刚对他打骂的妇人凌蓉。
凌蓉自幼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因此也被家人宠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又因家里经商,从小目濡耳染,好钱财珍玩。她长得一张鹅蛋脸,颧骨高挺,一看便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小嘴薄唇,又有一双四白桃花眼,目露水光,正是如此才把那杨进迷得神魂颠倒。出阁之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多不胜数,只是她有恃无恐,把那些公子哥儿玩弄于掌股之中。
也不知是好运还是不好运,杨进与凌蓉成婚之后,因着岳父的关系,他也就从一个散工,混到了一个小小令史,但从此变成老婆奴,过上“家有河东狮”的日子。
贺一一答:“我们是北辰司的人。前来彻查恶钱一事。”趁着贺一一问话的期间,赵元长也已经把杨进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对此人的性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
“啊?这个恶钱不是应该查私铸坊吗?下官不知情啊。”杨进回答。
“哎呀,杨令史,可我听说了,有人在你这里置换了铜钱之后,才发现所换的恶钱。所以我们就来查看一下。”贺一一说道。
“唉,下官真的不知。”杨进委屈地说道,“下官都被清偿的事搞到一头烟了。你看看外面排的队伍,下官一心只想把钱财归还百姓,我连那盗贼都来不及抓,那还有什么时间管那街上的流通的恶钱啊?”
赵元长嘴角轻轻一动,心想,这个杨进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看上去老老实实,但说话回答都是滴水不漏,看来此人颇有城府,贺一一估计不是他的对手。
“那不知杨令史可否让我们看看那被盗的银库?”赵元长终于发话。
“呃,这位大人是?”
“北辰司指挥使,赵元长。”贺一一迅速地回答到,转过头来,给了赵元长一个大大的笑容。
杨进一听,忽然大惊,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下官不知指挥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指挥使大人恕罪。”说罢,他恭恭敬敬地来个九十度大鞠躬,行了个叉手礼,感觉都要把赵元长当做天神那般大跪大拜了。
礼毕,杨进又委屈巴巴地说道:“可大理寺都已经勘察过了,不知这恶钱与我们的质库被盗有何关联呢?”
“有没有关联,看下就知道啦!”话音刚落,贺一一走在了前面,作出一个“请”的动作,让赵元长进去质库。
赵元长与贺一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微微一笑。然后赵元长拂了拂披风,道:“有劳杨令史带路。”
杨进有点无奈却始终保持客气的笑容,主动走在了前面,把赵元长和贺一一带进了那个被盗取了财帛的银库,且边走边简单说了一下银库原来存放金银财帛的数量情况,除了百姓用来置钱的金银及贵重物品以外,库里还存放了两箱银子和四箱铜钱。
“怎么放那么多钱?”贺一一问道。
“这不到月尾了嘛,很多商户都来此置换铜钱,以作月粮。这已经不算多了。”杨进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说。
贺一一点了点头,继续跟在赵元长的后面。虽说她与赵元长已经合作办案好几回,但这一回也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跟着赵元长来到现场勘查,贺一一的心里有些好奇,也有些兴奋,感觉自己的视野又开阔了些。
赵元长四处环顾,一看便知这现场已经被清理过,而且是清理得一干二净。他走到那个被盗贼凿开洞,仔细查看,又摸了一下凿墙的缺口。随后他穿过凿洞,到了另一边。
另一边洞口则用一些杂物掩人耳目,推开之后见到的是令史府后墙外的一条冷巷。这条冷巷白天尚且没什么人通过,更不用说晚上了,如此看来确实是个极佳的场地。
赵元长顺着凿洞回到银库。快到银库的时候,他特地在洞口附近再观察一番。他蹲了下来摸了一摸地面,捡起了一些碎石粉末,然后小心地用手帕包起放好在腰间,然后再回到银库。
“杨令史,我们已经看好了。既然存放在这里的金银财宝都不见了,我们确实也难以追查恶钱的来去。今天多有打扰了。”
杨进客气地笑着说:“辛苦指挥使大人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请不要吝啬与我说,下官必定全力配合。”
大家各怀心思,又客气笑着,气氛略显虚伪。
赵元长与贺一一正要离开,却迎面撞上一名中年男子。只见他长得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看上去年约四十,一副倒三角的面口,下颚有几条细须。男子看见身穿官府的赵元长和贺一一,脸色突然煞白起来,神情慌张地站到一边去。
贺一一瞥了男子一眼,没说也没问,继续跟在赵元长身后,离开了质库。
……
“说说你发现了什么?”赵元长与贺一一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看了看彼此,不禁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变得如此同频。赵元长摆了摆手,让贺一一先说。
“你是大人,你先说。”贺一一道。
赵元长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掏出刚刚捡到的粉末碎石,继续说道:“这是我刚刚在银库一头的洞口外找到的粉末和碎石,与银库里面的墙面用料一致。虽然盗贼凿洞,有粉末碎石不足为奇,但它们掉落在洞口之外,就很让人生疑。”
“监守自盗呗!如果盗贼从外凿墙进内,留在洞穴里的怎么可能是银库墙面的粉末和碎石呢?”贺一一接过赵元长手上的粉末与碎石,然后说道。
赵元长满意地笑了笑,道:“聪明!”
“所以,”贺一一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方才没有当场逮捕他,是想要让他松懈,路出马脚?”
“没错!既然是监守自盗,那么那些金银财宝自然也需要被藏起来。”
“不过追查盗库,是大理寺的事。除非恶钱与银库被盗两个案子是有关联的……”贺一一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她瞪大眼睛看向了赵元长,道:“你……你早看出来了?”
赵元长微微一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
“哈……”贺一一会心一笑,道:“那我说说我的发现吧。”
赵元长做出了“请”的动作。
贺一一娓娓说来:“我是从他说那句‘不知这恶钱与质库被盗有何关联’的时候,便开始怀疑他了。我当时都没想到两者有关联,他自己怎么就想到一块去了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此外,我闻到杨进的头发有一种烧炭味、还有铁锈的味道。虽然他已经系上了香囊,衣服也被熏过,但还是有遮盖不了那种刺鼻的锈味和炭味。他会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头发上会留有这两种强烈的气味呢?所以,我觉得,如果把这两条线索合在一起,杨进除了贼喊捉贼之外,应该还跟恶钱案脱不了干系。
另外,还有一个人,我比较在意的,就是我们临走时与我们迎面相撞的中年男子。我嗅到此人身上有泥土和青苔的味道。当时我特地看了看他的衣着,发现他袖上沾上了一点青苔,鞋上上除了青苔以外,还有棕色的泥浆、芦苇絮、莎草。我看他神情慌慌张张的,估计也有问题。”
赵元长用深邃又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贺一一,说道:“分析得不错!不过,吴庚寅和马阳从他们质库换来的恶钱仿真程度相当高,这不是一般作坊能够做到的。他们的模具,以及铜料质量都非常高,以杨进一个令史的身份,能够拿到高品质的模具和铜料,我觉得可能性甚低,他背后应该还有更高官阶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而且我敢肯定,杨进背后的人还款待了他。”
“哦?此话怎讲?”
“因为,在杨进拿出手帕擦汗的时候,我还嗅到了巨胜奴(蜜制馓子)、箸头春(鹌鹑)、雪婴儿(豆苗贴田鸡)以及羊肉的余香。”
赵元长问:“那是?”
“你可有听过烧尾宴?”
赵元长回答:“略有耳闻。”
贺一一继续解释道:“烧尾宴源于李唐。据说唐中宗时期,宰相韦巨源刚刚被拜为尚书令,在自己的家中设这个烧尾宴盛请唐中宗。那菜式涵盖山珍海味,水陆杂陈,种类繁多。烹调技术更是新奇别致,精湛绝伦,宴席之壮观,排场之盛大都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后来由于太过奢靡铺张,在玄宗时期就停止了。但流传下来的菜肴,也常被达官贵人,以作庆贺升迁。其中,巨胜奴、箸头春、雪婴儿还有羊皮花丝,都是所流传下来的烧尾宴菜肴。你说,他一个小小的质库令史,都能被邀请去怎么奢华的升迁宴席,这会不会也是一条线索呢?”
“没想到,你这鼻子很挺管用。一下子就能嗅出这么多信息出来。”
“谢谢夸奖啦。不过剩下的追查之事,就得交给你还有弟兄们了。我在后厨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庆贺你们成功破案。”
赵元长一阵诧异,他看了看贺一一,道:“我发现,你最近变了。”
“哪里变了?”
“没有以前那么冲,那么莽撞。”
贺一一脸色沉了下来。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因为我,北辰司被袭,陈叔受了重伤险些丧命,还有其他兄弟伤亡,而你也被罚了俸禄,这个教训太大太大了,是我贺一一的命也抵不上。你说得对,当做本分之事。我就这点能耐了,希望能为北辰司略尽绵薄之力,以补偿之前的过失。”
赵元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但他心里却嘀咕着:补偿过失?略尽绵力?突然之间,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像藤棘那般,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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