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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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叶挟风这句话一说完,濯枝哭得更厉害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一颗颗掉落,一些泪珠将落未落地挂在她长睫上,看上去楚楚可怜。叶挟风看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停地埋怨自己,不应该在这样流言沸沸的时候出门办事,把濯枝一个人留在京城,更不该不留人保护她,让家人有机会伤害她。
“濯枝,别哭了好不好,”他俯身下来,望着她,“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你刚才还说我是你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濯枝边抽噎边用水汪汪的双眼瞪着叶挟风。
叶挟风从善如流:“对,所以你再哭下去的话就不是最好看的姑娘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多柔和,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倒是让带着太医急匆匆赶来的下人在门口狠狠震了一震,怀疑自家将军是被人下蛊了。
太医进来,想先给叶挟风行个礼,被他虚虚一拦,“先给她看病吧。”
太医偷偷打量了一眼濯枝,有些失望,心道:这原来就是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叶小将军的心上人,本以为是什么倾国之色,没想到也就如此。尤其是现在脸上融进了墨,看上去更惨不忍睹。
叶挟风眼风凌厉,从太医身上扫过,“你在看什么?”
太医忙解释道:“微臣在看这位姑娘的脸色。”
濯枝一听说他在看她的脸,又想起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模样,忙重新抬手挡住脸。
叶挟风面色微沉,“你别看她的脸了,听见没有?”
太医赶紧道:“是。”他再也不敢乱瞟,只能一心把脉,叶挟风在一旁虎视眈眈。
片刻后,他收回手,先擦了一把额头上溢出来的虚汗,“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神思不宁,微臣开几幅方子连服三天,加上这几天好好休息,便可无事。”
叶挟风点头,又问:“那你看她的脸,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太医暗暗腹诽道:你不是不让我看她的脸吗?嘴上却老实道:“姑娘这脸浸了墨,墨汁入了肌理,恐怕一天之内无计可除,但会随着时间一天天淡去。”
叶挟风示意下人带太医出去写方子,等太医出去后,他对濯枝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他们熬药。”
濯枝点点头。
叶挟风转身准备走,濯枝急急站起来,“将军。”
“怎么了?”叶挟风站住。
“谢谢。”濯枝抽了抽鼻子,“如果不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手,濯枝现在早不知道在哪儿了。”
叶挟风笑了笑,“小枝,你这‘谢谢’我快都听出茧子了,不过,我还是收下了。”
濯枝被他突然的一声“小枝”叫得愣住了,半天没能说出话。
等他走出去,她的胸口才砰砰跳起来,他,会不会,也有一丝,就一丝喜欢我?
-
药熬好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叶挟风把药端到濯枝房内,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脸上顶着斑驳的墨痕,就像她养的那只小丑猫一样。
叶挟风站在床边看了又看,却还是觉得很好看。
他不忍心叫醒她,于是又原模原样地把药碗端回厨房,准备等早上她起来再端给她喝。出门的时候,他才发觉外间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
风把雨水吹斜,洒进长廊来。
正值六月,叶挟风突然想起来,他前几天看的那本《风土记》里说,“六月有大雨,名濯枝雨”,意为洗濯柳枝。
濯枝。
前几日,他的另一位副将卫复来找他,问他和秦贺之间准备怎么办。
叶挟风从没把秦贺放进眼里,只说随便。
卫复说:“大家都是兄弟,为了个女子就闹成这样,也太难堪了吧?”
叶挟风道:“不是为个女子,秦贺此人,本就行为不端已久,我与他不是一路人。”
卫复不满道:“难道就没有半点那女子的原因?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
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
这句话回荡在叶挟风耳畔。他当时的回答是“我和她只是朋友。”这句话换来卫复一声嗤笑。
真的吗?
如果只是朋友,他会一听到她被人欺负的消息就从从几十里外的地方赶回来吗?如果只是朋友,他会因为她落泪而感到愤怒和心疼吗?
一向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叶小将军当夜因为这件事失眠了。
-
因为一夜只断断续续睡了一会儿,早上起来,叶挟风觉得脑袋像是挨了一棍一样,闷得发慌。
他拿起圣上赐的青霜剑,到外间院落里准备活络活络筋骨。
他剑势动若飞龙,缓若流云,剑每过处,落叶应声而起,树枝微微而振,最后惊得合欢树上的花纷纷而落。
他在花中舞剑,越舞越快,渐渐有了震敌的杀气,配上纷纷扬扬的花瓣,好像一副绝美的画。
最后一招,他在空中飞转身形,横剑一劈,这一劈的朝向刚好是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濯枝。
叶挟风急急想收招,无奈剑势已经先他一步飞将出去,他只能喊道:“濯枝,躲开!”
濯枝反应还算快,她向左快速迈了一步,头微微一偏,剑气擦着她右侧的头发而过。
她一看,有些许断掉的发丝缓缓落下。
叶挟风站在光里,灼灼明朗。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叶挟风笑起来,“濯枝,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我看见你在舞剑,就没有打扰。”
“好看吗?”
濯枝笑了,“当然。”
“我来教你。”
“教我?”濯枝吃惊道,“算了吧,我怎么可能学会。”
叶挟风勾起唇角,“谁说的,我可是最好的师傅,你知道在我手底下出来多少武艺高强之人吗?”
濯枝:“真的吗?”她眼里是一片全无怀疑的信服和崇仰,看得叶挟风心痒痒,他转过头干咳一声,“当然是真的,来,我教你。”
他把青霜剑递给濯枝,濯枝毫无防备地接过来,结果被它的重量一下子压得手抬不起来。
叶挟风拍拍脑袋,“是我考虑不周。”
他转身跑进他房内,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小时最开始学剑的剑找出来,“你试试这把。”
濯枝接过来,果然轻松了不少。
“剑呢,无非就是击,刺,格,洗,还有一些身法眼法,不过那些都要靠长期的训练,今天我就教你腕法。”
濯枝乖巧地点点头,“好。”
叶挟风拿着剑给她示范,“剑法其实主要就是画圆,靠手腕画圆,你懂吗?”说着他用剑尖画了个规整的圆。
濯枝也跟着画了一个。
叶挟风立刻惊喜地道:“对,就是这样。”他说着又挽了一个花。
濯枝同样照猫画虎地挽了一个。
“你还挺有天赋的。”叶挟风笑道。
要是军营里被叶挟风教过的人看见如今夸濯枝的叶挟风,肯定会眼珠子都掉在地上滚三圈,然后大叫偏心。
濯枝不好意思道:“是吗?可我总觉得和你动作不太像,差得很远。”
“谁说的,你没见过每年军营里招来的那些新兵,比你做得差多了。”叶挟风煞有介事地胡编道。
单纯的濯枝“啊”了一声,随即高兴道:“原来是这样。”
叶挟风教了她几个不同的挽花动作。
濯枝完成得都不错。
“濯枝,你比我当时学的时候好多了!”叶小将军夸人夸得已经忘我。
濯枝这句话的好坏还是听得出来,“将军,你就哄我玩吧。”
叶挟风笑道:“真的,我刚开始学剑的时候可不情愿了,我父亲教我什么动作我都胡乱做一下,把我父亲气得抄起扫帚,满院子追着打我,这个时候我母亲就会过来劝架,挡在我面前。父亲想打我,又怕打到我母亲,往往只能作罢。有时他没收住,不小心打到了我母亲,我母亲立刻借题发挥,逮着他不依不饶,我父亲就没有机会再来找我算账了……”
提到自己母亲,叶挟风嘴角浮现出怀念的微笑,声音渐渐变得落寞起来。
濯枝安静地听着,听到叶挟风渐渐不说了后,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
这个动作是很出格的,至少不符合他们目前“朋友”的身份。濯枝心想,反正我也是青楼女子,无所谓名节。
没想到叶挟风顿了顿,然后也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
他高出濯枝不少,濯枝的头抵着他的胸口,听见他鲜活的心跳。
“我有时想,逝去的人或许都在天上等着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到那头再相见。”
叶挟风更紧地抱了抱她。
“濯枝,你太瘦。”
濯枝忍不住捶了捶他,“我在跟你说什么?”
叶挟风埋在她肩膀里笑了两声。
忽然,叶挟风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此时的风刮起他白色的衣袍,而他眼底的热烈比千军万马来得更加震撼人心,他单膝跪下,跪在被他剑气扫落的花瓣中,
“濯枝,你嫁给我好吗?”
濯枝完全傻了,“什,什么?”
“濯枝,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嫁给我吧。”叶挟风坚定地重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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