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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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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的突然而归,  让夜色中的晋王府整个都动了起来。

        留春馆里灯火大作的同时,  思懿院、栖霞阁、听雪居的灯火也纷纷都亮了,直到晋王回了朝晖堂,整个后院才再度归于沉寂。

        留春馆里,胡侧妃忿忿地拔下自己头上的步摇,  掼在地上。她本是想留了晋王在留春馆,哪知晋王根本没理会她,就离开了。

        晋王虽性子冷硬,但极少会如此不给胡侧妃的脸。

        不用猜,  晋王肯定是怒了。

        桃红走过去将簪子捡起来,  并来到胡侧妃身边劝道:“娘娘,  殿下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肯定是需略作休整的。”

        胡侧妃咬牙切齿道:“这门房都是做什么吃的,殿下回府竟也不知来报个信,害得本妃匆匆赶过去,殿下看重小郡主,肯定以为本妃没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其实胡侧妃也觉得自己很冤,谁不想将自己生的孩儿养在身边。可王妃那贱人心思毒辣,  竟从中做梗让殿下误会了自己,  才会让小郡主独院而居。

        看似小郡主如今还在留春馆,  实则清楚内里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胡侧妃所谓的盛宠无双当即被打了折,大家都清楚殿下还是英明神武的,也不是被女色迷昏了头。

        胡侧妃恨,恨不得将晋王妃生吞活剥了,都不能解掉她心中怨怒。

        “小郡主闹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良医所的良医也不是没来看过,这些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殿下怎么会迁怒上了侧妃。”桃红劝道。

        “可你别忘了,那贱人最是擅长兴风作浪,背后捅刀。那奶娘是她塞进来的,还不知她会怎么在殿下跟前表功,顺道给我使绊子,本妃还想把小郡主要回来……”

        “不行,不行!”胡侧妃来回走了几步,打定主意:“方才那奶娘叫什么?本妃要赏她,还要重赏。另外,让人盯紧了那个叫翠竹的,寻个机会将她撵出去。如今殿下回府了,也别磨磨蹭蹭,免得横生事端。”

        “是。”

        *

        瑶娘匆匆洗了个澡,便顶着一头湿往小楼去了。

        风停了,却又下起雨来。雨势不大,淅淅沥沥地下着,天也终于没那么闷热了。

        瑶娘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进了小楼。小郡主已经睡下了,钱奶娘和穆嬷嬷等人还守在一旁。

        紫檀木雕福寿禄的悠车搁在拔步床前,上面挂着一层软烟罗的帐子。整间卧房还是一贯王府的风格,奢华而又不失低调的尊贵。

        小郡主似乎睡得并不踏实,瑶娘给穆嬷嬷行了礼后,就听见她在悠车里动静。是那种用鼻腔生的声音,吭吭唧唧的,声音很小,但人却是没有醒的。

        瑶娘知道这是没睡沉的表现,大抵还是哪儿有些不舒服。

        她走过去一看,见悠车里的小郡主又被人裹上了一层襁褓,不禁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小郡主这么被包着睡,肯定会不舒坦的。”

        襁褓是钱奶娘裹上的,整个大乾朝所有奶娃娃都是这么过来的,从小裹着蜡烛包,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胳膊腿儿才直,怎么到了这里这姓苏的奶娘就是喜欢挑三拣四。

        钱奶娘不光觉得瑶娘是在挑三拣四,还觉得她是在针对自己,她并没有忘记之前自己和王奶娘是怎么挤兑对方的。

        可这本就是一个不可解的死结,小郡主就一个人,身边奶娘却有四个。等小郡主渐渐长大,她身边的奶娘会越来越少,最终只会留下一个人,作为奶嬷嬷的存在。所以与其让对方站稳脚跟再对付,还不如早些下手,将对方挤兑得立不住脚。

        “哪家的奶娃娃不是这么长大的,怎么到了苏奶娘口里却好像是我们故意苛责小郡主?”钱奶娘如实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分外觉得委屈,望向穆嬷嬷:“嬷嬷,奴婢也不是第一天侍候小郡主了,以前小郡主都是好好的,连王妃和侧妃都夸奴婢和王姐姐将小郡主奶得好,吃得又胖又壮实。夜哭症几乎每个奶娃娃都会有这么一阵子,苏奶娘确实本事了得,方才也缓解了小郡主的啼哭。可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能从这一点就否决了我和王姐姐所有的辛劳。”

        这些话看似说了挺多,其实就只有两个意思。一是想说瑶娘就是瞎猫逮住了一只死耗子,才会错打错着。另外也是向穆嬷嬷诉委屈,顺便达到以退为进将瑶娘一军的意思。

        若是换成上辈子的瑶娘,大抵这会儿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只想解释自己没有这种心思。可比人活多了一辈子,别的瑶娘不会,镇定还是有几分。

        最重要的是瑶娘相信穆嬷嬷会自有判断。

        退一万步来讲,小郡主这样大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什么就不能试试其他的办法?

        瑶娘也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比起委屈得有些假的钱奶娘,显然瑶娘温和的态度更让穆嬷嬷欣赏。不过这也并不能让穆嬷嬷抹除钱奶娘二人之前的辛苦,毕竟先入为主是怎么也躲避不了的观念。

        “就照着苏奶娘说的试试,试试也不妨碍什么。你和王奶娘对小郡主的这份心,我和殿下都放在眼里,不会让你们的辛苦白费。这样吧,你最近和王奶娘也辛苦了,晚上睡不了,白天还得守着,今晚你回去好生歇一歇,明天再来上值。”

        穆嬷嬷一番安抚之后,就让玉翠将依旧有些委屈的钱奶娘送走了。她看了瑶娘一眼,即使不说话,瑶娘也懂她的意思。

        瑶娘点点头,伸手到悠车里将小郡主身上的襁褓解开。

        她动作十分轻柔,将襁褓解开后,又顺道轻轻地给小郡主按摩了手和脚。可能她手法轻柔,也可能确实不喜欢那襁褓,小郡主并没有醒,而是动了两下就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睡得很香甜,再未出之前那种睡得不踏实的声音。

        小郡主也累了,毕竟对于一个小奶娃来说,啼哭也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

        见此,穆嬷嬷终于轻吁了一口气,去了旁边椅子上坐下。

        她上了年纪,又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总算是能歇口气儿。她半阖着目坐在那里,屋里很安静,落针可闻。瑶娘悄悄瞅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而是在脚踏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悠车里的小郡主。玉翠去给穆嬷嬷泡了杯茶来,她端起轻啜了两口放下,正打算站起说什么,这时玉燕从门外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穆嬷嬷看了玉翠一眼,便带着玉燕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瑶娘和玉翠两个人。

        玉翠小声道:“今日我和苏奶娘一同守夜,你可以先睡,若是小郡主醒了饿了,我再叫你就是。”

        她指了指南窗下贵妃榻,榻上放着一套铺盖,显然是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房里倒是有床,可这床却不是给下人睡的。

        瑶娘道:“玉翠姑娘白日里也辛苦了,还是你先睡,我不困。”

        见玉翠不动,她柔笑了一下:“自打来到这里,每日都是闲吃饭不干活,心里总觉得十分不安,如今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场,也是该尽一份力的时候。而且你看我这湿,还没干呢,这会儿也睡不了。再说了,也不知小郡主前半夜会不会醒,还是玉翠姑娘先歇着吧。”

        玉翠倒也没再说什么了,去将被褥铺好,便在上面躺下了。

        还别说,这阵子她真累得不轻。

        *

        残月如钩,夜雨潇潇。

        夜幕下的晋王府宛如是一只正在沉睡中的神兽,宁静却充满了威严。

        晋王府的规矩十分严格,掌灯之后,若是无事,严禁闲杂人在府中游荡。

        朝晖堂位于晋王府的中轴位置,取正、中之意。以它为界限,将整个晋王府划分为二。前面是王府的前院,分中、东、西三路,中路乃是晋王处理封地政务枢纽之地,迎宾宴客也在此。东西两路则分别是王府的门客、幕僚、家将、护卫,以及长史司、车马处、回事处等等所在之地。

        朝晖堂恰恰承接着前院和后宅,乃是晋王所居之地。

        说是堂,实则占地十分宽广。有别于王府后宅秀丽、雅致的风格,这里俨然一副恢弘堂皇的皇家气派。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日夜都有王府护卫不停地巡逻。

        穆嬷嬷一行人来到此,早已有人在门外迎接。

        从侧门进入,一路到了后寝的位置,方到门前,就有几个太监迎了上来,扶着她往里头去了。

        晋王回到朝晖堂就先沐了浴,这会儿刚从浴间里出来。

        他只着了一身玄色长袍,光着脚从里面走出来。铮亮的金砖地面上铺着一层深紫色的软毯,晋王衣襟半敞,露出光滑而结实的胸膛,如墨似的长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与胸前,还往下滴着水珠。

        浓郁的黑衬着耀目的白,更加显得晋王皮肤宛如上等羊脂白玉也似,又不失男子应有的精壮感,让人无法忽视那结实肌理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他来到贵妃榻前随意坐下,便有一个小太监步上来跪在他脚边帮他擦足。

        “嬷嬷,坐。”晋王道。

        随着他的说话声,有太监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穆嬷嬷也并未拒绝,在上面坐下。

        福成拿来一块棉帕子上前帮晋王擦头,擦了两下,晋王便烦了,摆了摆手让他退开。

        穆嬷嬷看着自家小主子,虽是已长大成人了,却还是不改以往的秉性,小时候的晋王也是最不喜让人擦。他嫌麻烦,也是不喜欢有人在他头上动来动去。

        “若是着凉,可就不好了。”穆嬷嬷笑容和蔼道。

        晋王虽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明眼可见表情脸部线条软了不少,“让嬷嬷费心了。”

        这话有一语双关之意,即是表达自己的关切,也是谢穆嬷嬷撑着年老体迈之躯,还去帮晋王照看小郡主的事情。

        穆嬷嬷年纪已经不小了,六十多的人。当年晋王出京,就将她带了出来,本是想让她在自己身边颐养天年,哪知事不从人愿,这后院里的事晋王分/身无暇,只能将穆嬷嬷这尊大佛再请出山。

        穆嬷嬷浸淫宫廷多年,不过是个王府后院,对她来说,背地里的那些妖魔鬼怪都逃不出她的眼睛。晋王也不需她做什么,只要看好小郡主就行,至于其他人爱怎么斗怎么斗,无关紧要。

        外面有谣传说晋王因杀孽太重,才会致使年逾二十六膝下无子。又有谣传说晋王那方面有问题,才会生不出儿子。

        晋王虽表面上不加以理会,实则多少还是有些在乎的。杀孽也就罢,他即屏藩要塞,就该尽忠职守。可那方面有问题,大抵没几个男人会不在意这个。

        尤其——

        穆嬷嬷拍了拍腿,笑着道:“费心什么,嬷嬷虽是一把老骨头,可这一把老骨头还是能顶些作用的。”

        “嬷嬷的腿疾可是还有再犯?本王这趟巡视封地,寻到一乡野郎中,对风湿之症多有涉及,本王此次将他带回来,明日便让他去给嬷嬷看看。”

        穆嬷嬷道了一声‘让殿下费心了’,顿了一下,才又道:“嬷嬷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治好不重要,反正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倒是殿下子嗣之事当是紧要关键,毕竟光有一个小郡主还是不够,殿下还缺一个小公子。”

        一提这事,晋王面容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换做旁人,自然现不了这点儿端倪,可对于从小将晋王看大的穆嬷嬷,却是怎么也漏不掉的。

        她显然有些误解了,叹了口气,道:“既然那人还能讨得殿下几分欢心,殿下又何必在乎是不是个好的。殿下这性子也得改改,女人之于您来说,不过是个繁衍子嗣的工具。好不好无关紧要,不需计较太多。”

        李氏一愣,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了,拿着眼神瞅了蕙娘半天,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是骗她,忍不住就起好奇心。

        “那她准备上哪儿?”

        蕙娘如今看到李氏心中就充满了厌恶,若不是她,瑶娘何必要去王府做下人,去侍候别人的孩子,却扔下了自己的孩子。

        可她也不想和李氏吵,不想坏了妹妹的难得清净,便摔了帘子又进屋了。

        李氏哪里受过这种气,就想冲进门和蕙娘大吵,却被从西厢出来的燕姐儿给拉住。

        燕姐儿将李氏拉到屋里。

        “娘,你何必与她争嘴,她如今正为要把那狐狸精送走恼着呢。你跟她吵,回来她又哭哭啼啼跟哥告状,到时候硬要将那狐狸精给留下,那可就不好了。”

        一听燕姐儿这么说,李氏觉得也对,遂瞅了她一眼,道:“你之前说好的,把瑶娘撵走了,以后家里活你来干,这两天野哪儿去了?成日里什么活都不干,就这还想嫁人,小心嫁过去,人家把你给退回来。”

        李氏一面说,一面拿手指头戳着燕姐儿额头。

        燕姐儿被戳得生疼,却不敢反抗,满脸都是不情不愿:“你都说我马上就快出门子了,不好生保养保养自己,到时候嫁过去该惹人笑话。对了娘,你跟哥提了去陈家说合的事了?”

        李氏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急不死你个小丫头片子,这时候能提这事?提了你嫂子知道该又跟我闹腾了。等瑶娘走了以后,我再跟你哥说。”

        “那你可尽快。”

        李氏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便回屋了。燕姐儿扒在门边往外头看,看正房那边没有动静,东厢那里也静若无人,便悄悄地出了家门。

        一路出了巷子,拐进一条偏僻的胡同。

        刚走到一户人家门前,就被从里面窜出的一个人影拽了进去。

        是个皮肤黑黑小子,他个头不高,但身材十分壮实,看起来像座小山也似。

        此人正是李氏口中的黑小子冯黑子。

        燕姐儿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让毛蛋来叫我出来做什么?”

        冯黑子笑眯眯的,“我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了,怪想你的。”

        燕姐儿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娘最近不让我出门,我哥也看我看得紧,说都是你们把我给教坏了。”

        冯黑子道:“那事可是你让我帮你的,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在我头上……”见燕姐儿拿眼睛瞪自己,他赶忙转了音调:“好好好,是我看不过她欺负你,所以替你出气行不?对了,你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把这事办了,你得亲我一下。”

        说着,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把脸往燕姐儿跟前凑。

        燕姐儿十分不耐地将他推了开,“去去去,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哪能跟你胡来。”

        “你除了我,还想嫁谁?”

        “反正不会是你,没事我就走了啊,免得等会儿让你娘回来撞见。”冯家如今就两个人,冯黑子和他娘冯寡妇。冯黑子的爹死的早,靠冯寡妇含辛茹苦地在外面给人洗衣裳将他养大。

        燕姐儿还没走两步,就被人狠狠地拽了回来,抬眼就对上冯黑子的大黑脸。

        “毛蛋说你看中了个小子,那小子却看中你嫂子的妹妹,所以你才会……”冯黑子阴着脸,眼神有点吓人:“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

        莫名的,燕姐儿有些心慌。

        她想起冯黑子平日里干得那些事,纠集着一群街面上的小混子到处坑蒙拐骗,惹是生非,打断人手脚也不是没有的,最近又去了柳巷一家妓院里当打手。突然意识到眼见这个人已经不是打小一块儿长大,因为喜欢自己而任她予取予求的黑小子了。

        “你别听毛蛋瞎说,我寻常不出门,也就认识你和毛蛋他们,到哪儿去看中一个小子?”她佯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同时又有些乞求地道:“我真不能耽误了,我是偷偷背着我娘出来的,让我哥知道的话,该要打断我的腿了,等有空我再出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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