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曾几何时

元首宫的监牢之中，尽管南宫铁姗已经不再像逃出去，可雷电还是带给她身体上的痛苦。

        “不行，我必须逃出去，我必须去补救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南宫铁姗的希望一旦被燃起，直到死也不会放弃。

        在监牢外看着里面一切的狼宁想要去帮南宫铁姗，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袖手旁观。

        就在狼宁的心思放在监牢里的时候，童战已经在远处观察他好久。

        “你在这里干什么？是想去救人？”童战站在狼宁的背后，像是等着他的坦白。

        狼宁回头，看到童战后低头跪下，说：“狼宁不敢。小人奉叶新安大人之命看守凤凰公主，望……童战大人见谅。”

        狼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像被狠狠的扎进一根针——他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却不能说。

        童战让狼宁抬头。

        狼宁听话的抬头，眼中却充满愤恨。

        童战看着狼宁的眼神，有些失神。

        “你为什么要效忠圣主？”童战问。

        狼宁笑了：“小人与大人一样，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童战没有再问，转身离开。

        狼宁没有即刻站起来，而是低下头想着自己在海城得到的有关身世的答案。

        “不要愤恨，随我过来。”狼宁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抬头看到远处背对自己的童战。

        狼宁知道是他和自己说的话，站起身跟着他。

        童战在狼宁来到自己身边之后，带着他离开这里。

        桥曦冥与暝舜冒着雨潜入元首宫。

        为了保险，桥曦冥提前和暝舜变身，但这一路上的顺利让他非常不安。

        桥曦冥只来过元首宫一次，只有凭着自己的记忆小心的四处摸索。

        就在不知走向何处的时候，腰间的玻璃珠再次发光，指引桥曦冥。

        桥曦冥顺从玻璃珠的指引。

        城墙之上，童战早已经看到桥曦冥的一举一动。

        站在他身边的狼宁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担心桥曦冥，不能表露出来。

        童战看着狼宁的镇定，不禁感叹：“曾几何时，我也如你这般宠辱不惊。”

        “曾几何时？”狼宁听到童战的话，看着童战。

        童战转回头，说：“知道桥曦冥为什么一切这么顺利吗？”

        狼宁没有说话，看着城下。

        暴雨后的天空童战说：“侯渊圣主早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但是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威胁。所以他想等到人全部集齐的时候一网打尽。”

        狼宁没有反应，不管他的事情。

        童战又说：“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侯渊圣主最后一定会失败。”

        “你说这些干什么？”狼宁开口说话。

        童战抬头看着天空，说：“我只想知道这暴雨后的天空会出现什么？”

        狼宁也看着天空，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童战低头，说：“我想要回头，但已经回不了头。你的母亲是我亲手杀死的，你也是我亲手遗弃在荒山野岭中的。除此之外，我的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童战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没有意思后怕。

        “你都知道？”狼宁问。

        童战放下手，说：“是，我一早就知道。”

        狼宁安之若素：“你告诉我这些究竟要干什么？”

        童战说：“我想你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狼宁不明白。

        童战说：“有一个人我必须让他死，但你不能承受我的报应。我已经亲手毁了你的人生，所以我要还你一个前程。”

        狼宁似乎明白了童战的意思，但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做？”

        童战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沉默。

        狼宁没有追问的习惯，看到原本在自己监视下的桥曦冥不见，离开去找他。

        童战独身一人，想起在空城的事情：他奉命去空城阻止桥曦冥，正好看到南宫歆绝从木屋中出来，离开九嶷山。为了编造那个谎言迷乱桥曦冥，童战找出木屋中的信，并在屋子中刻下南宫歆绝的名字——一切都是铺路。

        只是想不到，桥曦冥如此相信自己。

        童战放眼望去偌大桑云城，想起一副画面：风和日丽的原城草原，年轻的童战用箭射下天空中的不明飞行物，结果看到一个淡蓝发色的女子从空中掉下来。她凌乱的头发遮掩着容颜，却依稀可见额头上的月牙形发饰。

        童战永远忘不了这个画面——这是他一生的伤。

        “桥霂夜，射下她的是我，可为什么接住她的是你？”童战自问，紧握成拳头的手打击坚硬的城墙。

        桥曦冥在玻璃珠的引领下来到监牢入口。

        迟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什么利器在打击牢笼的声音。

        桥曦冥进去一看，看到南宫铁姗正在用逐星炼狱刀试着挣脱牢笼。

        桥曦冥二话没说，上去帮她。

        “是你。”南宫铁姗看到桥曦冥站在自己面前，很吃惊。

        桥曦冥看着南宫铁姗，一脸笑容的说：“朋友有难，怎么可以不来营救？”

        桥曦冥说完，让南宫铁姗后退，然后自己也后退，使出“寒冰破”。

        果真，牢笼碎裂，南宫铁姗获得自由。

        桥曦冥急忙拉着南宫铁姗的手带她离开，可是南宫铁姗没有即刻离开，甩开他的手：“我不能走。”

        桥曦冥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侯渊圣主不会是你的父亲，永远都不是。你是南宫铁姗，你有自己的亲人。和我离开，要不然等下被发现谁都走不了。”

        南宫铁姗还是不走，瞪着桥曦冥：“为什么救我？”

        桥曦冥打趣的说：“谁让我们都一样？”

        南宫铁姗听到这句话，脑袋有些走神儿——都什么时候还有这闲心？

        桥曦冥不管她想什么，总之他听到了脚步声，拉着南宫铁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狼宁赶到监牢，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又开心又紧张。

        桥曦冥和南宫铁姗顺利离开监牢，但是他们没有出元首宫，而是想要去大殿救韶樱元首。

        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人，没有想那么多就去了。

        可在大殿前的广场，他们两个被包围。

        带头的是在空城见过的叶新安。

        “公主，不，南宫小姐，你终究还是背叛了圣主。”叶新安假惺惺的惋惜是桥曦冥和南宫铁姗都讨厌的。

        南宫铁姗不甘的说：“我也不想。可是你所谓的圣主只看重我的价值。”

        叶新安知道，话也不多说，开战。

        桥曦冥和南宫铁姗怎么也想不到，昔日的敌人竟然会并肩战斗。

        桥霂夜、南宫歆绝和南宫铁征带着枭虏、降风、神舞临近元首宫。

        在城楼上，东方野与关巢绝机已经带人等候多时。

        看到面前的敌人，桥霂夜和南宫歆绝心有灵犀的对视，展开战斗。

        南宫铁征安心的等着，静静观看。

        已经临近天亮，天空却因大雨阴沉的不成样子。

        谯笪沐和钟离羽尽管守着桥曦雅，心中还是不安，担心远方作战的人。

        桥曦雅醒过来，感觉好多了，说：“我感觉到哥哥和凤凰公主有危险。小沐姐姐，小羽姐姐，你们去就他们好不好？”

        谯笪沐和钟离羽不能离开，要看着桥曦雅才行。

        桥曦雅说：“我知道你们担心阿雅，但是阿雅感觉到有危险。姐姐们去救哥哥，阿雅一个人可以。”

        取舍两难之际，屋门被人推开。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人站在门口——有着棕色的头发。

        “寒冰破。”桥曦冥使用绝招，处理了叶新安，也处理了叶新安的手下。

        桥曦冥开心的看着南宫铁姗，南宫铁姗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别高兴太早，危险还不止。”

        桥曦冥不在乎。

        “你知道暴雨后的天空有什么吗？”桥曦冥神秘的问。

        南宫铁姗看着天空，说：“我只知道天已经亮了，却因为暴雨依旧阴沉。”

        桥曦冥看着天空，说：“不要管那么多，只要知道：暴雨后的天空一定会出现美丽的彩虹。”

        南宫铁姗看着桥曦冥自信的样子，说：“你们原城不下雨。”

        桥曦冥看着南宫铁姗，自信满满的说：“这个和原城下不下雨没有关系。你等着，一定会有。”

        南宫铁姗有些失神，最后还是催促桥曦冥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元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闪电划过，击中桥曦冥和南宫铁姗。

        侯渊圣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元首宫：“终于来齐了。”

        桥曦冥和南宫铁姗在闪电撤去后站起来看向大殿，看到侯渊圣主坐在宝座上。

        南宫铁姗紧握逐星炼狱刀的时候，逐星炼狱刀竟然碎裂。

        桥曦冥和南宫铁姗都知道势单力孤，没有胜算。好在蓝凤凰知道主人遇险，盘旋于大殿上空鸣叫。

        分分钟收拾障碍的桥霂夜和南宫歆绝刚要进宫，神舞忽然开始鸣叫。

        南宫铁征说：“神舞应该是与神羽产生共鸣。”

        桥霂夜和南宫歆绝事不宜迟，乘着枭虏和降风赶紧去看发生什么。

        拿着隽礁所化盾牌的谯笪沐、拿着玉樦的钟离羽、缪枫正在和达摩西战斗，听到蓝凤凰的鸣叫，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钟离羽拿出天星、高举天星，让天星散发出代表希望的光芒。

        童战站在元首宫的城墙上看着一切，桥曦雅和赫连蓦乘着祈翎悄然降落在他的身后。

        本以为不会被童战发现，桥曦雅、赫连蓦和祈翎被突如其来的网罩住，身边围着好多士兵。

        “曦雅，还记得叔叔告诉过你：暴雨过后的天空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吗？”童战回头看着网中的人微笑。

        桥曦雅看着自己的“童战叔叔”，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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