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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七日后,  三人顺利回到奉剑山庄。

        初夏是被离火宫掳走的,  她能回来,在庄内引起轩然大波,背地里有无数人都在猜测,她在离火宫里遭遇了什么,  会不会已经和离火宫成为了一伙。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好在这些流言在穆千玄的处置下,  不消一日的功夫,就再无人提起。奉剑山庄的三公子平日里不大管事,  为自己的徒弟出头,雷厉风行,  庄内众人无不畏惧。

        初夏这几日没有吃化功散,  功力不再被压制,  已恢复至九成。

        祝长生给苏回请了大夫,肃王已经出了事,幸而朝廷那边有贵妃担保,并没有怪责奉剑山庄,这回要是苏回再出点事,  奉剑山庄卷入朝廷这场政治斗争里,  必然讨不了好。

        大夫给苏回扎了几针,苏回醒了过来,  只是神色呆滞,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模样像是一个木头人,  急得祝长生一夜之间长了不少白头发。

        过了几日,一辆马车停在奉剑山庄外,祝文暄带着弟子前来查探。

        车中走下来一男一女,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阮星恬。祝文暄见了她,  不由满脸欣喜,连日来的担忧一扫而空:“阮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这位小医仙说是要给表妹寻药,把谷青容留在奉剑山庄,托付给祝文暄照顾。祝文暄着人跟着她,却跟丢了,担心得食不下咽。

        跟在阮星恬身后的,是个相貌俊美的男人,男人身形高大,衣饰华贵,所配玉饰等物皆是不凡。此情此景,与阮星恬初来奉剑山庄时一模一样,唯独此刻阮星恬身边的男人换成了千机楼的楼主。

        苏回正等着神医救命,祝文暄赶忙将二人请进山庄里。

        阮星恬记挂着谷青容,先行给谷青容救治。她留给谷青容的药,这些日子用的也差不多了,鬼医没有骗她,她习来的救命法子,的确能医治好谷青容中的断魂掌。

        谷青容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两日后,奉剑山庄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侯府大公子,林愿。

        虽然穆千玄怀疑肃王爆炸案和太子有关,却无实据,皇室那边对太子也并未责问,林愿暗中替太子办事,靠山不倒,自然无事。

        奉剑山庄无意卷入夺位斗争,对太子党和六皇子党向来都是一视同仁。太子本想靠着林愿拉拢奉剑山庄,奉剑山庄态度既已明确,加上这次肃王事件,贵妃力保奉剑山庄,就算奉剑山庄愿意卷入,也不可能加入太子阵营,太子的算盘基本上已经落空。

        所以林愿这次来与皇室斗争无关,他是来履行自己的承诺,接谷青容入侯府的。

        新欢和旧爱狭路相逢,奉剑山庄的弟子们都在暗搓搓地等着看好戏,只有二公子祝文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经过与阮星恬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位小医仙。

        阮星恬与林愿似乎是刻意回避着彼此,两人虽都在庄内作客,至今还没有碰面。这日,阮星恬从谷青容的院子里走出来,戚迹打着一把青竹伞站在院门口。天空飘着小雨,墙上的蔷薇花被雨打湿,泛着绮丽的红。

        戚迹刚把青竹伞罩在阮星恬的头顶,就迎来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风声里,他的脑袋微微偏了下,却并未动怒。

        以他的功力,他可以躲开这巴掌。他没有躲,因为他知道,他活该。他起初只是想玩玩阮星恬,但是该死的,他沦陷了。

        他喜欢上阮星恬了。

        阮星恬道:“是你给林愿传信的吧?”

        戚迹笑道:“是我又如何?”

        “你想做什么?”

        “快刀斩乱麻,恬儿,你也不希望这两个家伙,以后一直在你跟前晃悠吧。等你医治好了谷青容,就让林愿将她打包带回家,前尘旧事,一刀两断。”

        “我要如何,不用你管。”阮星恬冷着脸推开他。

        戚迹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暗含深意:“恬儿,躲避不是长久之计,他既答应纳谷青容为妾,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初夏和穆千玄还有师徒名分在,两人的恋情是个秘密,回到山庄后,两人虽同住竹苑,却有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穆千玄本想将初夏逐出师门,但被逐出师门名义上终究不好听,被遗弃的弟子大多德行亏损,遭人非议,他不想初夏受这样的委屈,就没有再提此事。

        初夏不介意,她第一次谈恋爱,觉得这样的地下恋情、师徒禁忌,莫名有种刺激感。这大概就是男人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阮星恬给苏回看了病,开了药方。苏回被鬼医用了能控制神志的药物,阮星恬在鬼医那里做了许多天的药人,对鬼医的用药有所了解,加上苏回中毒不深,尚能挽救。

        只要按照她给的方子,按时服药,苏回迟早会恢复正常。

        初夏拎着给苏回熬好的药,喂着苏回喝下。苏回呆呆的,只听她的话,她让喝药,他就喝药。

        阮星恬说,这兴许和苏回失去自我意识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初夏有关,他潜意识里把初夏列为了主人。苏回是为初夏才这样的,初夏过意不去,熬药喂药的事,都是亲自来,不敢假手于人。

        她知道苏回身份贵重,想害他的人多不胜数,就是在这奉剑山庄,未必也是安全的,以前苏回好歹有武艺傍身,现如今的他是真正的弱如孩童,任人宰割。

        一碗药都下了肚,初夏用帕子擦着苏回的嘴角,问:“饿不饿?”

        苏回摇头。

        “那你先睡,等吃饭了我再来叫你。”

        苏回乖乖躺下,拿起被子,连头带人的蒙住了。

        初夏笑得不能自已,拽下被子,露出他的脑袋:“小师叔,被子要这样盖。”

        苏回眨眨眼睛,难得展现出几分孩子气。

        初夏说:“闭眼睡觉。”

        苏回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呼吸平缓。

        初夏收拾好药碗,起身出门。

        雨后的夜空挂着一弯朦胧的月,水云厚重,浮在半空中,初夏低着头走路,并未注意到前面的人影,被挡住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

        “吓着你了?”林愿站在雾蒙蒙的夜色里,语带歉意地说道。

        “林公子,你来竹苑做什么?”初夏对这位深藏不露的男二,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生怕跟他扯上一丝关系。

        “我来找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公子,这边请。”初夏伸手一引,将人带到了凉亭里。

        凉亭中悬着雕花灯笼,是初夏挂上的,天气渐暖,初夏有时会来这里赏月。

        林愿大概是在夜色里站久了,衣摆上沾了草尖露珠的痕迹。他一身锦绣青衫,与不远处的翠竹影子,几乎融为一体。

        林愿说:“近日可好?”

        初夏客气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公子找我,应该不是寒暄这么简单吧。”

        “我依稀记得,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有个人将我扶回了山庄。”林愿抬眸,目光也似沾染露痕,“初姑娘,我此来,是想验证我的记忆。”

        “你没记错,是我顺手将你扶回去的。我知道林公子是不足月而生,身子骨并不像我们看着那么硬朗,我救你,是不想看你冻死在山上。”初夏大方承认。

        林愿意外:“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

        “你别多想,我这人喜欢听八卦,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我还知道厨房王大娘他儿子的大腿上有颗大黑痣。”

        林愿:“……”

        林愿说:“我那日醉得厉害,许多事都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我与青容之间本非我所愿,我甚至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

        初夏搁这儿想明白了,林愿大晚上来找他,是想验证自己有没有失身。

        这个问题的答案初夏还真知道。

        原书里,谷青容与林愿那夜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谷青容身上的红痕都是她自己掐出来的。她很清楚阮星恬一定会医治好她,她就是想找个机会,一辈子赖上林愿,阮星恬是她的表姐,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她入了林愿的后宅,林愿哪怕看在她表姐的面子上也会善待她。

        如她所愿,林愿给了她名分,可是侯府的后宅并非谷青容想得那么简单,更何况林愿还有一个厉害的娘。

        谷青容进了侯府后宅,没过多久就被林愿宠幸,此时林愿才发现,谷青容还是处子之身,自己被谷青容算计,渐渐冷落了她,但她还算幸运,很快怀上了身孕。

        她以为有这个孩子,林愿迟早会回心转意,树大招风,她怀有身孕一事招来嫉妒。她生长于江湖,所使的小算计,在那些腌臜的手段面前不值一提,根本招架不住后宅里的斗争。

        林愿的生母极其厌恶算计自己儿子的女子,可以说,谷青容遭受的一切,都是她默许的。谷青容不但没了孩子,还被害得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加上林愿的厌弃,重病之下,心灰意冷,选择了绝食而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临死前给阮星恬留了一封信,将当年真相告知,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真相大白,阮星恬与林愿也不可能破镜重圆,重归于好,更何况,这次两人之间切切实实多了两条人命。

        这些初夏当然不能告诉林愿。林愿性子多疑,搞不好会以为是她一手策划,破坏他和阮星恬感情的。

        初夏说:“林公子真是会说笑话,我又没有钻你们两个的床底,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成事。”

        林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初夏还是不大想为自己树敌的,尤其是林愿这种亦正亦邪的角色。她过了把嘴瘾后,又补救道:“以林公子的家教,想必不会是那种酒后失德的人,就是不知道阮姑娘相不相信了。”

        她真是会说风凉话。林愿无可奈何,说到底,退婚一事,是他亏欠初夏,初夏帮了他,他不可能真的将火气撒在初夏的身上。

        这个闷亏吃的,太让人憋屈了。

        林愿忍不住问:“若你是恬儿,你会信我吗?”

        林愿这么问,初夏没法回答,因为她不是阮星恬。但她把林愿换成穆千玄,这么一想,发觉根本不可能。穆千玄就是个白切黑,别的女人莫说算计他,连他的床都挨不着,若真有脏东西沾上了他的床,他会连人将床一起扔出去。

        所以,她对穆千玄是信任的。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信。”

        林愿怔住。

        送走了林愿,天色已晚。初夏给苏回送了夜宵,苏回吃完夜宵没事做,初夏给他读了会书打发时间,等到他困了,初夏把书放下,哄他睡觉。

        苏回睡着后,初夏收拾碗筷,回了自己的屋中。

        空气里水汽渐重,一弯朦胧月也不见了踪影,三更半夜的,除却草丛里的蛙声与虫鸣,再无杂声。

        初夏打开衣柜,千挑万选,选了件天水碧的裙衫换上,又坐在镜前,给自己描眉点唇。

        镜中的少女眼角眉梢堆着春意,白皙的面颊里透出霞晕。

        初夏拿起簪上兰花簪,插在发间,提着一盏兔儿灯,打开屋门,探出脑袋。确认竹苑内其他人都睡了,隔壁屋内空无一人,盛装打扮的她裙摆飞扬,哼着歌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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