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死

欧月一再逼迫，战戬不得不答应将方慈送走。

        看到战戬点头，方慈居然很平静。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哭大闹，向他质问他怎么可以再次食言。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喃喃地问：“战戬，你真的打算再次将我送出去吗？”

        战戬眼眸一紧，心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有着说不出的酸麻。

        他移开目光，不敢跟方慈对视，冷冷说：“你在这里会让月儿不舒服，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帮我做事就当是你赎罪。等他……我会将你接回来，你不会永远留在那里。”

        “呵，我不会回来了。”方慈喃喃说：“我再也不会回来，战戬，不管我今生欠你多少，这次之后一笔勾销。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再也不要遇到你，往生往世都不要再见面。”

        战戬：“……。”

        方慈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疼痛四散蔓延。

        欧月看到战戬的表情，立刻嚷道：“还费什么话，赶紧把她送走，我一刻都不想看到她。”

        “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战戬胸口闷痛地问。

        方慈摇头：“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什么都不需要拿。”

        “那好，我送你过去。”战戬说。

        欧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战戬嚷道：“战戬，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亲自送她过去，你……。”

        “月儿，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将她送走，不让她碍你的眼，你还想怎样？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妻子，我送她过去也是理所应当。”战戬冷冷道。

        欧月呼吸一窒，紧抿着嘴唇看着战戬。

        她心里好气，虽然战戬答应她将方慈送走，可是战戬的态度……。

        “好，你亲自送她就亲自送她，战戬，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欧月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反正这个女人就要走了，她何必再跟战戬因为这件事而争吵。

        战戬点头，看着方慈道：“走吧！”

        方慈跟着他出门。

        欧月站在楼上，看着战戬和方慈一前一后，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

        她紧紧地握着栏杆，恨不得将栏杆握碎。

        “他们不可能还有机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欧月喃喃自语，像是宽慰自己。

        战戬亲自开车，将方慈送过去。

        王局长在西郊有一栋别墅，战戬已经让中间人联络好。他直接将方慈送过去，不需要跟王局长见面，这件事就算办妥。

        开过去还要一段时间，可是全程方慈一句话都不说，沉默地坐在后面。

        战戬知道，他不能再跟她说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可是终究……车子停下，战戬从后视镜里看着方慈，沉沉地道：“你就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就不想跟我求……。”

        “有用吗？”方慈苦笑着打断他的话。

        战戬抿紧嘴唇，好一会才沉沉地说：“你都没有求，怎么知道没用。”

        方慈闭了闭眼睛，声音空灵地道：“你刚失踪的时候，他们都告诉我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找了很久很久。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有多欣喜，可是没想到你是复仇而来。我曾经也怨过你，气过你，知道真相后更是心疼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忍下来，那是我们家欠你的，我咎由自取。可是终究……终究我还抱着希望，总以为你会像我一样，对曾经的青梅竹马念念不忘。我一直忍耐着，等待着你气消了，放下仇恨，可以和我……。我终究是错了，你早已不是你，曾经的那些美好对你而言，早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都是谁的错？”战戬握紧方向盘，将手指握的泛白：“方慈，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这些都是谁的错？如果不是你……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为什么要杀了王叔，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呵，战戬，你真的觉得王叔是我杀的吗？”方慈冷笑。

        战戬恨恨道：“除了你还能有谁，虽然警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证据，可是你有最大嫌疑。”

        方慈又闭了闭眼睛幽幽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会相信，我就要走了，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不管你相不相信，王叔都不是我杀的。至于凶手……想想你身边的人，我知道你不会怀疑她，可是这是她亲口跟我承认。至于你的孩子……如果是因为我和你在车上的奸情被她知道，她气恼不过拿东西打我从而摔倒才失去那个孩子，我想这个责任也不能我一个人承担。战戬，我不欠你的。欠你的都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再不相欠。”

        “你是谁害死王叔的是月儿，也是她自己摔倒才让孩子流产？”战戬皱着眉头问。

        方慈轻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战戬气恼道：“方慈，到现在你还想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可以这么恶毒。以前的你根本不会……你果然不愧是方立国的女儿，心肠和他一样的歹毒。”

        方慈依旧闭着眼睛不言不语，仿佛没有听到战戬这番话。

        战戬气得一踩油门，将车子发动。

        本来……本来他还是可以犹豫，还是……想要终止这个决定。可是她太不识好歹，非但不求他，反倒还挑拨离间，离间他和欧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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