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骂得情深似海

赤月回到农舍，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准备和老人告别。临别时她对老头说到：“伯伯，在你年轻的时候婆婆也是这样整天骂你的吗？”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将赤月拉到一个石块旁，两人共同坐下。老人扬起白苍苍的头，用饱经沧桑的混浊的眼神凝视着远方。他缓缓讲到：“也许你会认为我是个懦夫，总被你婆婆骂得抬不起头。其实这些都是我欠她的，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原来那位老婆婆年轻时是皇宫里的公主，一次外出祭香时，她和老人一见钟情。那位婆婆年轻时是一身的公主病，蛮狠，无理，霸道!但是老人就是深深爱上了她，甚至爱上了她的无理取闹。婆婆也同样深深的爱上了老人，她放弃了宫廷里的荣华富贵，放弃了一生的安逸享乐。两人就在那祭香的庵内成了真正的夫妻，然后一起私奔了。。

        老人和婆婆原本有个儿子。老人之前是靠开镖局为生的，他凭着他那高深的武艺，将镖局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可是在一次护镖的路程中，老人的儿子被抢镖的人一刀给砍死了。

        老人和婆婆都伤心欲绝。为了重新勾起那痛苦的记忆，老人便把镖局一把火给烧了，将手下的人都调遣走，然后自己便和婆婆一起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婆婆一向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过得惯整天汗流浃背，灰尘满面的农村妇女的生活，再加上失去唯一的儿子的沉痛打击，婆婆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戾，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因为身边没有任何人，所以老人便成了婆婆唯一泄的对象，所以婆婆总是将满腔的埋怨通过最简单，最直接当然也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咒骂的方式泄出来。但即便如此，老人依然爱她，而且婆婆骂他骂得越凶，他就爱她爱得越深。因为婆婆越愤懑，就说明自己亏欠她的越多。他清醒地知道，要是当年他没有夺走婆婆的贞洁，没有带着她一起私奔，按着婆婆原本的生活她将会过得多么惬意。

        起初的时候，婆婆骂完老人之后便会在心里自责，老人从婆婆的神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老人担心婆婆不忍骂自己而把怒气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于是他想出了一招自认为极好的办法，那便是装聋。

        这个办法果然有用，婆婆还真以为自己的骂声老人根本听不见，便坦然地心安理得地骂他。可是却实在是苦了老人，起初的时候他真的非常想将婆婆的话骂回去，而且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虽然心中的怒火将五脏六腑都给烧得火辣辣的，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后来老人对婆婆的骂声已经没有感觉了，已经麻木了。他甚至习惯了婆婆的骂声，要是婆婆哪天不骂他，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有时婆婆出门不在家，老人一个人待在家里，孤零零的，静到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能够听见，这时他就会莫名想念婆婆那整天在他耳旁萦绕的聒噪声，至少它能够驱走寂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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