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色练习册1

红豆和涂免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停在原地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前面不远的高楼上有处窗口飘飘忽忽的飞出来数不清的纸片，如果是白天看起来一定颇具美感，大半夜看起来却分外诡异。有几张纸甚至飘到了红豆脚边，红豆弯腰要去捡，涂免拦住她。他从口袋掏出把镊子夹起其中一张纸对着路灯，红豆凑过去，那竟然是一份试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答案，后面还跟着红笔批注的对号，但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提醒着两人，卷纸上星星点点不规则的红色是，血！

        涂免感受到口袋里圆球的震动，打算过楼那边看下。红豆虽然害怕，但还是跟上。

        还没走几步，远处就传来几个人的哭声，有老人有中年人的，死的是他们的孙子儿子。左右楼上的住户被惊醒，纷纷亮了灯，人在楼上阳台张望，有的干脆跑到楼下来看。

        红豆没敢过去，站在楼拐角看着。

        涂免也没过去，站在了红豆旁边。手里放着小球，一缕缕红色的光被吸引过来，然后被小球吸收了。

        “为什么是红色？”红豆惊讶地问。

        “不清楚。那个寄件人是黄色的。”涂免低声说。

        “这个红色这么明显，那些人好像看不到。你能看到不奇怪，为什么我也能看到？”

        “也不清楚。这应该就是有人要害你的原因，我想。”涂免说。

        警车救护车来了处理完离开了，物业也派人过来处理现场。天亮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一个老太太却没有离开，站在不远处抹眼泪。

        红豆看了眼涂免，涂免点头。

        红豆朝老太太走过去，递给老太太一包面巾纸。老太太抬头看了下不认识，没接。

        “阿婆，我是刚搬来的，住后面那栋楼。我外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小年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多好一个孩子啊，又懂事学习又好，差不多次次年级第一。昨天还帮我孙子讲题来着，现在就没了。唉!”老太太说着又擦了下眼泪。

        “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是家里有什么变故么？”

        “没有。你刚搬过来不知道，这一片家庭条件都不错，孩子差不多都在一中上学，一中是重点中学，学习压力大，扛不住的就有想不开的，这不是头一个了。”

        “我外甥就打算转到一中呢。这么说，我还得去学校看看，问问其他家长什么的,再决定要不要去一中呢。”

        扶老太太进了电梯后，红豆折回来找涂免。他正坐在楼边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两条大长腿，等她走过来并肩往外走。

        红豆想留在c市查查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涂免说，需要麻烦别人时刻保护着确实是一种负担。而且，还不一定三五天就能搞清楚，逗留个一月两月也是有可能的。

        “你想在这呆一段时间？”涂免问。

        红豆说：“是的，我想查查看。”

        “好。”

        “可是要住宾馆，你没有身份证住不了。”

        “什么是身份证？”涂免惊讶地问。

        于是，红豆向他普及了一下身份证的知识，又向他展示了下自己的证件。听完，涂免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掏出一张卡片问：“是这个么？”

        红豆惊呆了，真是一张身份证，信息赫然是“涂免”，照片也是涂免本人，这难到是机器猫的口袋！

        好了，证件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就是，钱。红豆心里十分清楚自己银行卡上余额有多少，所以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涂免身上。

        “你有钱么？”

        “没有。”

        “住店除了证件，还需要钱。”

        “我没有。”涂免坚决地说。

        “那看下你口袋有没？我的存款都不够住三天。”

        涂免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伸手去口袋里掏了半天，然后把手亮给红豆看，空空如也。

        红豆当然不信，让他再认真试试。结果，还是没有。

        红豆就是不信，伸出手然后看着涂免，只要他答应自己立马去掏钱。万万没想到，涂免竟然同意了。红豆心绪起起伏伏表面上却从容淡定，就这么把手伸去他衣兜口袋：里面空间很大，根本就不是普通衣服口袋，里面东西很多，感觉什么形状的都有，大的有一颗葡萄那么大，小的有红豆粒那么小，怪不得他摸不到呢；她感觉自己也摸不到，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收手。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摸吧，红豆心下一横，心里默念着钱钱钱，手摸着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足足两沓钱！

        涂免咦了一下，他本来是想摸些钱出来用的，可是试了两次都没有，红豆却摸出来了，这姑娘果然不一般。

        两大难题算是解决了，安心在这片小区附近住下以后，红豆打算去吃早饭。她敲了敲涂免房门，过了好一会涂免才开门，呀，这家伙竟然换了身行头。红豆问：“去吃早饭么？”

        “好。”

        进了一家看着比较整洁的小店，红豆挑了靠窗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在窗户对面，这样正好可以边吃边欣赏来来往往漂亮的小哥哥小姐。

        红豆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单，问：“你想吃什么？”

        “我都没吃过，每样来一点尝尝吧！”

        十多分钟后，各式各样的早点把桌子铺的满满当当。红豆饭量不大，拣爱吃的几样吃了点喝了一小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就看着对面的兔子敞开了吃，一边吃一边赞叹，好像从来没吃过好东西似的。红豆不想看他的吃相，可惜了一张好看的脸了。于是她转移视线，越过他肩头看窗外。这时正好过来个漂亮姑娘，红豆兴奋地喊涂免看外面。

        涂免转头，嘴里还有东西没吃完，腮帮子微微鼓着，一脸茫然的跟着看窗外。

        红豆注意到映到窗子上的脸，那是一个微胖中年男人的脸，她看看涂免，再看看窗子，再看看周围，难道一直用的障眼法？

        吃过早饭，两人跟着路上的学生去了一中。不愧是重点中学，学校占地面积广阔，教学楼、体育馆、图书馆等一应俱全，堪比一流高校。能在这就读的学生，除了家庭条件不错外，各方面能力都不会差，压力可想而知了。

        涂免看上去很不安，红豆询问，他伸出拳头给红豆看，那个熟悉的小球发出青色的光芒，这颜色和她梦里的颜色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散发着幽冷气息的、不常见的那种青色，她肯定不会认错的。这个学校有问题，必须进到学校一探究竟。

        门卫相当客气，问了大概情况就打电话给了招生老师，很顺利地两人在三楼见到了招生办的王老师。王老师有50多岁，头发泛白，身材和皮肤保养得相当好，气质出众且又平易近人。宾主相谈甚欢，涂免找了个话头说想去学较转转，王老师叫了个年轻老师陪同。

        红豆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兔子还是有些才情在身上的。

        这边涂免超常发挥，又成功支走了陪同的老师！没了旁人，涂免掏出小球，原地慢慢旋转一周，然后指着教学楼方向给红豆看。红豆意会，走在前头，涂免跟在身后。两人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走过，幸好上课时间，没有师生在楼道停留。最后，在一间教室后门，涂免叫住了红豆。

        红豆抬头一看，一年六班。高一？压力最大的不应该是高三么？

        “能查出来是哪个人么？”

        “试试看。下课时学生走过年前差不多就能确定。”涂免说。

        下课铃声一响，楼道里一下热闹起来。涂免和红豆站在楼梯附近装作等人，仔细留意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六班的学生。涂免轻轻拉了下红豆，指着一个走过去的高个子男生说，“就是他。”

        红豆只看到个背影。

        “他回来时你再拉我一下。”

        一会儿那男生回来，涂免拉了下她。红豆给了他个交给我的表情。正巧过来个女生，红豆笑写赶过去指着男生背影问，“同学，前面那个同学叫什么？”

        女生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叫住，顺着红豆手指看了看，说：“阿姨，你说他呀，他是六班的，叫齐浩然。阿姨你是谁？”

        “他是学校风云人物吧？”

        “嗯，校草，还是学霸。阿姨你打听他是？”

        “哈哈，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打听过他。”

        女生笑着走了。

        红豆得意的看着涂免，涂免没说话，脸上写满了你直接问，你可以的表情。红豆笑得更加得意了，揶揄他说：“顶着这么张脸，不用白不用。”

        两人出了校门，谢过了门卫。放学时间还早，红豆提议去附近逛逛。

        放学时，两人等到了齐浩然，远远地跟着他回了去过别墅区。想要接触一个学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家访，涂免从物业要来了齐浩然妈妈的电话，约了第二天家访。

        按了门铃，有保姆开了门引两人来到会客厅，端了茶点后就离开了。齐家装修轻奢大气，家具装饰样样透着主人家良好的时尚品味。

        “让两位老师久等了。”

        循声看去，旋转楼梯上快步走来个容貌姣好的女人，穿了一条天蓝色长裙，用支剔透的玉簪在脑后别了个松松的发髻，看着不到30岁，根本不像是个高中生的妈妈。

        一番寒暄过后三人坐定，涂免开口说：“浩然最近状态不太好，看着精神有点恍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人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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