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年篇

新年初一，吃过早饭，王家人都要一起去祭祖。

        所有王姓人，不管平常怎么吵闹，多大的茅盾，每年今天都要一起按祖宗先后大小排例去坟地烧纸钱，献上祭品，放鞭炮。

        去年是因为王金绣家有事没到，王姓人家全去了。

        王金绣家由大哥王金贵带领。大哥手里抱着几盘鞭炮，二哥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的纸，蜡烛等，大姐也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的祭品。王金绣叶牵着小妹王金凤。

        风俗使然，爸爸去世第一年妈妈是不能去的。

        王金绣跟着大哥走，随着王簇领头人一起来到坟地“牛粪坝”。

        只见领头人站在这里最大的坟包前，双手捧着蜡烛，香高高举起，拜三拜，然后跪下，跟随在后面的簇人也立马跪下，再跟着瞌三个头，点着堆放在坟前的纸钱。每家都放的。这拜老祖宗的仪式就算完成了。

        然后再是各自祭各家的老人，等大家都祭完了老人。再一起把各家带来的鞭炮放一处，挑开头，能拧在一起的就拧在一起，放地上一堆，专门有一位胆大的，用点燃的香伸出去点上，这时，大人小孩一起跑的远远的，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远处人都看不见，全是烟雾。

        鞭炮声完后，带头的老伯就会发话：“今年祭祖完成，很顺利，咱们王氏家族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可以回家了。”

        不能直接回家，得绕道走不同来时的路回家，这也是风俗。

        回到家，妈妈问：“你们父亲坟上长草了吗？拔了没？”大哥回答：“拔了，和弟弟妹妹一起拔的，纸钱，香，蜡烛都按大伯教的，照着做的，妈，你放心吧！我告诉了爸，我订婚了，弟妹都好，家里一切都顺利，让他好好的安息！”

        只见王金绣走到妈妈面见，伸出手帮妈妈还没流下的眼泪擦掉，安慰妈妈说：“妈，别哭，以后咱们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新年初二，按风俗未来大嫂是要来家里窜门子的。

        王金绣全家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收拾整洁。

        大姐拉着王金绣去自留地砍了两颗青菜苔，摘了点红菜心，顺道在菜地的土更上割了些兔草背着回家。

        早晨草上有露水，王金绣把草摊在门前桔子树下，让它晾一晾。回转身拿起笤帚把昨天晚上兔子拉的屎收拢，到在桔子树下另一边堆在一起好做肥料。

        刚忙完，听见大伯家房子拐角处有两女人小小的说话声，就是不见人过来。

        王金绣悄悄的跑过去看了看，忙跑回家冲着哥哥小声地说：“大哥，大嫂来了，还有一个女的，我不认得，你快去接她吧！就在大伯家房子墙跟拐弯处。”

        大哥听了忙跑出去。一会儿就见大嫂红着脸，手里拧着一个小菜篮子，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在大哥身后往家来了。

        大哥嘴里还叨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不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吗？妈，林玉华来了，还有她妹妹。”

        妈妈出来迎进大嫂和她妹妹，按排她们在家里坐下，拿出水果糖，端出一盘煎花生让她们吃。大哥站一边也跟很大方德体的说道：“玉华，和你妹妹多吃点，不够再添。”小妹则捧来两大桔子，放到水果糖盘子里，也跟着说：“姐姐，吃”伸出手拉着大嫂和大嫂妹妹，显得很是亲热。

        王金绣连忙去倒开水，水壶是在拼多购物上，按照当时年代买的。大嫂露出羡慕的眼神。那年代买水壶得走关系才能买到，还得供销社有才行。

        王金绣记得前世，好像二哥喜欢大嫂妹妹，结果大嫂刚结婚闹着分家。因家里穷，二哥的事也就没成。而且因为这事儿，导致二哥后来三十六七岁才解决了个人问题结婚。且娶了一个逢赌必粘，离过婚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做老婆，日子过的苦不堪言，都是靠我和小妹救济才把第二个孩子攻出大学毕业。

        今生今世我怎么也得把二哥的心愿帮他完成，成与不成，就看上天缘份了。

        妈妈跟大姐忙着做饭。

        大嫂很有眼力劲儿，也走过去帮着摘菜，洗菜。

        二哥找他们那帮玩得来的朋友兄弟们聊天去了。

        中午吃饭时，二哥才回来，看见了大嫂妹妹，不知他咋了，脸带耳根都微红。只有王金绣明白，二哥是为那般！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有红烧鱼，泡椒泥鳅和黄鳝段一盆，回锅肉一盘，油炸花生米，排骨菜头汤，肉丝酸粉，清炒红菜苔，凉拌鱼星草，摆了滿滿一桌。

        吃饭时姊妹三在矮榻上吃。王金绣妈妈一个人坐上座，大哥，二哥坐一边，大嫂和她妹妹坐另一边，这桌就坐滿了。

        下午有好事者都会窜门子。

        前阵子在摆渡船上碰到的极品，焉胜之妻和另一位嫂子来家里呆了一会。

        她们走到门口，焉胜的老婆就叫上了：“二娘，二娘听说你儿媳妇上门了，咱们来瞧一瞧。”

        王金绣很是无语，对这样的人如果冲她说话难听，不搭理她，她会蹬鼻子上脸，要怼她两句吧，咱们还说不出口！

        嫂子和她妹妹很大方的端出一条櫈子，让其坐。

        两女人这下还反倒不好意思坐下了，也不好说啥，嘻嘻哈哈地看了王金绣家大嫂一会儿，互相拉拽着走了。走吋嘴里还不干净地叨叨着：那有第一次来还带小姨妹来的，还真逗！

        王金绣没好气的说道：“关你屁事，操那么么心干什么？闲吃萝淡操心。”

        大嫂听了，心里啃定不好受，面上笑着，也没说啥。

        王金绣大哥则说：“玉华，你往心里去，那个村队都有那么几个说话不好听的人。”

        王妈妈也说：“管别人说啥，咱们不把她当回事，啥事也没有，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大嫂她们四点多走的。王金绣看见妈妈给嫂子妹妹手里塞了5毛钱。这是指第一次上别人家，而且是比较重要的人才有这种待遇。

        还单独拿了一包白糖，一包用巴樵叶包着的煮熟的刀头肉，让大嫂带上。然后让大哥送一段路。

        新年就这样过完了。人们也开始劳作回归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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