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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亡请柬2


半夜,红豆被一声沉重的砸地声惊醒,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客厅传出来的,接着是两个人打斗的声音。

        怕不是进小偷了?早就和房东商量装防盗窗,房东一直以小区治安很好的理由拒绝,小偷明明就可能攀着一二楼的防盗窗轻而易举地爬上来,都省了撬门的工夫了。

        有人闷哼了一声。

        会不会是兔子?来不及细想自身安危,红豆打开衣柜门抄起一个木头衣架就冲进客厅。

        涂免正和一个人撕斗,很明显地,涂免占了身高的优势处于上风:他一拳打在对手右眼眶,那人唉哟一声双手捂眼,瞬间失了身前防卫,他抬膝盖朝那人小腹狠狠撞去,那人吃痛站立不稳咚咚后退两步,他顺势又补上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然后一个箭步跨坐在那人身上,轮起拳头左右开弓直打的对方哎呦直叫却无还手之力。

        涂免打累了,头也也没回喊道:“绳子!”

        红豆都看傻了,就这么几拳就结束战斗了?涂免这么一喊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跑进卧室找出一捆绳子递给他。三下两下,地上的人被捆得结结实实。

        “你还备了绳子?”涂免好奇地问。

        “啊,是啊。晾衣服的绳子。”

        涂免揉着手坐回沙发上。红豆没敢靠前,就站在沙发后面。

        “说吧。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涂免发问。

        躺在地上的人伤的不轻,糊了一脸血,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就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说是么?还想再挨几拳?”涂免狠狠地说。

        那人身体扭了几下,大概是想站起来,没成功。

        兔子腾地跳起来,抬脚就要朝某个部位下踢。

        “停!我说,我说!”

        涂免重又坐回沙发。

        “给口水喝。”

        红豆接了杯水,远远的喂那人喝了,复又站到沙发后面。

        “前几天我老大给我派了个差事,让我晚上到这家来下药。我看着阳台窗没关就爬进来了,刚摸进来就被您逮着了不是。”

        “下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我老大就给了一个小纸包,说是离人近点干爽的地方一洒就行了。”

        “药在哪?”

        “左边裤兜里。”

        涂免走过去,果然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自封袋,撕开个小口凑进鼻子闻了下,没什么味道。

        “下完药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下完药我就撤了,之后怎么样老大没交待。”

        “去别的地方下过药么?”

        那人头摇得像个泼浪鼓,“没有没有,这是头一次。我对天发誓。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老大叫什么,在哪能找到他?”

        “丁五。大哥,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我手脚都麻了。”怕他们不同意,他马上补上一句,“他家挺难找的,我给你们画个地图。”

        涂免解开他手上的绳子,递了他纸笔。那人捏了捏手腕脚踝,缓了会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还不停地给他们讲解,末了他又说最近不要去找丁五,他回老家给他爹过六十大寿了。

        红豆问:“那就是说他最近都不会回来。他老家在哪你知道么?”

        那人点点头,说:“知道。我给你们写下来。”

        红豆瞧了瞧写得密密麻麻的两张纸,心想你这小弟当的可以呀,老大的情况摸的清清楚楚,一有事就卖的干干净净。

        画完也说完了,客厅突然安静了。那人咽了下口水,笑嘻嘻地问涂免能不能放了他。

        涂免点头。

        红豆一下急了,说:“怎么能放了他呢,万一他再对别人下手呢?我报警吧?”

        “放了吧。”涂免根本不理红豆,自顾自做了决定。

        那人一听乐得忘了疼,拍着胸脯保证他绝对是个好人,虽然有点不务正业,但是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然后试探地问:“老大,能让我跟着你么,有什么需要办的,尽管交给我。”

        涂免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房间里就两个人,这话是说给涂免听的。

        “如果不打算搬家还能住得安稳,就不要招惹你惹不起的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涂免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说,“还有,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去睡觉,天亮去找丁五。”

        一路上,涂免没说话,仿佛一直在思考。

        红豆这几天都没睡好,车一开动她竟然睡着了。

        两人刚走到村口,就见到村民三三两两从一个方向走过来,各个人都神色凝重,边走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大娘,村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红豆拉住一个村妇问。

        “哎呀,你们是外村来的吧?老丁家出事了,老幺死了。警察都来了。”

        红豆心下一阵紧张,怕什么就来什么。打听了事发地点,红豆赶紧跟着涂免奔向丁家。

        丁家门口还聚了不少村民,都是一幅抑制不住八卦热情的恶心嘴脸,吐沫横飞,指手画脚,唯恐自己声音不够洪亮没法被每一个在场的人听到。有人说老丁家是得罪什么厉害人物了,对家特意算着老爷子过寿的日子下手就为给他们家难看;有人说老丁家宅基地风水不好这几年老出怪事,现在压不住那东西了小儿子就没了;有人说过寿时听到四个姐夫和小舅子因为姐姐贴补娘家打起来,结果姐夫们把小舅子打死了。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越说越离谱。

        有个老太太,嗓门最大,自称是离丁家最近的邻居,说是昨晚丁五像中邪了好赖话不听一门心思非要寻死,他们全家都上场了拉都拉不住,她儿子还被喊过来帮忙了。

        警车停在大门口,有两个警员维持着秩序。要不然围观的村民非得为丁五死因意见不统一而打起来。

        红豆正想着怎么去打听下丁五的真正死因,有人轻轻拍了下她肩膀。红豆回头看时,涂免用手指了下人群外面。红豆跟着挤出人群。

        “这,怎么办?”红豆皱了皱眉。

        “晚上再来。”

        入夜,村民聚在村里广场上,跳舞的,ktv的,哄孩子玩的,好不热闹。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说的还真形象。

        丁家还围着警戒线,院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灯光,大门紧闭门上落了锁。

        两人绕到院后,利索地顺着墙角栽的柿子树上了墙进了院子。借着朦胧的月色,红豆环视四周,发现院子很大,铺了水泥地面,院子里还有摆酒席的桌椅,杯盘酒瓶都没收拾,墙上还挂一个硕大的朱红“寿”字。三层小楼看着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建好的。不用说,丁家在村里算是富裕人家了。

        涂免走近小楼大门,从口袋里翻出把钥匙,扭了几下开了门直奔二楼。

        一进门,酒菜的烟火味掩盖不住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红豆下意识地掩了口鼻,她后悔得不得了,她觉得自己就应该站在院外面,而不是在院里面,现在是进退两难:不敢上二楼,呆在一楼也一样害怕。

        涂免用手肘推了推血腥味最浓的一间,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红豆打开手机手电筒,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涂免。

        涂免也没进门,举着手机,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像遭了小偷洗劫似的,屋里乱七八糟的,墙上到处是抓痕,血痕,地面上还有一大滩血,已经变得粘稠发黑,发出阵阵腥臭味。

        涂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小球,小球在他手掌心微微晃动,发出微弱的蓝光。从屋里飘来一缕缕蓝色的光,萦绕在小球周围久久不散,更奇妙的是,蓝光一点点被小球吸收了。吸收完蓝光,小球停止了晃动,变成了一颗普通的圆球。

        收了小球,涂免又从口袋里翻出一珠子扔进了屋子。珠子骨碌碌滚了几圈,不偏不倚停在了地上那滩血里。

        本来凝固的血活了起来,缓缓地包裹住珠子,珠子像充了气越变越大,最后承受不住砰地一声碎了,散出了星星点点柔和的白光,光里面能看到一个男人极度痛苦的嘶吼着,他用牙咬自己的手臂,生生的撕下一块血肉,嚼了几下吞下肚,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的血,也许是被自己血肉激发了兽性,他一口咬上自己手臂,大口大口的吞咽自己的血液。门外闻声而至的一家老小都被吓得呆立当场,四个青壮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冲上来试图制住男人伤害自己。然而,男人不知道哪来的蛮力,竟然挣脱了他们,并且将在场的不分男女老少打晕。没有了对手,男人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愈加丧心病狂地想弄死自己,用手抓身上的皮肤,用头撞墙,用刀割无休无止的折磨着自己。

        “这个是丁五?丁五是疯了吧?”红豆惊恐地问。

        “不快点弄清楚原由,你也可能这么死。”涂免白了她一眼道。

        “能放点声音出来么?只要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容易查出原因。”红豆又问。

        “不能。”涂免冷冷地回她。

        光幕中,丁五右手握刀一下下戳心脏的位置,血快速濡湿了上衣然后是裤子又流到地上,突然身体一僵,他就扑通一声直直朝前砸在地上,刀没入胸口,抽搐几下不动了。

        画面再转,警察医生都来了,丁五被单架抬走,一家人老老小小陆续转醒,哭的喊的乱作一团。

        好容易止住了干呕,红豆直起腰,无比庆幸自己肠胃消化功能强大。反观涂免,“目睹”这么血腥的场景竟然面不改色,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做好心理建设打算回去再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还别说,红豆真的看出点端倪。指着一处问涂免,那是什么?

        涂免也注意到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从一个散架的书桌底下冒出一小簇火苗,越烧越快,快到两人只看到一角黑色,火就熄灭了。

        那是黑色信封!

        涂免轻轻用手背拨了下门把手把门恢复原来的状态,然后带着红豆离开丁家,趁着夜色悄悄出了村子。

        红豆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点背,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受伤失业不说,随时可能一命呜呼——极有可能像丁五那样死相惨不忍睹。没有人能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如何拯救自己?生死关头能依靠谁?

        红豆一遍又一遍回想过去几天的遭遇,似乎,自己的不幸是遇到涂免之后才开始的;现在不遗余力帮助自己的,也是他。一个陌生人,不,陌生兔子,为什么会甘愿替自己冒险呢?管他身世多离奇,管他夹带了多少“法宝”,自己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凭谁也不能把她拉向深渊!

        黑暗中,红豆鼓起勇气问:“是你么?”

        身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红豆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想透过重重黑幕看透那人的表情,哪怕是一丁点惊讶,悔恨,愧疚,都好。

        “是你么?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红豆倍觉煎熬,苦苦等等涂免的回答,又怕极了涂免的答案。

        夜色浓重,恰当的将互生嫌隙的两个人分隔开,看不清脸,更看不透心,那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无力感包围着,犹如溺水的人越向生越挣扎越透不过气来。红豆如此,涂免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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