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回山(二)

黄药师见太玄剑未出鞘，不禁有些愠怒，手中玉萧使出，更诡异几分正是那玉萧剑法里的“萧史乘龙”，却不想看见太玄手中长剑跟着自己变招而动，指向自己的破绽，黄药师不禁心下一惊。

        黄药师他虽听黄蓉说郭靖为太玄所伤，但他到底没看过太玄和郭靖的比斗，在他想来郭靖为人迂腐可笑，愚顽不堪，心慈手软，定是郭靖手下留情，一时不察反被太玄所伤，是故对黄蓉所言太玄武功甚高也不以为意，不想太玄竟能看破自己招式间的破绽，这才认真起来，手中玉萧剑法再度变化，由“金声玉振”化为“凤曲长鸣”，直往太玄杀来。

        太玄慌也不慌，逐道剑将独孤九剑使出又跟着黄药师变招，指向黄药师招式破绽，黄药师脸上不禁变了色，只是面具遮挡看不出来。

        一连几招，黄药师每每出招均被太玄后发先至，于破绽之处等着他，黄药师也有些烦躁，心下想到：“你能找到我招式的破绽，未必真能破掉我的招式，昔年老顽童周伯通被我囚禁桃花岛一十六年，也是习练九阴真经以后方才武功大进，胜我一分，这小道士不过周伯通的徒孙辈儿，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敌得过我，我又不是那软心肠的郭靖，哼，看我教训你个小道士！”

        黄药师想到此处，再不变招，只使一路玉萧剑法往太玄杀来，太玄仍是使连鞘长剑刺向黄药师破绽处。

        黄药师理也不理，“棹歌中流”杀向太玄喉咙，太玄一剑点向黄药师手腕处，黄药师连忙挥手使玉萧一格，却只觉沉重无比，格之不动，被太玄手中长剑压下碧玉萧，一剑点中了手腕，顿时只觉手腕酸麻，手中玉萧险些把持不住。

        黄药师连忙使“灵鳌步”，脚按八卦五行方位，退到一旁树上，太玄却一抖长剑杀了过去，黄药师连忙挥手，使“弹指神通”打出几颗石子，太玄长剑转动，将石子打得粉碎。

        黄药师使出“东风绝技”，手上落英神剑掌打出，足下旋风扫叶腿踢出，一连打出六掌六脚，太玄连忙挥剑抵挡黄药师落英神剑掌，足下却一时不防被黄药师踢了一脚，只见招术愈来愈快，六招之后又六招，三三不尽，六六无穷，招招相连，太玄一时不禁也有些手忙脚乱。

        黄药师手脚使招，口中却道：“太玄小道士，你还是拔剑吧！”

        太玄道：“黄岛主有兴致想指点贫道几招，贫道自然喜不自胜，只是这刀剑无眼，若是黄岛主有个损伤贫道却是吃罪不起！再说贫道也粗通几分拳脚功夫，便和黄岛主切磋一下又何妨！”说罢太玄将长剑刺道地上，运起“金雁功”向黄药师飞去。

        太玄飞身而起，心中却暗运“左右互博”的心法，手上使“昊天掌”，足下使那九阴真经“坤元腿法”，虽不似黄药师一般手脚武功互补配合使用，但这“左右互博”确有不凡之处，他内力本就和黄药师等人仿佛，加上太玄自修炼“龙象般若功”以后生出千斤巨力，战不多时黄药师被太玄一腿踢在胸口，太玄虽留了真气力道，但到底留了个泥脚印黄药师衣襟上。

        黄药师收招而立，用手指掸着衣襟上的泥土，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到底是老了！”

        太玄见黄药师退开，手中长剑一挽，对黄药师拱手道：“东邪黄药师何等人物？怎么称得上老了呢？却不知黄岛主哪来那般大的火气，这一大早上的就有兴致指点贫道！”

        黄药师哼声道：“你这小子，也不必拍我马屁，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打甚么紧！至于我哪来的火气，哼，昨天的事你就不记得了吗？”

        “郭靖那小子虽傻头傻脑愚顽不堪，但到底是蓉儿的夫婿，我虽有些看不上他，但我平生只有这一个女儿，蓉儿喜欢便也就随她去了！”说到这里黄药师谈了口气。

        又道：“昔年蓉儿未嫁郭靖这小子之时也是古灵精怪的紧，自嫁了郭靖以后却处处为郭靖那小子所劳心费神，一心跟着郭靖那小子驻守襄阳，嘿，三从四德，好了不起，若非为了这襄阳城的百姓，就看这腐朽的大宋朝廷，依老夫的性子，非把她带回桃花岛不可！”

        “昨日里你把郭靖那小子打了一掌，我家蓉儿心疼的不得了，我得闻默风讯息来寻，正好被蓉儿告了你小子一状，只好马不停蹄的来赶你小子！”

        黄药师又道：“说到这里，倒要感谢你这小子，我昔年一时冲动打断几个徒儿的腿，将他们逐出师门，自此之后东邪黄药师却再无门人传承衣钵了，我也曾四处寻找他们，却少有所获，不成想被你小子找到了！”

        “对了，太玄道士，我看你刚才使得好像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吧！哪来的？”

        太玄道：“郭大侠堪称侠之大者，我向来佩服的紧，但昨日之事也非无因，我想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却别有内情，想必黄帮主未曾想告吧！”

        “至于我刚才所使的腿法，确实出自九阴真经，昔年华山论剑之时我全真祖师重阳真人独斗四绝，夺得“九阴真经”，他老人家自然在全真留有存档！”

        黄药师嗤笑道：“你这小道士，好不晓事，我虽功夫不如你，但到底年纪比你大了不少，你也敢来诓我！昔年王重阳有命全真弟子不得修炼九阴真经，又派周伯通将九阴真经暗藏，最后遇上我和先妻，被我骗来这经书，全真教又哪来的经书，你不愿说便罢了，怎么敢诓骗于我！”

        太玄笑道：“重阳真人不许全真弟子修炼九阴真经乃是怕我全真弟子荒废了全真武功，我修炼的乃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先天功，武功已是当世绝世，少有敌手，自然能修炼九阴真经！”

        黄药师听闻太玄所修乃是先天功，吃了一惊，忙道：“你能修炼先天功？你体内真有先天一气留存？”

        太玄见黄药师知道先天功之谜却也不吃惊，他和王重阳同列五绝，互相知道一些根底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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