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是习惯还是爱

给妈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妈妈也安慰我道，“不用担心，你爸爸会醒的。他怎么舍得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你好好的就行，别让妈妈操心。”

        我擦了擦鼻涕眼泪，鼻音浓重的点点头，说，“好。”

        妈妈听到我的不对劲，急忙关切的问道，“不许哭，妈妈最见不得你难过。最近也没怎么见你，过得好不好？还顺心吗？”

        听到妈妈的宽慰的话，我的眼泪又滚滚的下落，急忙又擦掉，道，“妈，我没事，有陆余在，女儿很好的。就是这段时间有些忙，没来看爸爸和您，有些想念。”

        妈妈那头轻轻的笑了，道，“忙点好，忙点好。等你不忙了，再看看妈妈。这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小陆担心。”

        刚挂了电话，抚平了情绪，在医院又待了一会，本想着直接回家，杨檬的电话突然打来。

        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杨檬闷闷的声音，“过来陪我吃饭，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我愣了愣，心里有些诧异，她最近经常和方言腻在一块，今儿怎么落单了。我顿了顿，道，“好，等我。”

        找了有一会，才在一个湖边找到了杨檬。

        湖是人工湖，刚刚挖成蓄水，周边也都熙熙攘攘的很快就成了一处热闹的夜市。

        找到杨檬的时候，她就坐在湖边的木质小台处，双脚泡在水中，望着湖面发呆，身边搁置着一些空了的啤酒罐。

        喝酒，也算一顿饭？这个傻姑娘，也不怕把胃喝坏了。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托着腮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方言怎么不陪你。”

        一提到方言，杨檬就忽然很生气，拉开一罐啤酒，仰头猛灌，愤愤的道，“别提他，想想就来气。”

        我一听，想着兴许是和方言闹别扭了，就索性也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湖里，冰冷的感觉瞬间清透双脚。

        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小姑娘，这空酒罐可以给我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杨檬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了一眼，缓缓的看向身后，原来是两位老人。

        开口说话的是老爷爷，佝偻着背，目光期待的看着我们，或者说是我们眼前一堆的啤酒罐。

        我们还在微怔，看到老太太扯了扯老爷爷道，“就说不让你问了，你非得问。”

        老爷爷笑着看着老太太道，“没关系了，问问又不掉肉。”老爷爷和老太太也有六十多岁，此时却像还在热恋一般，看着彼此的目光都充满着爱意。

        我却忽然从微怔中黄晃过神来，急忙撞了一下杨檬，两人抱着一堆罐子就跑过去，我笑着道，“这些我们都不需要的，都给你们。”

        老太太笑着看着我们，老爷爷爱恋的看着老太太道，“看吧看吧。”

        老太太嗔怒的道，“就你能耐，你是碰到两个好说话的丫头了。”

        看着两个孩子般的老人，我和杨檬都暖暖的一笑。

        不过老人穿的都很干净，而且精神也很少，也不像拾荒者。随口问了几句，才知道，两位老人是空巢老人，儿女都在外，家庭条件都不错，因为太空闲，就趁夜出来散步，偶尔捡一些瓶瓶罐罐的当一乐趣了。

        老人走后，我和杨檬又沉静下来。这样白首到老的爱，怕是人人都期待的吧。

        望着灯光环绕的湖，我目光在黑夜里游离，湖面很暗，却还能看的道有墨色的波纹，在清风的佛动下，缓缓的拍打到岸边，弄得脚痒痒的。

        可是此时，我却被杨檬的情绪所影响。

        征了片刻，我说道，“说说吧，憋在心里会让人难受。”

        虽是隐隐觉得杨檬对方言有了些情感的变化，想必也是因为方言做了一些事，才会这么的气愤，只是杨檬的反应这么大，让我也是诧异。

        杨檬情绪有些波动，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个方言，想起来就来气。口口声声说追我，让我做他女朋友，结果呢，还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的。”

        她一直对方言保持着距离，兴许也是对方言有了一定的感情，自己不知道罢了，就故意说道，“方言是个男人不假，可是他是不是东西，你干嘛这么生气，话又说回来，你不是一直把人家当哥们的吗？人家和女人勾肩搭背的，你干嘛要生气。”

        我心下笑了笑，她总说和方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不适合在一起，玩玩倒是可以。结果看到她现在这态度，显然是吃醋了。

        杨檬被我刺激的，闷闷的喝着酒，拉开一罐递到我的手里，道，“我就是不喜欢他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人那样子，勾肩搭背的，看着就让人来气。真是气死我了。”

        自从自己清楚了对陆余的感情，我忽然发现，爱一个人，不管各自在那个轨道，都会越来越高进对方。就算不是一个世界的，也会渐渐的去熟悉，去接受对方的世界。

        我埋着头，戏弄着湖水，试探的问道，“檬，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方言。”

        杨檬急忙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可是底气却越发的不足。

        她望着远处，忽然又低下头来，迟疑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方言的感情是怎样的。自从沈云背叛，身边一直是方言在陪着。似乎是习惯了他死皮赖脸逗我笑的样子，他想尽办法哄我开心的样子，他大大咧咧揽着我带我去玩的时候，带我吃好吃的，给我买喜欢的东西时候，生病了，难过了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身边。”

        一阵夜风来的很急，我将杨檬揽在自己的肩头，道，“你分得清这是习惯还是爱吗？”

        从杨檬的话里，我也可以感受得到，杨檬对方言也是有一些意思，不过不深，就只是好感吧，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无动于衷。

        杨檬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习惯吧。习惯到，他要是对其他的女人这般，我就很别扭。”

        两个女人并肩坐在湖边，心事被风吹散，被黑夜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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