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想触碰又不能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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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轩?”
正如凌初眼前所见,肤色黝黑的青年推开了她的房门,这回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他似乎又长高了些,壮了些,头发也长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比先前要成熟许多,唯独脸上的神情还是同她印象里的一样,轻蔑中带着几分鄙夷。
不过凌初还是万万没想到季鹤轩会出现在青玉山,一脸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你都失踪快三个月了大姐,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来看看尸体吧。”不等凌初同意,他毫不客气地走了房间,拉开她床前原本属于穆显儿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听到男人的话,她连发牢骚的脾气都没了,虽然是事出无奈,但对徐惠她们而言,她确实是生死未卜了好几个月。即便她醒来马上就想着写一封信和他们报平安,但恐怕也难以消除他们心中的担忧吧
被强盗追着突然传到了魔域,的确是让人很难轻易接受的巧合啊
凌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道:“季鹤轩,那最后黄大叔他们的车队怎么样了?”
“亏某人的努力,虽然有点伤亡,但总体还算都是平安回来了,黄克自己也只受了些伤而已。”
凌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自豪,她那时牺牲自我的法子还是成功了,虽然危险但还是救了大家的命。
“那徐掌柜他们呢?过得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啊,除了每天都会为了某人而愁眉不展而已。”
“哈哈哈”虽然季鹤轩是在阴阳怪气她,但一想到如意客栈的大伙也都没事,她还是觉得一阵轻松。
“不过你啊,也不看看自己有啥本事,就做这么危险的事?”
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前兆,凌初刚觉得有一丝后背发凉,男人就开始说了起来。
“徐掌柜为此担心了你多久你知道吗?就连黄克事后也一直派人再找你找了整个一个月,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知道黄大叔和徐掌柜在这事后多自责吗?虽然你的命也没多金贵,但以后能不能多珍惜一下自己的命?不要连累别人因为你自责行不行?”
季鹤轩连珠带炮地细数着凌初的罪行,每说一句她的头就低下去一分。他说的没错,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大团圆,但这事站在徐惠他们的立场,肯定是担心死她了的。
终究还是被愧疚压垮了,凌初连反驳的欲望都消失了,低声下气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男人睨着眼看了她很久,许是还在生着气,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瞥向了窗外。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懂你的苦衷,但还是太危险了,下次还是先保护自己。”后半句话说得有点轻,凌初没能听清楚。“虽然你这人没什么用,但会担心你的人也不止徐惠”
“什么?”
“没什么。”
不等凌初追问,季鹤轩一个手刀就已经敲在了她的脑袋上,痛得小姑娘连忙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抬眼埋怨道:“你干嘛啊!”
“看你有点犯困,让你提提神。”
“哪里没精神了,我现在就是下地走三公里也不带喘的!”说着,凌初便作势要站起身。
然而才刚坐起来,就被季鹤轩按着脑袋按回了床上。
“你啊”男人收回手,拿出口袋中的手帕,一脸嫌弃地擦了擦,对着凌初啧了啧嘴,“本来听到你受了伤,还以为你已经半死不活,现在看你还是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听着男人带着点讽刺的夸奖,凌初心里也没有爽快到哪里去,撇过脸嘟囔道:“我身体素质确实不差”
季鹤轩没再讥讽他,罕见地眯着眼勾了勾嘴角,站起了身。
“好了,确认完人还活着,我也该走了。还有,”男人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顿住脚步,“身体好了就赶紧回来,徐掌柜还指望你给她算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凌初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顺便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修士马上就要办演武会了,你可别蹚这趟浑水。”
这问题倒是难住了凌初,季鹤轩说得完全没问题,凡人还是离修士远些的好,可是她刚答应了穆显儿要去看他们的比赛。
“我尽量”
“凌姑娘的身体还需要再调养,恐怕得演武会结束之后才能回去了。”
清脆明朗的声音突然出现,屋内的两个人都始料未及。即便是被解了围的凌初,也觉得诧异。
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年伴着阳光,依靠着门框,双手环抱胸,脸上是罕见的冷淡神情。他缓缓抬眼看了在场的二位,视线从凌初身上又转到了季鹤轩身上。
不知为何,凌初竟觉得那眼神叫人毛骨悚然。
他垂下眼睫,思索半响,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凌姑娘的事也不劳烦公子担心,在下还有师门里的其他师兄弟们都会照顾好她的,公子可安心地将凌姑娘留在青玉山。”
明明只是委婉的推脱,气氛却诡异地焦灼。凌初也弄不清言璟桓的想法,只好先顺水推舟地缓解气氛:“言道友说的是,他们很厉害的,季鹤轩你就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病一好马上回去!”
“行吧,那我先走了。”话说这个地步上,刻薄的男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他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依靠在门口的少年,随即迈开步伐,擦着肩膀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不过凌姑娘最好还是小心点为是,”临近走远前,季鹤轩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瞥了眼身后的一男一女,他勾了勾嘴角,在嗤笑什么一般,“毕竟你这次会受伤,也是托了修士的福啊。”
说罢,他便离去了,就像他来时一样,那么突然,独留下一脸懵逼的凌初和完全看不出情绪的言璟桓。
男人临走时的话,怎么看都是在讽刺言璟桓。
凌初惴惴不安地看了言璟桓一眼,却发现少年脸上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只是眼睛深处蕴含着叫人看不透的情绪。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先安慰安慰言璟桓:“言道友别在意,他这人就这样,嘴就是很臭的。”
“没事,我没有在意。”
他垂下眼眸,淡淡地应了一声,然而接下来,他却又不说话了,只是继续靠在门口,无神地看着门外的梧桐树。
寂寥的沉默蔓延在了整个房间,压抑得凌初自己也很难受。
这种氛围,上一次时还是在半年多前的古木群山,那时是因为琨羽故意激了他,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凌初思索着,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少年。言璟桓还是没什么反应,不像是有话要和她说,却也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露出的半个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少年的轮廓更加地完美,细长的侧发随着微风拂过少年脸颊同时也撩起了少女的心。
即使这张脸看得都已经快看烦了,她还是觉得他好看。
凌初试探性地问道:“言道友,万门演武会那块筹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等着七天后按时召开了。”
“是哦,好期待。”
“嗯。”
这个时候的言璟桓总是能惜字如金的。寥寥几句,又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久违的窘迫感又漫上了心头,连带着她的脸都烧得热热的,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打破沉默,到头来还是被人不领情的甩了一地,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最近的言璟桓真的很奇怪,她先前就隐约觉得他冷淡,如今更是坐实了这个想法。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分明两人在魔域时还相处得相当融洽,如今终于回了这仙界,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还是说哪里惹他生气了?
凌初越想越想不出理由,只好郁闷地叹了口气,随后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青玉山的景色还是秀美的,凌初的病房地理位置又极好,位于一座较高的山崖边上,一眼望下去可以望见整个青玉山的风光,就像直接在身边展开了一幅画卷,看得少女的心境也平复了不少。
依靠在门口的言璟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关注起了少女的侧颜。
“凌姑娘,我得走了。”他终于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紧接着他却转过了身子,直至凌初再也看不清他的脸。
“言道友。”凌初下意识地叫住了他,少年也顺从地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她却没了后话,愣愣地盯着他很久,最后只能悻悻地说了句:“没事,言道友再见”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凌姑娘记得照顾好自己,回见。”撂下这句话,少年没了踪影。
凌初看着空荡荡的门,心也变得空荡荡的,似乎比几个月前她失恋的那次还要难受一些。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青玉山的夜晚,也同任何地方都一样,很是宁静。只是挑灯夜战的人多了些,所以从山上往下看去,又全是一点一点的灯光,点缀着漆黑却又威武的青玉山。
夜里闲来无事,凌初便早早地睡下了。来这世界后,除了身体素质好了,就连她爱熬夜的坏毛病也全部改好了。
整块地皮上只留下了风拂过树叶的身影,还有树上蝉鸣的知了声。
以及少年的衣摆随风浮动时,布料摩擦的声音。
言璟桓正靠在树干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让梧桐树粗壮的树干能够刚好挡住他的身子,侧着脸透过窗户,悄悄地注视屋内已经进入美梦了的凌初。
这些天来,每一夜,他都会候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少女的睡颜,仿佛这样他凌乱的心就能稍微安宁一些。只是这些,从来都不会让凌初知道。
他其实,很想接近她,靠在她身边,像往常一样和她谈天论地。就比如,尽早置办场地的时候容彦将东西搬错了地方,闹了笑话。又比如,清阳长老与祁江酒曾看过他钻研出的新剑法,虽然还很稚嫩,但他们都说他进步很大。再比如,他真的很喜欢她。
可也正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他才不能靠近她
修士的生活比起凡人的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那晚当他看到凌初在他怀里奄奄一息时,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心跳都快停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才刚来没多久,就马上又要失去,如果这回凌初真的死了,他可能真的会疯掉吧。
他不能再失去心爱的人了。
“璟桓啊,你这成天像个偷窥狂一样站在人家姑娘家门口,也不是事啊。”
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不远处,少年抬眼,清阳长老正不紧不慢地朝他的位置走了过来。
他立刻低头行了一礼:“师尊,你怎么来了?”
清阳长老还是一副老顽童,一手举起扶着下巴,颇有意味地上下打量着言璟桓:“你从二十天前就每晚都在这里看人家姑娘了,我这做师尊不来管管你才不合适吧。”
“原来师尊早就知道了”少年羞愧得低下了头,雪白的脸也微微泛红,“我也只是想多看看凌姑娘,我其实”
“你其实喜欢她?”不等言璟桓自己说完,清阳长老已经先他一步接上了话。
既然已被看破,少年也不再掩饰,抿着嘴,点了点头:“嗯,师尊是怎么看出来的?”
清阳长老有些骄傲地仰着脸,倒是罕见地摆出了一副老师的架子:“你那晚送凌姑娘到我院里时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为师好歹活了也有几百年了,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清阳长老自己也无法忘怀,那夜言璟桓抱着凌初出现在他院子里的情景。少年急得眼眶通红,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脸颊上留下的泪痕,他怀中的少女上身的衣服还是凌乱着的,胸口的衣服被他蛮狠地扯开,大敞着胸脯,可向来讲究整洁的少年却全然没能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全在少女的生死上,只是跪着不停请求清阳长老救人。
他与祁江酒救了凌初五天五夜,言璟桓就在山洞外守了五天五夜。以至于他第五天从山洞里出来时,差点没能认出洞口魂不守舍的少年。虽说言璟桓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但这还是他印象里,第一次见言璟桓如此在意、如此关心一个人。
若是这样了都还猜不出他徒弟的心意,他也不用再做别人的师傅了。
反而是少年红了脸,羞涩抬手挠了挠已经滚烫了的脸颊,小声嘟囔道:“是么当时的确,完全没想到别的事”
都喜欢成这副纯情少男的样子了,但明面上还是要装酷装高冷,这下就连一向放养徒弟发展的清阳长老也看不下去了,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既然喜欢那就去和人家姑娘直说,你有为师撑腰还怕什么,何必知道夜里才来献殷勤。”
“徒儿知道,可是”他侧过头来,重新望向了屋内的少女。原本在他眼里平平无奇的少女,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神圣而美丽,看的他的眼里也满是痴迷。
他又何尝不想占有呢若是占有了,就不必在看到凌初与季鹤轩欢声笑语时而感到愤怒了。就不必,再因为凌初喊那人是“季鹤轩”,而喊他是“言道友”而感到嫉妒了。他就不会,用傲气凌人的糟糕态度去伤害无辜的人了。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用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
“凌姑娘只是凡人,还是不要离我们修士太近比较好”言璟桓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分明下午时还对季鹤轩说那番话,到了自己这边时却又变谱了。
可他没办法再忍受自己。
“我不想她再因为我再受伤了。”少年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承认了这一点。
清阳长老也不知道该劝他什么,无奈耸耸肩,转身离去:“也罢,为师也不去管你们年轻人间的情情爱爱,凌姑娘是凡人,你与凌姑娘也确实不合适。”
“凡人的性命对我们修士而言就像是白驹过隙,修士随随便便闭关修炼几十年的时间可能都够凡人度过一辈子了。”
明明是顺着他意思的话,却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理智在赞成着清阳长老的话语,但是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却倔强地不愿承认这一点。
“可是啊,像璟桓你这么木讷的人,可能在你生命的几百年中也只会真心喜欢一个人了。”
清阳长老的身影越走越远。
“错过了,可能就再也不会遇到了。”
一道光闪过,清阳长老彻底没了踪影,只留下了树下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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