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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可算是红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周小曼跟川川约好了,下午一点钟碰头,然后结伴去摄影工作室。

        川川吃过午饭,  就等在了小区门口。结果他还没等来那个奇怪的研究所女孩,  先等到了自己的女友程明明。

        程明明剪着短,打扮的跟《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的女主角小明一样。川川不明白女生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好端端的,干嘛要模仿一个被刀子捅.死的人。

        不过大概女生都是神神道道的吧。那个研究所女孩也不是奇奇怪怪的。

        程明明想让男友陪她去看电影,  她想看《我的野蛮女友》。

        川川犯难地掏掏口袋,  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程明明泄气地嘟起了嘴。她最愤恨的就是这一点,电影里的小明永远有男人愿意为她掏钱,还有警备司令的儿子呢。可是到了她这里,  男人们都只会占便宜,  全是铁公鸡。

        川川安慰她,他接了个私活,  等有钱了再去请她看电影。

        程明明激动起来,问他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跟着坤哥混了。他身手那么好,  就不应该浪费了。

        川川皱起了眉头。他不愿意跟什么坤哥搅和在一起,  他有不甚清晰的大概念,  那是不对的。跟平常说的混着玩不是一回事。

        周小曼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皱着眉头的少年的脸。都说平头是最考验男生颜值的,  这个男孩子无疑有着一张不错的脸,  几乎可以称之为英俊了。

        她哑然失笑,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认真看过男性的脸了。

        她有一位相貌堂堂的父亲,据说年轻时非常像老牌电影明星金焰。好像有种说法,女性一生对男性的印象都会受到父亲的影响。显然,周文忠对于她的影响,是负面的。

        程明明看到周小曼时,立刻如临大敌。她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糟了糟了,她肯定告诉川川了。

        周小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明明一把推了个踉跄。短少女恶狠狠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婊.子,烂货一个,也好意思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一天到晚就知道挑拨离间,专门在背后胡说八道,好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贱货!马桶刷都刷不干净你的嘴!”

        川川尴尬不已,出声呵斥了一句:“你别乱讲话。”

        程明明立刻躁狂了,伸手抓伤了男友的胳膊。她长长的指甲立刻在川川的小臂内侧留下了一道血印子,她大吼大叫:“明明是烂货,你不长眼睛看吗?”

        周小曼朝后面退了一步。那句马桶刷子,让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她被好几个女生按在水龙头下面冷水淋头。这个短的女生拿了厕所里的马桶刷子狞笑着走来。绝望的自己跟跳楼的小诚的脸融合到了一起,她出了一声短促的“啊”连连往后退。

        一阵风呼啸而过,周小曼被拽着往前踉跄了两步。

        川川破口大骂:“你什么神经,想死的话跳楼去,别讹诈人家开车的。”

        惊魂未定的出租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咒骂了两句,一踩油门,风驰电掣般的走了。

        程明明嘲讽地盯着周小曼被车子蹭破的连衣裙,冷笑道:“知道你最会卖骚,想在大街上脱衣服,自己动手脱啊!是不是没有男人动手,连衣服都不会脱?”

        周小曼这时候才觉得背后一阵凉,还有些刺痛。

        川川一边骂骂咧咧地让女友闭嘴,一边脱了自己的文化衫丢给周小曼。

        周小曼没办法看清自己有多狼狈,赶紧道谢,将文化衫罩在了身上。她刚才差点儿就撞死了自己。

        川川烦躁地皱着眉吼女友:“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舌头怎么这么长!废话哪有这么多!”

        程明明拽着男友的胳膊,警惕地盯着周小曼,就跟个害怕被抢走糖果的小女孩一样。她此时委屈可怜的模样,跟那张逼迫着同学拿马桶刷刷牙的狰狞面孔,仿佛是两个人。

        周小曼感觉浑身的力气跟被抽走了一样。为什么不反抗,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不反抗。不,她反抗了,然后就跟《人间失格》里的小诚一样,遭受更多的打击报复。

        她打着哆嗦,面色苍白。连抱怨她神经撞车的川川都忍不住问了句:“你不舒服吗?那你今天还去不去拍照片。”

        拍照片等于挣钱。这两个字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她居然又支撑了下来。周小曼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拍,为什么不拍。”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周小曼上了公交车。她只肯刷川川的车费,至于他那个女朋友,自己想办法去。

        程明明恨死了周小曼。她厌恶极了周小曼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她干净高贵,明明就是脏货烂货。她摸遍了身上的衣兜,也没找到一块钱的钢镚儿。

        川川难堪得厉害,一直劝她好好在家待着。他忙完了就过去找她。

        周小曼冷着一张脸,漠不关心地看着这一切。她不会去给川川解围的。她要让这个男孩子知道,没有人会把面子送给他,面子只能他自己去挣。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最后还是个中年男人给程明明刷了公交卡,然后一直黏在她身边问东问西。

        一幅幅画面,跟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在周小曼脑海中上映。她被拽着头,从座位上拖下来,摔倒在地上,一只只肮脏的脚如泰山压顶。讲台上的老师有着一张木然的脸,嘴巴继续一张一翕,对教室里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周小曼下车的时候,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她找到了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借用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回。

        程明明在后面冲男友笑得天真无邪:“她该不是怀孕了吧,吐得这么厉害。”

        川川皱着眉头,满心不悦。他愤恨女友在公交车上跟那个老流氓打情骂俏。可是程明明非常冷酷地回复了他一句:“起码他帮我付了车票钱。”

        周小曼洗了脸,面无表情地出了卫生间,朝川川丢下一句:“等着。”

        孙喆正在跟朋友说话,他得意洋洋地炫耀,他掘了一个火系精灵,如清晨沾着第一滴晨露的野玫瑰,美的热烈而肆无忌惮。

        结果面色苍白的周小曼一出现,他第一句话就是:“操,你昨晚抢银行啦!看着跟个鬼一样。”

        另两个朋友“吃吃”笑了起来,调侃孙喆眼光独特,挑选出来的火系精灵果然与众不同。

        孙喆郁卒地盯着周小曼。江南女子多婉约,风木水火土,其他四系的精灵模特多好找,就差了一个火系精灵的模特。

        他说不出现在的周小曼不是她需要的模特这种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为好。他烦闷地拽了下自己的头,咬咬牙道:“等着。”

        不管了,先把妆容画上,衣服换好,自己再想着调动一下她的情绪吧。

        明明昨天最后一张照片,她就跟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一样。

        周小曼被丢在了原地。其他两位摄影师的模特也到了。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孙喆随手拿了本文化周刊给她,不抱什么希望的意思性安稳了一句:“放松点儿。漂亮脸蛋长大米,起码你长得好看。”

        周小曼没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配合地先翻看杂志。这一期的主题是少年电影,其中有一篇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专题。

        她大学时,有一门选修课的老师在课堂上放过这部片子,遭到了不少人的厌烦。他们叫嚷着,正常人的青春哪里会这样。一天到晚不好好呆在学校里上课,非要自甘堕落,怪谁?那些导演编剧就是喜欢哗众取宠,非要装得多深刻一样。

        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不正常。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放下手里的杂志,却被一篇影评《牯岭街的教育诗》里的话吸引了。

        “所有的国中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她也许不是最漂亮的,最清纯的,但是她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她是这个学校唯一的校花。

        她被其他女孩子痛恨,不屑,鄙夷,被男生用下流的语言诅咒。但是,奇怪的是,她会进入每一个男生的春梦里,她是可以被破坏的,因为她最无耻。

        毫无例外的啊,这样的女生,在每一所国中里的这样一个女生,她们都并不张扬和轻狂,她低着头走路,不跟任何人说话。在全校的注视中,她像一个罪人一样走过。”

        她像一个罪人一样走过。

        昨晚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的脑袋,美美还出了一声“喵呜”,然后她的记忆成了一片空白。

        窗户半开着,电风扇“呼呼”地吹,全是热风。外头传来“sho  me  that  smi1e  again”的英文歌旋律,是《成长的烦恼》主题曲。她高中以前,每年暑假都要重播的神剧。后来倒是不放了。

        她喊了一声“有人吗?”,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美美”,那只黏人的小东西也没出现。

        隔壁《成长的烦恼》告一段落,正播放着广告“汾煌可乐,大家齐欢乐”。

        周小曼脑子再不灵光,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汾煌可乐,都消失多少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翻书包。书看上去都非常破旧,有些地方还被撕破了,用透明胶带蹩脚地粘连起来了。一本厚厚的初二暑假作业,里面一个字也没写。

        房间里衣柜上镶着穿衣镜,映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鹅蛋脸上的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带着婴儿肥。椭圆形的眼睛,尾部微微往上挑,本当是妩媚的,却因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的茫然,显出了孩子气的无措。就连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跟漆黑如墨的剑眉,也是稚气未脱。

        少女美的生机勃勃,如清晨含露的野蔷薇,美好的近乎于咄咄逼人了。

        这美的如此打眼,赶紧躲藏起来掩盖住。美即是原罪。

        她被这诡异而不合逻辑想法吓了一跳,旋即哑然失笑。她并不记得自己初中时究竟长什么样子。胖之前的照片,她全都烧掉了。

        只有烧掉过往,她才能解脱。

        虽然大学接受催眠治疗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解脱什么。

        不知道可怜的美美怎么样了。这倒霉的小东西,希望它能安好。

        周小曼扫视着这五六个平方大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便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个衣柜外加一张书桌,足以将其余空间填塞的满满当当。房间西晒,闷热难当。

        她认出来了,这是周文忠从研究所拿到的第一套两居室,在机械厂小区。机械厂欠了研究所的钱还不上,便拿了三栋半职工宿舍楼抵债。

        她住着的这间,是用小阳台改造成的书房。一开始连门都没有,只一道竹帘遮挡。后来还是在她的一再哭闹下,才安装了拉伸门。

        搬家那天是她十岁生日,忙碌的大人们忘了这茬。她为此了好大的脾气,要求回去继续跟外公外婆住小洋楼。

        五岁的周霏霏一脸不赞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爸爸给我们挣来的房子。爸爸是最棒的!”

        周文忠的感动可想而知。他激动地表示,他以后肯定还会挣小洋楼给囡囡的。

        果然一言九鼎。

        周小曼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无意识扫到了丢在地上的白色短袖校服背后,印着“机厂职工子弟中学”的字样,她心头无端生出一阵恐慌。她没有弯腰捡起校服,反而下意识地将它踢进了角落。

        她不喜欢自己的初中母校,或者说,她厌恶这学校。

        小学毕业后,她明明可以去上省实验的初中。但因为研究所规定,一个职工子弟入学名额是六年轮一回,周文忠怕耽误了周霏霏升学,愣是让她按照学区进了厂子弟中学。结果后来周霏霏小升初去了外国语学校。她读大学那年,刚读完初一的周霏霏又转学去了海城上国际中学。

        看,你心心念念的宝物,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她那位父亲挖空心思的蹩脚讨好,是多么可笑。

        被无辜牺牲的她,又多么可悲。

        周小曼记不太清了,初中三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单凭一件校服就能够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初中,她不愿意再面对。

        怎样才能换一所学校?她不想这辈子也活在残缺的记忆里。

        周小曼走出了房间,她需要一瓶可乐来给自己安慰。重生后现的这一切都让她隐隐焦灼,可乐能够告诉她,她是安全的。

        她在客厅的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汾煌可乐,迫不及待地拧开了盖子。

        门响了,周文忠拎着袋子进来。

        他看着蓬头垢面的周小曼,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再看到她手上的可乐瓶,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这个大女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上个月起就天天把可乐当白水喝,人都圆了一圈。

        不过胖了也好,省的整天穿着小裤衩叉着腿练体操,像什么样子。那就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学生就该把全副心思用在学习上。

        周小曼沉默着,低声喊“爸爸”。记忆中,这位父亲面对她时,似乎从来就没有眉眼舒展的时候。他的慈父柔情,悉数给了周霏霏。

        她也是个孱头,再厌恶这个人,也得觍颜讨好。弱者大抵如此,人在屋檐下,唯有低头。

        小时候,她不明所以,真以为自己是姜教授夫妻嘴里的小公主,硬生生被惯坏了。殊不知在周文忠眼里,她这样的赝品就该垂眉敛目,有低人一等的自觉。乡下的小村妞,还真把自己当城里的娇小姐了。果然不知进退,浅薄无耻。

        大人欺骗了孩子,却又要求孩子无师自通,有身为二等公民的自觉。究竟谁比谁,更无耻一些。

        周小曼心底冷笑,主动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袋子,憋了半天,才做出笑脸:“爸爸,你辛苦了。”

        周文忠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沉着脸:“成绩单呢?”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去房间里翻出成绩报告册,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父亲面前。

        初中时,自己成绩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中考前夕突然得知自己并非姜黎亲生,心绪受了影响,她应该能考进一所不错的高中。

        周小曼递出成绩单时姿态是轻松的。

        周文忠的表情却绝对算不上愉悦。他看着成绩报告册上明显被改动过的分数,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你期末到底考了多少分?”

        周小曼不明所以,她哪里还记得自己初二下学期的期末成绩,只能含混道:“成绩单上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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