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月下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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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弄城。
被誉为万国之源的吴国从未想到,自己如今会被一马夫之国如此欺压。而这个马夫称王还是他吴国册封的。
少帝坐在书房高处,低眸麻木地看着那从不用跪拜还能与他一样同坐的八十岁高龄宰辅,看着他声声泣泪,看着他卷袖哀怨。
“少帝啊,那晋国真真是狼子野心啊!!”
“少帝啊,臣下真的是无奈才同意卖粮的啊!!”
“少帝啊……”
才十三岁的君王坐在高处,看着宰辅哭得撕心力竭,他又能如何呢,如今的吴国他虽为君王却没有权利,大臣们欺他年少,什么事都是绕开他直接找宰辅,连君王印鉴都还在他府上,说是听先帝令为少帝护之。
待到能插上话了,才徐徐便问起,问得还是多月前的一桩旧事:“宰辅当时为何不同意南国的协战呢?”
宰辅一愣,南国之事都过去几个月了,君王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少帝继续道:“寡人这几日一直在想,若是在十月份南国求助时,我们与南国一同出兵抗晋,是不是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宰辅心惊,这桩事若深究起来,不正是在撼动他的一国宰辅之位么,他忙道:“圣上,当时我们是要与南国合作,只不过与他南国提了一个小小要求,希望他南国能嫁公主而来,两国结为姻亲。是他南国,骄傲自负,罔顾了我们的好心,他们才落得如此局面!”
“可宰辅难道不知,南国是不想嫁公主才挑起战事的么,而我们却拿娶公主在其困难之时要挟合作,岂不是同样无理啊。”
“圣上你还年轻,不懂人心难测。若不娶他南国公主,他们南国撕毁协约又怎么办呢!届时是腹背受敌啊!”宰辅话至此,一拍太师椅,又一次哭道:“看来圣上还在怪微臣当时做了这个决断!好,好,好!微臣这回去,明日早朝递上辞呈!!!”
少帝年少,却不傻。宰辅如今说要回去写,明早再递,不正是给天下人看他是如何过河拆桥的。
当年可是宰辅一人将才三岁的少帝拥上王位,也是他宰辅明明当时都归野了却因为先王的一手诏书二话不说赶到弄城以安局势,更是他宰辅全心全力辅佐少帝忽略了家中的妻儿才被奸人有机可乘。
少帝听罢忙从书桌后绕到宰辅身前,轻轻托住他干枯的手,安抚道:“宰辅可不能如此,寡人年少,这个吴国还全仰仗宰辅您呢!”
不一会儿,在这书房里又开始上演了一场大戏。宰辅哭着说自己当年是如何扶持少帝,整日在宫中都忘了家里的夫人和孩子,而他的夫人与孩子又是怎样被一场大火烧死,查出是后妃党羽时他又是如何。
少帝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的眼眶里还会蕴起泪水。
说着说着,他哭道:“圣上,老臣自那以后便没了家人,一直是将圣上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啊!”
“寡人知晓,寡人知晓……”少帝对这位陪了他十年之久的耄耋宰辅确实无法下重手,即使知晓他做的有些事委实不妥,仍无法决断。
比如南国求兵这件事,他是有意与南国君王合作,认为这个乱世唯有合作才能让吴国突破颓势。
可宰辅自己却私下改了送去南国的诏书,在里头添了一条,娶南国公主。知晓南国败了是在一个月后,还是那位名叫钟清一的医者回到吴国偶然间与他说起,他才知晓宰辅是如何的阳奉阴违。
他憋着一口气,多想质问一声这位宰辅:究竟谁才是君王!
可看到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少帝那到嘴边的话语又说不出了。陪了他十年,可以说是把他带大的老者,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舍弃了,一条心只为他的老者。
少帝还是忍不下这个心。
弄城,一处僻静的院落之中。
钟清一蹲在一旁,将书房里的书籍一本本铺开,累了便拿起放在地上的茶具,给自己倒杯冷了的茶。
“清一先生,您如果累了,就让奴才来吧。”小安刚把被褥抱出,便看到钟清一疲惫的样子,忙几步上前,说到。
钟清一抬眸,看向那背着一轮冬日里暖阳的小安,看着他连手中的而被褥还没放下便来他面前说要帮他做事。他摇摇头,淡淡道:“我可以解决,趁今日暖阳,你先去将被褥铺到那边晒一晒。”
“嗯。”小安点头应道,随后便匆匆离开。
他遇到小安是在南国战败后没几天的难民之中,当他将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年救出时,少年跪在地上哭到:“清一先生,我把公主弄丢了。”
他知晓南慈道的一些安排,比如,早在城破前几日便将公主南慈音送出城外。他一边给小安施针,一边听他抽抽噎噎讲述那几日发生的事。
那日是南山城城破的日子,小安正巧出了小院去街上探听消息。回来时已然日落西山,可院中空无一人,公主与其婢女雀儿仿若是凭空消失一般,连在灶台上熬煮的鸡汤都烧干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在焕城内四处寻找时因露了财被流民袭击,醒来后便是在城外,而身上的钱银也被洗劫一空。
当时的钟清一背着药箱一路救人,遇到混在流民之中的小安不由得讶异,便出手搭救。深夜寻了个僻静处,小安才哭着与他说到——公主不见了。
入夜。
钟清一的院子闲居少邻,草径入荒园,平日里人烟极少,尤其是在如此深夜,几乎是见不着人影。
然而今日隐隐月光下,从池边孤桥处徐徐走来两位身披黑色大氅之人,两人都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停在钟清一的院门前,其中一人缓缓伸出手来,在月光之中扣响木门。天际的云浮动,地上院子里小安提着灯笼跑向门前。
门外,那人透过木门里头钻出的隐隐绰绰的光芒,问起,“请问,清一先生在么?”
小安道:“在的,您是何人?”
门外人,答:“友人。”
钟清一今日睡得晚,他披上大氅,走在北方的冬夜里,穿过小院,问:“小安,门外是何人?”
“他说,是您的友人。”小安将手中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将钟清一脚下的路照得清晰,答道。
门外的人听到钟清一的声音了,便双手作揖,“清一先生可还记得四年前冬至,弄城知凤酒家,芝麻馅汤圆。”
四年前冬至,知凤酒家。钟清一曾在那儿救了一位被芝麻馅汤圆噎住的九岁孩子,他又怎会忘了呢,那位少年气度不凡,身旁有着不少护卫,见少年被自己救了,掏出怀中的金银硬要往他怀中塞,说着感激话。
后来他与少年偶尔有联系,少年听闻他要回南国了,还特地吩咐人相送。他回来了,亦通过当时联系的方式与少年讲,包括南国战败灭国之事。
钟清一引着少年入内,见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便低下了头,继续带路。
小安提着将小院的门带上,随后紧紧跟着。到了堂内,将自己手里灯笼内的蜡烛取出,用其一点点点亮屋内的油灯与蜡烛,完事了便自觉退下,去往后厨倒茶。
明暗间,钟清一引着少年落座,双手作揖行了个礼,道:“圣上万福。”
吴国少帝赵琅伽忙伸手将钟清一扶住,道:“清一先生无需多礼,寡人今日深夜来访,是为清一先生引荐一人。”
罢了,那从一开始便跟在少帝身后的人慢慢抚开自己的大氅,露出她的模样。是一位姑娘,唇畔稍稍勾着,嘴角有着一颗梨涡。她将手搭在左腰上,行了个福,“小女子琴烟见过清一先生。”
“琴烟姑娘可是吴国乐营中有名的琴女。”才十三岁的吴国少帝琅伽搭腔说道,“今日她与寡人说的事委实将寡人吓了一跳,寡人想着放眼整个吴国寡人能说秘密的地方,或许也只有清一先生您这儿了,便将她带来。”
琴烟姑娘并不打算拖拖拉拉,她待少帝说完后,便微微颔首,开门见山道:“妾乃是沧国细作‘暗流’之人。”
“这……”钟清一听这位姑娘说完,更是疑惑了。
眼前的少年可是吴国君王啊,他亲自将沧国细作带到他家中,这……这是做甚?
“妾受上头之令,想与各位一同协作,营救被困在晋国长安城内的南国公主南慈音。”
“你说什么?”小安端着茶水而来,便听到了这样的好事,他忙来到琴烟姑娘的身旁,问道:“姑娘!您方才说了南国公主对么?”
少年君王看了一眼这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家伙,与钟清一问道:“这位是?”
如今也用不着隐瞒了,他们若是想调查乃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钟清一这般想着,便答:“这位是南国安乐公主的侍从,小安。”
“那好极了,妾这儿正好有一副从长安城内传来的画像,还望小安公子看一看,画中女子可是安乐公主。”
姑娘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笛,褪去一端堵着的巾帕,倒出里头的肖像,放置桌上慢慢地铺开。
小安看着纸上熟悉的人,眼眶湿润,呼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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