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远坂时臣无惨

　　“愉悦，真是愉悦啊，哈哈哈！”言峰绮礼望着满脸不可思议，瘫倒在地上的远坂时臣，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跟。

　　啧啧，这副狼狈至极、捂着伤口，没有丝毫优雅的样子，让高高在上的老师，远坂家的家主，露出这样一幅狼狈的神情，真是太有趣了。

　　愉悦！！！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表情，老师。”愉悦犯趴下身子，四肢着地，把脸凑近到远坂时臣的脸旁边，痴迷一般，凝视着远坂时臣的表情。“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圣杯，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了啊！”

　　“为······为什么。”远坂时臣感觉腹部的刀伤阵阵刺痛，如同火烧一般，血液开始从体内倾泻而出，死亡的阴影在缓缓逼近，可是，为什么？有自我强制征文的约束，为什么言峰绮礼可以袭击自己？

　　“哈哈哈哈哈，”很快，金闪闪愉悦的笑声突然响起，事实上，他为言峰绮礼的表演感到非常开心，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取消了灵体化，满脸放肆的笑容的王者，缓步走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archer，快，救我！杀了言峰绮礼。”远坂时臣感觉到自己从者的到来，立马兴奋地呼喊着英雄王，此时此刻，那家伙的臭屁嘴脸居然那么亲切。

　　我还不能死，远坂家的夙愿，还寄托在我身上，为了这个夙愿，已经牺牲了樱，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根源，必须完成！

　　然而，高傲的金色王者并没有理会远坂时臣的请求，而是缓步走了过来······

　　一脚踩在远坂时臣的伤口上，让远坂时臣忍不住痛得惊呼出来。

　　“你，archer，你干什么！”

　　“我是你的master啊！”

　　“嗯？”金闪闪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加重了踩踏的力度，“妄想支配王者的蝼蚁，只有这样卑微弱小的姿态才是最适合你的，时臣。”

　　“你这家伙，我以令咒命令你······”远坂时臣艰难地运转魔力，举起右手，想要用令咒掌控英雄王，然而。

　　噗呲。

　　言峰绮礼的匕首再一次进入了自己师傅的身体，并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真是天真呢，老师，你以为这种时候，还有你反抗的机会吗？”

　　“尊敬的王者，早就选择了我作为他的臣子，而不是你这个有不臣之心的家伙。”

　　“绮礼，干得不错。”难得地赞叹了一声别人，随后，吉尔伽美什伸出右手，金色的光晕突然浮现，从王之宝库中取出了一把细长的小匕首。匕首的刀刃部位怪异地扭曲着，形成一个如同闪电一样的形状，上面还刻画着漆黑的，不详的咒文。

　　噗呲。

　　随着英雄王的投掷，匕首扎进了远坂时臣手背上，两划鲜红色的令咒瞬间如同被掏空一般失去了魔力流动的迹象，转而变得暗淡无光。

　　“Rule  Breaker（万符必应破戒），一个有意思的女人的宝具。”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欣赏着远坂时臣脸上懊悔、绝望、痛苦的表情，真是比想象中有意思的多。吉尔伽美什玩味地看着狼狈的时臣，久违的，心情美丽了起来。

　　实际上，王之财宝中的大部分财宝，那些宝具大多是后代英灵们武装的原型，但即使是他，英雄王也无法将每一把宝具都解放真名，只有其中跟他的联系特别大的那一部分，或者他通过全知全能之星了解过的一部分宝具，他才掌握完全解放的能力，但美狄亚的这把匕首，他在以往并没有少用。

　　比如在和某个吸血鬼打架的时候。

　　因为圣杯战争的令咒束缚并不是简单的契约，即使是这把破除魔力契约的宝具，也无法在远坂时臣不愿意的情况下斩断令咒束缚，所以，如果远坂时臣并没有重伤的话，完全可以利用令咒让他自裁。

　　但是，在远坂时臣已经快死了情况下，再加上Archer职介的独立行动特性，足以让远坂时臣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对于自我强制征文这种现代的魔术契约，在美狄亚的宝具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所以言峰绮礼才能成功“背刺”远坂时臣。

　　“你的表演不错，绮礼，本王很满意，”金闪闪愉悦地看着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的远坂时臣，轻蔑地一笑，“接下来本王的魔力供给就交给你了，别让本王失望。”

　　“是，尊敬的王者！”言峰绮礼满脸笑意地鞠了个躬，目送着金色的王者缓缓离开。

　　王者只需要收获战争胜利的果实就可以了，肮脏的收尾工作，自然是交给卑微的臣子了，不过，这样的工作，他也并不讨厌罢了。

　　“绮礼，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样。”远坂时臣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力再去愤怒，他只能无奈地凝视着自己陌生的弟子。

　　这个以前的神父和他认为是“圣人”的角色，此刻居然和偷尝了禁果的恶魔一样，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圣杯战争是为追求愿望的人准备的，老师，如果我无所求的话，圣杯不会选中我的，”言峰绮礼摩擦着手中的利刃，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我找到了我追求的愉悦，但是，老师。”

　　“言峰绮礼这种生物真是可笑啊，面对别人痛苦的神情，居然会感受到愉悦，这是完全和圣人之道背道而驰的路啊，但是啊，老师，圣人的路，并不让我感到快乐，而是无尽的空与虚无。”

　　“只有经历过这样的洗礼，还有英雄王的点播，我才意识到。”

　　“我的内心是彻底的恶意，令我感到愉悦的是，你临死之前那不可思议，那痛苦，挣扎的表情。”

　　“愉悦是稀少而珍贵的。”

　　“为了所谓的救赎，还有所谓的理想，而放弃‘愉悦’这样的情感，是非常愚蠢的，所以我觉得能够面不改色杀死自己女儿，仅仅为了追求虚无的‘根源’的你，真的和我完全合不来啊。”

　　“你！”远坂时臣眼睛一瞪，想说些什么，但当目光瞄到已经没了呼吸的女儿的身影，浑身又软趴趴地瘫了下来，“愉悦，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连魔术师们所向往的根源都比不了。”

　　“呵呵，用东方古国的话来说，夏虫不可语冰。”言峰绮礼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坂时臣，摇了摇头。

　　“要享受愉悦的快感，自然要有所牺牲。”

　　“你，樱，都是我为此作出的牺牲，这样的牺牲我并不讨厌，但我讨厌愉悦过后的空虚，尤其是看到老师你将要死去的样子。”

　　“你身上能够给我带来的愉悦，已经用完了，你已经是个被用掉的垃圾了。”

　　“不用害怕，老师······”

　　言峰绮礼将匕首缓缓扎进了远坂时臣的心脏，将嘴巴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地说到：

　　“很快那个家伙会和你一样的，成为我愉悦的祭品。”

　　“是吗？”远坂时臣闭上了眼睛，眼前开始浮现女儿活泼灵动的样子，一串泪水悄悄地从他的脸颊滑落，“就这样结束，那也好。”

　　感受着老师的身体逐渐冰凉，言峰绮礼又彻底恢复了那副冰冷的表情，瞄了一眼两具尸体，樱因为一直昏迷着，远坂时臣又下手极快，所以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远坂时臣脸上倒是挂着一串泪水。

　　“鳄鱼的眼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那么选择的。”

　　“就像我仍然会选择愉悦一样。”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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