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魂兮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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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魂兮归来
听到安屈提的询问,程三五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暗藏威势,令人胆寒战栗。
“是。”安屈提本能低头缩首,随即听到程三五的回答:“饕餮是一场自上古延续至今的大凶巨祸,必须被消灭。”
安屈提沉思不语,程三五言道:“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开口便是。”
“恕我直言,尊者您与饕餮同气相连,只怕没法将他单独消灭。”安屈提说:“你们在识海并存,显形一致,想必也是占据同一具身体。这种情况下,就算尊者能在识海中单独开辟出一方小世界,也不足以消灭饕餮。”
“听你这话,莫非还要将肉身斩成两截?”程三五问道。
“这……尊者说笑了。”安屈提表情无奈:“但小人倒是懂得如何将神魂分化而出,寄托到别的物件上。”
程三五看着对方,目光深邃:“伱这话……莫非是希望能够逃离此处?”
“不不不!”安屈提赶紧摆手解释:“尊者说笑了,如今小人只是一缕残魂,若是脱离尊者庇护,在现世中根本经受不住风吹日晒,残魂很快就会消散。
“小人所说,其实是葬仪教团在久远前给君主们设想的长生之法。只可惜此法并不能让肉身维系生机活力,而为了保全神魂,将其转移至特制密匣之中,从而确保长存不朽。”
程三五一眼看穿此法弊病:“名为长生不朽,实乃永世为囚。倘若密匣损毁,照样灰飞烟灭。”
“尊者明鉴。”安屈提继续说:“如果尊者能够将饕餮驱逐出识海,然后再以密法仪轨将其神魂转移寄托,或许便能与之一分为二。”
程三五表情微妙:“我未必能将他逐出识海。”
“其实依小人来看,未必不可能。”安屈提说:“自从尊者在识海中单独开辟一方,此处天地就在不断延伸扩展,山川田野越发广袤,而饕餮可以周旋的余地也在不断缩小。”
“这主要是前段日子有一番奇遇,得了一件宝物,让我的修为提升不小。”
程三五虽然昏迷不醒,但绝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他很清楚玄牝珠被置入丹田气海,这也是他身上伤势能够迅速痊愈的关键原因。
玄牝珠那生生不息、赞育万物之功,不仅让程三五体魄筋骨历经淬炼后焕然一新,也使得他功体内元获得极大提升,从而在濒危关头与饕餮相持不下。
而玄牝珠不止能够治愈重伤、提升修为,在识海之中也有所体现,便是眼下这方栩栩如生的小天地。
“识海中的事物,都是由现世所见而化成。”安屈提言道:“只是凡人的心念浅薄,回忆短暂,无法巨细靡遗地呈现出过往一切所见所闻,断然没法像尊者一般,开辟出如此广大的世界。”
程三五问道:“你曾经被饕餮所擒获,他的识海深处是什么状况?”
安屈提心有余悸:“黑翳蔽天,地面上是流动不息的炽热岩浆,广袤如汪洋大海。山脉好像是火海上的浮岛,游动不定。大地稍稍震动,便有火浪冲天百丈千丈。偶尔也会有陨星从天而降,将刚刚隆起的山峰削去半边……”
“这还是真是……空洞无物啊。”程三五流露出一丝怜悯表情,随后说:“你给我讲讲那个分魂寄匣之法,我再找别人参详一番。”
……
剑气横空,激起漫天飞雪。寒芒乍露,堪似螣蛇吐信。
一座位处半山腰的幽静宫观中,两道身影在空旷平地上持剑交锋,气芒迸射,卷动四周积雪纷纷扬扬。
就见长青剑似流虹,映雪生辉,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攻守兼备,不见丝毫滞碍。
而与之交手的秦望舒身法快似闪电,几乎没有一瞬的停留,剑锋之上有数寸淡青寒芒吞吐不定,在寒风中留下几道残影,凝聚冰晶成霜锋,从不同方向朝长青攻来。
长青只觉秦望舒的身形同时出现在四面八方,仓促间分不清哪一路才是主攻方向,当即极运功力,流虹势转大盛,剑气四面开张,好似铺开匹练长虹,分别击碎霜锋,打灭残影。
然而其中不见秦望舒身形受击迟滞,长青心头一惊,收敛到极致的杀意从上方传来,好似绷紧的弓弦猛然回弹,秦望舒翻身凌空,剑上青芒直刺天灵。
锋芒未至,长青便已汗毛倒竖,不敢强撄,足下轻点,身形平移闪避,细利青芒划过事先加持的护身法术,迸出点点灵光。
尽管长青试图回避,然而秦望舒剑锋一折,凌空转势紧追而来,身法灵巧恍若空游,剑上青芒好似毒蛇吐信,离着长青咽喉要害不过数寸距离,紧追不舍。只要秦望舒手腕轻轻一递,便能刺破护身法术,封喉索命。
“好了!”
旁边传来一声清喝,秦望舒立即停步,青芒散去,没有半点收不住攻势的迹象。
反倒是长青,多退几步,后背碰上院墙,微微喘息。原来自己已被逼得绝路,细究起来,自己早已败下阵来。
“你剑法招式虽然精妙,但到了生死搏命的关头,比起望舒还是差得远。”
阿芙从一旁殿宇门前拾级而下,身披玄黑裘氅,显得贵气非凡,好似进山上香的高门贵女。
秦望舒闻言收剑拱手,长青言道:“我终究缺乏生死一线的磨练,空有剑法,却难以发挥。”
阿芙很早就猜到长青的剑法是高人传授,但她也没点破,微笑道:“你的道法成就早已不是同辈之人可以比拟,没必要在剑法上强求太多,小心贪多嚼不烂。”
“我明白。”长青点了点头,看向手中宝剑,不由得暗暗叹息。
阿芙来到秦望舒身旁,接过长剑观瞧,拂去表面薄霜,叠指轻弹,从剑鸣中探明剑身有无暗损。
“河北一遭,你在生死关头有所突破,也算收获颇丰了。”阿芙言道。
“可惜卑职无能,被焦螟所染,没法一直随侍在旁。”秦望舒回答说。
当初内侍省一行人还在魏州的那个雨夜,秦望舒面对发狂围攻自己的悬檐众,偶然记起程三五的指点,武功终于有所突破,内劲凝一、罡气外发,练就霜锋剑芒,身法速度也更上一层楼。
光是较量剑法,长青还真不是秦望舒的对手。为了确保不会失手伤及彼此,他们二人对练之时还要施法加持。
<div class="contentadv"> “我明白了,你还是觉得跟程三五对练更顺手,对不对?”阿芙忽然看向长青:“他武功足够高,你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毫无顾忌地出招。”
“程三五对一切武功招式都有着不可思议的敏锐洞察,与他交手,就像面对汪洋大海,不论什么招式都能接下。”长青不免唏嘘:“只可惜……”
阿芙望向高处一座楼阁,神色也有些复杂:“已经半年了,他居然还没苏醒。”
“这些日子我也试了几种办法,程三五的识海一直毫无回应。”长青神情沮丧。
离开河北之后,长青便将程三五带到伏藏宫,这座位于嵩岳的道观也是修真炼气的福地。经过半年的调养,程三五身中气机得以平复,但他依旧不见醒转。
“我怀疑,程三五或许是不想醒过来。”阿芙边走边说。
“他……不像是那种消极避世之人。”长青不解。
阿芙微微一笑:“所以你还不了解程三五。”
二人说话间,来到安置程三五的院落,刚一进门,就见一道昂藏身影站在静室门外,上身披着单薄中衣,不束不系,任由寒风吹拂,露出雄阔胸膛。
“程三五?你——”
长青一见程三五,欣喜若狂,正要上前探视,却被身旁阿芙拦住,扭头就见这位母夜叉眉眼间微露疑色。
此时程三五垂手而立,双目紧闭,气息细长,几乎听不见呼吸声。但在场几人都能隐约感应到自程三五身上散发出的澎湃气机,仿佛有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峰,压顶而来。
偏偏这座“山峰”并不是瞬间压落,而是像磨坊石碾一般,势头平缓、渐渐逼近,却带着不容反抗的绝对压迫,让人难以喘息。
即便是长青,也清晰感应到程三五在武学上的精进突破,只是这种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他感觉好像换了一个人,隐约与刘玄通有几分相近。
蓦然,阿芙有了动作,就见她轻轻一扬手,隔空虚引,秦望舒的佩剑脱鞘飞出。等长剑落入掌中,那身玄黑裘氅已被她甩在身后,尚不及落地,足见身法之快。
长青还未反应过来,阿芙便已持剑刺向程三五,直逼胸前几处要害。
与秦望舒剑上青芒如蛇信吞吐不同,阿芙剑招身法如烟轻,悄然无声便已抵近,连一丝破风声也无。
反观程三五,他仍是双目紧闭,仿佛尚未苏醒,梦寐般单手抬起,叠指一弹,精准无误敲在剑脊上。看似混不着力的一击,却堪比山崩。
剑锋一荡,连带着阿芙整个人都被带偏。但她身法极巧,凌空屈身,修长腿肢借势鞭来。这一腿要是挨结实了,常人脑袋只怕要被当场踢碎。
但程三五仍是屹立原地,脚下不曾挪动半分,抬手一勾,不等阿芙鞭腿扫至,虚掌纳势,浩大罡气凝成厚密壁障,鞭腿攻势登时迟缓,好似陷入沼泽淤泥之中,抽拔不得。
好在阿芙也非庸辈,罡气流转周身上下,变得滑溜非常,腰肢向后一扳,身躯柔韧得触目惊心,顺势挣脱束缚。
翻身落地瞬间,阿芙脸色微变,她似乎没料到程三五突飞猛进如斯,当即不留余地,身影散若青烟,一时间肉眼难见。
长青在旁观战,他能够感应到阿芙的气机弥漫开来,转眼笼罩半座庭院,这已经不是寻常武学。
只听得裂帛声响,程三五肩头袖管忽然多了一道缺口,像是被利器划过,肉眼却根本看不见锋芒。
程三五似有感应,肩头一紧,随后接连侧身、撤步、收腹、含颈,分别躲过肉眼不见的无形锋芒,但身上中衣还是不免多了几道细长划痕。
这无形锋芒显然是出自阿芙手笔,长青虽然看不见,但依旧能凭气机有所感应。
可如果换做是长青来面对这等无形锋芒,等他感应到气机的刹那,恐怕已被一剑封喉,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程三五则是更进一步,在阿芙出剑刹那,在气机吐露瞬间,提前挪动身体,避过了无形锋芒经过轨迹。
此乃发在意先,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并不以何等巧妙高深的招式呈现出来,反倒是以最少的耗力、最小的动作,从而近乎完美地应对敌人招式。
不过发在意先并非无敌,事实上这仍然是江湖武人的手段,真到了战场之上,千军万马、剑戟如林,任凭你意念再如何敏锐,照样无从应对。
阿芙好像便是考虑到这点,竟是同时发出数十道无形锋芒,让程三五如置身剑林,避无可避。
就见程三五沉腰伏膀,三阳真气澎湃极运,自周身孔窍喷薄而出,此刻他手无寸铁,三阳真气却化作刀芒,透体自发,将无形锋芒尽数挡下。
顷刻间,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好似珠玉滚银盘,溃散气芒直接让阿芙罡气之围立时瓦解,再度现身,倒飞而出。
似乎一时间难以承受如此强悍反击,阿芙持剑之手的袖口也被错乱气芒绞碎。
冷哼一声,阿芙并不服输,趁着程三五真气骤然鼓荡后的换气低谷,飞身欺近,一剑直刺。
程三五屈指成爪,巧妙拿住剑身,可这不过是阿芙诱敌之策,随着香风袭至,绵软柔荑朝着怀中一推,直欲轰碎心脏。
但程三五应对也快,另一手横栏身前,与阿芙正面对掌,两股凝炼至极的真气正面碰上,在二人身外爆开一圈气浪。
寻常武人较量,如此内功真气相互冲荡,定然是险恶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可程三五与阿芙对掌不过一息,两股真气的攻势立时缓解,彼此交融、缠绵,度入彼此身中,融融然似熏蒸,妙不可言。
程三五缓缓睁开双眼,正好对上玉人雪靥,见她露出明艳无俦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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