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个手办

手办·真酒·皮斯克的复活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真酒·皮斯克还在骂着琴酒痛哭，另一边，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手办也坐了起来。

        这个黑衣手办一脸的生无可恋，表情颓丧地道：“皮斯克，你别哭了，你好歹还是被琴酒杀的，我龙舌兰，可是被无辜牵连炸死的啊！我才是死得最冤的那个！”

        下一秒，一个瘦高个手办也激动地跳了起来，悲愤欲绝地道：“你们两个死得有我冤吗？我卡尔瓦多斯，可是被赤井秀一逼到活活自杀的啊！呜呜呜呜……”

        西山悠：“……”

        好家伙，这是什么魔幻场景，死掉的真酒在她家开比惨大会？

        西山悠：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诸伏景光的目光已经变得犀利起来，身上也冒出了杀气，整个人都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也戒备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三个新苏醒的手办。

        西山悠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刚喊道：“等等……”

        真酒·皮斯克已经抹着眼泪转过头，瞬间瞪大了眼，震惊得脱口道：“苏格兰？！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不对，我居然没死？那你也没死？好哇，当年黑麦到底是怎么执行的任务？不对，黑麦也是个卧底！”皮斯克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你们两个竟然早就计划好了假死？！”

        “什么？公安卧底苏格兰，居然是假死？！”龙舌兰猛地回头看过去，立马暴怒道：“该死的老鼠，你竟然还活着！当初组织就不该让黑麦去处理你，应该派琴酒去，还是琴酒更靠得住！”

        “别跟我提琴酒！”皮斯克愤怒地咆哮。

        唯有卡尔瓦多斯还在悲痛哭泣：“贝尔摩德，奥，我的贝尔摩德，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还有谁会在你需要时，帮你狙击？还有谁能在你任务失败时，帮你杀人？天呐，我的贝尔摩德，你现在一定很孤苦无依，受尽欺负……”

        听到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诸伏景光都来不及说什么，松田阵平已经凶恶狞笑着逼近了龙舌兰：“景光，这三个人就是你卧底的那个组织的成员，对吧？只要我们让这三个家伙说出情报，送给zero，就可以帮他早点消灭组织，没错吧？”

        萩原研二也开朗地笑起来，他开始麻利地挽袖子：“啊呀，我好久没舒展身体了，感觉手脚都僵了，来来来，让我活动一下。”

        伊达航露出了凶神恶煞地恶人笑容，一步步逼上前：“啊，刑讯逼供吗？没关系，这个我也可以很擅长。”

        诸伏景光：“……”

        原本还满脸警惕，目光凌厉的诸伏景光，忽然失笑。

        他一身杀气已经消失无踪，甚至还扬起了愉快地笑容。他故意用略带伤感的语气道：“啊，是呢，他们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当年我和zero在组织里的时候，这些人就总爱拿枪逼着我和zero去做坏事，真的是很让人烦恼呢。”

        皮斯克目瞪口呆，震惊得都结巴了：“什、什么？等等，你们要干什么？住手！快点住手！！”

        龙舌兰：“啊！你们居然敢打我，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

        卡尔瓦多斯：“等等，你们都是谁？有话好好说，别对我动手，啊！”

        松田阵平发出让人恐怖的冷笑声，一拳揍歪了龙舌兰的脸：“敢害死我的好友，去死吧你们这群人渣！”

        萩原研二手上打着人，还不忘操心地叮嘱：“小阵平你注意点分寸，不要打坏了悠的东西。啊，皮斯克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啊？这就晕了？”

        伊达航狞笑着一拳揍飞了卡尔瓦多斯，咆哮道：“你们欺负完诸伏不够，居然还要继续欺负降谷，你们这群该死的渣滓！”

        西山悠：“……！”

        西山悠眼睁睁看着手办们打起群架，自己的笔筒被踹飞，课本被扔飞，手机被抡飞，一堆手办都被丢飞……差点吐血。

        “等等，住手！你们要打去地上打，去地上打不好吗？啊啊啊住手！我的习题册，我的作业本——！”西山悠崩溃地尖叫，却最终也没能抢救回自己的习题册和作业本，只看到无数纸片在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

        西山悠：“……”

        西山悠捧着这堆纸片，看着上面自己耗费三个小时才写完的习题和作业，身体开始颤抖，脸上逐渐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西大师瞬间黑化jpg

        西山悠笑着，挽起了袖子，拿起了鸡毛掸子，吼声震动别墅。

        “撕我作业是吧，我叫你们撕我作业！我打！别跑，你跑什么？有本事撕我作业，没本事承担后果？龙舌兰你给我站住！”

        “卡尔瓦多斯是吧？赤井秀一当初怎么就没多给你一枪呢？什么？你还迷恋贝尔摩德？做梦去吧！贝尔摩德和琴酒调马丁尼去了！贝尔摩德她就是选波本，也不会选你！”

        “好啊皮斯克，居然还会装晕呢，还敢用我的习题册打研二，你可真是好啊！人老成精了啊！”

        “松、田、阵、平！你别幸灾乐祸，你也给我等着！等我收拾完这三瓶酒，你，研二，景光，班长，你们都得帮我补、作、业！”西山悠·大魔王发出了愤怒地咆哮声。

        松田阵平的脚下一滑，脸上的墨镜差点飞出去，他刚刚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没了，郁闷地嘀咕道：“啊，糟糕了。”

        毕业这么多年还得帮人补作业什么的，他可一点都不想做。

        混战持续了很久，等终于停下的时候，天都黑了。

        书桌上，皮斯克被揍得鼻青脸肿，痛苦呻·吟。地上，龙舌兰被打得凄凄惨惨，脸上两行泪，叫都叫不出来。椅子上，卡尔瓦多斯挂在边沿要掉不掉，还在失神地喃喃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显然不止是身体遭受了毒打，就连心灵都遭受了重创。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伊达航，身上皆带了点躲避时不小心蹭到的擦伤，累得直喘气，就地坐下休息。

        西山悠因为追手办追得上蹿下跳一下午，已经累得直接躺平了，还被饿得头昏眼花。

        从下午闹腾到晚上，从手办到活人，最终，谁也没捞到好。

        脱离黑化状态的西大师，悲催地哀嚎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的作业啊！”

        西山悠把晚餐的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转过头，正对上诸伏景光不赞同的目光。

        西山悠咳了一声，理不直气不壮地道：“我不太会做饭，而且特别讨厌洗碗打扫厨房。”

        “对，从我们搬进这栋别墅以后，悠就从没进过厨房，她甚至连锅都没买。”萩原研二趁机告状。

        诸伏景光的目光更不赞同了。

        西山悠一把捂住萩原研二的嘴，干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吃饱了，我们这就开始审问组织情报吧？”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情报更重要，教育的事可以之后再做，于是点头同意了。

        事实证明，接连挨揍的威慑力，以及掌控着复活关键的西山悠的威胁，还是挺有用的。

        龙舌兰一开始还很头铁，梗着脖子就是不说组织的事，还对逼问他的松田阵平嗤之以鼻，大骂道：“该死的老鼠，等着吧，组织一定会杀死你们的！”

        然后他等来了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的铁拳，被揍得死去活来，西山悠还在旁边笑眯眯地威胁道：“说不说？不说？很好，等阵平他们揍完了，我立刻送你回阴冥世界。就你这样不服从指挥，还不愿意付出的，还想复活？哈，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龙舌兰痛苦爆哭：“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呜呜呜呜……”

        皮斯克的做法是拖延时间，用狡猾的话术周旋，偶尔才透露一点让人细思极恐，极具价值的组织情报。

        整个过程里，他既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仿佛诸伏景光他们只要再努力劝降一下，他就会咬牙背叛组织。又展示出了自己的价值，逼得松田阵平和伊达航都不敢随意对他动用武力，生怕多揍他一下，他的态度就变了。

        就连西山悠，都被诸伏景光阻止了用死亡威胁这一招，因为皮斯克是真正的组织元老，他所知道的组织情报之多、之重要，哪怕是只透露出了一点点，都把诸伏景光、伊达航、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他们震撼到了。

        到最后，皮斯克甚至反过来威胁他们，声称他可以说出知道的所有组织情报，但这必须是在他真正复活以后。而且，西山悠还得给他提供复活后用以生活的大笔金钱，如果他复活后再次遭到组织迫害，西山悠还得再次复活他。

        从来都是受人追捧·被客户变着花样吹彩虹屁·被别人双手奉上支票的西山悠：“……”

        西山悠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皮斯克，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皮斯克苍老的脸上，狡猾得意的笑容顿时一滞。

        “因为你的任务出现失误，你们组织的boss，亲自下达命令，让琴酒杀了你呢。”西山悠语气凉凉地道：“对了，皮斯克，你知道吗？把你杀死的这个组织啊，现在都快成各国卧底的培训基地了。就我知道的，一、二、三、四……就好多个卧底呢。”

        “最重要的是。”西山悠凑近皮斯克，精致可爱的脸上笑容甜美，异色的双眸里却浮现出冷酷与无情。她看向皮斯克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更像在看一件该丢掉的垃圾：“你知道吗，皮斯克？波本和基尔，也是卧底呢，可我却一点都不怕被你知道呢。你不妨猜猜看，这是为什么呢？”

        皮斯克的瞳孔一缩，他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西山悠是怎么知道杀他的命令是boss亲自下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卧底的？就连波本和基尔都是卧底这样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居然也知道？！

        最重要的是，西山悠，为什么不怕已经复活、可以重新联系组织的他，听到波本和基尔是卧底？

        皮斯克想到了很多，他想得越多，就越是害怕。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双手开始轻微颤抖，甚至已经不太敢去直视西山悠的双眼。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旁边的诸伏景光。他用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西山悠，不明白西山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情报。明明，他从没有说过zero在组织里的代号啊！

        西山悠直起身，用甜美又乖巧的笑容感叹道：“皮斯克，你是真不聪明啊，也难怪最后会被琴酒杀死了。你竟然真的以为，我能复活你，却无法操控你的灵魂？你居然真的以为，死亡就是终点，人死后，就不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皮斯克，你是真的，不、聪、明、啊。”西山悠笑着，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道。

        皮斯克的膝盖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

        他的眼眶迅速溢出泪花，如同遭受了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悲痛欲绝地哭嚎道：“什么？波本和基尔也是卧底？！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到底是什么破烂组织啊，卧底成了干部，元老反而被杀，这样的组织不毁灭，还等什么？！”

        皮斯克含泪怒吼着，一个飞扑到诸伏景光面前，一把握住诸伏景光的手，以上辈子最诚恳的姿态恳求道：“苏格兰，你想知道组织的什么情报？我说，我都说！这样是非不分，做尽恶事的组织，它就不该存在！苏格兰，让我们联手一起消灭它吧！”

        皮斯克绝口不提什么灵魂操控、死后更恐怖的事，就像是刚刚西山悠恐吓他的话，从来没说过一样。他痛哭控诉的每一句话，都无缝衔接上了刚刚的组织情报话题，就连看向诸伏景光的双眼，都闪烁着最诚挚的光。

        前卧底·苏格兰·诸伏景光：“……”从没想到还有被组织成员求着告知组织情报的一天。

        萩原研二：“……噗！”

        松田阵平：“……噗！”

        原本还因为皮斯克的油盐不进而在愤怒，又因为西山悠刚刚的言论过于吓人而在担忧的伊达航：“……”

        伊达航斜睨着松田阵平，脸上写满几个大字：你居然还在笑？

        刚刚西山悠的表情和她说的那些话，你和萩原是没听见吗？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松田阵平忍笑摆摆手，凑近伊达航低声道：“我听到的时候也有担心，但等我看见萩在兴致勃勃看热闹后，我就知道，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松田阵平拍拍伊达航的肩膀，帅气的脸上露出明亮张扬的笑容：“你永远可以相信萩对女孩子的观察力。”

        伊达航：“……”

        松田阵平确实信任着自己的幼驯染，他相信，如果西山悠这个女孩子真的有问题，萩一定会在他们复活后立刻给予提醒。既然萩没有给他们警告，那就说明，西山悠这个女孩子，就算真的不简单，她也是个好人、好女孩，对他们完全无害。

        伊达航信没信不知道，左边旁观了全程的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是一点都没信。

        他们眼睁睁看着西山悠变脸后说出吓人的话，皮斯克都被硬生生吓哭了，不由面面相觑，咽了咽口水。

        龙舌兰小声道：“卡尔瓦多斯，你就全交代了吧，不然，不然……”恐怕会比皮斯克还惨啊！

        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哆哆嗦嗦地道：“我为贝尔摩德杀过人，我为贝尔摩德丢过命，我对贝尔摩德痴情不改！如果组织被灭了，贝尔摩德她怎么办？我我我，不不不，说……”

        龙舌兰：“……”

        龙舌兰看向卡尔瓦多斯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皮斯克不愧是组织的元老级人物，当他开始倒豆子一样不停地透露组织情报时，说出的都是能震撼世人的事。

        一件又一件惊世骇俗的杀人和爆炸案件，一家又一家被组织在暗中操控的公司，一个又一个背地里和组织合作的高官显贵，一处又一处属于组织的基地……

        只霓虹本土的组织情报，皮斯克就滔滔不绝地说了三个多小时，就这还都是先捡的重要情报说的。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都被惊得表情空白，简直不敢想，自家大地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恐怖的犯罪组织！

        龙舌兰神情复杂地道：“这就是我们不敢背叛组织的原因，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组织，除非死亡。”

        “比起站在阳光下被约束，大部分组织成员，更喜欢黑暗中的自由放肆。只要手里有枪，我们就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卡尔瓦多斯喃喃道。

        他坐在地上，抱着一根断掉的铅笔，就像依然在抱着他的霰弹枪。

        “所以，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就活该为你们的自由放肆买单吗？！”松田阵平一把摘下墨镜，愤怒地瞪向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看了看他，低下了头：“能被组织盯上的，除了少数无辜的人，其他大部分人，就算被抓住，也是该被判死刑的那种。”

        “那也该由法律来宣判他们的死刑，而不是你们。”伊达航声音冰冷地道。

        卡尔瓦多斯没再说话，他抱紧了怀里的铅笔，沉默地依偎着它。

        萩原研二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说。

        西山悠为记录情报，敲键盘敲得手指疼，很多地名和人名和公司名，还得让皮斯克看看对不对，毕竟她不是霓虹人，很多事情听着都迷糊。

        诸伏景光同样震惊，但听着听着，他的心情就开始五味杂陈。等他听到那些和组织暗中勾结的高官名单中，甚至还有警界高层时，不由疲惫地闭上了眼。

        诸伏景光有些恍惚地想，这样庞大的组织，真的能被覆灭吗？在消灭组织之前，他们这些想要毁灭它的人，会不会就已经先被“自己人”杀掉了？

        “组织会覆灭的。”一道甜软的声音低低传来：“别担心，它一定会被灭掉的。”

        诸伏景光睁开眼，看到西山悠正专注地看向他，那双异色瞳中的神采，比他还要坚信不疑。

        西山悠看着他，再次重复道：“相信我，组织一定会被灭掉的！”

        毕竟，这里可是柯学世界，柯南才是主角，红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什么黑衣组织，乌丸集团，高官名单，都是屑！

        诸伏景光看了她一会，终于露出笑容：“嗯，我相信。”

        那双猫眼里，眼神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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