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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再相会    小族长与苍狼王

苍狼王赫尔所料不差,外关已落入华夏手中,他与他的白甲兵被那个人“封”在外关之南。骑在狼背上的赫尔明白,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已经逆转,许南兵法的传人涂山一山确实厉害。他用温和的语气对跪在面前的弟弟说:“号取,起来吧。外关失守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失察才使华夏人北上。”

跪在地上的号取听完以头触地,他大声说:“不!狼王是不会错的。是我为将无谋使外关易手,我愿领五十大棍。”

赫尔看弟弟下去没有阻拦,刚才号取那句“狼王不会错的。”在他心里犹如一记重锤。他记得自他记事起父亲就教他“王不会错。”当时的他也是这样觉得,因为他从未见过父亲犯错。可自父亲失踪后,少年为王的他做过很多错事。最令他惭愧的是,不是他这十八年来从没做过错事,而且作为黑水狼王、六个弟弟妹妹的大哥,他不可以认错也没有认错的资格。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涂山大演武,他与山比试时,他给喜欢恶作剧的山做:“王不会错。”

山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你这人老说怪话,我叔是华夏人王,我成天能看他犯错,而且还老是带我给人认错。”

赫他被山这一句话给呛住,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天比试之后,他不相信山说的是实话,第二天下午就和妹妹了了跟在山面。不一会就看见山把十关大守正象门前水瓶撞坏,然后人王不知道从那走出来,强按着山的脑袋给别人陪罪。

“大哥,看来那个人说的是实话。”了了说。

赫尔还是觉得那里不对劲,华夏人王不仅仅是华夏之王,也是人族众国的领袖,掌握世间最高权力之一的他没有必要跟人认错。

“哥,你想什么呢?”

“接着跟。”赫尔说。

兄妹二人就接着尾随人王和山,然后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山很不服气的说:“凭什么要认错?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大叔干嘛那么小气。”

舜摸着他的脑袋:“要对大守正尊重,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耍小孩脾气。”

“知道了,不过你是人王,怎么也凑热闹跟他道歉?错不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不是我凑热闹,认错这件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山)

“没有人不犯错,承认并改正错误才能进步,对成长中的你而言如此,对我又何尝不是。一千年前天下大乱出自偏远西垂之地,以武道迈向王者之阶的有熊少典公,不就是不听其弟谋圣系水的谏言,最终桃林岭风雨台兄弟背向。五年后问天阁会战,这场自燧人以来空前规模的大战,面对天下诸侯年仅三十九岁的少典公奋战一天后败北,在其为夺取天下所建的百尺问天阁上引火自焚,他的霸业也到此为止。少典公尚且如此,我们又怎么不知错。”

山听完点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还不行。”

赫尔想到这时眼中失神,觉得自己真的是进退两难。

“狼王,怎么了?”仲问。

赫尔有些累,他说:“师傅,我跟涂山一山那个更像王?”

仲听完一愣,一拱手对赫尔说:“您是统领黑水九地十八年的狼王,黑水如今的强盛正是您才能的体现。我并非不敬黑水的先代狼王,而是您的确是我所见过最伟大的黑水狼王。至于东夷竖子涂山一山,不过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羽山之难后他躲在小小的远野荒村十几年。这个男人在涂山陷落中,放任需要成长的少年代自己受过,把白发苍苍的老者推到台前,让自己的朋友寒心,这样一个无能又胆小的鼠辈怎么能跟黑水之王相比。”

“可这个懦夫,却不是一个真正的胆小鬼。”赫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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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老人刚走入平城的议事厅,里面的人就一下子把领头的老人围住。人们七嘴八舌的向他说话,这让他心烦。他说:“能不能有些体统?我不就是有个小伤养了两天。怎么弄的跟我得什么大病一样,先坐下,老夫身体一切正常。”

夏老说完众人纷纷落坐,他走过去坐到左边第一的位置上,他对旁边的镇行说:“少言呢?”

副伯马上行礼,然后说:“铁历去叫,应该马上就到。对了,夏老,你知道山来信说什么吗?”

“我那知道,现在平城主事的是少言,等他来了就知道。”

过了一会少言和铁历赶来,少言进来先对坐在后面的三个老人抱拳,再对夏老行礼。然后面向大家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刚才山族长来信,已取下外关并惩办内奸呈桂。”年轻一辈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欢呼,夏老也笑了。少言面向夏老递上一页帛书说:“这是山族长写的自陈书,里面写了呈桂的罪过。”

夏老结果帛书说:“继续吧。”

少言点头继续说:“呈桂被逐出外关后,在出逃时死于黑水人之手。”

铁历一乐对他的副手说:“我跟新木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整天阴阳怪气不是东西。”

冶农对朋友说:“黑水人真恨呈桂。”

律对他说:“不过也可惜了,毕竟他并非是一个庸才。”

剩说:“心术不正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累赘。”

不少人觉得呈桂真该死,山族长还是心太软,夏老拄着头不说话。

少言说:“大家控制一下,山族长来信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全军北上,在外关与黑水白甲兵决一死战。”

除夏老以外所有人听完后,都起身面向少言抱拳说:“谨遵将令!”

“好。”少言说完开始分派北上任务。

当他们说完下去准备时,在门口被一个人拦住。

夏老一看来人头都大了,那人正是他的儿媳志。

“唉,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志说,她刚一直在门口听。

少言说:“副伯,你不要玩笑,我们这是要打大仗,你身体有小恙,还是……”

他还没说完,志捏断门框再跺了一下脚,平城的议事厅中间瞬间出来一条缝,紧接着整个房子像鸡蛋壳一样往两边倒,房子里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少言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泪水夺目而出,他对志大喊:“我们平族几代人的心血,我跟你拼了!”

他说完就要冲,铁历等人玩命似的抱住他。

镇行说:“年轻人,别冲动。”

少言看着已经成废墟的议事厅,想起父亲曾经跟年幼的他一起修缮的事,心口一热晕了过去。

志看少言晕了,她对其他人说:“少言歇了,你们给个准话。”

铁历等人马上扔下少言,躲到夏老身后小声说:“夏老,她可是你放出来的,赶紧把她收回去。”

老人擦了擦汉对儿媳妇说:“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动身。”

志听完满意的离开,她刚一走镇行就把少言掐醒,少言醒来后抱着断了一半的柱子失声痛哭。

夏老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旁边的铁历对修兵说:“只因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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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了了旁边的山听躺在床上的她说要出城劝她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去。

“为什么?”

山一摆手说:“了了,现在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早已不是能坐下解决的。开始之时的确与你有关,可事情发展的这一步,你已不是关键。如此宏大的局面,两个国家上万披甲锐士,搅动北境不安,必须有一个配得上的结局才行,绝对不可能匆匆结束。”山看了了的眼中无神,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于是他站起来摸着了了的头说:“不过放心啦。你山哥虽然呆在小族十几年,本领还有的,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

山的手让了了感到欣慰,就像小时候一样,她看着山的眼睛说:“这回事又是因我而起,山哥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别想太多,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什么麻烦,况且那些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错。无论是以前的那些事,还是今天的兵祸,错的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呈桂身后的人,仅为一己之私让两国交兵,你我都被卷入这场风波。怪只怪我空说大话,却没有保护好你。”说到这山觉得不能再说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就不想问下我是怎么混过去的?”

“听说你把我送回来后,他们为难你了。”

山嘴角一动说:“他们是使劲难为我。”

“怎么?”

“你走后我哥就领人追过来,我想跟他过过手磨磨时间。那想到那家伙来真的,刚动两招就把我蹬到一边。我觉得再打下去屁股就得开花,然后果断跪地求饶。本来我想我们是兄弟,他高高手不就没事了。怎么想到那小子才不是东西,把我绑个结结实实给拖回平城,回城之后他又代东伯打了我五十板子,我看就是他想打。当时要不是我姐说要代我受过,二哥、三哥,还有众人拼命劝他,屁股就真开花了。”

“太狠了吧。”

山苦笑一下说:“这还不算完,那家伙还找了不少后账。不说了,说多了屁股疼。”

“对不起,山哥,让你受罚。”

“也没什么,毕竟我是你的山哥,大哥其实也没错,他的罚是为了华夏。”

“那你和瑶姬姐怎么样?”

山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本来是应该在一起的,可那是年少轻狂,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也无力改变局面。我知道那件事与她无关,可在羽山我的大哥死在她的祖父昊天之手。她的爷爷是我的杀兄仇人,我们兄弟手上又有她父辈的血,我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任何想法。我跟她十二岁相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大哥,我跟我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大哥胡说了两句就一起上路,为此做下一生的兄弟。当年瑶姬跟我在一起的瞬间,那时不太看重,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弥足珍贵,我很感谢她,谢她给我最美的回忆。她没有怪我因人做局而有大费,可我却因本不是她的错,永远的伤害了她。”说到这旧事一股脑的涌到山的脑海,不过这些事他不能说给了了。当年他因私放黑水公主了了,即违下礼法也犯了众怒,人王无奈不能徇私,将他逐出华夏放逐北海之外。他记得走前一天晚上姐姐抱着他死活不放手,最后他听人王的话下药让她睡下。第二天他走时没有一人相送,所有人都恨他因为私亲使华夏背上不义之名。他在城门口等了好久,等的大雨倾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他和自己最后的朋友星尘剑齿虎往北走。黑水的老狼王和西国女王曾说过他可以去,可他知道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去的话只是拖累,更何况自己是华夏人不能投他国。快到北海时,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倒下了。当他再睁眼时,看见瑶姬说:“找了你好久,以后我陪你一起走吧。”

想到这一幕山叹了口气,自嘲似的说:“说多了。”然后他仰起头,想把流出来的东西倒回去。

“山哥,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

山抹了把脸说:“没事啦,过去的已经过去,过去的无法挽回。她是神域公主,我是一介华夏苍头,我们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我也曾想过再去找她,可细细一想还是算了,是我让她错过自己最好的岁月,也是我让她把自己最真挚的感情浪费在一个废物身上的。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现在眼前你的安全最重要。”

了了听完没说话看着山,过了一会她说:“山哥,那我还能再和你回涂山吗?”

“可以啊。”

山说完就觉得那里不对劲,他俩跟以前不一样,都不是小孩子,这个好像不太方便,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予足。想到这山随便找个借口,就从房子里溜出来。

山一出来就猛跑,也不知道要去哪,反正就不是不能让身体歇下来,因为身体一停脑子就要发动。他跑到城墙上,抱着石柱不停的擦汗,心里觉得草率了。

正巧山的举动被守关的老前辈理看见了,他问山这么慌,是不是黑水增兵。

“叔,不要想太多,是这样的。”山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给理说了一遍。

理听完哈哈大笑,把山弄得莫名其妙。

“叔,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

理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听叔的‘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再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一直这么混下去,有些事情等是等不来的。”

“你们怎么都喜欢那我开涮,大费都那么大,我还能给她找个准妈,那也对不起不在身边的人。”

“山,其实我刚的话不全是玩笑。你可能已经忘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可我这老家伙却历历在目。那时我做为副伯参与决策黑水之事时,让黑水主送了了公主来华夏,可不仅仅是为了留下她,更重要的目的是让她代表黑水联姻华夏。”

“联姻?”

“是联姻,而且联姻的对象就是你,当年华夏少主鯀的弟弟涂山一山,这也是人王给你们安排的助力。”

“你们就不能问问我。”

“这种事问你,你能干吗?”

“不能。”

“那就不用问。不过就现在而言已是过去,面对这样一段真挚的感情,你不觉得弥足珍贵吗?更何况身心受伤的她,需要那个曾经不计后果保护她的涂山一山。”

山听完靠着墙无力的滑到地上坐下,他捂着脑袋想了一会说:“这个婚约有多少人知道?”

理晃晃脑袋说:“华夏之外我不好说,不过华夏老一辈的高层基本上都知道。”

理还没有说完,山就开始抱怨:“你们够八卦的。”

“别胡说,你的大事人王和左监可上心了。年轻的只给崇伯他们三个说,不过了了公主肯定知道。”

“那三个家伙可真有意思,什么好屁能憋二十年。”

理一笑伸出手把山拉起来,指着城外说:“儿女情长,英雄气就短,有人还惦记着外关。”

山看着老人说:“我也惦记着关外之人。”

——

——

第二天黄昏,一支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之上,他们行军所卷起的尘土几乎遮住天际,阵阵狼嚎让所过之地的生灵胆寒,在无边的白狼旗下他们的军阵使大地震动。

外关守城战士只是一眼就认出南方的军队,不久前他们曾造访外关并且破关南下。

“来了。”山说。他看见领头骑白狼的年轻人,一下子热血沸腾。

理看激动的山说:“苍狼王来了。”

“嗯。”山摸着羽明剑的剑柄说。

白甲兵整齐划一的行军,黑水人的银白色铠甲在夕阳映射之下像火焰一般燃烧,绿色的草地之上这支军队让人炫目。无边的火海划向外关,此时的华夏外关仿佛被火焰巨浪包围。当白甲兵的长矛对向外关,升起的火焰像是将要吞噬山与华夏将士。

黑水人的呐喊配合着狼嚎,把关中的牲畜吓得乱叫,守关的华夏士卒握紧武器紧张的盯着下方无边之焰,十七杆人字大旗迎风飘扬。

山站到高处对守关将士大喊:“华夏男儿,战则必胜!”

山说完将士们握紧纷纷大喊:“华夏男儿,战则必胜!”

黑水军齐刷刷的亮出兵刃,天地之间的无比之焰升温。

外关上三百多杆长矛对向七千白甲兵,无数狼旗对十七杆人字大旗,此间一动山河颤栗。

黑水之王,极北之地的霸主,年轻的苍狼王赫尔看着关上鼓舞士气的涂山一山,男子汉的热血心中澎湃。在他眼里出现儿时涂山大演武对阵的情景,现在他们再次站到对台的两端。

山与赫尔,东夷之壁与北地霸主,小族长与苍狼王。曾为挚友的他们,在最后一缕阳光的两证下,这场跨越二十年前的对决,即将开始。

赫尔握住长矛看着山。

山按住羽明盯着赫尔。

近万人的大战场此时鸦雀无声,风吹过兵刃的声音成为主唱,所有人的心都在紧张跳动,现在外关内外的一切都等着站在战场中央的二人。

站在远处山上的兽族顺位者弄潮天麟对属下说:“好厉害的阵势!让人颤抖。”

侍立在一旁的东牧野肆说:“我能理解您的感受。”

天麟感叹的说:“我以为人族代代相衰,今日一看还真是自己肤浅,坐井观天不知世间真英雄。此间二人武略仿佛少典重生,好似当年四次对阵黄河-断脊岭,而名动天下的二位绝世英雄。不过华夏之人真的好气魄!”

“怎么?”

“孤城一座,勇士数百,竟敢扭转乾坤。”

此时外关天将变黑,苍狼王赫尔松开长矛,下令扎营。他调转狼头回头看着城墙上的山然后离去,山松了口气下令休息。

——

——

山跟新木吃完晚饭后,新木问他刚才赫尔要是攻城怎么办,山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新木哥,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家姑娘的事。”

“非得说她,提起她我头都大,只从跟你们家的小丫头大费呆了几天,我就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

二人正说着,修兵就来了。

“山,关下有个人来了要你接她。”

山一乐说:“真有意思,还有什么人要我亲自接,再说战时这号闲人免进。”

修兵说:“那你不去?”

“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那人是予足族长,”

修兵说完山就站起来,摸了摸后脑勺对两人笑着说:“这个还得亲自去。”

修兵看着山的背影对新木说:“他刚说到哪了。”

山跑上关墙认真观察,然后下关打开关门予足打了声招呼,接着他抱着剑齿虎说:“我的好兄弟,哥哥我想死你了。”

予足有些尴尬,她拍着山的肩膀说:“那个我也来了。”

“嗯,那帮忙照顾下了了。”

他说完予足一跺脚头也不回的到城里去。

过来关门的理拍着山的肩膀说:“你可真不是一般人。”

晚上山在房门外,躺在剑齿虎的背上闭着眼睛,他在想明天的事,他觉得现在自己心里很乱,他对剑齿虎说:“兄弟,你不知道今天有人骑着狗有多嚣张,其实看见他真想过两招……”

剑齿虎一路赶到外关,早就累的不行那有工夫听山吹牛,早就睡了。山说了半天看没有回应,回头看了眼发现剑齿虎都睡着。他一笑挺起身子仰望星空,他见火星犯角宿,又有隐去的迹象,明白这是战争会变得模棱两可的预兆。他又观蚩尤之旗星划过夜空,这是帝王征伐四方的迹象,看来自己最怕见的人要来。

山想睡刚一闭眼“羽山之难”的事就浮现眼前,他睡不着看着放在右边的羽明剑,仿佛听见十几年前自己的宝刃三尺锋被折断的声音。

“要是大哥在这晚他会想什么?”他说。

此时赫尔骑着白狼望着外关,他想起死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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