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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失败


小竹林下雪了。

        季观棋坐在院子里,  他灵力被限制了之后,身体也只比凡人强上一些而已,  目光落在了远处隐约可见的光束上,  而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君子剑不在这里,乾坤袋也不在,那把短刀倒是还在他手中,  也不知道乌行白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将其收走,  但他现在身上也只有这把刀和青鸾了。

        寒风凛冽,季观棋随手折了一根枯枝,  万般无聊地随意挽了个剑花,  轻轻折断了上面赘余的枯枝,  若是灵力还充沛的时候,  即便是一花一叶都能灌入灵力,  作为武器,  然而如今却是不行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距离宗门大会,还有几天。”季观棋微微皱眉,他之前就答应过稽星洲的,  而且这丹药是用来救命的,  现在恐怕稽星洲也要急疯了。

        乌行白来的时候就看到季观棋坐在院子里,  他将披风拿过去给他披上,  道:“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季观棋被他折腾得有些厉害,乌行白有些懊恼于自己的不知节制,不过好在丹药多,  总算是让人清醒过来了,  他看着季观棋唇角的伤口,  眼神微深,  然而季观棋看向他的眼神却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

        “你之前说天谴在我身上,  现在……你把弄到你身上了?”季观棋可没忘记之前乌行白说了什么。

        “我不太确定,按理说应该是的。”乌行白低咳了几声,他脸色看上去并不好,眉目之间总是藏着些许的疲惫,他将披风给季观棋披上之后,便随意靠在了树边,强压着咳嗽声,面色略显苍白道:“最近外面有些不太平,你先在这里多住几天,等我平息了外面的事情,就带你出去。”

        “什么事情?”季观棋不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只是乌行白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让他没法原谅。

        季观棋微微偏开眼神,他垂眸看了眼肩上的外袍,显然是白鹤羽斗篷,但是和之前的那件似乎是有些不同。

        “魔宗卷土重来,意在玄天宗,今日不少邪修混了进来。”乌行白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为季观棋能主动询问他而高兴,他道:“不过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只是藏得比较深,找起来有些麻烦,需要多费一些时日。”

        “萧堂情?”季观棋下意识看向了乌行白,而后又否定地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记得上辈子萧堂情最后的确是修行了邪道,且被揭穿了,但那是宗门大会之后的事情,而且我并未听到他成为魔宗宗主的消息……”

        若他真的成了魔宗宗主,最后也不可能还和乔游联手击杀他。

        但是这一世,倒也说不准了。

        “暂时不清楚。”乌行白的咳嗽声有些压不住,他扶着树干,胸口似乎是疼的厉害,明明是大雪纷飞的时节,他额角却疼出了一片冷汗。

        季观棋听着有些揪心,他偏头看了眼,最后还是挪开目光了。

        “你好好在这里,这画地为牢,只要我不死,就没人能破得了这个,别人进不来。”乌行白说道,然而季观棋却也补充了一句道:“我也出不去。”

        他看出来了,乌行白就是要把他困在这里。

        “你的伤很重,与其来我这里,不如去药堂好好养伤吧。”季观棋语气平静道:“我不会医治,也没有灵力。”

        “你在关心我?”乌行白眼中带笑,他微微挑起眉梢,道:“我没事,你放心。”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季观棋看着他,道:“你能明白吗?”

        乌行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尴尬地略微垂眸,而后猛地咳嗽起来,肩头微颤,季观棋眼角余光瞥视到他似乎是咳出了血,眉头轻蹙,但到最后也没有询问半句,倒是乌行白讨好般道:“你想吃点什么?”

        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季观棋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最后偏开了脸。

        “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季观棋声音很轻,他似乎是累了,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理解,道:“乌行白,我们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师徒不是师徒,仇敌不是仇敌,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我不想跟你当师徒或者仇敌,你还不看明白吗?”乌行白顿了顿,他道:“我想做你的道侣。”

        季观棋轻轻的嗤笑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起身回了屋子里,独留下乌行白一人站在雪中,一直到乌行白离开之后,季观棋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上还有那一晚上的痕迹,青青紫紫都未消散,仰躺在床上的时候,季观棋深深叹了口气,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囚笼,囚鸟。

        他和乌行白之间,早就是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恨也没法恨得彻底,爱也根本爱不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三天,起先季观棋就觉得有些发热,不过这几天乌行白大概也是自顾不暇,倒是没有出现在季观棋的面前,季观棋也没有办法联系别人,只能靠在床上硬抗。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没力气了,浑身微微发冷,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用灵力去冲击手腕上的困灵锁,但都没有什么用处,青鸾在旁边着急地啄了他两下,季观棋这才勉强睁开眼,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可能发高热了。”

        说到底还是密室那一夜折腾得太狠,后来又没好好养着,季观棋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谁抱在了怀里,温热的汤药灌入口中,他难受得轻轻哼了一声,对方立刻放缓了动作。

        “怎么回事?”乌行白拧起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出去处理几天事情,一回来就看到青鸾撞击画地为牢的光束,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果然一进来就看到季观棋躺在床上已经病得人事不知。

        金孔雀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它似乎有些心虚,不太敢去看乌行白的脸色。

        “说话。”乌行白的耐心一向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了。

        “这是你的问题,你没给他清理好,这么寒冬腊月的,又把他放在这竹林里,以前有灵力,现在被困灵锁限制住了灵力,人能不生病吗?换个人都快被你折腾死了。”金孔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道歉,还是折磨?”

        乌行白:……

        他忙昏了头,的确是没考虑到这件事情,灵力轻轻灌入了季观棋的身体里,他懊恼地咬牙道:“我……”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喜欢季观棋了。”金孔雀扑腾了一下翅膀,摇了摇头道:“换个人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别说是身体,就算是精神都得崩溃了,你把他从密室挪到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这里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乌行白微微垂眸,道:“他很喜欢这里。”

        这句话也就季观棋还在昏迷着,意识不清,不然乌行白都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

        他季观棋喜欢的是这个木屋吗?是这片竹林吗?是这里住着的两个混账师弟吗?

        “反正他也走不出你这画地为牢,你还不如把他的困灵锁给解开了,至少不会冻成今天这样。”金孔雀轻轻晃动尾羽,它的目光落在了脸色薄红,昏迷不醒的季观棋身上,而后道:“而且,有个事情……”

        “什么?”看这只金孔雀支支吾吾的样子,乌行白心中一跳,隐约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金孔雀说道。

        “……”乌行白的脸色冷了下来,面色阴沉地看着金孔雀,这只嘴欠的灵兽顿时抖了抖身体,它道:“季观棋身上的天谴已经转移了,但是似乎有些不对劲,目前还在他的身上,而且越来越明显了,我估摸着宗门大会之后天谴就要落下了,到时候他可能就……你知道的。”

        “然后,但是还有个好消息!”金孔雀在乌行白怒火中烧之时,连忙喊道:“有……有保命的方法,我丢给你!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这不关我的事情,反正你也如愿以偿了……”

        “啊——”金孔雀的分身直接被乌行白打散了,一片金灿灿的孔雀翎落在了地上。

        一道卷轴出现在了乌行白的手中,他看了眼卷轴的内容,微微闭眼,而后深深叹了口气,卷轴直接无火自燃,烧为了灰烬。

        季观棋再次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抬手,却感觉手腕和脚腕上少了什么,顿时清醒过来,而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乌行白低声道:“别动了,再睡会儿吧,你刚刚才醒来。”

        “乌行白……”季观棋声音嘶哑道:“你……”

        “我什么都没做。”乌行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他紧紧搂着季观棋,将人抱在怀里不肯松开,闷声道:“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情。”

        “我以为夫妻之实,你的天谴就能转移到我身上。”乌行白说道:“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因为你之前碎裂过魂魄,重生回来本就属于逆天改命,所以这一套方法在你身上并不适用,金孔雀说,你的天谴可能在宗门大会之后,就要落下了。”

        “……”季观棋愣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想过很多事情,可最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庆幸。

        “你会死。”乌行白咬着牙,他撑起身子看着季观棋,眼里都是红血丝,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季观棋苍白的脸,无奈道:“怎么办?”

        以季观棋这段时间对乌行白的了解,乌行白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他一时间也找不到问题在哪。

        “我会死。”季观棋想了想,他道:“那也没什么,多活了一次,我想活的久一点,但是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庆幸天谴没有转移成功,死的是自己,这对于自己而言,也算是解脱了。

        “你不害怕吗?”乌行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不怕。”季观棋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竟然难得放松了下来,他轻声道:“痛快的死,总比活着受折磨要好。”

        乌行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阴冷下来,但也只是一瞬,他低下头去亲吻季观棋,而后将人抱着,道:“我会找办法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

        两人明明抱得这么近,但是却感觉距离很远。

        乌行白感觉自己好像无论如何都捂不热季观棋的心,他将人死死搂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对方永远锁死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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