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人

永康三十六年春的凉城。

        推开窗，外面一阵沸沸扬扬，有人兴奋的说着，音都教坊的两大首席弟子开起了今年的第一场演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聚齐了很多人。

        教坊水楹阁内。

        梳妆台前，是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梳妆。妆台上，放着许多的头饰首饰的。而这些物品，都是价值连城，可见这女子的身份高贵，无人敢侵犯。

        “在外做啥呢？怎还不进去呢？过来时候你们几个小丫鬟当的起吗？”

        几个丫鬟被吓到了，才敲门进去。而后门外的人又好气又无助的说，这丫头有那么可怕吗？如今才十八岁出头，如果二十来岁了，指不定会有一番作为。

        教坊里面，前来的观客不少，有些老板也都来了！还真是源源不断拥入。半炷香的时间，三层楼纷纷坐满。

        大家议论纷纷，苡苓姑娘的舞艺真是倾国倾城再加上苡郁姑娘，二人真是配合默契，真是找不出一丝破绽，绝绝绝。又有人说，两位姑娘不亏是首席弟子，真是一舞倾天下，后辈难越啊！大家三言两语说着，很快，便开始了。

        戌时一刻，灯灭，音乐起。

        时光仿佛又回到那才进教坊的那一瞬间。

        “快进来啊，别傻傻的站在那里了，羡慕台上的师姐吗？不需要羡慕，只要你努力，将来在台上展现才艺的就是你了。”

        “我要怎么努力呢？”

        孩子奶声奶气的问那女人，可是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牵着她的手，向最里面走去。

        经过多年的努力，如今顺利的站在台上尽情的展现着自己的才艺，也是不愧于心。当年的师姐，没有几个留在教坊了，不是嫁给人家做妾就是嫁于农夫归隐田园了。

        “师妹，准备好了吗？”

        “嗯，师姐。”

        话语一落，琴音如同战鼓般响彻云霄，二人的绝学，更高一程的舞艺，被二人研究出来了来。

        “师姐，这两个丫头的舞艺又长进了不少。看来，教坊有后了。”

        “走吧。”

        舞台一侧，那些还未登台的小师妹看的眼中是说不出的羡慕，如同当初台上的她才入教坊时候一样。回想当初，她还是懵懂的小姑娘，初入教坊，台上的师姐也是如此展现才艺，眼中的羡慕，是足以回味一生的。

        谢幕过后，二人各自回了房间。

        “兰术，小姐在房间里面吗？”

        “二坊主，小姐刚刚回来，您请稍等。”

        回话的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是被爹娘卖进来孩子，被坊主指派给了她现在的小姐。

        “小姐，二坊主在门外的。”

        小姐点点头，便温和的说“兰术，去取点清茶来吧。”

        进屋后，二坊主高兴的对我说“苡苓，你就等着领赏吧，师姐说了，让你以后多和苡郁一起对新弟子指教一二。”

        “二坊主，您座下听我慢慢说。”兰术的茶也来了，我让她站在一旁侯着，然后给二坊主倒好了茶便细细道来“师姐她一个人足以让坊中弟子各有千秋，而我去，只不过是添乱，如果坊中有弟子想让我指教一二我便会前去的。”

        兰术听后心中一喜说“小姐小姐，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呢？”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点点头说“只要是入我教坊的的人，不论品级高低贵贱，只要有心都可以前去听教。何况你兰术呢！”

        二坊主听后，点点头说“确实如此，入我教坊之人，不论贵贱，若有此心，皆可前往学艺。”

        第二日一早。

        “小姐小姐，大坊主说，要收一批弟子入教坊，这不，刚刚才贴出去，就来了一大群女子。”

        苡苓轻声一笑，便让兰术为自己梳妆。然后在走廊遇见了苡音师姐。二人各有千秋，不亚于对方，但坊主很少让她上台因为，她得个性刚烈，容易吃亏，但在台上，必须沉得住气，方可收获人心，因此，苡音一月只有一两次上台的机会，但苡苓和苡郁的机会，都是随意。

        苡音老怒说“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师傅今天一早就说要收弟子入门。”

        “师姐莫气，师傅收弟子是师傅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如果师姐觉得不妥，大可去找师傅说理，苡苓告辞！”

        行礼后，苡苓和兰术便快速离开。毕竟，自己还真的出来一点点子的，哎。

        但依苡苓的个性，也不和她争个对错，于是她带着兰术在后台座了一天，因为在后台能清楚的看清每一个的习惯和动作。

        前面两位坊主加苡郁师姐还有几位年龄较年长的师姐把关，后面还多一个苡苓，怕是谁也不敢想象了吧。然而规定很简单，会琴的展示琴艺，会舞蹈的展示舞蹈，如果年龄较小的，只要有心，皆可前来。

        快到午时的时候，来了一个约有十来岁的姑娘，在台前站了一会，吞吞吐吐的说着“我会画画。”

        坊主说着“画画？可是我们不收画画之人！小姑娘，你走错地方了！”

        “兰术，小姑娘长得如何？”

        兰术一边大量一边说“朴素，弱小，可怜，应该是穷人家的女儿。”兰术说完，看了一眼苡苓，而苡苓正好起身说“走，去前面看看。”

        台下，那些前来报名的人都说着，画画有何用？我也会画！

        这话恰好被苡苓听见，怎奈，苡苓冷冷一笑说着“你会？兰术，准备两套笔墨纸砚放置台上。姑娘请吧！”

        “坊主，且慢，我想看看这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在后面观察许久，想瞧瞧这孩子的本领。还请坊主等待。”

        坊主点点头，便允了。

        “小妹妹，姐姐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画完我所跳的舞其中一部分，你就可以留在教坊，可愿意？”

        “好！”

        苡苓见她一脸稚嫩的面容，虽还小，但眉目如画，嘴角上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像再说，请收容我把！若好好教导一番，或许，是个美人胚子。至于才艺，将来也不好说！

        “此舞我跳两次，动作一样，不变，有劳乐师。”

        苡苓说完，翩翩起舞弄清影了。两次动作一样，但是基本得靠记忆完成，平时她们编舞，都是三五个画师一起画，如今，却来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被苡苓遇见，对于苡苓来说，她怎么可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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