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会告诉她，你和她很像”

言宋实在厌恶苏俨这副自以为是掌控人心的掠食者嘴脸，他敛下眼皮，“我都自身难保，拿什么救？”

        掐在腰上的手慢慢向下移，像条低温的蛇钻进衣摆里，言宋被烫的直抖，那蛇信子正试探着细腻的腰线，然后是流畅陷下去的两瓣腰窝，“我可以。”

        言宋捏住衣角的手收紧，敛着眸子讥讽，“你以为你比他们干净？”

        苏俨眯着眼笑，笑意不达眼底，手终于松开摩红了的皮肤，再往下，再往下，直到言宋红着眼抖着手制止他。

        隔着布料堪堪停在边缘，苏俨恶趣味地按了按，没有收着手劲，“我只进去过一只人鱼的身体，当然比他们干净得多了。”

        冷白冬雪般的玉面难得被气得覆上一层薄红，“可你拿解剖刀的手沾满了人鱼的鲜血。”

        耳垂也跟着透着红，苏俨看得眼深，终于放过腰臀改攻为上，黏着耳垂爱不释手，铃铛依旧不间断奏着，苏俨想，没有人比言宋更适合红色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流血，便会有鞋底沾上，可这并不耽误沾上血的人融入大部分人里。”

        “歪理！”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后言宋被结结实实压在沙发上。

        抬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隔着眼镜片似乎要看进蓝色瞳仁更深处，“阿宋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呢？你没杀过人？没沾过血？——阿宋，你已经堕了，看不见背上的冤魂了。”

        “那是罪有应得。”

        “你看看有人信吗？”

        “——人质死了，警察死了，嫌疑人死了，就活下来你一个，阿宋，——只活下来你一个异族，浑身是血，神志不清。”苏俨贴在言宋耳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不费吹灰之力就揭开了言宋结痂的伤疤，瞬间皮肉横飞。

        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涂满了剧毒的审判十字架刺穿气管，言宋蓦地止住了呼吸，他感觉脖子被开了道大口，动脉被切断，血成吨喷涌而出，他溺在血水里窒息。

        好痛。

        言宋想哭，眼眶反而更干，大概被光天化日的太阳把他晒干了。

        “我早该死在那个码头……”他开口，连挤出来的气音都小的可怜。

        如果当初他死了，便不会有后来的折磨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发现不了白水人鱼的秘密，一辈子也复活不了阿薇，阿宋，你很有价值。”

        在溺死的边缘，苏俨低头给他渡气，暴戾恣睢，一吻作罢，苏俨舔着言宋唇边咬出血的伤口。

        言宋绝望地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也一并按进肮脏的阴沟里，染上恶臭和污垢，“齐小姐知道你上过我该是什么心情？”

        “我会告诉她，你和她很像。”恶魔兴致勃勃地看他堕落，最后拽起粉身碎骨的人，在他耳边拂着冷气，“上你就像上她一样。”

        “苏俨！”

        “你他么就是个畜生！”

        一巴掌没落下，被苏俨紧紧握住手腕动弹不得，他单手解下赤红红发带，抓着两只手绑在头顶。

        苏俨啃着好看的锁骨，腾腾热气喷在上头，烫出大片红，言宋挣扎得厉害，像是被恶鬼缠上，磨出两圈红痕，也没见松出一点缝隙，只听苏俨说，“对，我是畜生，你被畜生操了整整一年，全身上下都是畜生的味道，保不准以后还会流了畜生的孩子，荣幸吗阿宋？我们一样脏。”

        “怎么会变成这样……？”言宋木讷地望着落地玻璃，楼下人来人往，他们围着装着红尾人鱼的水箱。

        人群中央的人鱼突然抬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的玻璃窗，可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他茫然地歪着头，甩着尾巴试图游高点眺望。

        没有敲门声，门突然被从外面被推开。

        女生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动作，直到被两股眼神盯住，她才猛的回过神，涨红了脸，边鞠躬边结结巴巴地道歉。

        “对，对不起，我走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人退出去后半晌，屋里诡异的安静，苏俨衣衫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言宋倒在另一头半昏迷。

        许久，一根烟头捻在烟灰缸里，苏俨移过去把人揽进怀里，调整了个舒适地位置，“乖乖休息，等会儿拍卖会开了叫你。”仿佛方才冷血病态的人不是他。

        苏俨对展览会没什么兴趣，好几波人来拜访也没请动这位财神爷，更是有不少带着女眷过来，意图明了，可惜也没能溅起半点水花。

        结果纷纷碰了一鼻子灰，余光瞄透了也看不清包在大衣里的人。一会时间，圈里就流传起了苏俨的神秘情人，扒了好几层连个性别也没扒出来。

        不光这一条路受挫，单纯过来谈生意的也不好受，苏俨虽然矜贵谦逊，可惜一心沉迷医学，明面上不染指苏氏，一伙生意人抓耳挠腮也没聊出个超过十分钟话题，只能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晚上十点，随着黑色幕布降临遮住人鱼水箱，一楼展览场地塌陷下去，只留下最中央的圆台。

        二楼落地玻璃窗左上角竖起一块电子屏幕，连接房子的走廊楼梯断开抽离，圆形绕馆树屋彻底显露。

        苏俨放下嘴里叼着的雪白发梢，藏进怀里，身后敲门声响起，带着面具的小哥进来鞠躬后，安静地站在窗口旁的操作台边。

        一楼，拍卖师坐着升降台上来。

        “欢迎各位参加白水拍卖会，我叫云在舟，华国注册拍卖师，我的注册号是0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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