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有打算

两日后的夜晚，JSC市，东城区。
  徐界初从网约车上下来，走进一条不怎么宽敞的商业街，停在一间电脑及网络服务的店铺外。
  “是这里，应该没错。”
  确定了店铺名称后，这个时间点，店内已没有客人，徐界初抬腿走入店内。
  店内的桌台后，一个头发散乱、胡子拉碴且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男子，正在专注地敲打着键盘，时不时还检查下桌面上的几个电子装置。
  “咳咳～”
  徐界初看对方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到有客人进来，便轻咳了两声。
  “需要什么自己拿，都有价格标识，直接扫码付款。维修或上门服务的话，自己在旁边一体机上录入信息，进行预约。”
  “哦，对了。有语音功能，操作十分简单。”
  年轻店家主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板，我找人，你是查明吗？”
  徐界初走近桌台问道。
  年轻店主停下手中动作，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徐界初。
  “你是...我可没有做什么危害网络安全的违法事情！”
  身形挺拔，气质沉稳的徐界初，让查明误认成了专门负责网络健康安全的调查员。
  “我不是警察，相反，我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不太合规的事情。”
  徐界初解释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想要买什么自己看，要办网络或者配制电脑请在机器上登记预约。”
  查明一副不知道对方说什么的样子。
  “李榆介绍我来的，你不用担心，这不是钓鱼执法。”
  “李榆？你是徐...徐...想不起来了，徐先生，对吧？”
  查明放下了些许戒备。
  “是我，徐界初。我直说了，能否帮我恢复一段被人在云服务器上删除的视频？”
  徐界初直截了当地问道。
  “恢复云服务器上的视频，算不上不合规；你要恢复的视频...恐怕有点故事。”
  查明意有所指的分析道。
  “不错，这段视频已被警方明令禁止保存下来。云帐号也被暂时冻结，且受到警方监控。”
  “等等～”
  查明脸色微变。双目中闪烁着被勾起兴趣的亮光，迅速丢下手机中的活计，转身在另一个电脑键盘上敲了敲，关闭了监控。
  起身绕道至店门口，翻转牌子，以示停止营业，并拉下卷帘门，关闭了店铺。
  “快...快，账号！”
  查明迫不及待地要开始破解徐界初所所说的账号冻结，并恢复那一段被警方严格限制的视频。
  “给。”
  徐界初递上写有账号、密码的纸条。
  接下来，就是专业人士一连串操作，软硬件结合，键盘被敲的没有一丝停顿，在二人耳中没有敲击的烦躁感，却如同在‘弹奏’一曲动听的乐曲。
  一人是沉浸在破裂难题中；
  另一人也是对结果抱有一定的期待。
  “呼～唦！”
  查明突然停下对键盘的敲击，伸了个懒腰，发出舒爽的呼吸声。
  “搞定了？”
  “全国第一企业的云服务器，加上市警察局封锁冻结，没那么容易。不过...接下来，用不着我做什么了，交给它自己破裂就行了。”
  话音刚落，查明起身收拾东西，随口继续说道：
  “你明早再来吧，一夜的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好，多少钱？”
  “一般人找我做这事，少说也要100联通币，你是李榆交代的朋友，看着给吧。”
  查明无所谓道。
  “好。”
  徐界初从背包里取出一沓钱票，放在桌台上，却引起了查明的注意。
  “这么多？你还有其它要求？”
  目视之下，应该有50张，都是10联通币的大额钞票。
  “暂时没有，先交个朋友，以后有需要，我还会再来。当然，费用不会少了你。”
  经过BL和YXL两家娱乐场所的‘光顾’，日常生活和消费方面，徐界初暂时不差钱。
  不过，离成立能够成规模的己方势力组织，还远远不够。
  “等等，李榆说，你身后有大人物支撑，不知道...能大到什么程度。”
  查明好奇地问道。
  “这要看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徐界初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便打开卷帘门离开了。
  “嘿，这家伙，说话挺会绕弯的。不想了，真麻烦，又能买一些最新版的电子配件咯！”
  查明数了数，一共50张，比的上他这个店面一年的收入了。
  JSC城中区，一间上流餐厅的包房内，钭主任应约而至。
  “钭主任，感谢赏脸一起吃个饭，快请上座。”
  刘远在门口将钭主任迎了进去，餐桌旁还坐着一个人，正是BL娱乐城的那个熊哥。
  “钭主任，欢迎光临，小弟腿脚不便，没法起身相迎，还请谅解。”
  熊哥陪着笑脸拱手说道。
  “理解，家常便饭，没必要搞的太生疏。”
  钭主任微微一笑应道。

  二人先后落座，各自挥手，让身后站着的亲信副手离开包间，守在外面。
  他们可不是真的来这里吃饭的，各自的心头事没解决，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一般。
  刘远要为弟弟报仇；
  熊哥本来不准备掺和，却因身处利益纠葛的麻绳之身，身不由己；
  钭主任也是因为几天前从XH镇警察分局送到市检验科的杀手尸体。
  为此，钭主任主动联系暗中之人，却得到行动失败的回复。
  对方不仅没处理好事情，竟还想让他给警察分局施压，停止南城都小区24小时监护。
  在这个节骨眼，谁也没有充足的理由让警察无视可能死人的威胁。
  况且，钭主任从分局得到消息，徐界初那个家伙向分局透露了视频的事情。
  为此，心中无比气愤对方无视警方警告，还敢散播视频之事。
  （几天前，释放徐竹羽时，曾对他们一家人强调，不允许散播不实消息。言下之意，就是将视频一事彻底忘记！）
  又心叹暗中的合作伙伴，找的杀手办事不力！
  “钭主任，关于鬼面人的身份，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个人已经严重威胁到JSC市民的安危。”
  喝了一杯名贵的香酒后，刘远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鬼面人，行事十分小心，几次出现和消失的位置，都在监控之外。”
  “不过...经过几方线索的并线调查，讯息核对，已框定了鬼面人大概的出入范围，以及他所做事情的目的。”
  钭主任也不卖关子，将情况分享给二人。
  “什么目的？图财？还是想做JSC暗处的义警？”
  刘远好奇地问道，一旁的熊哥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目的是为了保护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与你们两方都有瓜葛，或者说，受到了你们的威胁。”
  钭主任直截了当地说道。
  “哪户人家？”
  “南城区，XH镇，南城都小区，徐界初一家！”
  “徐界初？谁啊？”
  刘远二人一脸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上没有这一号人物啊。
  “等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南城都小区，是阿票之前负责的一个来自于资信贷公司的委托。”
  熊哥突然想起来，鬼面人让他们禁止催债的那户人家，借贷人就是徐界初。
  “不错，大半个月前，你们BL的人在小巷内被打成重伤定也是鬼面人所为。这个鬼面人，就是为了保护徐界初一家。”
  钭主任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个鬼面人...会不会就是你们所说的徐界初。”
  刘远灵光乍现地问道。
  “不可能！”
  “不可能！”
  钭主任和熊哥异口同声地否定道，徐界初的资料，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实巴交的一个中年男人，赚不了几个钱，还总是失踪逃债，以至于他老婆跟他离了婚，避免被其连累。
  一定是徐界初无意中结识了鬼面人，或者说鬼面人所在的组织机构，从而得到了鬼面人的双重庇护。（武力和金钱。）
  让钭主任不明白的地方是，这个鬼面人或者其身后的组织机构，图的到底是徐界初的什么东西，能为一个普通人多次上门揍人、甚至杀人！
  “所以...必须从这个徐界初身上着手。南城都小区的警力...”
  刘远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确。
  “先收手吧，让南城都命案一事的风波平淡下来，分局自然会撤回警力。”
  钭主任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想冒险，分局有人透露，有个叫师正的小队长坚持要将杀手命案和徐界初所提的视频，进行并案调查。
  刘远面色微沉，内心不忿，亲弟之仇怎能放任不管？但又心知对方所言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了。”
  “大熊，你呢？”
  “我？您看我还能做啥？”
  熊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却想着让对方二人先行出手，对付鬼面人，他则静观其变。
  “徐界初一家，不用你做什么。另外两人，你派人盯着点，有异常情况，及时传递讯息给我。”
  “哪两个人？”
  东城区，李榆，鬼面人交代过你，不可伤害的另一个人。
  “好的，没问题。还有一个呢？”
  “南城区，公良淀，新开业的公良法务事务社的社长，事情之所以变成如今棘手的样子，这个初出茅庐的律师，做了很多‘贡献’！”
  说到‘贡献’二字，钭主任甚是咬牙切齿，从没有哪个小律师敢不给他面子！
  “玩法律的？这个...”
  熊哥明显有些迟疑，让他和手下们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没什么问题，对付律师的话，他们还真有点谨小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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