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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寻声暗问弹者谁


虽然城中动荡,该有的礼节却也不能少。

        大泉自建朝伊始素来与仙府门派交好,以礼相待,修仙门派投桃报李,也会教导弟子下山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每逢妖孽作祟,郡县长官及地方豪绅将宴请所辖地方的修仙门派。若是欣然应允,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郁千随着侍从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花厅,正是四月芳菲,牡丹色泽艳丽争相斗妍,实属花中风流者也。从这布局,便能看出前任郡守定是个风流雅致之士。

        到了膳厅,侍从退下,郁千看到坐在主桌上的文泽兰,一挑眉,本想去客桌的脚步转向了主桌。

        阿勉来了很是懵逼的看了半晌,道“我们是客,不应该坐下首吗?”

        于是,他挨了郁千一记眼刀。

        马闻居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他觉得他不用喝酒了,心中的苦酒都要把他溺死。

        文嘉憋的脸色涨红,特别想捅出去,咱们小师叔和那个男子有一腿啊!可一碰到郁千要杀人的眼光,立马缴上白旗。

        柳言和夫人赶到,见状奇怪的看了郁千一眼,没有多言。柳言吩咐开席后,持酒水隔空敬酒道:“齐郡正逢多事之秋,只得一切从简。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马闻居谦逊有礼的端着酒站起来,先是好生感谢了一番郡守的招待。然后又介绍郁千的身份,柳言得知这少女居然与明仪掌门同辈分时,筷子都差点吓掉了。

        他原来只道是师姐之类,没想到郁千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造化。柳言不由得关注起郁千,突然,她皓腕上一抹碧绿的珠串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不是……师弟年少时佩戴的嘛,那时可是寸步不离身的!

        柳言又看向自己的师弟,目光来回打转,揣摩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膳厅议论声不绝,两方对于从哪个方向探查都有微词。鹤归说,“我与公子初来齐郡之日,便发觉南方有雾气扩散,十分可疑,应该从此处着手。”南边是一大片的荒林,植物凋敝,荒凉凄清。

        马闻居及门下师弟认为应该设立太上降妖阵,以郡守府为阵眼,方圆百里设立监察寮,并辅助降魔旗和各种祛除邪祟的器物。但此法消耗太大,耽搁的时日也太久,郁千直接给否决掉了。

        郁千听着他们争吵,甚是吵闹,看向文泽兰,发现他在慢慢悠悠呷茶。郁千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文泽兰,“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马闻居很是不快,师叔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区区凡人,师叔为何总是对他另眼相待。

        文泽兰不紧不慢的说,“何不兵分两路?一路查验南方茂林烟雾真相,一路查验城中妖孽藏身所在。两方双管齐下,也不会耽误各位的行程。”

        郁千嘴角含笑,正合她意,直接拍板道:“马师侄率领弟子及先生的侍从去南方茂林,我和先生同去探查城中妖孽动向。”马闻居还没来得及反对,鹤归嚷嚷着凭什么自己要听你的吩咐,公子还没有下命令呢。

        郁千眉头一皱,“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护得住你家公子吗?”鹤归红着脸想反驳,突然想到自己和她师侄打斗鞭子被她轻而易举的挑飞,气焰一下子被水浇灭。

        柳言赶紧打圆场,一番客套话说得马闻居心悦诚服,被逼着掺和这破事的怨气也消了。

        郁千是故意支开鹤归的。

        两人先是去了义庄。一具具尸体停灵在这,等候下令随时火化。文泽兰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一具臃肿青白的男尸显现在眼前。他死得似乎极痛苦,眼珠呈现上翻,猩红色,四肢水肿,且尸体散发一股一股难闻的异味。

        文泽兰用银针探入男尸喉管,取出,并未变黑。又移动银针至腹部右侧三寸位置刺入,银针居然变黑了!他从玉藕中拿了一套验尸刀具,这玉藕居然是一件储物灵器!

        他从袖中摸了摸,面露为难之色。郁千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奇怪他怎么不对自己用读心术,抓不住他掉马甲。郁千眼波流转,莞尔一笑道:“手绢嘛?我这儿有。”话音刚落,就从怀中拿出房素白手绢,拿奔月一分为二,递给了文泽兰。

        文泽兰没想到她猜中他接下来做什么,如此利落,倒是让他想拒绝都没办法。他大大方方的接过来,覆盖于鼻口。郁千也照做。只见文泽兰干净利落的用锃亮的刀割开男尸的肚皮,肠子内脏污血各种黏糊的东西涌出,郁千吃的早饭都差点吐出来。

        一股腐败腥臭的味道在义庄飘荡,文泽兰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并未失态。一眼看去,那男子的内脏仿佛被无数蛆虫拒绝,残破不堪。内里居然生出一根三寸多长的奇怪植物,艳丽非凡,散发阵阵恶臭,一看就觉得是不祥之物。

        文泽兰察觉到那朵异花,面色铁青,伸手捉住郁千的手臂急忙离去。并让她飞剑传讯郡守,那些尸体不能火烧,让衙役民夫带着铁锹工具用车把尸体运往山区,就地深处掩埋。

        郁千没有疑虑,爽快的照做了。文泽兰稍后解释道,“那是尸花。此人是被人杀害以后,剖开肚子种下。计谋当真是阴狠毒辣!那人料定尸体尸体多了以防瘟疫,郡府必会派人火焚。此毒花一经火化,毒力更甚十倍不止!”

        郁千疑惑不解,“那南方的密林中的毒雾是障眼法吗?”

        文泽兰依旧是镇定自若,“多半如此,他们估计是会无功而返。”

        风轻轻吹起两人的面纱,文泽兰突然发现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一起,连忙放开。脸上的面纱有股清幽的香气,在寂静的街上格外明显。

        他觉得耳朵有点烧。

        郁千猝不及防被他甩了手,只觉得他的手好凉啊,像是冰谷的寒玉。

        可是当年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就算犯病,手上也还是温热的。这么多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郁千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摊牌。

        这时路过一家茶肆,打断了郁千的动作。两人进去稍加休息片刻,小二端上壶解暑茶。文泽兰熟练的与小二交谈起来,“小哥在这里营生多久?”

        伙计很是憨厚,直言不讳的说“大半年了,客官您可不知道现在齐郡的生意多难做!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文泽兰眼尖突然发现了一处宅子,庄重古朴的样子在周围民居很是打眼。招呼小二问询,“那处宅子是?”没想到坦直得伙计一看见那座宅子,噤若寒蝉。文泽兰不愿意强人所难,郁千却从腰间的袋子掏出一枚银锭。

        伙计眼睛都看直了,郁千笑盈盈的说:“我二人只是好奇,并无恶意。若你能为我们解此困惑,那么它就是你的了。”说完,手还拿着银锭把玩几下。小二挣扎了半晌,瞧见店家没注意到这里,小声说:“那处宅子人都死了,之前它是城中宋老爷的府邸。宋老爷经营柴米油盐出身,大善人心肠好,前些年灾荒经常放粮。名声一向不错,生意呢也是越做越兴旺。前两年,照常是又捐了一批米面。谁知道有人吃了以后便手脚痉挛,口吐白沫倒地而死。犯了人命官司以后,都说他家的是毒米毒面,往日受了他恩惠的民众蜂蛹过来,乱砸乱扔。府衙不久就接到有人报案,然后全家都被下大狱。”

        老板嚷嚷,“你在跟客人乱说什么?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可是前任郡守府亲自拍板问斩。可惜没等到问斩,都死在牢里了。也是罪有应得,人在做天在看!”

        伙计被老板嚷得一激灵,哭丧着脸“小人可不敢再乱说了。”郁千笑盈盈的把银锭扔给伙计,伙计放嘴里咬一通,兴奋劲又来了。两人喝了茶水后,直接回了郡守府。文泽兰找到师兄,要求看前任郡守在世时宣判的卷宗。

        柳言便让文书引他们去往库房。装案卷的文书在郡守府的西边,家人子一路引着几位前去,阁楼交错曲折,别有一番景致。进了府库,文书先行退下,交代了前任郡守相关案例都在靠墙最后一面墙壁上。

        郁千无聊的打着哈欠,文泽兰仔细的翻阅案卷,不知道翻到了什么,突然笑道:“齐郡的前任郡守不简单啊。宋家没有详细审理,便任由民意沸腾,草草结案。看来咱们得去会会毒害郡守的范师爷!”

        郁千舒尔一笑,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嚣。两人急忙查看,柳言也寻着师弟而来,他面露为难之色,“范坤死了!”

        “怎么死的?”文泽兰继续追问。

        “衙役来报,发现他把衣服撕碎拧成麻绳上吊了。被发现时,已经没气多时。”郁千闻言,眼露寒光,幕后主使定是发现他们查到了踪迹,所以抢下下手杀人灭口。看来柳言府上有细作,否则怎么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

        “师叔!小师叔!”外面一阵嘈杂,郁千知道是门下弟子来找她的。如此急慌,怕不是在南边荒林遇上了危险,心里着急步伐自然加快。

        来到大厅,发现马闻居不省人事的倒在藤椅上。郁千走上前,探查他的呼吸,还好,还有气儿。她紧绷的心放下了,又从腰间悬挂着的储物袋拿出玉瓶,给马师侄服用。

        “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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