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二只小耳机

余璐把饮料放下就飞地出去了,  不管祁远想不想喝，反正给他了就是他了，她也懒得知道他会怎么样处理。

        “大余？”小意迟疑地开口。

        余璐心里气冲冲的没听见她的声音,  继续大步向前走。

        “大余……”

        还是很生气,  已经买好票坐上地铁了。

        “大余！”小意高声叫道。

        余璐终于回神：“怎么了？”

        小意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大余,  你把我落下了。”

        “……？”余璐不明白她的意思。

        “大余你把我跟小墨放在一起给大祁了呜呜呜你忘记帮我拿出来了。”小意声音小小的：“我好害怕大祁啊呜呜呜，他会不会虐待我。”

        经过小意提醒,  余璐才想起这几天自己都没有用过耳机,  所以她的耳机一直跟祁远的耳机放在盒子里，而刚刚她把盒子给了祁远。

        竟然忘记把小意给拿出来了，余璐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无语了。她一边安慰着小意一边在下一站下车，然后再返程。一番折腾下来到达市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祁远的位置上早就没人了。

        “小意，明天晚上到学校的时候我再把你接回来好不好。”余璐轻声安慰。

        小意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可是大祁好凶……”

        “不凶的不凶的。”余璐也不知道祁远凶不凶，但是为了不让小意担心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祁是一个温柔的人。”

        “那是对你！”小意忍不住控诉：“大祁对我家小墨好凶！”

        “……”所以他对小墨做了什么。

        “大余。”小意害怕得快哭出来了,  “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你要干嘛？”

        “瑟瑟抖。”

        “……小墨不是在你旁边，他会保护你的。或者你抱抱他？”余璐好心地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对哦！”小意突然醒悟，“对哦，可以抱抱小墨。”

        “对吧。”眼见着安慰好了小意，余璐也放下心来。结果没过多久又听见小意害怕的声音。

        “大余！”小意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大大大大……大祁打开了盒子了。”

        ***

        让小意害怕的祁远此时已经回到了家里，他在自己房间坐着,  突然就想起了余璐还给他的耳机。不知道能不能找那个墨亓问一下她的事,  祁远心里想着,  也就拿出那个盒子,  漫不经心地打开，就看见两副紧紧缠绕的耳机。

        “……”感觉有点不能直视。

        祁远觉得自己想多了，立马止住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把两副耳机解开，然后放下自己的耳机，拿起那副白色耳机放在手中，沉默地盯着。

        “大大大大……大余。”小意被盯得毛骨悚然：“大祁把我抱起来了，还一直盯着我看！”

        余璐：“大概他从来都没有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耳机。”

        “……”如果有尾巴，她一定可以翘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余，大祁还在看我，我要控制不住全身颤抖了。”

        “你能和他沟通吗？”余璐好奇地问道。

        “小墨能和大祁沟通，小墨又能跟我沟通，我又能跟大余沟通。”小意扳着手指头算着，接着非常开心地说道：“那不是意味着大余能和大祁沟通了！”

        “……”谁都不服就服你。

        这头祁远一直看着余璐的耳机，突然出声笑道：“怎么感觉你在抖了呢。”

        “……”

        他并不能和小意沟通，又没有和小墨建立感官共享，自然没有人搭理他。他也不在意，放下余璐的耳机，拿出自己那副黑色耳机，插/进手机，同时给自己戴上。

        “你伴侣可以自我控制了是吗？”祁远直接开口问道。

        “是的。”一会儿耳机中缓缓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祁神，你能不能不要吓她。”

        “胆子真小。”祁远哼笑一声：“我能跟她说话吗？”

        余璐在与小意聊天的过程中回到了家，顺便打包了一份外卖。余爸余妈白天不在家，所以余璐得自己解决午餐。余璐提着外卖刚回家，就听到一阵咕咕咕声。

        “怎么了？”余璐随口问道。

        “伴侣？嘻嘻。”小意傻乎乎地重复了这个词，随后像是中奖了一般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喜意：“小墨竟然对大祁说我是他伴侣，明明我昨天要抱抱他都不肯。”

        无意中吃了满满的狗粮，余璐觉得今天已经饱得吃不下饭了。

        “大大大……”

        “又怎么了？”余璐打断了她。

        “大祁要跟我说话。”

        “……可以拒绝吗？”

        好像不太可以。

        祁远把她跟小墨放在一起，这时候她说话祁远是可以听见的。小意犹豫了一下，试探地喊了一声：“大祁。”没控制好尾音抖了抖。

        “大祁？”他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难道讲错话了吗？小意心里开始忐忑，想起小墨对他的称呼，故作镇定地说道：“祁祁祁祁……祁神好。”

        “……”

        祁远安静了几秒，哼笑道：“你跟你主人都是这么蠢萌的吗？”

        在夸她吗？大祁也没有那么恐怖嘛。小意稍微放松了一下：“是挺萌的。”

        墨亓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无奈出声：“祁神，你别逗她了。”

        “挺好玩的。”祁远说道：“我问她点事。”

        “什么事呀？”小意好奇地问道。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意，但是大余一直叫我小意。”

        大余？想必就是余璐了。祁远心里想着，嘴上十分顺溜地说道：“小意，大余这次考试没受影响吧。”

        “没有。”小意老老实实回答。

        “那大余平常喜欢干什么啊？”祁远继续问道。

        小意却没有直接回答，警惕道：“你问大余的事情干什么？”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硬了，小意有点害怕：“就算你吓我，我也不会说的！”

        倒是一个好耳机，祁远：“那我可以问你的事情吗？”

        小意认真地想了一下，大方地同意了：“那你问吧。”

        “你平时都在干什么？”

        “跟大余说话啊，不过有时候会进小黑屋。有时候会跟大余一起听歌，但是大余好坏，她都不听中文歌了。”小耳机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的一天小计划，祁远听着听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墨沉默着，无奈扶额。

        还说要保护大余的隐私，转眼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

        余璐度过了一个非常枯燥的周末。以前回家的时候可以做做题逗逗小意，但是这个周末没有小意可逗了只能做题。余璐忍不住质疑：“小意，你说说你是我的耳机还是祁远的耳机，怎么都不理我了。”

        很久之后收到了来自小耳机的消息：“等下，我跟祁神聊得正开心呢！”

        瞧瞧这语气，哪里看得出昨天怕的要死的样子。余璐撇撇嘴，觉得自己也要有小脾气了。于是一方不想搭理人，一方又跟别人聊得开心，于是一人一机周末竟没有什么交流。

        小意是在余璐准备出门回学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现，大余好像生气了。这下小意可不想跟大祁聊天了，准备全心全意地安抚大余。

        “大余~”

        余璐没吭声。

        “大余~~”

        还是没理她。

        “大余，我错了。”小意认认真真反省，“这几天我不应该忽略你，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是你的耳机，可爱懂事的耳机。”

        余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校，还没走到地铁口就已经很累了，她本来是不想搭理小意的，但是听到她道歉道着就开始自夸还是忍不住出声：“可爱懂事的耳机都不是像你这样的。”

        “就是我这样的。”小意跟着余璐撒娇，声音软糯，“大余，提前跟大祁打好招呼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我接回来啊。”

        余璐反问：“你是怀疑我不能把你要回来？”

        感觉到大余的声音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小意果断装死。

        余璐哼了一下：“你没把我的事都说出去吧。”

        “没有没有，大祁要问你的事情我都不肯说的。”小意连忙跑出来邀功。

        “是吗？”余璐半信半疑。

        “当然啦。”

        “那你们都在聊什么？”

        小意：“我们在讲小时候的事情。”

        “你们讲到了几岁呀。”

        “八岁。”小意没有多想，直接说出来。

        下一秒，余璐脸色立马变了，冷笑道：“好啊，感情是没得讲了才理我。”她记得小墨只跟小意讲到她八岁前的事情。

        “……”心虚。

        “大余我也是在为你打好关系，以后……”

        余璐打断她：“以后给祁远打电话都不要钱了是吧？”余璐夸张地说道：“哇塞，我们家小意好厉害，通过你给祁远打电话不要电话费、不要流量、还不要iFi呢。”

        “……”这样的大余，更让人害怕了！

        ***

        余璐返校，先去寝室把东西放下顺便整理好，然后接着才去教室。到达教室的时候算是挺晚了，教室里有很多人，闹哄哄的。余璐是从前面进的，她明显地感觉到很多人看到她进去以后不自觉地停顿了，虽然很快就开始跟别人聊天了，但是余璐还是注意到了，她觉得有点奇怪。

        余璐放下书包，目光看向后座：“刘倩，一起去上厕所吧。”

        “走啊。”刘倩本来在玩手机，听到这个邀请就放下了手机，接着两个人手挽着手出去了。

        路上的时候余璐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了，刘倩想了想，说道：“可能跟成绩有关吧。”

        “成绩都出来了吗？”

        刘倩摇头：“还没有，目前只出了五门。”

        余璐一脸懵逼：“你们都是在哪里看的成绩，为什么我都没有看到。”

        “班群啊。”

        “可是我周末都没有看到班群里有消息。”

        “不可能啊。”刘倩也在疑惑，不过她想了一下迟疑问道：“你是不是只加了一个群？”

        余璐点点头，刘倩一脸恍然大悟：“你加的那个群估计是有老师在的群，我们一般聊天都在另一个群，你怎么只加一个啊。”

        “我也不记得了。”

        刘倩掏出手机：“我现在拉你进去吧。”

        “等一下吧。”余璐挽着她的手：“我现在比较好奇她们干嘛这样看我啊。”

        刘倩歪头想了一下：“肯定是因为你的成绩啊。余璐你知不知道，有人有清北班的成绩，然后她们帮你和祁远算了一下总分，目前出的五门成绩你比他还高。”

        “成绩还没出完，现在算总分太早了吧。”

        “你知道的，很多人都是特别在乎成绩的。不但会算自己的总分，还要帮别人算总分。”

        余璐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刘倩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之前有人看了你的总分说你这次肯定能上清北班，但是有些人语气就挺阴阳怪气的，就说你英语那么差，现在考得再好也没用。”

        她继续说着：“然后又拿你四中第一名的称呼说事了，大家拿你跟祁远比较，然后她们都在维护祁远。”

        因为讲着事情，两人自然而然地向楼下走去。教学楼附近被树木和花坛包围，环境幽静，十分适合闲谈。刘倩继续讲到：“大概就是这些了，讲到这里的时候你就来了。看到你来会安静估计是因为她们心虚吧。”

        “我以前在班上人缘挺好的。”

        “啊？”

        余璐叹了一口气：“到现在我才觉得在二班人缘好像一般般。”

        “你别太在意了。”刘倩安慰她：“她们就是嫉妒你成绩啊，大家都想进清北班，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进啊。”

        “搞不懂。”余璐边说边摇头，她还想继续说，却被前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因为两人处于拐角的地方，拐角处种着一棵大树，挡住了对方同时也挡住了自己。

        “不过出了五门成绩，现在说她能去清北班怕是早了点吧。”

        “英语好像还没有出成绩吧。”对方提到了这一点。

        “说得也是，就算之前分数考得再高，等英语成绩一出来还不是要打回原形。”

        “陈云，你这次英语会比她高多少分啊？”

        “唉，这次的英语有点难  。”那个叫陈云的人先是感叹了一下，随即暗含得意地说道：“上次那么简单她才那么点分，这次？呵，高个几十分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里再傻也知道是谁了。

        刘倩压低声音：“怎么办？要不要回去？”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余璐理直气壮地说道：“心虚地又不是我。”余璐挽着刘倩：“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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