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想起，那第一天上班

我让可恶妹子和小喽帮我守着基地中心，不是因为我觉得可恶妹子和小喽只有看门的本事，而是因为我觉得有她们守着可以很放心。

我让雷生进去储物室，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看看那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顺便整理一下。

关于一滴雨水怎么整理杂物的事情，我其实没有认真考虑过，我只是不想让雷生知道又再无缘无故地跟我交涉，不想让自己没有独立畅想的时间。

关于我所想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我在龙园镇上班。

2012年，11月，7日。

我在父亲带领下步入龙园镇政府。因为之前沟通过，我们径直走入政府大楼A101室，党政办。

当时党政办副主任马建飞正在讲电话，抬手示意我们在茶几那里稍坐。

稍微坐定，我就偷眼打量着四周。看到那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办公室，墙上贴着建国主席的头像照，墙角摆着书架，两张办公桌并排置于窗边，桌上有两盆翠竹盆栽、颇为青翠。

3分2秒，马建飞谈妥事情、挂掉电话、起身快步走过来，同时说：“不好意思，有些任务要安排一下。二位有什么事吗？”

我父亲起身客气地跟马建飞握了握手，笑着说：“你好，马主任！我是在城建办的同事。昨晚跟书记说了一下，书记意思，让我带孩子过来学习学习，你们梁主任也知道的。”

马建飞稍微思量了一下，当即说道：

“噢，噢，我知道了！你就把他放这里可以！年轻人，很快上手的，放心！”

我父亲点了点头，笑着很和气，说：“好！那就交给你了。年轻人不懂事，请马主任多费心教教他！”

“客气了！客气了！”

马建飞连忙应了两声，接着就说：“这样，我现在还有些事，我先带他去认识一下同事，你先回去吧。年轻人很快上手的，办公室的同事都很年轻，很好相处的，不用担心！”

我父亲叮嘱我说：“在这里好好学习，有什么不懂就多问一下，知道吗？”

“知道！”我很干脆地应了一声，看着父亲和马建飞握手之后快步离开。

接下来，马建飞带我走了3个办公室、跟20多位同事见过面，然后交待李振禾带我去到5楼的档案室开始工作。

对于我来说，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都是崭新的、无趣的、有待慢慢接受的。

正所谓，长命功夫长命做。我早已暗暗决定：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吧，明天才算是正式上班。

于是我一边被动地看着、记着，还一边无奈地做着、熬着。每当稍微闲下来、上厕所的时候，林兵就掏出手机跟朋友发信息聊天、同时商量晚上怎么庆祝。

终于，熬到下午5点30分，政府下班了。

我坐在档案室的长木凳上，有些无奈地等着负责人萍姐宣布下班。作为新人，我认为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萍姐全名叫陈青萍，是个看上去有些温婉、做起事来颇为干练的女人，年纪在39岁左右，不太显老，身上也没有香水的味道。

之前总是听说，政府人员怎么不好怎么不好。经过小半天相处，我觉得萍姐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不算凌厉、不算懒散、也不会老是发牢骚。这让我大舒一口气。

然而，那明明都已经到点下班、还在电脑前面忙着输入资料、忙得忘记时间的萍姐，却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我要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老子要出去嗨、你自己慢慢做吗？那也太恶劣了，不可以。

不知是我的目光太过幽怨、还是萍姐的生物钟在冥冥中在起作用，萍姐甩眼看了看屏幕的右下角，惊讶说：“哎呀！已经这么晚啦！”

萍姐扭头看向我，略有歉然地道：

“哎，啊，啊！下班了，你先回去吧！明早8点半过来可以了。”

我有些客气也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很有礼貌地笑着应道：“嗯！那我先回去了！”

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少女情怀泛滥，萍姐用活泼的语气叮嘱说：“对了！明天第一天上班，记得不要迟到喔！”

“哈哈，当然不会！”

笑着应着，我转身走出了A519。一直微笑走到电梯门前，我的笑容才微微收敛下来。

平心而论，对于这个萍姐，我确实没有任何厌恶情绪，毕竟她的脸上没有很多妇人的富态油光、身材没有臃肿得像个水桶、话语也没有透出刁钻刻薄的脾性，真的是个容易相处的领导和同事。

“城里有个姑娘做小偷，偷掉我贞洁的存粮……”

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得我急忙抽出手机来按停。

看着不停振动闪屏的苹果4S，我心想：今晚一定要把这个放荡不羁的铃声换掉，不然如果被领导同事听到，说不定就坏名声了。

那么想着，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横横划过，接了电话。

“喂！干嘛？……刚刚下班嘛，我肯定去的！她怎么那么多事啊？……知道了，我吃完饭就去接她好了。”

“叮！”

正当我接电话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不太光鲜、提着两个大拖把的中年妇女。我没有怎么留意，等那个中年妇女走过就迈腿进门。

二人擦身而过时，我的手肘不小心被拖把磕到。

“啪！”我的手机摔落地上。

“额！”中年妇女错愕地转过身来，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心中一怔，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终于还是微微一笑、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弯身捡起了手机。在我的道歉之中，那中年妇女才歉然笑笑、挪步慢慢走开。

“嘭！”起身之后，我的左脚被电梯门夹了一下。

电梯门关上，我不得不低骂一声“倒霉”，然后狠狠按下“负1”的按键，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来看，发现通话已经中断了。

“还好，不算很倒霉，屏幕没爆。”

那么嚅嗫着，我在心里打算等下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林心花园接兰芝出来坐一会儿，接着再去金星酒吧、跟朋友们一起庆祝自己找到工作。

“叮！”电梯到埠，门开了。

“嗒嗒！”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啪！”正在快步出门的我跟一个身影撞在了一起，手机又摔落在地。

我没有生气，因为在碰撞的时候闻到茉莉香水的味道、还感受到一个属于女性身体的温软。但我哪能想到，那身影很迅速地抬头扬起一张浓妆略显丑陋的油脸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

我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抵在两肋慌忙摆着、以拒绝的姿态说：

“没事！没事！您先忙！您先忙！”

眼看那丑女人身影消失不见，心情坏了一半的我捡起手机，果然看到玻璃裂出一个“X”字。

“我，X！”

我脱口而骂，心情全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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