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佛空！

山洞中央的演武台

        山宝此刻正在和三首蛟以三尖刀对练。

        二人正战到酣处。只见三首蛟以双爪举刀从天而降，狠命一劈，似是要将山宝连同这演武台劈作两半。

        而山宝似是早已习惯三首蛟这搏命之势，此刻一脸沉着地看着那纵劈而来的身影。

        只见他脚下猛地发力，在踩出一个骇人的凹坑之后，以极快的速度闪避开了三首蛟这一杀招。

        在借着三首蛟砸空的短暂迟滞间，山宝持刀，不退反进，朝着三首蛟便飞速地掠去，其间变单手持刀为双手举刀，以同样狠戾的刀势向三首蛟劈砍而去。

        三首蛟见山宝来势飞速，已然避无可避，一咬牙，举刀便挡。

        这三首蛟虽力大无穷，却也有些难挡山宝这从上至下的威能重势。

        双刀碰触之际，演武台上溅起了一大股灰尘，瞬息间便将二人包裹于其中，其余波由演武台震向山洞四周，令人奇怪的是余波并未造成山洞的坍塌与损毁，而是似乎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吸纳。

        待得灰尘散去，二人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此刻三首蛟半膝跪地，膝盖之下的地面俨然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凹坑。

        它双爪被震得直发麻，此刻也只是强撑着。

        山宝见此，收起了举起的刀，笑着道：你输了。

        三首蛟翻了个白眼，从坑里把腿伸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淡然说道：你的刀技已臻大成，从今往后，我将不再与你切磋。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山宝见三首蛟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佯装有些不耐地问道：什么事？

        三首蛟和山宝对视了几秒，旋即淡笑着问道：刚才我那纵力一劈，你为何要躲？按照你以往的性子，该是借力而起，与我搏杀才是。

        山宝听见此话，嘴角不禁带上了一抹苦笑。目光望向了山洞一处，陷入昨晚的回忆。

        梦境山林之中

        老和尚正在和山宝切磋棍法。

        “棍势太过刚猛，有去无回；棍式衔接不够灵活，破守不当。还有，棍法不是刀法，走的是刚柔并济之道！照你这样练，这辈子也练不好这套棍技！”

        老和尚一边与之对打一边教导山宝。

        山宝被老和尚快速翻飞的棍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丝毫反击的机会都找不到，一直被动招架。此刻又听见老和尚这样地教训自己，一股火气便上来了。

        于是，山宝也不管老和尚的一些老辣的招式，只抡起棒子便开始回击。他每一招都是攻势，丝毫没有退却的模样。老和尚看到山宝这陡然变化的气势，也是打出了火气，二人似是两个生死宿敌一样缠斗在一起。棍棒碰撞之间，擦起了阵阵的火花，随后又很快地分开。

        老和尚的棍子上下翻飞，一招狠过一招。山宝在只攻不守的情况下，也是闷闷地被打了好几棍。但他丝毫不减攻势，每一棍都朝着老和尚身上的弱处奋力打去。老和尚看着朝自己横抡过来的棍子，灵巧地上跃躲过去，顺势举起自己地棒子，狠狠地往下砸去。山宝见状，举起棍子便用力地招架。

        在两个棍子碰撞的刹那，整个山林都在动荡，似是被这余波冲击得山体欲裂。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山宝强忍住手上的酸麻疼痛之感，双手保持着招架之势，极速地顺着那劈下来的棍子便横推过去，擦起了一路的火花。老和尚见这架势，脸色丝毫不变。左脚脚尖在山宝横举的棍子上轻点，而右脚则在双手弃棍的瞬间将棍子一脚踢射出去。山宝被老和尚这一踩，手上微微下沉，而再瞧见那飞射而来的棍子时，已无格挡之力。只见那棍子的一端重重地砸在山宝的左侧肩头，随着一声闷哼，山宝痛得再也握不住手上的棍子，往后踉跄地退了好几步才停住身子。他右手捂住左肩，脸上因为疼痛而微微有些发白。

        在一旁，老和尚飘然而落，稳稳立于地面。他没有望向山宝而是望向天空，整个梦境山林之上，此刻星空璀璨，繁星点点。传入耳中的是一片静谧，只偶尔有几声鸟鸣。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老和尚才缓缓地柔和说道：疼吗？

        山宝闻言，强忍住手上传来的剧痛，惨然笑道：比起彼岸村数百条人命，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老和尚把目光看向山宝，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问道：又做噩梦了？

        山宝没有回答老和尚这个问题，其脸上疼得直冒细汗。他面色带着苦笑地问道：师父，如果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老和尚目光不移地直直看着山宝，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也许，你是对的。慈悲棍到如今，你也学得差不多了。你要记住，慈悲棍法，小成与大成之别，全在“慈悲”二字。

        二人站立在山谷中，望着从谷底升起的巨大明月，皎皎然直洒清辉。一时也无言语。

        良久，山宝似是想到了什么，侧着脑袋向老和尚问道：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和尚闻言，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又负手望向天上，似是在向着天上说话道：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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