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5.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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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时的飞行课,西丝利和一排格兰芬多的学生站在一起,对面则是一排斯莱特林。他们面前躺着霍格沃兹的横扫牌飞天扫帚。
当时她和奥布里挨在一起,挑着队伍的最边缘站着。奥布里长得很漂亮,黑发蓝眼,皮肤苍白,楚楚可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童话里的精灵。好巧不巧西丝利就是这么想的,她对这个认识不到一周的女孩十分怜爱,感觉和奥布里生活在一个寝室就像养女儿一样。
“你紧张吗?”西丝利问奥布里,而像是水晶球里的公主的奥布里摇摇头:“还好,我和布拉德利经常骑着飞行扫帚漫山遍野的飞。他说霍格沃兹的飞行课可没意思了,魁地奇才算是有看头的。”
“布拉德利?”西丝利思索了一下,“你哥哥?”
“是啊,魁地奇上很小气的哥哥。”奥布里说,“他有回为了和我抢飞贼,差点把我从扫帚上撞下去。要是被爸爸知道,他肯定会被打断腿。”
西丝利咋舌:“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撞了下去。”奥布里平静地说,“不用担心,我技术很好的,我把他挂到了树上。”
西丝利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心道巫师的飞行果然恐怖如斯,不仅硌屁股还容易骨折。她有些忧愁,毕竟这对她而言也算是新事物:“你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我从来没有飞过扫帚。”
“我以为你飞过。”奥布里有些惊奇,“难道邓布利多教授不允许你飞吗?”
“我比较容易魔力暴动。”西丝利说,“他们以前担心我魔力还不成熟,不允许我使用扫帚。但在霍格沃兹可没人拦我,不是吗?”她朝奥布里眨眨眼——这个动作是从邓布利多那里学来的——而后者笑了出来,正打算说点什么,突然一顿。
“西丝利,”她凑过来,小声地说道,“对面的那个男孩一直在盯着你。”
西丝利偏头,看见了斯莱特林队伍中的汤姆·里德尔,视线正好和他对上。里德尔明显地一愣,然后对着西丝利友好的笑了笑,把头偏向了一边。
西丝利看着这笑容,在心里皱眉。她摸不清里德尔这么看着她是因为什么。虽然才短短的认识了两个月,但他们之间的互动还是挺多,而且各自都在打量着对方。她对别人的打量天生敏感,因此很容易感受到里德尔的目光。
“不管。”她说,“可能是前几天帮了他,想说点什么吧?”
这番对话没有继续下去。飞行课的教授走到草坪上开始讲解注意事项,而没过多久,就到了该他们实践的环节。奥布里的扫把在地上打了个滚,很快就跳了起来。西丝利把手放在扫把上方,心里的确有些紧张,隐隐还有些期待。“起。”她听见自己略有些颤抖的声线,里面是对于飞行的向往,以及兴奋感。
扫帚乖巧地往上蹦了蹦,并没有起来。西丝利没有灰心,她再喊了一次,这次那把有些老旧的横扫精神十足地跳了起来,让她握在了手中。
西丝利跨坐上去。的确有些硌屁股,但像这样的运动都是有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就如她曾经热爱的极限运动一样。她只能在飞行教授的要求下在低空飞行,久违的快活却像喷泉一样从心间喷涌而出。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虽然只是在距离地面一英尺的地方漂浮,可飞行的奇妙刺激起了西丝利消失许多年的激情。她只是漂浮在霍格沃兹城堡外的小小草坪上,却犹如在空中翱翔。她操控着扫帚绕着已经骑上扫帚的同学们转,新奇感和热情让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她的同学们也被逗笑了,纷纷在教授的限制高度下玩出花样来。欢笑声溢满了草地,以及那一英尺间的空气里。教授紧紧盯着他们的操作,也没有对学生们的吵闹多加约束。西丝利看着奥布里在空中做出翻滚的动作,在模仿动作的倒立之间看见了对面的里德尔。他一个人漂在斯莱特林队伍的边缘,但脸上不再挂着那副温和的表情。
他别扭的骑在扫帚上,带着西丝利熟悉的新奇感注视着那把扫帚,眼里却有西丝利不能理解的别的情绪,像个真正的十一岁男孩,她瞪大眼睛,想要继续看清楚里德尔难得一见的真实,可她在飞行上的天赋有些优秀,模仿的动作也标准,翻滚的惯性带着她天旋地转,她的视野很快变成了霍格沃兹的别的风景,而回头再看里德尔时,他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是一副能让任何人喜欢上的模样。
那个真实而脆弱的里德尔仿佛只是她的大脑下沉时的幻觉。
“丝利”
“西丝利”
“西丝利醒醒!”
西丝利睁眼。
绿叶繁茂,呈现出比原本更加透亮的浅淡颜色。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洒落下来,刺得她微微闭眼。
奥布里和布拉德利的两张脸出现在她视野里,遮挡住了部分光线。西丝利的大脑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飞行课上,看着这两个人,有些茫然。
“怎么?”她迷糊地说,“你们两个挡在这里在干什么?”
“喊你起床。”布拉德利挑眉,“你在草地上睡着了。我们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找你找了半天。”
“你今天就要回去了,不是吗?”奥布里说,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邓布利多小姐写信给我们了,说是要你早点回去呢。这是她给你的。”
西丝利撑起身,伸长了脖子,努力凑近去看奥布里手上的物品。那是一封信,信封方正规整,看起来并非是羊皮纸的质地,却给人一种优雅的舒适感。上面的火漆厚重但纹样简约漂亮,让人一眼就能心生好感。
“这家伙,又是急着干什么?”她咕哝着,接过信封,习惯性地掂了掂,然后拆开了信封,“我本来就是打算躲起来的”
“你知道邓布利多小姐会催你回家?”布拉德利好奇地看着她拿出信纸,和奥布里一起乖巧了坐远了点,“说来,西丝利,我一直想问你,邓布利多小姐的信封纸也是麻瓜界的材质吧?”
“是啊。”西丝利说,开始读信,“你感兴趣?”
“它们看起来比羊皮纸好用。”布拉德利说。他一直想问这个,但奈何每次西丝利读信都避着别人,他和奥布里也只好尊重西丝利的隐私。
“那是绝对的。”西丝利点头。
“感觉和你的笔记本差不多。”奥布里双手托腮,“麻瓜的东西也有很多有意思的。”
西丝利闻言,抬头看着他们两个:“我可以找时间带你们去伦敦逛逛。”
“这主意真不错!”布拉德利兴奋地和奥布里击掌,一副梦想得以实现的表情,后者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
“是啊,还有一段时间。”西丝利叹道,把信纸塞到信封里,看起来已经读完了一般,“不过我想我可能没什么时间了。”
“噢。”弗罗姆兄妹发出了失望的声音,可怜兮兮地望向西丝利。
“阿利安娜要去旅游。”西丝利说,耸了耸肩,“她一定要求要带上我。”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青草的碎屑: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想去,但阿利安娜的话我的不得不听,不是吗?如果旅游回来有时间,我会带你们去对角巷的。”
西丝利低头,看见布拉德利冲奥布里小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和两人相处甚久,西丝利已经熟知了这两个搞事王之间的互动。她心下了然,走到他们身后,左右手分别拍在两个人肩上。
“我亲爱的朋友们,”西丝利微笑道,“我不在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自己偷偷溜去伦敦哦?”
阿利安娜的来信,西丝利一直避讳着被别人看到。
这个家伙倒是大张旗鼓,每每送信都让猫头鹰叼着和羊皮纸截然不同质地的信封冲进霍格沃兹大礼堂。还好每一回都是就着霍格沃兹的送信高峰时间点,一堆羊皮纸中夹着质感不同的麻瓜制信封也不会有人发现——毕竟,霍格沃兹学生们的闲情逸致还是太多些,永远不要低估他们会对什么生出好奇心。
看看西丝利和里德尔之间离谱的谣言就知道了。
这回把正在弗罗姆家享受美好暑假的西丝利紧急召回,阿利安娜自然不是因为什么旅游计划。如果真的要说是旅游,那么阿利安娜的旅游地点实在太过敏感了一些。
她打算去德国,在1941年。
带上西丝利则是因为西丝利是个很能掩人耳目的小孩子——或者说,因为西丝利有个成熟的灵魂和幼稚的外形,会大大方便阿利安娜搞事。如果需要伪装的时候拽上西丝利她们就是无辜柔弱的母女,觉得西丝利麻烦的时候一个门钥匙扔回安全屋就行了。
总之就是,完全没有因为西丝利的身体年龄而顾忌过。
西丝利骑在扫帚上,高空狂风凌冽,被保暖咒和其他咒语保护着,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因此一路上属实有些无聊,西丝利的思绪不禁发散开来。
她又记起了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时她从混沌中睁眼,第一反应便是判断所处的环境。她觉得自己应该躺在一个结构像凉亭一样、本身却大得多的地方,或者说,在一个没有房顶、四面漏风的建筑中。风是夏日清晨的凉爽,但又带着原野上那些狂风的才有呼啸,一切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的肌肤一开始沁凉,但逐渐感受到了热度。那是朝阳升起时的火,透过千万里灼烧着她,目及之处是新生般的金红。
新生。
她想,头疼欲裂,千万记忆正翻滚着,像是一场猛烈燃烧的大火,吞噬她所有的精神。她痛苦地以为自己将要从内被焚烧殆尽,但当一切平息后,她只听见风的怒吼。除了这样的自由精灵在歌唱,四下一片寂静。
她慢慢的撑起身,发觉虽然皮肤现在是日出晨光笼罩下的金,但自己的体温似乎和身下的石台一样冷。
“欢迎来到新的世界。”这时她听见一阵叹息,“可能你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我刚刚擅自探查了你的记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把目光从远处地平线上炫目的光芒那里挪回,投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因为直接注视着太阳,看向暗处时还有些目眩神迷,但她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金黄发色的女人坐在一张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公园长椅上,手肘搭着椅背撑着脑袋,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她坐在背光处,被光所照耀的、仿若燃烧的地方只有身形的边缘一点,而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冰冷沉默的阴影里。
西丝利看着她,她右手握着的木棍和身上斑驳的血迹,以及周边四散的尸体和渐渐凝固的血泊,感到了一丝熟悉。
但未等她想明白为什么,女人的动静便打断了西丝利的思绪。她睁眼站起来,把木棍放回袖中,毫不避讳地踩着地上粘稠的血走到西丝利面前。西丝利注意到她穿着长靴,靴底与地面的血液纠缠发出的声音却清脆利落。而那罩在身上的长袍虽有些破烂,应该曾被试图撕碎,却顽强的坚持了下来,和它的主人一起在吹拂中飘摇,却又磐石般凝固在呼啸声中。
看着女人逐渐走到她面前,西丝利下意识戒备起来。但女人只是站在石台前,神色如常的打量着她。
“看过小飞侠吗?我是说电影。”女人问,而西丝利摇摇头。
“那真遗憾。”女人说,“那么先认识一下吧。我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你可能知道我是谁,但不用去知道我以前是谁;而我知道你叫西丝利,你也不用去管自己以前又是什么。”
西丝利微微皱眉。她在理解这话语中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听见自己的声音稚嫩而嘶哑。
女人歪了歪头。
“因为死亡是一场飞行。”她说,“降落于何处,便在何处享受新生。”
里德尔被阿不福思从图书室里喊了出来。
阿不福思打开图书室的门时,手中还拎着把斧头。看着那把斧刃锋利的工具,里德尔一瞬间迷惑了。
“怎么了,先生?”里德尔微笑着,而阿不福思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阿利安娜有事找你。”他粗声粗气道,“快出去,以及不要碰任何一个像是门钥匙的东西,除非你想和动物们比谁跑得快,或者提前霍格沃兹两年自学幻影移形。”
里德尔沉默,暗地里打量着阿不福思。他看起来像是在树林里骑着一把霍格沃兹喜欢发疯的扫帚飞了半天一样,头发上顶着叶子,卷起袖子的手臂和脸上挂着应该是树枝留下的彩。
“好的。”他点点头,看着阿不福思垮着脸离开图书室,决定听从阿不福思的建议。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巫师看起来脾气不好,但真的是邓布利多家仅存的良心之一。
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观察邓布利多一家。按理来说,大哥阿不思·邓布利多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照顾所有人,最小的妹妹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则该嫁人,但最后里德尔发现那个家里的顶梁柱是老二阿不福思。
因为虽然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很有名气的巫师,声望颇高,而阿利安娜看起来也是一副有钱不需要男人只需要坚持爱好的形象,可事实上,不管是家务还是一日三餐,基本都由阿不福思负责。
如果没了阿不福思,这两个人不能说是完全变成生活废物,但也不能再像现在一般自由地每天到处乱晃荡。看起来每天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的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才是真正照顾人的那个,如果他不在,那这个家里绝对能到达做饭家务喂山羊都需要值班排表的地步。
总之在邓布利多家,家庭结构与里德尔的所知完全不一样。
有时里德尔都觉得,阿不福思是个暴躁的妈妈,而阿不思和阿利安娜则是阿不福思人生中不幸拥有的两个麻烦。
——至于剩下的那个小邓布利多,里德尔觉得,那是邓布利多们养的一头火龙。
他这么想着,走到了客厅。阿利安娜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正不知道在翻着什么。
“啊,汤姆。”她抬眼,兴冲冲地打了个招呼,“《如尼文简史》看完了吗?”
“看完了。”里德尔微笑道,“谢谢你,女士。”
阿利安娜看起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可真是个礼貌的孩子。”她感慨道,“要是西丝利有你这么省心就好了下一本我建议你读点更深入的,如尼文学好了可是大有裨益。不过现在先不讨论这些。”
她把手中的册子递给里德尔:“对罗马尼亚感兴趣吗?”
里德尔接过册子,那是一本相册一样的东西,但并没有被标明里面记录了什么内容。他没有擅自翻开,而是疑惑地看向她。
“罗马尼亚可是个好地方,毕竟没有哪一个小巫师不喜欢龙。”阿利安娜打了个哈欠,“虽然龙长得是丑了点,但怎么样都还是有些威风的。所以,汤姆,你喜欢火龙吗?”
里德尔心里一跳。“火龙?”他疑惑道,“这个范围太宽泛了。”
“毕竟虽然大多数的龙都是火龙,但也有不喷火的龙,不是吗?”阿利安娜背靠在沙发上,悠然道,“它们很少见了,不过我可是严谨的巫师。如果你喜欢火龙的话,下下周我可以带你去罗马尼亚接触一下,我有认识的朋友在罗马尼亚的驯龙区工作,正好我也要去罗马尼亚办事,他们会很乐意向你这样优秀可爱的小巫师介绍他们心爱的伙伴的。”
里德尔自动忽略了“可爱”一词:“女士,你是打算”
“一周后带你去罗马尼亚,我想你应该不介意?”阿利安娜微笑道,“假期开始说的旅游承诺我可不会忘记。”
里德尔心说很介意。
“完全不介意,女士。”他很真诚地看着阿利安娜,“你们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这么久相处下来,已经是一家人了,不是吗?”阿利安娜说,拍了拍里德尔的肩膀,“霍格沃兹很少出现你这样无依无靠的小巫师,又是麻瓜出身,如果不多多照顾你,我们心里都会很过不去。毕竟如果不帮助你,那就和我们心中的信念相悖了。”
“信念?”里德尔问。
“是啊,信念。”阿利安娜站起身来,“你在斯莱特林这么久,应该常常听到反麻瓜的言论,以及对阿不思亲麻瓜行为的污蔑。但巫师们不能这样。固步自封太久了,总有一天是会吃苦头的——所以我下星期打算带你去开开眼界,霍格沃兹固然有很多秘密,但外面的世界也很值得探寻,不是吗?”
“是的。”里德尔乖巧地点头,“那西丝利会跟着一起吗?”
阿利安娜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她下周要和我去探望一些亲戚,可能回来就再也不想动了。不过如果你能说服她一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我愿意去试一下。”
“那就没问题了。”阿利安娜又打了个哈欠,“我需要去补个觉。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找阿不福思就可以——以及那个相册,你可以看看,那是我以前在罗马尼亚拍的龙的照片。”
“好的,女士。”里德尔说,“谢谢你。”
阿利安娜轻快地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了。里德尔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没有立即回图书室,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太危险了,太麻烦了。他想。
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坐下来,仔细翻阅起那本相册。里面的相片或静或动,但显而易见,都是用魔法相机拍摄的,且大多都是罗马尼亚的风景。
里德尔对看风景不感兴趣。事实上,他对罗马尼亚也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危险。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是一个强大的巫师,而至少目前为止,他无法抵抗来自这个强大巫师的意志,也猜不透她的意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不过若她愿意让里德尔去死,想必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似乎从未想在里德尔这里探查什么。她只是用一种巧妙而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限制住了里德尔,让他无法为所欲为——虽然里德尔从来没想过干点什么,或者开个严肃的“万圣节玩笑”,但有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
所以,如果他要去罗马尼亚,那么西丝利·邓布利多跟着一起是最好的。虽然不知道西丝利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数,但她属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家人——在家人面前,这个巫师常常都挂着一副无害的面具。因此,西丝利最适合做挡箭牌。
如果遇到了发疯的火龙,说不定最先攻击的都是西丝利。
里德尔漫不经心地想着,合上相册,决定回图书室继续他的阅读。
他刚打算站起身,便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坐的单人沙发是平时西丝利最喜欢霸占的那一张。而以前西丝利总是把这里划作一片领地一样的地方,四仰八叉地瘫在这里,基本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过来挤。自己以前也总是规矩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但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坐了下来。
他低头打量着这张沙发——软硬适中,颜色是深沉的暗红,不算太压抑,却具有让人内心平静安定的力量。怪不得火龙——西丝利总是像章鱼一样扒在这个地方。她的品味的确还不错,里德尔想。
而为什么会坐到这里,可能是因为火龙离开了一个星期之久,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准备起身,却福至心灵般地抬头。
然后他看见了天花板上骤然出现的——西丝利·邓布利多。
这一刹那,他脑袋里响起阿不福思的忠告:“不要碰任何像是门钥匙一样的东西。”
里德尔:“”
他眼前一黑。
找时间她一定要干掉阿利安娜那个崽种。
感觉到右手手腕和左脚处久违的痛意,西丝利咬牙切齿。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过骨头变形的痛感了,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只能抽搐着脸上的肌肉,痛的吸气。
不过现在重点不在于她的肢体。
西丝利左手撑着沙发,拍了拍里德尔的脸,不过这种情况下她像是吊着自己的手去砸里德尔一样:“喂,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此刻正被西丝利压在她最喜欢的红色沙发上,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看起来已经被天降的西丝利砸死了。因为是单人沙发,两个人在上面显得十分拥挤。但西丝利目前为止无法改变现状。事实上她是从花园里突然被传送到沙发上空的,事发突然,而且沙发上而坐着一个里德尔,西丝利不能砸死他,或者间接导致他的脖颈扭曲喉管断裂死亡,情急之下调整的姿势便把自己摔成了骨折——还是糟糕的左右双开,因此她现在连从沙发上滚下去都难。
花园里的传送来的猝不及防,右脚便被崴到了,右手因为顾及里德尔而忽略了沙发靠背导致被扭到,至于她的脚,则是不小心砸到了桌子的边沿。
——而邓布利多家的地板到天花板之间有至少三米。
真的有够痛的。
也够倒霉。
不过这个结果也比预想中可能发生的、里德尔断颈而亡的结果好多了。
西丝利很想呲牙咧嘴地破口大骂,但她还压着一个人,于是粗口都被咽了回去。她此时又忍痛又忍着怒火,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左手得作为支撑,只好继续用负伤的右手使劲敲着里德尔的脸:“里德尔?汤姆·里德尔?老天,你还好吗?”
黑发的少年在她催命般的呼唤下,涣散的眼神终于对了点焦。
里德尔:“”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沙发上面?”他虚弱地道,“我觉得有点重。”
“废话,你没学过物理吗?”西丝利很没好气,“我上一秒还在花园里!”
她又不小心动到了伤处,顿时痛的面目扭曲。里德尔默默地偏了偏头。
“我觉得,我们先从沙发上下去比较好。”他说,是难得的由心而生的真情实感,“我可能比较”
“弱。”西丝利恶狠狠地道,“我还以为你会用个无声咒呢。”
里德尔气若游丝:“我不会无声咒,我最多只有过魔力暴动。”
虽然这话是假的,但他只想赶快脱离这个尴尬而痛苦的局面。
“魔力暴动?”西丝利烦躁道,她也想赶快脱离这个局面,但她现在没有行动能力,“我魔力暴动时能掀翻天花板,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为什么不把我掀翻到阿利安娜的卧室里,我砸死她,也算是皆大欢喜?”
“”里德尔心想还有完没完,“抱歉。”
“你说什么鬼话?这话应该由阿利安娜来,我还要说很抱歉压着你了。”西丝利这回真的是咬牙切齿了,感觉冷汗正在从头上流下,她偏了偏头,避免冷汗因为过于倾斜的角度滴下去,“行了,你就当我刚刚在犯傻。如果你不想被压死,赶快扶我起来。”
里德尔心想我也不是随便就会被压死的。他打算说点什么,却发现西丝利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我四肢废了三条。”西丝利试图提出建议,“你可以用个漂浮咒,把我飘起来,再让我躺下,然后去把这个时候要应该在睡午觉的阿利安娜喊起来,让我用左手抽她一顿。”
基本很少有领养的孩子敢这么说,但在邓布利多家里一切皆有可能。里德尔觉得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建议了,但他还是不得不说道:“未成年巫师不是不能”
西丝利有些气急败坏:“你不知道踪丝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又别扭又难受,手不是酸就是很彰显存在感的一阵一阵地痛,而脚也同样。
而看出她的难处的里德尔只能默默摇头,然后撒谎:“不知道。”
他当然清楚踪丝到底是什么——放在未成年巫师的魔杖里的东西,属于能被检测但无法精确定位施法者的辅助管理道具。如果里德尔在邓布利多宅里施法,只会被认为是邓布利多家里某个成年巫师的魔力波动。
但汤姆·里德尔不应该知道这些。或者说,才进入巫师界三年的里德尔知道这些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你在这里施法是不会被魔法部警告的。”西丝利说,“你要是再不施咒的话,你就得把你觉得很重的我从沙发上捞起来,然后再放下去。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这样,而且你有这个力气吗?”
我也不想,以及你瞧不起谁?里德尔维持着脸上岌岌可危的礼貌表情:“可是我的魔杖不在这里。”
他的魔杖在图书室里——在邓布利多家的房子里,带着魔杖到处走不仅没有什么用处,还会显得他这个人形象不对劲。事实上,被校外不准施法规束的小巫师们普遍对于魔杖在假期的随身携带不太在意,里德尔愿意放下那点执着看着合群一些。
合群的他看着西丝利,而后者看起来脸都扭曲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会闯祸。”她深深地吸气,然后说道,“飞来咒?算了,你直接用我的魔杖。”
她的魔杖一般放在右手的袖子里,被特殊的绑带固定在手臂上,对于随时的取用很是方便——不过是在西丝利右手能正常使用的前提下。她还有根二手魔杖,正绑在她左手手腕那里,但很明显这个魔杖的存在不能透露给里德尔。
而且她现在左脚完全不能行动,右脚脚腕也失去支撑连接的能力,只能用左手和右脚膝盖艰难支撑着)因为她一点也不想整个人都趴在里德尔身上。而她断裂的骨头还没有消停过对西丝利的抗议,阵痛时刻提醒着她负伤的状况,也消磨着她的意志。
“魔杖在我的袖子里,右边,”西丝利说,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又把头抬起来了一点,试图阻止皮肤分泌的那些疼痛的标志往下滴去,但那些冷汗还是滴落了下去,砸到了里德尔脸上,雨滴一般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滑落。
西丝利自暴自弃地低头:“山梨木的魔杖,很亲和,应该不会拒绝你的使用。”
里德尔僵硬地去抽西丝利的魔杖,告诫自己尽力去忽略那些正啪嗒啪嗒砸下来的冷汗。
而当他的手刚碰到西丝利的袖子,就听见了一道声音:“西丝利?你从弗罗姆家”
两人齐齐扭头。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站在会客厅门口,嘴里的话说了一半便卡在喉咙里:“”
他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作何反应。
而他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年龄还有点太早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见过许多场面和世面,但此刻他难得的觉得,可能他需要先走出去思考一下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倒退一步,以此缓解内心的迷惑与震撼。
里德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何反应。
他现在可以算是心如死灰,但再绝望麻木,他还是觉得一股莫名但熟悉的热血正往脑袋上涌。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几秒内自己内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心里的情绪又是如何的一个组成——可能有尴尬也有绝望,还有点阴冷的、难以掌控的怒意以及正一点一点被挤出大脑的理智。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们以这样暧昧而引人误会的姿势对话了有两三分钟,而其间他除了感觉被压着的不适和一如既往面对西丝利的尴尬,竟然也没有冒出点别的想法,或者说,他并不清楚那些别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和西丝利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虽然互相偏着头,没有呼吸交融,但不论是目光还是西丝利所承受的痛苦,都紧紧纠缠再一起。
汤姆·里德尔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只是双眼放空,并且笃定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是红白交加,颜色比圣诞节霍格沃兹带着红色毛线帽的雪人更适合拿到圣诞节的装饰上用。
西丝利不像前两个人那样想得那么多。
她看着邓布利多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倒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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