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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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音音抬眸朝白板望去, 入目是一个三维立体,犹如实质的红色福袋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封口处用金线封着,红色的软缎上写着“幸运积分福袋”几个字。
边上还有一行字, 【恭喜您成功渡过第一段劫难, 随机掉落任务积分,您一定要在未来的日子里活的更久哦:)】
桑音音:“……”
021连忙解释,“主系统那边都是一群老年系统了,表情包库和咱们不一样,大都是颜文字,这个符号代表的就是微笑的意思。”
桑音音:“……好的。”
她没有纠结这个颜文字,按照说明打开了那个福袋。
掌心划过一缕奇特的能量,下一秒,桑音音手中就多出了一个实物福袋,里面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只有一张小卡片和几颗糖果。
她把卡片打开一看——
【恭喜您获得随机积分88点!这可是个吉利的数字哦, 您的运气真好呢:)】
桑音音:“……”
就这??
她一下觉得人生索然无味。
021安慰道:“音音, 88点积分可以拿来应急,那些糖果可是好东西。”
听到021的话, 桑音音把福袋里的糖果都拿了出来, 一共七颗, 每一颗颜色都不同,正好构成了彩虹的颜色。
她在贵的要命的系统商城里搜了搜,发现这种糖果叫彩虹糖,一包七颗,正常价格购买需要210个积分, 单独购买一颗35积分。
这种糖果内蕴含许多生命能量, 效用是补充体能和治愈伤势, 有点像游戏里的血包,在关键的时候能救命。
珍惜的将这几颗糖果收好,桑音音又开始查看起她昨晚获得的几个成就,依旧是熟悉的火柴人拉横幅,只是跳了三次——
【恭喜您达成c级光环类成就:和煞星同床共枕的女人。】
【已自动转换成c级成就卡。】
“村子里来了个天煞孤星,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和煞星同床共枕后还没有死亡的女人,大家纷纷表示十分佩服。”
“成就卡使用说明:被动技能,使用一次后报废,受到致命攻击时自动启用,启用时会形成一个30s的煞气防护罩,同时对周围一百米内敌人发动‘佩服’光环,使其在30s内攻击力下降50。”
桑音音认真地看完小字,视线在煞星两个字上转了几圈,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指印。
煞星,指的应该就是聂根,看样子他昨晚回来过,还跟她睡了一张床,只是她完全没有记忆了。
脸颊一点点浮起了薄红,手腕开始发烫,桑音音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将这张c级卡收好,连忙移开了视线,开始看下一个成就。
她刚看清,整个人的表情就有点绷不住——
【恭喜您达成c级光环类成就:第一个主动甩了气运之子的炮灰。】
【已自动转换成c级成就卡。】
“不!不可能!!身为天道亲儿子、气运独宠者的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平平无奇只有脸长得漂亮的弱智小炮灰拒绝!这炮灰的想法简直莫名其妙,滑天下之大稽!!!”
“成就卡使用说明:主动技能,使用一次后报废,使用时捏碎卡片可召唤异世界生物‘大滑稽’,使范围内五百米道路变得莫名其妙,使范围内敌人摸不着头脑,无法移动,持续时间66s。”
桑音音:“……???”
异世界生物是什么鬼,莫名其妙这个成语居然还可以这样用吗?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021却是用兴奋的声音道,“滑稽啊,它挺强的,在《异界神奇生物排行榜》里排前一万呢!”
桑音音:“…………”
你们非人类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她心情复杂地收下了这张群控卡,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准备,以免在看到下一个成就的时候受到什么惊吓。
好在下一个成就并不离谱,反而让桑音音有些意外——
【恭喜您达成s级技能类成就:希望】
【“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1]】
“一颗星球就像一颗会发光的星星,总有燃尽蜕变的那一天,生命和意识处于剧变的洪流之中,你用灵魂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本能和信仰会支撑人们走的更远。”
“技能成就使用说明:s级主动技能,无使用次数限制,技能分为单体技能和群体技能,单体技能冷却时间为24小时,群体技能冷却时间240小时,技能效果因人而异。”
桑音音仔仔细细将这个技能使用说明看了好几遍,发现这个名为“希望”的s技能和其他只有单次的卡片不一样,是直接和她的灵魂绑定的,只要闭上眼,就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像在心上燃起了一团透明的火焰,压平了她原先因为灵魂之力透支而产生的低落情绪,滋养着灵魂,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平和而安定。
她心间一动,葱白的指尖便多出了一缕没有颜色的火焰。
名为希望的火光,在地震坍塌后的灰暗世界,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出,如臂使指。
……
收拾好小隔间,桑音音没好意思只穿着聂根的衬衫出门,即便男人的衣服很大,稍微在腰间扎一下就是一件蝙蝠袖宽松版衬衫裙……
用吹风机吹干了昨天的裙子,桑音音揉了揉已经好了大半的脚踝,套上了平底凉鞋。
任务显示第一阶段的灾难已经过去,外面的雨也终于停了。
现在是上午七点多,太阳已经从奶白色软绵的云层中冒出了一个脑袋,丝丝缕缕的日光洒满了整片山脉,也落满了聂根家前的一大片空地。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不仅大反派的屋子没有塌,连他门前的这一大片空地也没有什么大的裂缝,桑音音看见几个年轻男人手里提这个小桶,里面装着一些石子和从山上挖来的泥土,正在填补地面上的那些缝隙。
“你好。”桑音音看见门口走过一个瘦削的少年,便上前两步,想问问他聂根在哪里。
可那样貌清秀的小少年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脚底抹油,一溜烟窜出了老远。
桑音音:“?”
她茫然的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原本还在场地上的人在短短的十几秒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几个不能动的人脸色苍白的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你们好,请问……聂根在哪里?”
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身上浓郁的属于老大的气息传来,只呼吸了一口她周围的空气,白犬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眼睛一翻,差点直接晕过去。
一边的钱蜥更惨,他嗅觉灵敏,平时挨揍也最多,一想到以前凶神恶煞的老大竟然会偷偷在半夜对桑音音做出这种事,简直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别说回答桑音音的问题了,连活着都很艰难。
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们造成了降维打击的·音音:“……”
她瞧见几人脸色苍白,胳膊腿和脑袋上还有伤,问了句,“你们是受伤了吗?”
听到她的话,林熊到底强撑起了精神,朝她笑了下,“运气不太好,昨天晚上余震的时候山上正好落下来几块石头,把我们哥几个给砸了。”林熊虚弱地说,“你是找老大吗?天刚亮他就起了,带着一帮兄弟上山里去了。”
桑音音下意识皱紧了眉:“这个时候上山?”
全球大地震灾难以后,虽说不会再有余震了,可山上估计也被震的乱七八糟的,很危险。
她浑身都是聂根的气息,声音稍微大一点,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的几人瞬间梦回昨晚,一个两个面色愈发苍白,瑟瑟发抖。
林熊强忍不适,“对,就在附近,说是要采点东西。”
桑音音点了点头,她见他们这么难受,伤口处隐隐有些渗血,便开口道,“你们伤口裂开了,需要我帮忙重新包扎一下吗?”
白犬:“啊?”
他随后反应过来桑音音在说什么,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我没事。”
这点伤最多躺几天,要是让桑音音给他上药,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那什么,桑小姐,你在这里啊。”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桑音音转过头,看见虎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虎先生,你好。”桑音音斟酌了一下,还是选了这个比较有礼貌的称呼。
赵虎连忙摆手,“你叫我虎子就行了,老大叫我啥你就叫我啥。”
桑音音笑了下,“好,虎子,你找我有事吗?”
赵虎把纸递了过来,“雨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就停了,你爸妈回了趟家,给你留了张条子。”
桑音音接过来一看——
“音音,你醒了去照顾一下你二哥,我们先回家去看看。”
将字条收好,桑音音对虎子道了声谢,又问,“虎子,你们吃早饭了吗?”
“啊?”赵虎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没有。”
白犬却是立刻摇头,“我们几个都吃过了。”
桑音音点了点头,返回小隔间,敲了敲聂根留给她的那个对讲机,花了一积分查了一下男人现在方不方便接听,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按下了发音键。
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划过,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尾音带着不耐和烦躁,凶的要命,“喂——!忙着呢,有屁快放。”
桑音音:“……”
她被噎了一下,“聂根哥,是我。”
对面骤然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见树木倒塌和什么人惨叫的声音。
桑音音没敢耽搁他太多时间,直接问,“我可以去你屋里,用一下你的灶台吗?我会给你留早饭的。”
她本以为以大反派平时在她面前的性格,会低笑着说‘哥的东西你随便用’,不料这一次聂根的话却很少,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和扭捏,只说了句,“嗯。”
关掉了对讲机,桑音音怔了怔,一下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她问021,“是我昨天晚上睡姿不好,烦到聂根了吗?”
021疑惑地说,“没有呀,音音你昨晚睡得很老实。”
不老实的是某只毛茸茸。
桑音音越发不解,一直到走进聂根厨房里的时候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聂根的厨房很空,设备却很全,除了有农村的那种土灶外,还有烧煤气的灶台。
除此之外,厨房里的没开封的米面也很多,还有好几箱不同口味的泡面和一些调味品,墙上还贴了一张字条——“随意取用”。
她犹豫了一下,算着人数,用灵泉水煮了六包泡面。
将赵虎的那一份盛了出来,桑音音偷偷在聂根碗底藏了个荷包蛋。
剩下的面她都装进了另外一个保温盒里,打算等会儿带给家里人吃。
把赵虎的那一份面留在桌子上,桑音音返回隔间将大反派的那份放好,出门跟赵虎打了个招呼,“虎子,我先走了,你的那份面在桌上。”
她视线掠过林熊几人还在渗血的伤口,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过去。
别人已经明确拒绝过她的帮忙了,她也没有必要非要凑上去。
桑音音提着保温盒越走越远,因此也没有看见,在她拐过一个弯后,原先不见人影的空地上“唰”地一下出现了好多人,彼此之间默契十足,纷纷大打出手,如狼似虎一般地朝厨房扑去。
……
……
暴雨停歇,太阳露了出来,还留在雨棚里的人不多。
桑音音把面给家里人和受伤的李烨分了分,吃了点热的东西,几个人明显感觉恢复了一些精神。
“音音,”桑淮脸色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别扭了半天,还是没好气地问,“昨晚你和聂根没发生什么吧?”
桑音音:“……”
她摇了摇头,“……昨晚我休息的挺好的。”
“哦。”桑淮放下了心,但还是说,“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回家去,晚上别跟他住了。”
他说着,为了彰显自己的强有力,硬是撑着疼痛的右腿站了起来。
李烨在一边看的无语,“昨晚疼的直叫的人不知道是谁。”
桑淮黑了脸。
几人聊了会天,都决定要回家看看,路过广场上的那个大坑,桑音音才知道昨晚死了不少人。
“那些人也是真的倒霉,本来是想来我们这边避雨的,结果挪到一半余震来了,全都被压在了广场那个坑里,一共十九个人,只活下来了一个小孩子。”
李烨想想昨晚远远看见的场景,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一大早陆承亦就带着不少人把尸体都送到村东头的祠堂里了,就等着家人来认领。”
“真惨,有一家三口一下子全军覆没,直接拉去火化了。”
……
李二狗家和桑家就在隔壁的隔壁,离中央广场不算不远不近,走路十来分钟。
昨夜大雨下了一夜,天色又黑,众人没办法判断外面的房子塌了没,现在一眼望去,塌了一大半,不少人都站在自家门口哭,还幸存的没塌的房子遥遥无几。
一声声忽远忽近的哭声伴随着逐渐升起的烈日粘在一道道开裂的泥土地上,让人觉得十分压抑,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草,我家塌了!”李烨远远瞧见自家父母站在路边,面前是一堆碎瓦片。
桑音音和桑淮连忙朝自家望去。
这一望,两人的心底都是一沉。
他们家的房子塌了一间。
“你俩怎么回来了?”桑楠脸上都是灰扑扑的泥土,手里拿着个铁锹,正在一块块往外弄砖。
桑淮哀嚎一声,“是我俩的院子塌了吗?”
“对。”
听桑楠把话说话,桑音音也有些哭笑不得。
桑家的砖瓦院一共三间,还有一间专门用来收稻子的仓库,结果都没塌,只塌了桑淮和桑楠住的那一间房子,更离谱的是,他们院子的围墙都还是好好的。
陆玲月见状气的要死,把桑爸爸呲了一顿,原因是当初全家就只有桑楠他们那一间房是桑爸爸找熟人帮忙盖的,价格还不便宜。
现在一看,肯定是当初被熟人坑了,偷工减料。
但现在地震了,那人平时在镇里,现在想去找人家负责也不太现实。
而桑淮他们那间房子塌了、几个邻居家的房子也塌了的后果就是,邻居纷纷来借住,而桑家那两间小房子根本没办法住下这么多人。
“玲子,这次真得要麻烦一下你了,我看这天不错,到时候我们就在你家院子里打个地铺就成了。”李大狗他婆娘,陆金桂如是说。一边一个身材高挑、有点瘦弱的中年女人也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们家可能也要过来住两晚,我们的院子地上都是砖头,清理出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女人叫陆红梅,是李二狗的老婆,性子比较冷一些,说话斯斯文文的。
她和陆金桂是表姐妹,嫁给了李家两兄弟,和陆玲月的关系也很不错,平时不怎么喜欢麻烦人,倒是经常给桑家几个孩子带好吃的,现在一开口,陆玲月也拒绝不了,只好暂时答应了下来。
李烨苦着张脸,问桑淮借了双手套,苦逼地回家跟着爸妈和哥哥一起翻砖头,把一些能用的东西和值钱的东西都翻出来。
桑音音也没闲着,跟着家里人清点物资、尝试联络救援、收拾东西,跟着桑淮拿了不少附近邻居可能用到的东西在村子里来回晃悠,帮一些认识的叔叔婶婶清理挖废墟时不小心弄出来的伤口。
大约中午的时候,村子里响起了敲敲打打的唢呐声。
一支披着白麻、胳膊上带着黑纱的队伍拿着招灵的白帆,从村子东头开始绕着村子走,后头跟着几个神情麻木的小孩子,每个人怀里抱着一筐黄纸,走走洒洒。
日头烈了,每个人额上胳膊上都是汗,和眼泪混杂在一起,一点点浸湿了被晒干的黄土地。
“唉,那是老杨家的小孙子,父母都在城市里打工,平时就老杨两口子照顾着。”
一边一个婶子被晒的皱纹里全都汗,语气惋惜地指着村口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小孩。
他大约十岁的模样,胳膊腿上都有血迹,眼神空洞。
“昨晚他们出来看电影,本来没事,结果因为想换个棚子,倒霉碰上余震……”
桑音音陷入了沉默,经过一上午的忙碌,她也摸清了村子里现在的情况。
因为昨晚放电影,除了极个别人没去看,大家都聚集在了广场上,第一轮地震造成的伤亡很小,反而是第二次余震,一下死了十八个人。
心底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桑音音问021查一下昨晚的事故真相要多少积分。
“5积分有线索提示,50积分是详细过程。”021说。
桑音音想了想,花了5点积分兑换了一下线索提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不远处就传来了几阵车子轰鸣的声音。
村口前唯一一条宽阔的十字路口,竟在同时开来了三个车队。
迎面那条道上是几辆小卡车,距离有点远,不知道是不是路过,还是路况不好,开的很慢,车厢鼓鼓囊囊的,用遮雨布包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距离桑音音他们最近的是一辆路虎,右手边那辆则破破烂烂的,全是泥泞,是一辆五菱神光。
两辆车都到了村口,便也都停下了。
路虎的车门被拉开,桑音音看见陆承亦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换了件短袖衬衫,下身依旧是黑裤子和皮鞋,下车后神色温柔地拉开了边上一扇车门。
两个脸色发白、颇有些狼狈的小姑娘下了车。
先下车的是个小女孩,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穿着校服,看起来青春活泼。
后下车的小姑娘踩着短跟高跟鞋,看起来和桑音音差不多大,穿着一些纯白色荷叶边连衣裙,露出了小半个肩膀,一头长发如瀑一般披在身后,手腕扶着心口,好像因为坐车十分不舒服。
她五官清丽,唇色很浅,皮肤又白,加上刚刚经历过灾难,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即将破碎的脆弱感,像透明晶莹的粉水晶,又像一只无辜弱小的羊羔,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时茵。”
桑音音听见陆承亦语气温柔地叫了一声少女的名字,叫时茵的少女抬起眉眼,视线不经意朝这边望来,样貌与她有三分相似。桑音音:“……”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承亦会把自己当替身了。
眼前这个叫时茵的少女,应该就是《灵泉空间之重回末世当大佬》这本书的女主吧?
悄悄将自己往桑淮背后藏了藏,桑音音并不想和男女主有什么过多的纠缠。
然而事与愿违,女主时茵边上的那个小女孩眼尖地瞧见了桑音音,直接喊了起来,“表姐!那边那个村姑长得和你好像哦!”
桑音音:“???”
村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是李红梅给她做的,李红梅家里没有女儿,因此格外喜欢桑音音,每年夏天都会给她做衣服。
这一套是一条浅蓝色的长褶裙,不是很时髦,但怎么也算不上是村姑吧?
“雨萱,你太没礼貌了。”叶时茵不悦地蹙了蹙眉,朝桑音音投来了一个十分歉意的眼神。
桑音音注意到她看清自己样貌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一丝压抑的不悦,但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人瞧出她的不自在。
时茵话音落下,陆承亦就立刻皱着眉开口,“时茵,外面日头烈,你身体不太好,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废话了。”
桑音音:“……”
拳头in了。
她简直无语,没打算继续忍耐,一边的桑淮也是气的不行,眼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掀开帷幕,一道疲惫却有力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众人的蓄力。
“各位,不好意思。”
一身军装的邵飞越神色疲惫的站在路边,从军绿色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士官证,“我是f军区野战军第三师部一团、三连二排七班的班长,我叫邵飞越,负责陆镇和周边村落的救援任务。”
邵飞越身后跟着两个士兵,年纪都不大,每个人的军装都破损严重,双手更是血淋淋的,指甲和脸颊上全都是黑灰,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像黑夜里的一丛丛炬火。
“哎呀,是救援!”
一边的婶子一下高兴了起来,热情的上前,“我就知道咱们国家不可能不管咱们的,同志,是只有咱们这一片地震了吗?通讯什么时候恢复啊,怎么就你们这几个,国家什么时候给我们建新房子啊?”
听到这一大串问题,邵飞越舔了下干裂起皮的嘴唇,开始耐心的解释。
桑音音在一边听着,这次地震的波及范围很大,他们军区暂时与上级失去了联系,只紧急调动兵力,先救援附近的城市,同时等待上级命令。
“国家一定有预备方案的,大家不用太担心。”邵飞越道。
军用通讯设备肯定第一时间进行了抢修,民用设备恢复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只有他们这一片地区地震,救援肯定很快就能跟上。
可是……
想到那个折磨了他足足三个晚上,最后逼迫他冒着被连长削一顿的风险也要上报的梦,邵飞越心情就越发低落。
他想到这一路上过来看到的各种残垣断壁,恨不得自己昨晚硬要托着连长上报团长,最后闹到整个军区都来了一场临时加练、结果真的顺利避开了地震的事是假的。
尽管他因此被记了一等功,军区也没有任何伤亡,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那个梦里,这一次地震是全球范围内的大地震,黄金救援时间一共就三天,昨天余震加上暴雨,救援工作开展非常困难,陆镇几乎八成的楼房都倒塌了,而他们赶来陆镇救援的,一共也只有半个团,五六百个人。
而由于缺乏物资,大吊车和起重车都需要紧着医院、学校这种地方先用,他们这些机动救援小队在自己带的手套破损报废后,就只能徒手去挖废墟。
偏偏民众的情绪早已崩溃,能够理智、不妨碍他们救援就已经很好了,很多人还会对他们大吼大叫,质问这么大的地震为什么国家没有任何预警,救援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许多时候,安抚民众往往比救援工作更难开展。
“喝点水吧。”桑音音见邵飞越眼下青黑,两个小士兵一身军装破破烂烂的,还在耐着性子应付不断围上来的人,从包里掏出了两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谢谢。”邵飞越说着谢谢,却是摇了摇头。
现在物资匮乏,因为地震供水供电都断了,这两瓶水很珍贵,他们不能收。
“给他们水喝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他们没用,我爸妈怎么会死??”
不远处的丧葬队伍里,一个满眼血丝的年轻人冲了过来,对着邵飞越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冰皱着眉把人架住,那个年轻人又开始嚎啕大哭,好像要将灾难之后遇到的一切困难全都发泄出来。
邵飞越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望向桑音音他们的眼神很平和,语气也很平静,“我们几个负责这片村落救援的如果有谁家有人需要救援,可以找我们。”
他说完,对众人敬了个礼,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而这边的动静也渐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三四十人的丧葬队伍也分成了两批人,大多数人默默垂泪,也有几个则开始打滚哭闹,希望国家给个说法,最起码要免费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再给点赔偿金。
这样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叶时茵,少女红了眼圈,眼泪缀在睫毛上,水盈盈的双眸微垂,咬着淡色的唇,肩膀轻耸,如雨中桃花,摇摇欲坠。
而在她身后,一身浅蓝色长裙的桑音音转身打了一小盆水,一边示意几个士兵洗手,一边拿出了一瓶红药水。
汗水洇湿了她的额头,几缕乌发贴在耳边,一双剪瞳明亮澄澈,像夏日里盛开的一朵向日葵。
聂根远远瞧见这一幕,带着几个兄弟下了卡车,眯了眯眼,掐了指间的烟,喊了声,“音音。”
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响起,叶时茵还以为有人在叫她,抬起了头,一颗泪珠正好从眼尾坠落,眼见马上就要掉在聂根脚边了。
大反派立刻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
叶时茵:“……”
桑音音:“……”
她转过头,看见男人一身潮气,一头短发湿漉漉的,穿着黑色背景和迷彩长裤,耳朵上的耳钉换了一个颜色,与他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一样,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他径直朝她走来,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药水瓶,气势很强,两个小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被按在了盆里洗了干净,紧接着又被上了药。
而因为他的出现,周围一些情绪激动的人纷纷噤了声,微不可查的往后退,只用一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目光盯着聂根一行人,那是一种厌恶、排斥、又有点恐惧的眼神。
这样的目光桑音音之前就在一些人眼里见过,都是些喜欢八卦或者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或者是一些听说了聂根克女人的年轻小姑娘。
但这一次,整个丧葬队伍中大部分遇难者家属的眼神都有了变化,这就很奇怪了,明明昨天晚上,是聂根手下的兄弟、赵虎他们第一个去中央广场的大坑里救了人,按理说这些家属不应该会对大反派抱有这样的态度。
桑音音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八年,虽然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但也认识村子里大部分人,除了一些真的很刁钻的,大部分人就算有些小毛病,平时不待见聂根归不待见,不至于直接释放恶意,更何况昨天聂根还帮了大家。
视线悄悄落在一边的陆承亦身上,桑音音皱了皱眉,难道是男主做的?
陆承亦表情坦荡,刚刚还劝村民不要无端发泄情绪,好像昨晚事故过后无意之间引导自己堂弟把责任推到聂根“煞星”身上的不是他。
聂根给两个小士兵上好了药,站起身,似乎对周围的目光一无所查。
邵飞越则是盯着聂根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试探性地喊了句,“你是……聂队长?”
桑音音:“?”
众人:“???”
大反派没说话,站起身,拉着邵飞越往远处走了十几米。
两人交谈了一番,桑音音眼见着邵飞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惊喜,还对聂根鞠了好几个躬。
片刻后,邵飞越眉飞色舞地招呼着两个已经完全懵了的小士兵,“李冰,陈也,走了。”
李冰:“啊?”
邵飞越说,“聂队长捐了车子和一些食物,还让了一些人支援我们的救援工作。”
李冰:“!!!”
桑音音也满眼惊讶,她远远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叼着烟开着小卡车过来,风吹起遮雨布的一角,下面是一箱箱的泡面和矿泉水。
还有一车装了两头活的野猪,膘肥体壮,一头少说几百斤。
“卧槽,聂大哥好牛啊。”桑淮瞧见那野猪,忍不住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等邵飞越和陈牛他们都走了,聂根周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站在距离桑音音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眸光深远地望向那几辆渐渐远去的卡车。
他脊背宽阔,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照亮了一座孤独的深山。
先前闹得最厉害的一个大婶终于忍不住了,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有吃的不捐给自己村里的人,给外人……那野猪还是我们陆家村山上的呢。”
桑音音听到话,彻底无语住了。
先不说现在刚过农忙,哪个人家里真的缺吃的?
再说了……
“为什么要捐给你呢?”
桑音音条理清晰,一字一顿道,“你是参与救援了,是给国家做贡献了,还是他的家里人?你们不是嫌弃他是煞星么,给你们吃,你们敢要吗,不怕被克?”
“哟哟哟,你倒是维护上了?”
那个中年大婶不敢直接去怼聂根,她昨晚在陆承亦的棚子里也没看见两人订下了娃娃亲,一看桑音音开口,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搓捏的小傻子,满腔怒火顿时朝她喷涌而来:
“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喜欢陆承亦吗?现在看到聂根有点家底,要换目标了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精彩。
叶时茵咬着唇,看了眼陆承亦。
赵三豹则表情古怪地看了眼自家老大,见他眉宇一沉,眼尾隐约有些泛红,心道不妙,老大该不是想要杀人吧?这可是白天!
不对,这可是犯法的!
赵三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那个让老大整夜心神不宁、魂牵梦萦的小人类却上前一步,脸颊微微泛红。
桑音音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事故过后无意之间引导自己堂弟把责任推到聂根“煞星”身上的不是他。
聂根给两个小士兵上好了药,站起身,似乎对周围的目光一无所查。
邵飞越则是盯着聂根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试探性地喊了句,“你是……聂队长?”
桑音音:“?”
众人:“???”
大反派没说话,站起身,拉着邵飞越往远处走了十几米。
两人交谈了一番,桑音音眼见着邵飞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惊喜,还对聂根鞠了好几个躬。
片刻后,邵飞越眉飞色舞地招呼着两个已经完全懵了的小士兵,“李冰,陈也,走了。”
李冰:“啊?”
邵飞越说,“聂队长捐了车子和一些食物,还让了一些人支援我们的救援工作。”
李冰:“!!!”
桑音音也满眼惊讶,她远远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叼着烟开着小卡车过来,风吹起遮雨布的一角,下面是一箱箱的泡面和矿泉水。
还有一车装了两头活的野猪,膘肥体壮,一头少说几百斤。
“卧槽,聂大哥好牛啊。”桑淮瞧见那野猪,忍不住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等邵飞越和陈牛他们都走了,聂根周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站在距离桑音音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眸光深远地望向那几辆渐渐远去的卡车。
他脊背宽阔,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照亮了一座孤独的深山。
先前闹得最厉害的一个大婶终于忍不住了,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有吃的不捐给自己村里的人,给外人……那野猪还是我们陆家村山上的呢。”
桑音音听到话,彻底无语住了。
先不说现在刚过农忙,哪个人家里真的缺吃的?
再说了……
“为什么要捐给你呢?”
桑音音条理清晰,一字一顿道,“你是参与救援了,是给国家做贡献了,还是他的家里人?你们不是嫌弃他是煞星么,给你们吃,你们敢要吗,不怕被克?”
“哟哟哟,你倒是维护上了?”
那个中年大婶不敢直接去怼聂根,她昨晚在陆承亦的棚子里也没看见两人订下了娃娃亲,一看桑音音开口,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搓捏的小傻子,满腔怒火顿时朝她喷涌而来:
“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喜欢陆承亦吗?现在看到聂根有点家底,要换目标了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精彩。
叶时茵咬着唇,看了眼陆承亦。
赵三豹则表情古怪地看了眼自家老大,见他眉宇一沉,眼尾隐约有些泛红,心道不妙,老大该不是想要杀人吧?这可是白天!
不对,这可是犯法的!
赵三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那个让老大整夜心神不宁、魂牵梦萦的小人类却上前一步,脸颊微微泛红。
桑音音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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