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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谁来当靠山


第二天一早,  周小曼硬是觍着脸非得跟去研究所食堂吃饭。她拎着垃圾袋随周文忠下楼,等丢完垃圾,陈砚青和她爸陈工一块儿出现时,她才笑嘻嘻地跟去牵陈砚青的手,问人家台湾好玩不好玩。

        陈砚青一见她就嘟嘴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给你带了海螺呢。结果周叔叔说你去练体操了。”

        周文忠先是忍不住要皱眉,闻言却是灵机一动,像是漫不经心一般:“小青,  没事儿。小曼以后都不会去练操了。”

        周小曼脊背一僵,  真恨自己垃圾已经丢了。否则她就该将两大袋垃圾直接砸在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脸上。她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放弃艺术体操了。可上辈子傻不愣登的她,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  放弃自己的天赋跟未来,实在太理所当然了。

        陈砚青没听明白周文忠的意思,她还忙着跟周小曼说台湾之行的见闻。嗯,有些地方很不错,  有些地方也不怎么样,  没有想象中的好。

        周小曼连忙也假装没听到周文忠的话,附和着陈砚青的说辞。她得赶紧想办法,现在能镇住周文忠的人,只有他的领导。这个跪在地上活了一辈子的男人,  他有原则吗?他的原则就是欺软怕硬。

        职工食堂照旧早晨六点半就开餐,  方便孩子们吃完了饭准时去学校。周小曼没有要牛肉面,让阿姨给她夹了五片卤牛肉,  然后自己打了一盘子凉拌西红柿,  拿了两根黄瓜,  接了杯牛奶。

        陈砚青看她拿白开水涮卤牛肉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置信道:“小曼,你都这么瘦了,还这样减肥啊。”

        周小曼笑了笑:“我长一两肉,教练都能看出来。我哪里敢不控制啊。”

        食堂里响起一阵问好声,半开放厨房窗口的煮面阿姨笑着问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所长,今天是要面条还是粉?”

        已经身形福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金丝眼镜,笑道:“要宽粉吧,西红柿鸡蛋卤子的。”

        周小曼跟陈砚青坐的离窗口近,陈砚青一点儿不露怯,大大咧咧地朝所长笑:“方叔叔早。”

        方所长算是看着这群孩子长大的,闻声就笑着关心了两句:“小青啊,快开学了吧。”他侧头看到周小曼的时候却下意识地一怔。

        这谁家的孩子,研究所每年进人都是有数的,这姑娘看着跟陈工家的闺女差不多大了啊。

        周小曼也露出个落落大方的笑,自我介绍道:“所长早,我是周小曼,我爸是周文忠周工。”

        方所长惊讶地瞪大了眼,冒了句:“哎,周工家的孩子不是才上小学么。”

        时候尚早,食堂里人不算多。几个年纪大的老职工面上的神色有些玩味。

        陈砚青快人快语地接过话去:“方叔叔,周霏霏是小曼的妹妹。小曼是姐姐,我们小学还同班呢。”

        周小曼笑得腼腆乖巧:“嗯,方叔叔,我平常要练艺术体操,待在队里的时间比较长。”

        方所长也不摆架子,直接端了宽粉坐在了两个小姑娘的对面,笑着点头:“难怪呢,我说怎么我也来所里十年了,都不知道周工家有两位千金。那我这工作实在是做得不到位,太不关心职工的家庭生活了。”

        周文忠面上闪过不豫之色,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端着餐盘,准备挪到方所长边上。坐他对面的陈工扫了一眼,心下不屑,可真够会往领导身边黏的。

        工会主席抢先一步,占据了四人餐桌最后一个位置。

        他笑眯眯地为所长搭台子下:“那哪里是领导不关心我们职工啊。实在是周工太高风亮节,就是在我那边,给孩子福利,他也只报小的。哪次单位出去玩,周工从来都带小的。一两岁抱在怀里起,到现在,都是这样。我跟周工说了多少回,多个孩子不是事儿,单位报销一半的费用呢。老周还是藏着老大,不让我们见。要不是我们这么多年知根知底,还真以为老周就囡囡一个闺女呢。”

        方所长大笑,抬头招呼周文忠:“周工啊周工,你也太小心了吧。不至于,真不至于。孙主席啊,这话我说的。以后所里给孩子东西,小曼,对,小曼的也给记上。咱们所里的孩子啊,那都是宝贝,哪儿能苛待呢。”

        周小曼局促地点头,赶紧道谢。

        周文忠脸都要挂不住了,亏得他生而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只略略扯扯嘴皮,就是斯文俊朗的好模样。他微微一笑:“那真是,我家孩子占了所里的便宜了。”

        工会主席眯着眼睛笑:“周工啊,这可是我们所长爱惜人才啊。”

        方所长没接属下的马屁,喝了口豆浆,看周小曼吃得素净,笑着要招呼窗口师傅给她煮一碗虾仁馄饨:“这么小的孩子,减什么肥啊。多吃点儿,咱们研究所两袖清风,光靠书香填不饱肚子啊。大人少吃点儿没关系,孩子总要吃饱。”

        周小曼连忙谢绝了所长的好意,表示她十月份要参加全国艺术体操比赛,现在一定得控制好体型。

        方所长来了兴致。他热爱运动,年轻时还是业余乒乓球运动员,在行业内比赛拿过不少奖。他仔细打量了周小曼一眼,原本他没留心,周小曼又是坐着的,不显个子。现在他认真看了,现这孩子个子相当可以,肯定要过一米六五了。

        他开玩笑道:“小曼,你这个子练体操恐怕吃亏吧。俄罗斯的那个霍尔金娜一米□□,都嫌个子高呢,你应该不止了。”

        陈砚青特别骄傲地替周小曼打广告:“嘿嘿,方叔叔,练艺术体操就是要腿长,小腿比大腿都长。小曼的条件可好了。那时候我们整个舞蹈班就选了小曼一个人。小曼上半年还拿了全省第三名呢!”

        周小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艺术体操跟竞技体操要求不太一样。”

        方所长点点头,笑着对工会主席道:“还是咱们所的工作到位,光职工有成绩不算,咱们的所二代也是个个都是能耐人。周工啊,还是你家教有方。小的芭蕾比赛拿奖已经很了不起了。大的更不得了,这可是要代表咱们省参加全国比赛了。”

        周文忠笑得勉强:“我哪儿懂这些,孩子都是我爱人在管。”

        方所长立刻称赞道:“贤内助,不愧是姜教授的千金,到底不一样。”转头他就鼓励周小曼好好比赛,全国比赛里拿了奖,所里也可以给她奖励。这是研究所文化蓬勃展的最好体现。

        少女觑着父亲的神色,赶紧点头表示一定会认真准备,好好比赛的。

        方所长今天心情相当不错,甚至跟周文忠开起了玩笑:“肯定是严父慈母,看看小曼,见到你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

        周文忠笑得讪讪:“这孩子皮。”

        工会主席笑容满面,立刻表示反对,周工真是谦虚过头就是骄傲。小曼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的不得了。这还叫皮,那让真有皮孩子的人家怎么过啊。

        陷在话题中心的女孩似乎不知所措,本能地要帮父亲辩解:“我没有囡囡乖,没囡囡懂事。”

        工会主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姑娘,话里有话:“那是当然,囡囡可是你们家的小公主啊。”

        方所长没再接这话茬。他心里有数,虽不明所以,却知道工会主席跟周工不是很对付。他迅转移了话题,问周小曼训练跟学习协调得过来吗?平常落下的课程,省实验中学有没有老师给帮忙补课?要是没有,他去找教导主任打声招呼。这是为学校,为全省人民增光的事,得支持。

        周小曼笑得尴尬:“方……方叔叔,我不在省实验上学。我在机械厂职工子弟初中上学。”

        方所长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转头看工会主席。研究所到底不比外头公司,是科研单位,能的钱有限,吸引人才的绝招就是各项福利。从住房到子女入学问题,所里都是一把全包的。

        工会主席心里头乐开了花,抢在周文忠前面开了口:“周工高风亮节啊,不好意思给所里增加负担。所以这入学名额就留给了小公主了。囡囡现在上三年级了吧。”

        周文忠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还是一派风轻云淡:“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不麻烦组织上了。子弟学校离着小区近,小曼爱赖床,去那边正好。”

        被点名的少女看上去有点儿委屈,小声嗫嚅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赖床了”,一碰上父亲的视线,吓得立刻缩下了脑袋。

        方所长这回没有再大包大揽。他能把着研究所这么多年,哪里是能轻易被人带着跑的角色。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点了点头,和蔼可亲地谆谆教诲:“嗯,学习主要开始靠自己。小曼,在哪儿,你都别放松了自己啊。”

        周小曼即使没有多少期待,可此刻见这位看着和蔼可亲的业内著名专家,也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她还是忍不住失望。善解人意的少女乖巧地笑了:“嗯,我没放松。入校时是第一名,现在还是第一名。”

        方所长敷衍地笑:“这就对了。”

        他心头有些疑惑。他本以为周文忠是因为女儿成绩太差了,不好意思多要名额。嗯,既然都进专业省队练体操了,文化课弱点儿也是理所当然。没想到这姑娘成绩不差。

        陈砚青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她从小都是父母的宝贝疙瘩,在研究所里长大的,对着父亲的领导也跟看叔叔伯伯一样。她表达了不同的意见:“这哪里能一样。小曼小升初是我们附小全校第九名呢。怎么能去那种学校!”

        陈工赶紧咳嗽一声,招呼宝贝女儿过去:“哎哎,青青啊,爸爸迷眼了,你过来帮爸爸吹一下。”

        周小曼怕方所长尴尬,继而对她产生不悦的情绪,连忙笑道:“我在哪儿都不会放松的。”

        既然方所长明显不愿意掺和职工的家务事,她再硬贴上去,效果恐怕适得其反。她在学校遭虐待了?爹妈不是没死嘛,怎么也轮不到其他人插手。

        那一瞬间,她心中是沮丧的。然而总算是还有收获,起码有方所长的大力支持。她继续练体操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着急,办法总比困难多。一点点的,她总能扭转劣势。

        周小曼吃过早饭后,没有理会周文忠阴郁得快要滴下水的脸色,自己坐车去体校训练了。

        薛教练见了周小曼,微微皱了下眉头。昨晚周小曼没回来,她心里头就直打鼓,担心她家长还是不同意这孩子练艺术体操。要真这样的话,薛教练都打算去周文忠单位找他领导谈谈了。以前小曼这孩子自己不上心,她遗憾也就算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可现在的周小曼,真给她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太扛得住,太能吃苦了。无论怎么给她加训,她都能咬牙扛下来。薛教练都有些羞愧,觉得是自己以前错看了这孩子,老是嫌弃人娇气来着。这样子,哪里还能说一句娇气啊。

        周小曼一路小跑到了薛教练面前,笑容满面:“教练,我爸同意了。我爸他们领导还要我好好比赛,拿了奖,他们单位给我奖金。”

        薛教练总算松了口气。她坚持带着周小曼练也是承担着压力的。经费是国家拨下来的,给运动员用就是为了让他们拿荣誉。可没有国家帮你培养特长的道理。

        她点点头,喊周小曼先去称体重。看这孩子出去一天,体重没长,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前周小曼管不住自己,家里人也不督促,老给孩子吃薯片喝汽水,肯德基麦当劳不断,光控制体型就是个大问题。现在倒不错,自己有意识了,倒不嘴馋了。

        薛教练哪知道,周小曼忍得有多辛苦。她上辈子在机关工作,习惯了大鱼大肉的食堂伙食。况且她还有严重的可乐依赖症。这饮食结构一调整,她简直过的是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天知道,昨天她上火车之前,看到冷饮铺子卖的可乐,是做了怎样艰苦卓绝的斗争才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卖冷饮的大妈看着都于心不忍,以为她没钱买,准备给她一根冰棍儿了。

        周小曼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她能忍住的唯一理由是,她不想跟上辈子一样,活成一滩烂泥。

        天助自助者,如果她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话,神也救不了她。

        最后周小曼要了瓶冰镇矿泉水,靠嘴巴里含着冰块缓解了味蕾的焦灼。

        这一回训练,周小曼运动员公寓只住了四天,就又回家了。因为今天学校报名了,她必须得去上学。否则周文忠肯定会以影响学习的名义,阻止她待在省队训练。

        对孩子而言,还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吗?周文忠占据着道德制高点,这种关系孩子将来前途的事,更加不会有人插手。

        呵,父母要为孩子的一辈子负责任。这句话真是玄妙啊。

        周小曼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目前面临的情况。

        十月中旬就要全国艺术体操比赛了。她参加的是个人项目,但也得提前一个月集训。这就意味着,她只需要在学校里忍耐两个礼拜,也就是十天。这十天里,下午她必须得到队里来训练了。那么留在学校的时间,加在一起,总共是四十个小时。

        这四十个小时她也不想捱。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先去报名,然后请薛教练给她写假条,她提前参加集训。理由都是现成的。她前面耽误了太多时间,这回想好好训练出成绩。方所长的话还热乎着,周文忠有再大的意见也只能保留。

        至于全国赛以后,有了成绩在手,她开口请薛教练帮忙的赢面就会大很多。老师都喜欢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学生,变态不在讨论范围内。他们省已经有两年没出过拿得出手的全国赛成绩了。周小曼觉得,到时候自己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她收拾好行李,背着大书包下楼去。

        操场上,集训的篮球二线队正在绕圈跑。孟从看到那个细条条的身影开始,就频频回头看,结果直直地撞到了教练身上。

        队友们起哄吹口哨笑得不行。

        教练揪起孟的耳朵,笑容阴险:“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可怜的篮球少年一下子成了红脸关云长。

        教练嗤之以鼻:“瞧你这点儿出息!老子告诉你。你比赛出不了成绩,别说艺体队的小姑娘了。就是柔道队的,人家都不会看上你。”

        被关注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无良教练激励懵懂少年的胡萝卜,隐约听到操场上的哄笑,她也没回头。

        到了家门,周小曼拿出钥匙,才现门锁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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