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Part33身世

汤姆怀揣着激动，来到小汉格顿。

        他有预感，他终于要揭秘自己那非凡的身世。

        得到确切的信息后，他会再次告诉被清除记忆的安德莉亚：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他的父母都是巫师。

        他绝对不会告诉安德莉亚，他的父亲是麻瓜。不论这个麻瓜多么优秀。

        而这一次，没有死亡与密室。她一定会抛弃理智，臣服于他，献上所有忠诚。

        ……真是肮脏。

        他竟然是迷情剂的产物。

        他要隐瞒这件事。

        他要杀掉玷污他高贵血脉的这些麻瓜们！

        用他们，来制造新的魂器。

        汤姆看见莫芬·冈特的时候，很是失望：莫芬·冈特看起来完全不像斯莱特林的后代，他为自己有这样的舅舅感到耻辱。

        莫芬·冈特也是这样想，他为这个混血外甥感到耻辱。

        他醉醺醺地用蛇语咆哮着：“你这个杂种！我一看就知道你是谁，你和对面里德尔府的那个麻瓜几乎一模一样！”

        “梅洛普呢，她人呢！她好大的胆子，竟然和里德尔私奔了，还偷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父亲死之前，还叫嚷着要打掉她的腿呢！”

        “呵，还不是被里德尔抛弃了，那个该死的麻瓜一个人回来了……”

        ……

        莫芬·冈特说了很多，汤姆也从中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荒谬。巨大的失望和落差涌上他的心头，他阴沉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梅洛普·冈特和一个麻瓜私奔结婚，婚后，这个麻瓜抛弃了怀孕的梅洛普·冈特。他独自返回小汉格顿，继续他的生活。

        一个麻瓜，竟然敢抛弃这一名女巫？更何况，这个女巫，可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愤怒燃烧理智，汤姆用魔杖击昏了辱骂他和梅洛普的莫芬·冈特，夺走了他的传家宝戒指，拿走他的魔杖，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里德尔府。

        他进门的时候，里德尔一家三口正在用餐，其乐融融。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这份温馨被打破了。

        汤姆一眼就认出了老汤姆·里德尔，他们长得几乎一样，这让汤姆很膈应。老汤姆·里德尔显然也认出了他，他打量着汤姆，嫌恶地说：“你就是那个梅洛普生下的野种吧？”

        “她可真下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老汤姆·里德尔皱眉，像是想到什么，洋洋得意地说，“那又如何，我最后还是甩掉了她还有你这个小杂种！”

        老汤姆·里德尔的母亲对他的风流债完全不关心，全程表现得很冷漠。在听到“梅洛普”的时候，她像是被勾起了往事，变得尖酸刻薄。

        她训斥着老汤姆·里德尔：“梅洛普·冈特吗？就是对面那个下贱的女人？我早就和你说过，离她远一些，他们一家都是疯子。你偏不听，一定要引诱她……”

        老汤姆·里德尔的父亲溺爱自己的儿子，制止了妻子的训斥。他转过头看向汤姆，眼中带着审视，还有厌恶和蔑视。

        对于这个破坏温馨氛围的不速之客，他厉声呵斥：“滚出里德尔府，你这个小杂种！我们是不会承认你这个杂种和你的下贱母亲的！”

        汤姆的眼神变得冷厉，他用莫芬·冈特的魔杖禁锢了里德尔一家人。在他们惊惧的目光下，摄魂取念了老汤姆的记忆。

        老汤姆·里德尔利用他的英俊脸庞，装成一个绅士，诱骗过很多少女，包括梅洛普·冈特。然后，老汤姆·里德尔抛弃了她们。

        他的父母为了儿子的名誉，诬陷这些少女下贱，是她们欺骗了老汤姆·里德尔。少女们被小汉格顿的所有人唾骂，有的不堪受辱自杀，有的默默垂泪却悔之晚矣。

        梅洛普却始终痴迷于老汤姆·里德尔的容貌，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在父亲和弟弟入狱后，她用迷情剂迷惑了老汤姆·里德尔，和他私奔并结婚。

        梅洛普渐渐在迷情剂制造的假象中迷失。在她怀孕之后，孕期的敏感和老汤姆·里德尔的体贴更是让她坚信，老汤姆·里德尔已经爱上她。

        她做出一个后悔终生的决定：停用老汤姆·里德尔的迷情剂。

        结果很显然，老汤姆·里德尔清醒后，抛弃怀孕的梅洛普·冈特，返回小汉格顿，继续他潇洒的生活。

        汤姆曾对他的身世多么期待，现在就有多么大的失望。

        他对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脸庞感到恶心：这再次证明他是老汤姆·里德尔的儿子，有着一样的脸庞，连引诱别人的手段都这样相似。而老汤姆·里德尔，只是一个肮脏下贱的麻瓜。

        汤姆瞧不起梅洛普。

        梅洛普·冈特，一个女巫，斯莱特林的后代，竟然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去祈求一个麻瓜的爱。

        为了所谓的爱，她背叛了一切，盲目爱着老汤姆·里德尔。在被抛弃后，更是一心求死，舍弃她刚出生的儿子。

        哪怕临死前，她都存在着对爱的幻想。

        呵，为了她所谓的爱，她甚至还给她的儿子取了同样普通的名字。

        老汤姆·里德尔这样虚无缥缈的爱意，也值得梅洛普痴迷不已，甚至为之放弃生命吗？真是可笑而愚蠢的女人。

        汤姆不能理解梅洛普，也不屑她对老汤姆·里德尔的所谓的爱。

        可即便再愚蠢，梅洛普·冈特，也是一个女巫。老汤姆·里德尔，一个麻瓜，竟然胆敢抛弃她。他怎么敢抛弃斯莱特林的后代？他们怎么敢侮辱斯莱特林的后代？

        汤姆英俊的脸庞扭曲了。

        他拿着魔杖，指着瑟瑟发抖的里德尔一家，眼神冰冷地像看待死物。

        他们只是没有力量的麻瓜。侮辱和抛弃斯莱特林的后代，他们不可饶恕，他们应该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汤姆在心中默念着那个最邪恶的不可饶恕咒。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寂静的室内，被一片绿光笼罩。

        一片模糊的影子从汤姆的身体里飘出，进入了汤姆手上戴的黑曜石戒指中，黑曜石戒指闪着诡异的光。

        在昏暗的灯光下，汤姆的眼睛里泛着鲜血般的红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二个魂器成功了。

        麻瓜婚礼？

        爱？

        哈。

        分裂完魂器的汤姆嗤笑着安德莉亚，这一刻他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恶意和真实的面目。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看梅洛普的结局就知道了。

        而麻瓜更是这个世界上肮脏的存在，总有一天他要清除他们。

        还不是时候，应该让安德莉亚继续沉湎于幻象之中，为他所用。冷静之后的汤姆想。

        为了迷惑安德莉亚，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可怜的寻亲少年的形象，他甚至说出了他的父亲是麻瓜。

        其他肮脏恶心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顺便，他还得到了安德莉亚的项链，利用她对麻瓜婚礼的向往。

        他的第一个魂器来自于安德莉亚赠送的日记本，礼尚往来，他将第二个魂器赠予安德莉亚。这是他对安德莉亚的恩赐。

        汤姆不屑于爱，却希望安德莉亚疯狂地爱慕他——安德莉亚是他玩弄人心的最成功之作。

        安德莉亚的项链让他感到失望，他并没有感受到魔法的气息。果然，这是和黑曜石戒指一样的存在。

        但汤姆时刻戴着安德莉亚的项链：这可是战利品，和他掠夺过的所有东西一样，见证着他的无上力量。

        他也要求安德莉亚时刻戴着他的戒指。对安德莉亚，他的说辞是：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对浪漫和圆满的向往。

        这显然取悦了安德莉亚。

        实际上，他看着安德莉亚戴着这枚戒指，心中就感到畅然和快意：这简直是他所有成果的完美结合——他高贵的出身，他对永生的向往，他对人心的玩弄。

        美中不足的是，安德莉亚还没有发现这枚戒指真正的意义——伟大的lordvoldemort赠予忠实信徒的魂器。

        不过，未来，安德莉亚会明白这个戒指真正的含义。在她真正陷入他编织的幻象中，真正深爱他之后。

        她会放弃所有理智，并对他，俯首称臣。

        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在汤姆的真诚道歉和浪漫攻势下，安德莉亚与汤姆和好如初。

        他们甚至比以前更亲近，因为安德莉亚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汤姆腻在一起。

        科尔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玛莎小姐倒是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每次看见时，都会气鼓鼓地瞪大眼睛，像一只愤怒的河豚。

        而且，在这之后，玛莎小姐都会向安德莉亚数落汤姆的不是。为了不刺激玛莎小姐，为了耳根清净，安德莉亚不怎么会在庭院里亲近汤姆。

        但是情侣总有相处的好方法：白天时，她会躲在汤姆的房间里。晚上，他们还是在窗户边随意闲聊。

        汤姆的房间里。

        这天，安德莉亚正在桌子旁边预习功课，汤姆坐在不远处的床沿边。

        安德莉亚预习的正是六七年级的newt课程：newt课程难度极大，安德莉亚没有把握能得到全o的好成绩。毕竟，她的owl成绩就不是全o，这让她有些遗憾。

        在暑假中旬的时候，安德莉亚和汤姆收到了owl考试的成绩单：汤姆取得全o的好成绩；而安德莉亚比他少了一个o，她的占卜学只得了e。

        天赋也分高低，她必须承认，她不如汤姆。

        在由衷为汤姆高兴的同时，安德莉亚心中属于拉文克劳的特质也被激发。身为一位拉文克劳，在学习上，她绝不服输。

        安德莉亚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newt课程预习上，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她的男朋友。

        汤姆对此感到不悦，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希望安德莉亚眼里只有他。他要想个办法，将安德莉亚的心思拉回到他身上。

        他拿出了改良过的日记本，装作不经意地和安德莉亚搭话：“安德莉亚，你不是对日记本很有兴趣吗？我可以把它送给你，你可以在上面写你的心事。”

        日记本送给我？

        安德莉亚感到好笑和荒唐，她头也不抬地拒绝：“我拒绝，里德尔先生。另外，容我提醒你，这本日记本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她将书本翻一页，继续说：“将礼物送还给女朋友，你的女朋友可是会生气的——这可不是一位体贴周到的男朋友该有的行为。”

        “是我的疏忽，安德莉亚。”汤姆过于迫切地想用日记本诱惑安德莉亚，他柔声道歉并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这本日记本。毕竟，你对它很感兴趣。”

        “曾经感兴趣，不过——”安德莉亚抬头，勉为其难分出一点精力给她的男朋友，“——现在不感兴趣了。”

        汤姆有些诧异，还有些不悦：日记本是他的魂器，安德莉亚的兴趣这么快消失，是对他能力的否定。他沉声问：“为什么呢？”

        安德莉亚扫了眼汤姆，奇怪他的刨根问底。她收回放在男朋友上的心神，低头继续看书，一边记笔记一边回答：“没有为什么，这本日记本只是个魔法物品而已。”

        “刚开始，我对日记本的人性化很好奇。但是，再怎么人性化，它也不会有生命。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理解之后，我的兴趣自然就消失了。”安德莉亚补充道。

        只是一个魔法物品？

        不会有生命？

        安德莉亚，你这个蠢姑娘，你完全不清楚这个日记本真正的价值。汤姆在心底嗤笑着。

        他希望安德莉亚能够自己发现日记本的价值，继续蛊惑：“安德莉亚，只要你分出一点时间接触日记本，你就会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魔法物品。你和它聊天，它会为你排忧解难……”

        “有什么不一般呢？”安德莉亚放下了笔，打断了汤姆的话，她对汤姆一而再再而三干扰她的行为感到恼火。

        她抬起头看向汤姆，抱怨地说道：“汤姆，你在owl考试中取得全o，你甚至早就懂得newt的知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苦恼，你也不明白newt课程对我而言的挑战。”

        “我没有心思和时间和日记本聊天。”安德莉亚指出。然后，她一锤定音：“好了，汤姆，别打搅我了，除非是探讨newt课程。”

        说完这句总结后，安德莉亚又埋头苦读。就像她说的那样，之后，她半个眼神也没给汤姆。

        该死的书呆子们，该死的拉文克劳们。汤姆差点控制不住狰狞的表情，他阴恻恻地看着安德莉亚的发顶。

        室内一阵静默，只有安德莉亚唰唰的写字声和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过了一会儿，汤姆再次开口。

        这次他吸取教训，像是探讨问题，漫不经心地问：“开学后我们的魔药课会再次学习迷情剂——安德莉亚，你怎么看待迷情剂的？”

        安德莉亚恰好在看高级魔药教程的参考书，汤姆的问题显然问在她的兴趣点上。闻言，她立刻翻到对应的一页。

        她一边划出笔记，一边像个学究一样回答汤姆：“汤姆，就像书上讲的那样，迷情剂只能制造出一种迷恋的感觉，而不能制造出真正的爱情。”

        “至今为止，还没有因迷情剂而相爱的例子。”

        汤姆望着窗外，目光沉沉，意有所指地问道：“如果，我是说，迷情剂能制造爱情呢？”

        “毕竟，爱情也会带来迷恋，迷情剂也能带来迷恋。假设是最优秀的魔药大师制作的迷情剂，会不会制造出真正的爱意呢？”

        安德莉亚有些犯难，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很难说，汤姆。现阶段，还没有哪个魔药大师能制造出这种迷情剂，最多是延长迷恋时效。”

        “更何况，爱意的界定很难。我们并不能确定，爱意是原本就存在的，还是在服用过程中产生的。”

        “一般的迷情剂只会产生迷恋的错觉，一旦停用，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过，”出于对魔药的研究，安德莉亚补充道，“巫师世界存在着因为迷情剂的迷恋而圆满度过一生的例子。”

        然而，安德莉亚很快反驳这句话并总结道：“但是，那可不是爱，只是短暂的迷恋。真正渴望爱的人不会允许迷情剂的存在，他们渴望长长久久和发自内心的迷恋。”

        爱？

        迷情剂既然能制造出短暂的迷恋，那一定能制造出长久的迷恋。

        如果有长久的迷恋，那怎么不能是爱呢？

        爱的表现是痴迷，迷情的表现也是痴迷，两者有什么不同呢？

        汤姆在心底讽刺地一笑。

        也许同为女巫，安德莉亚和梅洛普思考的方式是一样的，都在强调所谓的爱。

        如果他是梅洛普，他绝不会被爱意蒙蔽头脑。他会一直给老汤姆·里德尔灌下迷情剂，直到他死去为止。

        对汤姆而言，老汤姆·里德尔的爱根本不值一提，只有他的无限迷恋才是最有利的。

        所以，迷恋老汤姆·里德尔并渴望得到他的爱的梅洛普是个蠢货。

        她既然不能凭借自己得到老汤姆·里德尔的爱，就要凭借魔药得到迷恋。反正两者并没有区别。

        她却愚蠢地在两者之间徘徊。汤姆冷酷而恶意地想。

        他和梅洛普不一样，他凭着自身就能得到别人的迷恋，或者可以说是爱。

        想到这里，汤姆收敛思绪，询问安德莉亚：“那么，安德莉亚，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呢，是爱着我，还是只是一时的迷恋呢？

        “——毕竟，你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停用了迷情剂一样。”汤姆勾唇，半真半假地问道。

        此话一出，安德莉亚终于意识到，她最近确实有些忽视她的男朋友。愧疚包裹着她，她立刻放下笔，坐到汤姆的身边，将全部心神分给了汤姆。

        她凝视着汤姆，嘴里像是抹了蜜，情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汤姆，我当然是爱你啊！我喜爱你如有神眷的英俊容貌，我喜爱你谦和有礼的性格，我喜爱你如大海般广博的心胸……”

        她的手抚上了汤姆的脸，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里德尔先生这样迷人，哪里用得着迷情剂呢？”

        她想起了巫师世界的那些神话故事——她一直觉得很浪漫。

        于是她学着做出双手捧心状，像是痴情的少女祈求着神明的眷顾：“我既迷恋着里德尔先生，也深爱着里德尔先生。”

        “我为里德尔先生俊美的容貌神魂颠倒，我渴望得到里德尔先生的爱。如果能得到里德尔先生的倾心，如果能陪在里德尔先生身边，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安德莉亚回忆着结语，轻声地说：“尊敬的里德尔先生，您愿意接受我的爱吗？”

        汤姆没怎么了解过有关爱情的神话故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内心感到激昂和愉悦，他自负地想：安德莉亚·怀特，爱慕着他，迷恋着他。

        在这一刻，他更加鄙夷梅洛普：梅洛普只能通过魔药得到老汤姆·里德尔的迷恋，最后还失去了。而他，凭借着自己的伪装，就得到了安德莉亚的迷恋，轻而易举。

        只是不够狂热而已。

        汤姆想，也许他应该利用自己的优势，适当有一些回馈，让安德莉亚更加痴迷于他。

        他勾了勾唇，轻笑出声——他对安德莉亚的话满意极了。

        汤姆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随后，他高高在上，像一个神明一样回应着少女的祈求那样，轻柔地、诱惑地说：“安德莉亚，痴情的少女，我接受你的爱。我允许你倾慕我，我允许你陪在我的身边。”

        安德莉亚憋着笑说：“感谢您的垂怜，里德尔先生。”

        话刚说完，安德莉亚就绷不住笑意，捧腹大笑。一瞬间，寂静的房间，全是安德莉亚清脆的笑声。

        声音戛然而止。

        安德莉亚的脸变得通红。

        因为汤姆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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