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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国庆节一收假老师便通知同学们考试,晚自习陈怡萱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风带动着窗帘把乔雨泽满是对钩的卷子吹到了陈怡萱的脸上,张明炎乐了:“老天都让你学习”陈怡萱卷起手边的书敲了一下他的头,张明炎做了个鬼脸转回去了,乔雨泽笑着将卷子拿回来。

        “同学们,这次期中考试一定要认真考,这将关乎你们能否保送至本校的高中…初三的同学更要重视起来……”年级主任混着电流的声音吓了他们一大跳

        张明炎哀嚎:“真是服了,每次都是考试前一天说考试多么多么重要,好像我复习一天就能考好一样”

        “临时抱佛脚,不怕佛踹你一脚”陈哲嘲讽道

        乔雨泽接过陈怡萱的习题,耐心给她讲解,晚风带着嘈杂声,教室里明晃晃的,乔雨泽将头靠在手臂上,思绪飘向远方

        “安静”,语文老师翻开面前的本子“乔雨泽同学的作文写得非常好,大家可以私下跟她交流交流”刚好下课铃声打了,老师说罢便离开了,乔雨泽看着熟睡的陈怡萱,还有打闹的陈哲他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周围很陌生,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事外,乔雨泽心里酸涩又无能为力,到底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我们大学霸的作文写的什么啊,”作文本刚发到乔雨泽手上便被别人抽走了,“还给我”乔雨泽摁住前人的手腕,把本子抽了出来。

        “王璇”认出来人,乔雨泽放下她的手,王璇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作文,你不想给至少也不要打人啊”王璇朝后退了一步,那样子就像乔雨泽摔开她的手一般。

        乔雨泽不想理她,王璇觉得心里不舒服,“大学霸写的是什么啊,是炫耀你在国外上过学,还是炫耀你和学姐有共同话题”

        “你来我们班欺负人,你还有理了”陈哲蹭的一声站起来,张明炎“乔少爷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用你管”陈怡萱也被惊醒了,抬头便看见了王璇,站起来将两人隔开,三人怒视王璇,王璇自知理亏,转身走了。

        “真是无语”陈哲拉了拉紧紧扣住的校服袖子,张明炎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乔雨泽无所谓的耸肩,陈怡萱似乎有些心情不好面无表情……

        这节课是英语晚自习,今天新学了课文,刚好到乔雨泽念课文了,待她念完,老师微笑着夸她的英文发音标准,不知是哪儿来的声音“我要是出过国,发音肯定也标准”

        老师只能道“安静”维持课堂秩序陈怡萱瞳孔突然放大,攥着衣角的手狠狠发抖,乔雨泽用余光看着反常的陈怡萱,手指摩挲着笔杆,看着朦胧月色下的松树,思绪飘向远方。

        结束了一天的课,四人告别,乔雨泽和陈怡萱并排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路灯隐隐亮着,陈怡萱有些黯淡,两人一路无言,陈怡萱带着哭腔地开口“对不起”乔雨泽一惊,“你没有做错什么啊”

        “之前…小学的事情…我…唔”陈怡萱这一下终于忍不住了,哭了出来,乔雨泽不知所措,从口袋拿出纸,急忙塞进她手里,陈怡萱一头扎进乔雨泽怀里,她比乔雨泽低只能踮起脚,搂住乔雨泽的脖颈将头靠在她的锁骨上抽泣,乔雨泽用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小声说“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初三因为期中考试布置考场只上两节课晚自习,林楚晞一行人一起由小道回宿舍,小道离宿舍比较近,但是由于是在教学楼后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再加上旁边的矮墙还有微弱的路灯,有一些恐怖,也是小情侣约会的圣地,初中的孩子情窦初开,正是爱情芽悄悄萌发的时候,林夕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相拥的两人。

        “好家伙,现在初一的孩子都这么敢的!”

        林楚晞顺着林夕的手指看去,一眼便认出了乔雨泽,走近点,看见小朋友轻拍面前的女孩的肩,像极了一对吵了一架刚刚和好的小情侣,林楚晞感到一阵窒息,心狠狠一坠呼吸困难,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攥紧了手,拇指的指甲狠狠扎进了食指的肉里。

        “那不是乔学妹嘛,另外的女孩是…”秦诺涵也认出来了,又感觉到林楚晞的不对劲儿,跟林夕一对视,这种感觉有点像…捉…

        林楚晞露出自以为和蔼的微笑,林夕秦诺涵心说“姐,你别笑了,我害怕”

        “乔雨泽,这是怎么了”乔雨泽听见学姐的声音心里一喜,却又因为学姐叫自己的全名感到有一点……害怕,还有心虚

        “她没事”

        乔雨泽担心陈怡萱体力不支掉下去,揽住她的腰,对上学姐的视线,但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给人感觉像是在宣誓主权,秦诺涵心里为好友点了一支蜡烛,林夕吞了一大口口水,心里发怵

        林楚晞看着她的动作,由心脏的发出的冰冷席卷全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乔雨泽怀里的陈怡萱这才意识到有人,连忙用纸巾顺手擦了泪水跟鼻涕,又贴心的给乔雨泽擦了被她眼泪鼻涕浸湿的肩,“对不起啊,我回去给你洗衣服…”

        “不是,你们能别秀恩爱了吗”林夕看不下去了,脱口而出,感受到林楚晞身边的环境变得微妙,暗骂自己

        “我们…不是”乔雨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矢口否认,“而且我们是女生”

        对啊,女生之间搂搂抱抱很正常,林楚晞试图劝说自己。

        陈怡萱挽着乔雨泽的胳膊,不好意思笑笑,“让学姐们担心了,我就是……嗯…触景生情”

        乔雨泽听了没忍住笑,落在林楚晞的眼里变成了宠溺的笑,她只觉得心里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难受,林夕作为“过来人”连忙拉走林楚晞

        “乔学妹,下次见”乔雨泽不知道学姐这是怎么了,又回想学姐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感觉自己好委屈。

        陈怡萱收拾好了情绪,又跟眼前人道歉“对不起,以前我没有坚定的站在你那一边”,乔雨泽摇头,“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做,你只是选择了保护自己,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们”

        陈怡萱目光微动,乔雨泽见状躲得远远的,“别我可不想我的校服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的回了宿舍。

        林楚晞被两人拉回宿舍,像丢了魂一般,另一个舍友差点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林夕把她拉到一边“吃醋不自知”

        舍友“啊?”

        秦诺涵坐在自己的板凳上看着黯淡的林楚晞,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怎么回事儿”林楚晞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就是乔雨泽两人相拥的场景,林楚晞觉得自己病了,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妹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乔雨泽跟陈怡萱回到宿舍,舍友们担忧的看着她们,“今天晚自习怎么回事”

        陈怡萱询问一样的看着乔雨泽,乔雨泽点点头,陈怡萱这才说“我,雨泽,还有今天来闹的女生王璇是同一个小学的”

        “雨泽是三年级转过来的……”

        乔雨泽三年级以前都是跟爷爷奶奶在国外居住,跟父母的联系基本没有,直到爷爷奶奶去世两人才将乔雨泽接回身边,没几天又扔给了外婆,乔雨泽只好在外婆这里的小学上学,因为没怎么说过中文,所以乔雨泽的中文发音很不标准,小朋友都管她叫“外国佬”,甚至学校都会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乔雨泽回去告诉外婆,外婆受不住自己的外孙子被人欺负,自己身子又不好,只能打电话告诉乔雨泽爸爸妈妈,他们总说过两天就把乔雨泽接回身边去,乔雨泽就这样等啊等,又迟迟不见父母,身边的同学都嫌弃她,没有人愿意跟她玩,只有陈怡萱,那时她站在乔雨泽的前面,告诉同学们不可以这样,还陪着她,然而却换来同学的同样的疏远,有时候还给她桌洞里放些昆虫尸体,她告诉老师,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怡萱扛不住只能疏远乔雨泽,终于在六年级,大家终于成熟些了,有的同学跟她道歉,有的还是那样,陈怡萱始终觉得愧对乔雨泽…

        宋瑶听到这些义愤填膺:“怎么这样!”

        张雪婷也点头同意“就是”

        乔雨泽看着为她打抱不平的舍友又想起教室的陈哲二人,心底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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