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药葫芦

我赶到沛国谯的时候，华佗正好出门给人看病去了，小童说已走两日，大概今日就能返回来，我就在华佗的药房里等。中午的时候童子准备了药膳，说华佗交代给他的，如果华佗不在，有稀客来访，就准备药膳来招待客人。

        我吃了华佗的药膳，精神仿佛更济，老太太的尸体冷藏在一个柜子里，里面有氮气。

        下午大概两点钟的时候，华佗终于回来了，他背着一个布袋子，看样子累的够呛。

        华佗天生一副神仙样，额头就像一颗大仙桃一样，身材瘦小，但一副仙人道骨的精神劲儿。当他看到我以后拍着手说：“今日早上老夫见喜鹊绕树三圈，就知道有贵客登门，不妨是公子来访，哈哈哈，快请堂上一叙。”

        “华佗先生，我有急事相求。”我开门见山道。

        “何事劳烦公子如此甚急？”

        “请华佗先生来看。”我说着把华佗带到外面并打开冷藏柜。

        “请看。”我指着房东老太太的尸体说。

        华佗看看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从头到脚把房东太太看了一遍，然后摸了一摸房东太太的脉象，又翻开老太太的眼睛看了一下说：“公子，恕老夫无回天之术，不能使死人复活。”

        “老先生，我非要老先生医活老太太，而是请你诊断一下死因。”

        “嗯，刚才老夫也觉异常，死者脉门紧闭，双目细象乱，不像是正常死亡，待老夫再细细检查来定论。”华佗戴上手套，他戴的手套和我们现代医学所用的橡胶手套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华佗在老太太的尸体上来回检查，利用中医检查死因我还是头一次见，一般来说，只有解剖尸体才能检验出死者的死因，人一旦死了，什么脉象都没有，怎么检查啊，我有点儿怀疑华佗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华佗的额头上渐渐布满了汗珠，他看看我，面部表情甚是奇怪，然后他拿起布子擦擦脸说：“针灸，一种非常狠毒的针灸术。”

        “杀人针灸术？”

        “是，可是一般的医生都不会这种针灸术，这种针灸术起源于南疆。”

        “南疆？”

        “没错，就是南疆，传闻南疆有针灸，可杀人，针灸作用在人体的死穴上，必须扎在三个以上的穴位才可致人于死地，这三个穴位甚至多个穴位可以互相产生作用，导致人的经脉俱乱而死。”

        厉害厉害，不亏是神医，不动刀不动仪器便知道死因。

        “老先生说的没错，当我现老太太的时候，她的背部和颈部的确有几根银针。”

        “这样说来，死者就是被谋杀的了，因为，一般的医生根本不知道可以致人于死地的穴位，而她本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后背上扎针。其实，有三个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穴位，这三个穴位呢不算是正规的穴位，也就是说，在人体穴位图上面，根本没有这三个穴位，这三个穴位属于人体隐藏穴位，除非天下之高深的医生才知道。”华佗分析道。

        “刚才老先生说南疆有这种针灸术是怎么回事？”

        “南疆，也就是所谓的南中，汉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1o9年），开始开西南夷，滇王投降，设益州郡，后来滇王给汉武帝献十二名针灸女医师，这十二名针灸女医生个个美貌无比，汉武帝一生沉迷女色，这十二名南中美人被送往宫中伺候汉武帝，因其女医生精通针灸之术，每日为汉武帝针灸使其缓解疲乏，另外，这些女医师利用针灸术使汉武帝阳气倍增，从而更加沉迷女色。其实，这十二名女医师是滇王故意安排在汉武帝身边的，他想要通过一种南疆的神秘针灸术暗杀汉武帝，而且谁都查不出来的一种谋杀，这十二位女医师在后宫日日研习秘密针灸术，因其有十二位美人，故叫做南疆十二针或南中十二针，她们秘密告知滇王南中十二针已经成功，但滇王却告诉她们，暂时不要让汉武帝死，要让汉武帝继续消沉，使朝纲败坏，朝廷大乱，到时候弄死汉武帝然后起兵叛变。汉武帝晚年时，滇王又给汉武帝送了十二位针灸美女，可这时宫廷内却出现了著名的巫蛊之祸。巫蛊事件出现的时候，方士和各类神巫多聚集在京师长安，大都是以左道旁门的奇幻邪术迷惑众人，无所不为。一些女巫来于宫中，教宫中美人躲避灾难的办法，在每间屋里都埋上木头人，进行祭祀。因相互妒忌争吵时，就轮番告对方诅咒皇帝、大逆不道。汉武帝大怒，将被告的人处死，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共杀了数百人。因南疆一直盛行巫蛊，汉武帝怀疑这巫蛊是那二十四个南疆女医师带来的，要将其全部烧死，有一名女医师化妆成带剑侍卫逃出宫外，逃回南疆，在逃跑的过程中却遗失了南疆十二针的绘图，可是，这份绘图至今下落不明。”华佗一口气说了苗疆十二针的详细来源。也就是说，苗疆十二针的起源时间是西汉，流传至今，可两千多年时间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直到近期才有出现在江湖上。

        我们都知道诸葛亮七擒孟获的事情，孟获是中国三国时期南中地区少数民族的领，公元225年起兵反叛蜀汉，被诸葛亮率领大军七擒七纵后降服，此后不再叛乱。据《汉晋春秋》有载，蜀先主刘备死亡前后，孟获（彝族）追随益州郡大姓雍闿起兵反蜀汉，并诱煽夷人同叛。蜀丞相诸葛亮到南中亲征，百战百捷。闻知有一个名叫孟获的人，向来被本地的夷人和汉人所敬仰，于是兵攻打孟获并在盘东擒获了他。诸葛亮采纳了参军马谡的建议，赦免了孟获来换取蜀国南方的民心。后来南中平定，孟获随诸葛亮回到cd，担任御史中丞。此后直到诸葛亮死前，蜀国南方都没有人敢再次叛乱。

        诸葛亮曾经深入过南中，依照葛亮的智慧，不可能不了解苗疆的针灸术，那么，这苗疆十二针的突然出现会不会和神桌有一定的关系呢，如此高明的杀人之术，不可能因为一个苗小希就会来谋杀我和老太太，三十里镇弹丸之地，又处于穷山僻壤，这组织怎么会在三十里镇，三十里镇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来？他们背后肯定有着巨大的阴谋。

        “我明白了，那这种针灸术老先生可掌握？”我问道。

        华佗摸着胡子说：“略知一二。”

        既然神医说略知一二，那肯定就是很精通了，越是高手，就越谦虚，越是什么都不懂，越能装逼。“可有方法解之？”

        “如果已中此种针灸，在一个时辰内老夫可救之，一个时辰外无救。”华佗缓缓道。

        我使劲一拍自己的脑袋，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来找华佗，如果我和狗二刚现老太太的时候便马上过来，说不定老太太还有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可有什么方法预防？”我知道华佗的针灸术世界闻名，他对人体的经络研究是极深的，对付这种歪门邪道的针灸术想必会有办法。

        华佗合住冷藏柜的盖子，“我们到堂上说。”

        古代的堂相当于我们现代的客厅，华佗的客厅非常简朴，正中央挂着一幅字，上写：济世悬乎。进客厅的时候我顺便把上好的两盒茶叶带了进来。我把茶叶放到桌子上，“素问老先生普救众生，医术高明，对人类的医术贡献有非凡的成就，两盒茶叶聊表心意。”

        华佗在椅子上落座，微笑着说：“为医者，医者仁心，以医技普济众生，当以救人病痛而为己之乐也，公子客气啦。”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华佗的诊所门外面挂着许多葫芦，此乃药葫芦，这正和大堂之上的悬壶济世相应，看样子华佗的医者仁心确实不是盖的。关于药葫芦，是有一定的传说的。

        许多人也许不明白为什么一些中药店门前要挂一个葫芦，但是，提到“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这句俗语，你就会知道这葫芦肯定与药有关。

        葫芦，古代称作“壶”，俗称葫芦瓜，古代道家的象征之一。《诗·豳风·七月》中“八月断壶”，特指的就是盛药的葫芦，即“药葫芦”。

        古今许多神话故事，几乎涉及药就有葫芦。传说中的“八仙”之一铁拐李，就常背一个装有“灵丹妙药”的葫芦，周游江湖，治病救人。神话小说《西游记》第五回中说：“大圣直至丹房里面，寻访(老君)不遇，但见丹灶之旁，炉中有火。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炼就的金丹……他就把那葫芦都倾出来，就都吃了，如吃炒豆相似。”

        晋代葛洪(公元261-341年)《神仙传》及一些古史杂说等。大概说的都是汉代的某年夏天，河南一带闹瘟疫，死了许多人，无法医治。有一天，一个神奇的老人来到这里，他在一条巷子里开了一个小小中药店，门前挂了一个药葫芦，里面盛了药丸，专治这种瘟疫。这位“壶翁”身怀绝技，乐善好施，凡是有人来求医，老人就从药葫芦里摸出一粒药丸，让患者用温开水冲服。就这样，喝了这位“壶翁”药的人，一个一个都好了起来。时有汝南人费长房，见此老翁在人散后便跳入壶中，他觉得非常奇怪，于是就带了酒菜前去拜访，老翁便邀他同入壶中。费长房从此随其学道，壶翁尽授其“悬壶济世”之术。

        按道理说，一般药铺只挂一个葫芦，寓意本药铺悬壶济世，但华佗的药铺却挂着数十个葫芦。看样子，这些葫芦都是被华佗医救之人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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