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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戚迹痛得两眼模糊,  冷汗顺着额角,淌进眼底。穆千玄干脆利落地抽出剑,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刀。

        戚迹倒地抽搐着,  痛苦地呻|吟了声:“三公子手下留情,  我说。”

        他再爱慕阮星恬,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穆千玄今朝非同往昔,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阮星恬刺伤穆千玄后,  奉剑山庄和六皇子的密探都在找她的下落,  戚迹有私心,把她藏了起来,想借着独处的机会,  将心目中的神女拉下神坛。

        阮星恬对他一直不冷不热,  他熬得心痒难耐,今日忍不住出来开开荤,  哪里想到会被穆千玄这个煞神找上门来。

        戚迹的断臂草草止了血,他哆嗦着,掏出阮星恬为他制的保命丹丸,瘸着腿,带着穆千玄上了辆马车。

        阮星恬被他藏在一处山中。

        山中采药方便,  戚迹寻此处,  是讨阮星恬欢心。阮星恬心知肚明,戚迹这种人多情又寡情,  对自己是一时的新鲜感,征服欲大过爱慕。

        她利用着这份爱慕,躲避着穆千玄的追杀。

        戚迹很好奇她对穆千玄下狠手的缘由,认为这其中隐藏着一桩大秘密,  她守口如瓶,就这么吊着他,吊得胃口十足,吊得他欲罢不能。

        反之,要是公开这个秘密,穆千玄会成为武林公敌,再无暇追杀她,但戚迹对她的兴趣会失去一半,楚绣绣也会来找她的麻烦。

        比起穆千玄,楚绣绣这个武功高强的疯女人,明显更为可怕。

        秋风飒飒,拂过枯草,阮星恬临睡前忘了关窗,被夜风冻醒,她扶着脑袋,迷迷糊糊走到窗口。

        暗沉的夜色里,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两道身影。

        穆千玄和戚迹一左一右立在院中,穆千玄凉薄地笑了声:“现在,该你体会被放弃的滋味了。”

        连绵的秋雨带来初冬的气息,空气里氤氲的湿气,诱发腐骨钉留下的旧伤,酸痛难忍,祝文暄已有数日未曾睡过一个整觉。

        这日小雨初歇,枫叶落了一地,火红的颜色,血一般地混在泥土里,透出几分不详。祝文暄早早起床,站在廊下,叫人把枫叶都扫了。

        “二公子,三公子说,他给您送了份大礼,请您回屋验收。”小厮来报。

        穆千玄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得魁首,挽回了奉剑山庄一落千丈的名声,如今山庄的生意有所好转,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祝文暄谨记祝长生的嘱咐,与他来往亲密。

        对他的亲近,穆千玄并不拒绝,众人都在传二人已摒除前嫌,和好如初。

        穆千玄难得送自己大礼,这个面子祝文暄还是给的。他推开屋门,掀起珠帘,寻找着那份大礼。

        床帐半垂,隐约有道人影躺在他的榻上。祝文暄面露不悦,疾步上前,正要出声呵斥,忽的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

        睡在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寻了数月都没有消息的阮星恬。

        阮星恬四肢经脉皆被挑断,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口中堵着一团软布,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无助。

        祝文暄如梦初醒,拉出她口中的布团:“恬儿,你怎么在这里?是谁伤了你?”

        阮星恬像是见到魔鬼,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眼眶瞪大,眼珠子几乎凸出来,喉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半晌,吐出三个字:“穆千玄。”

        祝文暄早有所料,仍旧惊出一身冷汗,他慌忙地伸出手,临到头,又缩回指尖,不敢触碰她的伤口:“恬儿,你疼不疼?”

        这是句废话。阮星恬疼得脸色比纸还白。

        祝文暄:“我给你取药。”

        “我已经是个废人,用再多的药有什么用!祝文暄,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喜欢我的话,就帮我杀了穆千玄。”

        “恬儿,你冷静些。”

        “没用的废物。”

        祝文暄转身就走:“伤得这样重,还是找个大夫吧。”

        “祝文暄,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阮星恬在他身后冷笑了一声。

        祝文暄脚步一顿,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我骗了你。”

        “为什么?”祝文暄已经猜到,还是想亲耳听一听阮星恬的答案。

        “因为你蠢。”阮星恬的声音冷漠至极,“知道我为什么不见你吗?你对我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你看到了,我是个骗子,我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当初你为谷青容采药,当着我的面从山崖上跌落……”

        “是我故意的,只有那样,你才会怜惜我,不是吗?我们同病相怜,你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个世上只有我在意你,只有我把自己的脆弱和伤痛展露给你,只有我会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地流着眼泪,你在我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她的目中尽是嘲讽,“你们所有人都被我骗了,就连谷青容也以为她赢了我,简直愚不可及,侯府哪里是那么好进的,林愿那种左右摇摆的男人更不可能守得住一生一世。我听说她已经落了胎,成型的男婴,说没了就没了,哈,自作自受。你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惩罚了她。”

        “住口!”祝文暄大声打断了阮星恬的话,“不准再说!”

        阮星恬仿佛没有听见,喃喃自语:“我自幼没有父母,无人真心爱护,我只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让所有人都爱我。我就是要万千宠爱,要众星捧月,要人人称颂,我有什么错!我没有伤害过一条无辜的性命,你做出的选择,都是你心甘情愿,我不曾有过半分逼迫。”

        “可师弟他又有什么错?”

        “他错在他是楚绣绣生出来的杂种,要不是楚绣绣,我也有父母珍爱,我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真正做你们眼中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医仙。”

        “你骗人,你分明就是屡次勾引失败,恼羞成怒,借着血海深仇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宣泄着心中的不快。”祝文暄忍不住扑过来,掐住阮星恬的脖子,“阮星恬,我从未想过你会是这样沽名钓誉的一个女人,这么多男人爱你,你可有真正爱过谁?”

        阮星恬被他掐得面色青紫,她翻起的白眼中掠过一丝茫然。是啊,有那么多人爱她,他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的风采折服,为她神魂颠倒。

        可是,他们真的爱过她吗?

        祝文暄松开了她的脖子,大量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她的喉中,呛得她忍不住直咳嗽。

        “玩弄人心,迟早会被人心反噬。阮星恬,枉你为神医,你医得了别人,却医不了自己。”祝文暄说完这句话,丢下她,起身走出屋门。

        院中,那先前来报信的小厮问道:“二公子可满意三公子的这份大礼?”

        “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三公子吩咐过,您身体不适,就不要乱跑了,以后在这院子里好好静养。有阮姑娘陪着您,这样的神仙日子求之不来,望您好好珍惜。”

        三公子,三公子,他们口口声声都是穆千玄,就在他颓废度日的这些日子,奉剑山庄似乎已经变成了穆千玄的天下。

        祝文暄举目望去,果不其然,院口守着四名武功高强的侍卫。

        他被穆千玄软禁了。

        寒霜初落的这日,祝文暄所居的枫苑起了场大火,消息传来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初夏正在陪着穆千玄下棋,她棋艺臭,把把都被穆千玄杀得片甲不留,无赖地抱着他的胳膊,伸手抢夺他手里的棋子。

        看守祝文暄的侍卫都去救火了,祝文暄跌跌撞撞,披散着乱发,胡子拉碴地冲进了竹苑,把鲜血淋漓的一物丢在他们的棋盘上。

        那是只断手,腕间横亘着一道伤疤,肤色白皙,指骨秀气,明显是女子的手。

        手砍下来有一段时间了,断口处血色已凝固。

        初夏毫无准备,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穆千玄推出一掌,把祝文暄震出了门外。祝文暄呕出口血,爬起来跪在地上。

        穆千玄拎着那只断手,走到门口,顺手合起屋门,将初夏留在屋子里。

        初夏扒着门缝,眯着眼睛看过去。

        祝文暄抖着声音说:“我杀了她。师弟,我替你报仇了,请您放我出去。”

        他被穆千玄囚在枫苑,快被逼疯了。阮星恬四肢俱废,歇斯底里的模样,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纯洁无瑕的小医仙,他初时对她还有怜爱之心,恼恨她,又放不下她,悉心照顾着。

        日子一久,没了美丽外表的加持和若即若离的暧昧,所有完美的表象坍塌,耐心被消耗,彼此只剩下折磨和憎恨,他忍无可忍,杀了阮星恬,一把火烧了枫苑。

        这是他的诚意,他想换取离开枫苑的机会。

        穆千玄将那只断手丢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允你所求。”

        他厌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又道:“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足竹苑。”

        “是。”祝文暄难堪地垂下了头颅,声音干涩地应道。本该站在那个位置的是他,而穆千玄才该跪在这里俯首称臣。

        穆千玄背对着初夏,初夏无法从门缝里看到他发号施令的模样,那道白色的背影融在天光里,似山巅上被封冻千年的冰雪,寒气透骨,高不可攀。

        他越来越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小白师父了。

        穆千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包括报仇与否,初夏都是不过问的。她说过,不干涉他的选择,只是这样看着当初那个温柔的小白,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在她面前渐渐死去了,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穆千玄推开屋门,对上初夏的目光。

        初夏敛容。

        穆千玄走回棋盘前,拈起一枚棋子:“继续玩?”

        “不了,今日还没练功。”初夏满脑子乱糟糟的。原书里光芒万丈的大女主,就这么惨淡地退场了。祝文暄这个男人,平日里就和他的佩剑无名一般,没什么存在感,谁能想到男女主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不急,改日再练。”穆千玄坐下,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嗅了口属于她的气息。

        奉剑山庄大半的势力都已依附他,他越发肆无忌惮。

        初夏颈侧冒着鸡皮疙瘩。

        “三公子。”门外有小厮的声音响起,“有人送来一封信,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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