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朵小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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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山洞的我们,望向漫天坠落的星斗。
我听从了成风最后的安排,前往他最后的希望峦稚山。
但成雨铺天盖地的结界,不计成本、不计一切的要将我们围堵。
为了躲避追杀四处躲藏,我们仓皇奔走了三月有余。
对于寿命无尽的狐族来说三个月本也是无需记挂的,须臾弹指间。
可我们却在这三个月里时时刻刻九死一生,我一刻都不敢奢望我们真的能活着走到栾稚山。
当我们立于山脚下,仰望着已经躲藏在了云层中的山顶时,还怕自己身处梦中。
只见山顶处一个年轻神君风度翩翩墨衣飘飘。我能够感觉到眼前的神君仙泽浓郁。他或许真的可以救王姬。
墨衣神君自天而降,凝神看着木逸抱着的狐后,却没能想到他的视线,最后会落在了我的身上:“说,什么事情。”
我立刻跪下,拽着神君的墨衣,粗心的弄得有些折皱:“神君,请您救救我家,夫人吧。”我自幼跟王姬身边,被教导的还不算蠢笨,心知戒指一物事关重大。就算受狐帝所托前来此地,可若碰见的人并未他所托付之人该如何是好。
既然在不知对方是谁之前,怎能直接将王姬的身份和墨玺戒随便交出。
我四方权衡下,只得磕着头,一门求墨衣神君救夫人及她腹中胎儿。
心想如能拖到王姬清醒时才好,如果他依然不救,最下策也只能交予墨玺戒了。
瞬息万变,我还在心中计算得失时之际,却没料到神君爽快的道:“好。”
在我看来是翻山之难。可他那一个字的口气,让我觉得就似是摘颗果子那般的肆意轻巧。
墨衣神君长袖一挥,周遭事物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山脚下的的树林山石变成了山顶上的几间草屋。
我望着这片景象不敢相信,突然间,只觉我手中的衣摆紧了紧。
抬起头,正碰上了低头看我的神君,他道:“你一直拽着我的衣服,我可没有办法救你家夫人了。”
这一路上经历着成雨的打压灭杀,我从未想到,我们到了这里,事情会突然变得如此顺利,被他一唤我才似是回归了神志。
我立刻松开了手道歉道:“木灵一时情急,请神君救我家夫人一命吧!”
“你叫木灵?”他手腕一翻,我便感觉自己被虚无中的空气扶了起来一般。而后迈步走着的他,似又轻飘飘的喃喃道:“还算是个好记的名字。”
我心急如焚的跟着他的脚步迈入了草屋,扑鼻而来的竹香清新淡雅,屋内摆放的干净简约明了。
原因无他,因为这里除了墙边一柜子一柜子的竹简和床便没了其它。
只听他看着后面的木逸赞赏道:“还算聪明,知道孕妇不能背只能抱,放床上吧。”
木逸顺从的将狐后轻轻的放在雕了夕雾花的竹床上。
神君倚边而坐。他右手一挥,狐后的右手便落在了他手中,三只修长的手指精准的搭在脉搏上感受着一阵一阵的跳动。
也只是片刻,放下手腕从袖中取出两瓶药向我丢了来。他这一转身倒好,差点就撞到了贴在床边的我们,他白着眼睛将我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审视了一遍。
浓黑的眉毛都拧在了一块,结果自然是哪哪都不满意。他一脸嫌弃的说:“我出去一趟。白瓶保胎一天一粒,蓝瓶你俩外服的。我回来可别还是一身伤一身血。在我的地盘伤成这样,说去丢人。”
还不等我说些什么,他就不见了。
“这人可信?”我只能转而看向木逸忐忑的问道。
木逸看向我道:“可信,因为他就是文仲神尊。”
我松了一口气的顺着床柱滑坐在地。
此时此刻,还敢帮成风狐帝的大概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了吧!
十日后
我坐在狐后床边心中万般焦急,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而木逸则靠在门旁,如此一对比则显得稳重的多。
只是我瞧着他指尖上点燃又熄灭的火焰,想来心中也并不似表象的这般镇定。
我看着时辰取出了瓶中最后的一颗丹药,握着空空的瓶子不知所措,担忧的看了木逸一眼。
木逸见后默默的点点头,我五味杂陈的将瓶中最后的一颗丹药送到了王姬口中。
整个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屋外的结界被一阵强大的灵韵冲的涣散。
木逸闻声长剑出鞘,我顿时挡在昏迷的狐后身前。
就在我们二人紧张之际,一道白色残影从门口闪到了床边。
只见他衣袖轻轻一挥,我们便无了招架之力的退开了一条道路。
与此同时,床边旁还出现了一盆热水。
文仲不曾修整,先伸出手去诊狐后的脉息。
片刻后,文仲笑着道:“时间刚刚好。”
我被撞在地上硌得屁股生疼,可正瞧道那张一样的脸庞,可发色衣着鞋履却全然换了个颜色。
他抬头冲着狼狈的我道:“将毛巾浸湿,你家夫人要临盆了。”
我一听心中顿时喜悦,放下不解,胡乱的拨开眼前碍眼的发丝高兴的道:“我现在就弄。”
而被弹出房间的木逸则是不用再进来了。
只见文仲按住尉然的下巴,用石夹取出了石盒里的丹药,放入了她口中。
后来我才知晓,这颗聚灵丹,其实聚的并不是夫人的灵,而是聚腹中胎儿的灵。若胎儿在生产之时,没有强大的聚灵能力,很容易变成只有肉身没有灵识的死胎。
而过了数千年,我才偶然知晓,仲老早已不理世事多年。但有帝韵气息的族人有什么变化都会有伴有星象预警。
从三月前的狐帝星陨,狐族发生的事情他就已经猜出了七八。否则在外面游玩惬意的文仲为何会突然回到峦稚山。
短短几息过后,我就察觉到此时夫人的灵力堪比平常。
未稍多时,她那双桃花眼便微动,待她看清床边的白发神君后。
顿时眼含泪花声如游丝的唤了声:“仲老。”
虽只是微动,但足以让我激动的不能自,我跪在床边激动的道:“夫人。”
文仲看见女人哭泣最是头疼。
他好心提醒道:“木灵,有什么交代的现在尽快说,交代后我要全力准备生产了。”
我激动颤抖的从怀里取出一枚墨绿色的戒指,抽泣哽咽道:“狐帝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可现在尉然身子虚弱,我不忍的自作主张的隐下了他的话,鼓励的对她道:“他让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尉然听后,忍不住的颤抖了双唇,艰难的抬起手,接过那枚她触摸了无数次的墨玺戒,可那丝温暖却再也没有了。她默默流出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最终掩埋在了发丝中。
她望向自己隆起的小腹,不忍的闭起了双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后,眼中的坚定不容撼动。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看向文仲,将手中的戒指交到了他的手中。
只见尉然艰难的提了口气,语气带着哀求道:“仲老,我自知自己大抵是不行了。我只求你看在九尾一脉的份上,能够代我们照顾好她。”
文仲看着嵌在苍白面孔上的一双真挚的双眼,甚是神伤。
咳嗽过后的尉然,更是萎蔫,可她却不放弃的虚弱哽咽道:“我知道,仲老你是最不喜这些琐碎之事,可我们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一只手覆在高隆的肚子上,口中虽是询问,可却又让人感觉着仲老一定可以做到:“这是他唯一的孩子。若你想做,你一定能够压制住她狐王气息、压住她的天象异变!是不是?”
尉然看着他并未立刻拒绝,便继续道:“我们这代的事情就在我们这代终了吧!我不求她为我们报仇,我只希望她能当个普通孩子,能够开心平安的活着。我相信风哥也会同我做出一样决定的。”
文仲看着她现在已经布满了悲伤的眼眸,叹了口气。
他接过墨玺戒暖声道:“我会压制住它的气息,尽力护它周全,但它自有它的命数,长大后何去何从,我亦不会强求。”
尉然知足的扬起嘴角喃喃的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平静的道:“仲老,我准备好了。”
仲老点点头,又喂给尉然一颗白色药丸。
他当机立断右手捻诀,左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色圆环抛向空中,此时被银色咒文围绕着越变越大的圆环,瞬时扩大到足以罩住了整个峦稚山。
尉然吞下药丸后,腹部便传来剧烈的阵痛,将原本没有多少血色的俏颜更抽白的犹如金纸。
额头上渐渐的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将发丝胡乱的黏在额前。
我心中忐忑万分,此刻的尉然已经虚弱到,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唯有细如游丝的呼吸和胸口出微不可闻的起伏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如此糟糕的状况依旧一直持续着。它丝毫都没有要降生的意思。
仲老皱着眉头嘴道:“还真是个难缠的小狐崽子。”
只见仲老右手依旧捻诀镇住银镯,左手掏出个黑瓶,扔给我道:“再喂一颗。”
我克制住颤抖的手,取出一颗丹药放在了尉然的口中。
药丸溶于口后,顿时灵力暴增,凶猛的气浪让我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闻一声啼哭震彻天地,等待多时的仲老手诀转换渐渐收拢。
若非提前用锦溪镯将峦稚山层层围住,否则就这个状况,同族都有血脉牵引。
不稍片刻,成雨就会派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现在有了锦溪镯,峦稚山内地动山摇,山外却平静安逸。
我稳住身形赶上前,看着这个哭的满脸通红的小狐崽子,不禁讶然道:“出生竟已是人身。”
仲老点点头,小心的将她放进了温水里。
简单清洗之后,我将她包进了柔软的毯子里,眼中虽带着泪,可言语中的欢喜也是掩盖不住。
我片刻不停的将小小一团的帝姬递给尉然,开心的道:“您看,小帝姬她好漂亮啊!锁骨处还有一朵鲜艳欲滴的蔻楹花,方才我还以为是没洗干净的血迹呢!都搓红了。夫人她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尉然没埋怨我的唠叨,只是侧过身子满眼慈目的看着放在床边的小狐崽,只见她白嫩的小手在空中乱挥着,样子十分的可爱。
她笑着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一双媚眼看着空无一物的远方,她两瓣如金纸的唇被惹的勾起了弧度,喃喃自语道:“我还记得,有一天我为他收拾书案时,不小心在书册里瞧见了一张被名字全部填满的四方大纸。只可惜我还没能看完,便被他发现了。他快步而来像个孩子一般,红着脸夺走了我手中的纸,不好意思的藏在了身后。我笑着故意问他,如此多的名字,这里可有喜欢的?他那时同我讲,都不甚满意。他抚摸上我高高隆起的肚子,温柔的道,不过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若这次名字没起好…往日再多生几个,总归有满意的。”
被尉然握住摇晃的手,将她的思绪拉扯了回来。“可怎奈,我们连陪伴她长大都无法做到了。”
在那柳叶似的眉毛下,眼角微弯,如月光般温柔。
尉然摸着她娇嫩的小脸蛋,满眼的不舍。
我还没从诞下帝姬的喜悦中抽离出来,就看见尉然周遭灵气凝聚,我担忧的急呼:“神君夫人怎么?夫人你要干什么!”
可却早已然来不及。
她一心求死,但嘴角却微微上翘,似是心满意足。
终是将毕生灵力汇聚到了最后一滴泪中,柔和的光中孕育出一枚洁白无瑕的狐狸头玉佩。
尉然身躯日渐消散,只留下一段温柔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唤她蔻阳吧,蔻楹花坚韧向阳,想是与她有缘。我们愿,她如花儿一般坚强快乐!仲老,我自知自己灵脉俱碎难有回天。如今她能安然降生,我已无憾。此大恩,若有来世,我与风哥定结草衔环。”
方才还天真睁大眼睛的婴儿,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间嚎啕大哭。
可此时一直用自身法力强压王气的仲老,根本没有时间伤悲。
王气造成的天象接近尾声,仲老不得不抽出右手又捻了一个诀,只见笼罩在整个峦稚山的锦溪镯越缩越小,可随之速度也越来越慢。
直至夜幕三更,星铺满天宇,文仲嘴角微动,渗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殷红。
锦溪镯银光乍现,猛然套在了蔻阳的左腕上。
原本的人身女婴,顿时化成了一只纯白的九尾狐狸崽。
狐后身死,重归混沌。
没有了锦溪镯的结界。
夜空中,极璨的一颗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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