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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照着边沿梅的计划,他在3日内到达了突厥王城。突厥本身是游牧名族,所谓的王城是由阿史那氏,阿史德氏等几个部落组成的临时性城市。与中原的城市不同,它没有大型宫殿,没有固定的建筑,只有一个个雪白的穹庐驻立在草原之上,成百上千的穹庐在草原上连城一片也是巍巍壮观。相较于中原发达的商业,突厥的城市内并没有什么做买卖的商铺,同族人之间还是以物换物为主,较为有钱有权的贵人们会用宝石,蜜蜡之类的作为货币交易。与汉族通商赚来的银两则是去采购中原的物资,所以当突厥不想用马匹和牛羊去交换中原的货物时,他们就会去抢劫,对中原发动战争,从古至今,几百年来突厥对中原的觊觎从来没有停止过。

        边沿梅作为被邀请的使节必然是受到了突厥可汗的最高礼遇。在距离王城十里外已经有官员等候迎接,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来迎接他的是突厥新上任的叶护—段文鸯。段文鸯作为狐鹿估的大弟子本身在突厥就有一定的地位,而突厥第一高手狐鹿估并不醉心于政治和权力,因此大部分的公务他都会交由段文鸯去处理。事实证明段文鸯是一个有政治头脑和手段的人,周旋在突厥和大周之间也不显得弱势,有时还能在外交谈判中得到不少好处。长此以往突厥可汗,阿史那启民,也对他信任有加。

        作为突厥可汗,阿史那启民当然不会对其它部族的异动毫不知情。自狐鹿估和晏无师比武殒命后,启民可汗对段文鸯的信任与日俱增,这其中当然也就有了点拉拢的意味。两个月前,启民可汗力排众议封段文鸯为叶护,这个以往只能由贵族担任的角色。接任叶护就意味着,段文鸯在突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仅次于可汗。这次启民可汗让身为叶护的段文鸯兼任特勤来迎接边沿梅,如此至高礼遇又是何为?

        段文鸯在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内已经等候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边沿梅一行人的身影。他随即起身,立于帐前。待边沿梅跨下马,稍走近一些,便行礼问候:“在下段文鸯,在此恭候边大夫多时。欢迎边大夫的到来。”

        当边沿梅看清身前之人,他也稍显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平常,一边行礼一边道:“在下边沿梅,见过段叶护。”同时他接过上官平递过来的一个精美的盒子,“恭贺段叶护高升,此次来的急又路途遥远,只备了薄礼,请见谅。不需几日,浣月宗的恭贺礼就会送到您府上。”

        段文鸯接过贺礼打开礼盒,内里放着的是周王当初收藏的一卷《朱阳策》,段文鸯眼里精光一闪,阖上礼盒,客气道:“如此大礼,段某受之有愧。”

        “哪里,哪里”边沿梅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自是明白双方的用意。这时,段文鸯才看清边沿梅身后的人。

        “陈恭?”他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边沿梅顺势向段文鸯介绍:“这位陈恭,陈郎君现在是我的谋士兼护卫。”

        被点了名的人自然是要回答的:“在下陈恭,见过段叶护。”态度不卑不亢。

        纵然段文鸯有太多的疑问,但这时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谈话时间和地点。稍微寒暄了几句,他就带着边沿梅一行往王城出发。

        到了王城,边沿梅自然是被安排到了一个独立的穹庐内休息。陈恭的到来完全出乎段文鸯的意料,虽然边沿梅介绍他是谋士护卫但一定和一般的护卫是不同的。段文鸯一时间猜不出他的角色,但也不敢怠慢所以他被安排在边沿梅旁边的单独的穹庐内。

        等安顿好以后,陈丽问道:“陈恭,叶护的官大吗?”

        陈恭:“很大,仅次于可汗的权力。”

        陈丽:“那你知道边沿梅送了什么给他?”

        “不知道,可我刚刚注意到段文鸯好像非常惊讶,也很高兴。看样子不是金银珠宝。”

        “嗯……看盒子的样子会不会是朱阳策?”陈丽猜。

        “这……不清楚,但是有可能。如果是朱阳策,那又是为何?”陈恭不懂,陈丽也不是很明白。

        “直接去问边沿梅吧。”陈丽一向是行动派,“不过在去之前,你先让我出来,我有事让慕容沁去做。”

        陈恭:“找萧容?”

        “是,但不止。”陈丽深呼吸,“我想让他去打听一下突厥几个贵族间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处境。刚刚你说叶护是至高无上的权力,那我感觉突厥王庭不太平。”

        “也好。”说完陈恭就暂时隐匿了。

        慕容沁来到陈恭的穹庐,看到陈恭眉间紧锁,自知需要为他分忧了:“主子,请吩咐。”

        “坐吧,一如我之前跟你说的,明天你到外面去看看,是否能找到萧容的线索。这个城市不比中原,不是很好隐匿,我们作为外来人太容易成为目标,你一定要小心。你就装作买牛羊的样子,到各处打听打听,好好观察。一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不要自己去见他。切记,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是,主子。”慕容沁有点感动,总觉得受伤再苏醒后的陈恭很温柔,“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嗯,还有,你打听一下,额……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吧。”

        慕容沁刚想走,陈丽突然又叫住他:“那个牛羊的事情你还是要认真打听,问问他们一个月100头是什么价格,如何运输,怎么算运费什么的。还有,如果我要现货,这次我能带回去多少只?”

        “啊?”慕容沁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应,他这位主子的脑子……都什么时候还在想他的生意,想归想,慕容沁还是非常尽忠职守地应下了任务。

        待慕容沁离开,陈恭也忍不住了:“你不会真的想做牛羊生意吧?都到这个时候了。”

        陈丽:“那是当然,来都来了,当然要问,等我们回去天下太平了,不做生意做什么?难道让边沿梅养你?”

        “额……”好像是这么个理,陈恭无从反驳。

        “陈恭,我现在准备去找边沿梅了,谈突厥的事情,你是想我去还是你自己去?”陈丽问道。

        “我,我想自己去。可是,这是很重要的正事,也许你去更合适。”陈恭说得有些无力。

        “好,那你去吧,你按你想问的问,我在边上看着,如果有补充的或者不对的,我提醒你。”陈丽毫不犹豫地说道。

        说完不等陈恭回答,她就直接隐匿了下去,还好陈恭反应快否则又要磕到脑袋了。虽然,陈恭很高兴陈丽的谦让,可是心里的那种隐隐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在不安什么,可能和陈丽有关,可是他又想不出为什么要不安。只是奇怪陈丽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长。在路上的几天,也只有刚刚出来了一次。他问过陈丽,她的回答是:“你谈恋爱,我出来干嘛?你想把边沿梅让给我?呵呵呵呵……”又是那让人无语的笑声,没有任何不对。

        陈恭一时也想不通,只能先去找边沿梅商量突厥的事情。

        “边先生,叨扰了。”陈恭进到边沿梅的住所,守着礼节。虽然有了亲密的关系,但是那之后的3天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任何逾越之举,正常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导致了陈恭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妨事,进来。”边沿梅示意他走近些,“何事找我?”

        “我有一事不明,想与边先生讨教。”看到边沿梅询问的眼神,他继续道:“启民可汗封了段文鸯这么高的官职就不怕别的贵族反对?如果他力排众议还是给了段文鸯权力,那突厥王庭是不是已经闹翻了?”

        边沿梅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陈恭,满眼的赞赏之色:“有理,继续说。”

        “但是目前看,这个闹翻还不在明面上,可能是暗潮汹涌,那对我们来说是绝好的机会是不是?”陈恭看到那赞赏的眼光,满心欢喜,越说越开心,也打开了思路,“我们本来就是要利用他们之间的不和给我们争取时间,如果他们已经不和,那么他们势必都想拉拢我们。这次来,我们的谈判就已经掌握主动了,对吗?”

        啪,啪,啪,边沿梅鼓起来掌,道:“聪明,从段文鸯身居高位就能做出这些推测,陈恭,是我平时小看你了。但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如我们所愿的。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有没有想过狡兔三窟?如果他们的不和就是一个圈套呢?引我们过来,看看我们的筹码,拿我们做为筹码去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呢?这个,你可曾考虑过?”

        陈恭听得出神,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该怎么做?他还没有深入思考,脑海里就响起了陈丽的声音。

        “陈恭,问边沿梅何时需要你打探舍利吐利的府邸。你该不会忘了吧?!”陈丽提醒到。

        陈恭这才反应了过来:“边先生,我想去夜探舍利吐利部落。去探探他们之间的虚实。此外,我派了慕容沁去找萧容,我们总觉得萧容的叛逃有些奇怪,他是跟着舍利吐利人走的,也许能抓到他。”

        我们?这是边沿梅第二次听到陈恭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说“我们”,他直觉这个“我们”之中一定不会是慕容沁。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先解决谈判的事情。

        “主意不错,但你可知舍利吐利部落的方向?他们在这个王城的穹庐是哪几个?没有十足的准备就是去送死。”边沿梅说得毫不客气,虽然语气还是那么温和。

        陈恭站在他的对面,瞬间满脸通红,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等待惩罚。在边沿梅面前,他还是那么毛糙,那么没用。会不会被看不起,会不会被讨厌,会不会……陈恭又一次陷入自我否定的状态。

        陈丽感觉到了他的不稳:“陈恭,冷静,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他刚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我们就要问,就问他,我们该如何得知这些事情。虚心请教,你会得到答案的。不要否定自己,一定不要否定自己。”

        陈丽的安慰还是起到了作用,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问道:“边先生,在下真的不知道这些,我本想着慕容沁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就能找到地方,可是……是在下鲁莽了。先生可有办法?”

        看到陈恭红着脸,低着头,像一只刚刚被主人惩罚过的可怜兮兮的小狼狗,边沿梅知道自己说重了。只要谈到公事,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严厉,甚至有点不留情面。哎……吓到他的小狼狗了。

        边沿梅站起身,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绕到书桌前。本来隔着桌子的面对面变成了没有阻隔的面对面。他拿起还有小炉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陈恭:“先喝口水,虽然事态不稳,但是也不急着今天或明天。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信息,其中一部分是段文鸯给的。”

        拿着茶杯的陈恭没有喝,听到这里,他吃惊地抬头看向边沿梅。太过震惊于边沿梅的速度和能力,但是他就不怕像他刚刚自己所说的,段文鸯狡兔三窟坑他们吗?

        看出陈恭眼里的疑问,边沿梅接着说:“一卷《朱阳策》换他的这些情报,不为过吧。我们现在正在为他扫清障碍。更何况他想坐稳叶护这位置难道不需要有人暗地支持吗?法镜宗和浣月宗,孰轻孰重?段文鸯自会明白给假情报没有意义。”

        “边先生,好手段!”此时的陈恭真心佩服他,如此心智怎能不得晏无师的重用。

        边沿梅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茶杯,“陈恭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叫我先生,生疏了。连我给你倒的茶也不喝,该不是嫌弃这是我用过的杯子吧。”

        “不,不,只是没顾得上。”陈恭局促了,手忙脚乱地想喝了茶。但是被边沿梅阻止,他拿回茶杯,看着茶杯里的茶,说:“刚刚吓着你了,作为赔礼……”说着,边沿梅将茶一口喝下,另一只手抱住陈恭的后脑勺,拉向自己,亲自将水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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