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渔村村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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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需要准备的地方很多。
下川的人即便是看在阮佳的份儿上,或者是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村子里的人都出了钱,去买船上的份子,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算是参股。下川到底底子太薄了,阮佳尽力想办法,也只能改善一下民生,更长远的打算,在短短几年内也见不到什么成效。
更不用说单独买下一艘船了,虽然不是大船,但对这样一个规模的村子来说,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新船落成,一般都有名为“开光”的仪式,这对渔民来说是头等大事,毕竟靠水吃水,除了对岩王爷的虔诚,对自己吃饭的家伙也看重得紧。
一般邻里亲朋都要送红色的旗子来祝贺,旗幅要整六尺,至少六个,取六六大顺的意思,择吉日举行。这船是一村人一起买的,也就不存在什么亲朋,阮佳还寻思着干脆就让自己这个村长来处理好了。
阮佳床头那口箱子里正好就有一大卷红布,花纹看着也很讲究,她也没多想,左手抱着布右手拿着香火,天还没亮就搭人家的船,又去璃月港了。
她一路打听着去了裁缝店,店里的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眉眼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妩媚热情,但又没有风尘味。看到阮佳的时候就好好感叹了一把,说是没听说过哪家又出了这么个漂亮的姑娘,从头到尾一顿夸,热情极了。
因为她太热情了,阮佳都没好意思说只要她加工旗子……虽然这些就不少摩拉了。但就是那种奇怪的心理,如果去哪家商店里转悠,服务人员特别周到的时候,好像不买点什么都觉得心理愧疚,很有负罪感。
阮佳婉拒了要给她量尺寸的老板,只说是要买一套小孩子穿的衣服。
她想了想,往自己腰身附近比划了一下,“布料要好一点的,薄的厚的都各做一套,冬衣加厚,颜色要打眼的。”
“是给你家里人买的?”
“嗯,给家里小妹妹做的……顺便,做六幅祭祀用的旗子,布就用我带来的这匹。”
“好少好说,我家没少做这些,去年还接了飞云商会的大单子呢,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妹妹的衣服,是要成衣,还是我给你裁出点形?”老板给阮佳倒了杯茶,按下她的肩膀。
“我笨手笨脚的,哪里会做衣服,专业的事还得请您来做了。”阮佳抿了一口茶,只觉得淡而无味,但看茶水的成色,不像是劣质的茶汤。她估摸着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也就不再多想,和老板娘聊聊天,再润润喉咙。
正说着,突然里面的老师傅招呼她俩。
阮佳一脸懵,还当是出了什么茬子。
“这花色,我倒没仔细看,颜色很正,是上好的霓裳花染的,花纹倒是有些旧,不像是新的……哎!这不是做嫁衣的料子吗?!阮姑娘,你是不是拿错料子了。”
原来是嫁衣……阮佳也没想到。
“我看这布料做旗子也合适,就做旗子行了。”
老板一愣,莞尔一笑,“也是,阮姑娘这相貌,这气度,到时候穿的比这个得好得多。”
……
旗子准备好了,还有……小猪。
吉日当天,要供奉三头小猪,贫困的人家一般都会一个猪头,一个猪尾巴,权当是全猪就供奉上去了。但今年,怎么说也得是三头全猪吧,反正野猪不要钱。虽然甜甜花酿造的酒糟很管用,但往往还得她陪同。
因为野猪多的地方,丘丘人往往也不少。
阮佳这具身体的武力值不高,但她曾经在河水里救过一直水猴子一样的小丘丘人,因此有了个【山民的恩人】的头衔。丘丘人对她的攻击欲望低了不少,除了特别暴躁的会有驱赶的意图,但也都不会伤害到她,温顺些的更是会用手里的笋换她手上的鱼肉。
她在队伍里,至少能控制那些村民。防止他们和丘丘人有争端,相互伤害,也能防止丘丘人坐收渔翁之利,把猪给劫持了……一桩桩,一件件,多得很。
阮佳就像是渔网最重要的那个扣,一旦少了她,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她走在去港口的路上,依旧心事重重。
阮佳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优秀的决策者,她懒散的时候懒散,该做事的时候行动力很高,但习惯大包大揽,把事情抓到自己手里才算放心。
在游戏里某一次,她抢走了温迪杯子里的酒,抱着膝盖在摘星崖上看月亮,就对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的凯亚说过类似的话。
她习惯执行,即便过程中可能会被凯亚算计得团团转,但只要给的原石够了,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一旦耐心消磨完了,她就完全消极怠工了。
骑兵队长忍不住感叹,她是怎么语气很轻松又很柔软地,说出了那么冰冷的话。当然,他结账还是很大方的,至少阮佳看着那一张几十万摩拉的支票还有六十多颗原石惊讶住了。
“我可是连老婆本都给你了啊,为了请你,我可是连酒都喝不起了。”
“下次去迪卢克老爷家里给你偷一瓶。”
“哦?你居然愿意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少女露出了一个堪称纯真的笑容,压了压被风吹着的裙角,纤细白嫩的手规规矩矩压在膝盖上,“我先尝尝,被抓住之后,就说是你喝的。”
“……”骑兵队长一时无言,只能回以她谴责的眼神。就像被主人从嘴里抢走了酥脆小鱼干的黑猫,那种眼神很容易让人有负罪感,或者再欺负得狠一点,看他会不会露出更有趣的表情。
“噗嗤……好啦,别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啦。让你平时捉弄我,我就小小回击你一下。”她心情很好,慢悠悠晃着腿,笑容里带着狡黠的顽皮,“接下来一个月你的酒我都请了。”
“嗯哼……”凯亚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撑着胳膊看她,语气像是撒娇抱怨的婴儿,“那你怎么那么乐意给迪卢克打白工啊。”
“火属性神之眼,暖和。”
阮佳想说很多来着,比如白衬衫高马尾,娃娃脸猫猫眼,男富婆闷骚点怎么了,人家绅士还体贴。
但她瞥见了凯亚手里摩挲着的那个回音海螺,默默闭了嘴。虽然喝醉了,脑子进了水,她的直觉会驱使她在送命题上及时闭嘴。
…………
啊……
阮佳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她抱着扎好的包裹,望向那里波光荡漾的海面,水面上的光闪闪烁烁,仙鹤样的雕像闪着洁白的光,在码头边看海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侧过头来准确得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青年生着一双丹霞般的眼瞳,恍若熔烬夕阳,俊美端庄,凤仪秀整。
他的半边身子都落着纷杳游移的叶影,垂在身后的头发在猎猎的风里颤动,身上的服饰与当下璃月人的穿着类似,款式甚至可能更古意一些,袖口隐隐能看见薄缁色的内衬,气质内敛,沉寂而安静。
他在看她。
阮佳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从头盖骨到手指尖都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攫住了,她晃了晃身子,足足有三四秒钟说不出来话,但面如白纸,一定暴露了什么。
岩神摩拉克斯对她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兴趣使然投来一瞥,但即便只是单纯的打量,也让她极度不自在。阮佳见他似乎蹙起了眉,连忙抱着包裹向船那边小步快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阮佳很清楚,那还不是钟离,而是岩神摩拉克斯。
她知道白术种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单纯的种子,而是在魔神残渣上培育出来的须弥植株,类似的东西阮佳见过的。她曾经在散兵线的be里一个不慎,被植入了类似的东西,导致原本的攻略计划全面崩盘,只能沉默地见证一个又一个的马赛克。
【请问您是否成年】
【我已成年,继续游戏】(点击)
【抱歉,检测到您的攻略对象身份上是未成年,因此过场cg不予开放】
……麻蛋。
那简直是最无聊的日子。
阮佳从此以后对类似的植物就做了深入了解,防患于未然。
白术给她这个没有那么多瑟瑟的成分,但绝对算的上是罕见的邪门东西了,她生怕微服私访的老爷子一皱眉,顺手给处理了,导致她计划崩盘了。
毕竟这位爷也是一个行走的bug,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
“欸?阮姑娘,怎么了你……走得这么急。”船夫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好奇地问她。
“……”阮佳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胸脯微微地起伏着,一时间没编出什么话来,好在身后那个水手替她圆了话。
“估计是又像上次那样,不知道哪家的富贵公子哥纠缠阮姑娘,她才这么惊惶地跑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平安无事了,阮佳松了一口气。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日头高悬,光正耀眼,约莫是正午了。
事实上也没错,如今恰好是正午,阴气最盛的时候。
按常人的想法,大正午太阳高悬,应当是阳气炽烈才是,其实恰恰相反。正午那一刻,是蓬勃酝酿的阳气又盛转衰的节点,因此最阴,与之相同,午夜时分那刻,也是阳气最盛的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白日见鬼的说法。
如今下川码头上热闹得很。
浅滩附近除了围观的人,还有按规矩请来扮演虾兵蟹将和蚌女的民间歌舞团,正热热闹闹地排练着。小锣拨得比鞭炮还响。北斗一只手捂着胖海参的猫耳朵,另一只手摩挲着他圆滚滚的脊背,猫都害怕来源不明的响亮声音。
可即便如此,胖海参还是害怕得不行,非要往角落里躲,北斗连哄带摸才把这家伙抱出来。
“不怕不怕……呼噜呼噜毛毛,吓不着……”北斗捏着他脸颊两旁软绵绵的腮帮子,安慰他,“忍一小会儿,就有肉肉吃了,跑了没你的份,再忍忍嘛。”
“咪哦……”还是哼哼唧唧的,很委屈。
北斗探出脑袋,看外面张罗到哪一步了。
祭船的前一天要祭岩王爷,外面那块空地的大桌子上就摆着供盘还有香炉,桌上香火不歇,一缕缕烟气正旺盛着,前面摆着大面饼,点着红印子的大馒头,染着色的寿桃,还有各色鱼类菜品以及干果碟。筷子全都整齐地放在桌子上,而不是碗上。
因为按照渔民的说法,吃饭的碗就是船,筷子象征着船上的桅杆,桅杆放下在船上是大忌,有船毁的意思。
岩王帝君的龙形画像也已经挂好了,正中间就是。
听村长说还得有三只绑着红布的猪……
正出着神呢,北斗突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
那天跟着他们回来的那个年轻人敞开一道门缝,往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到盯着他的北斗吓了一跳,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孟大平推开门,手仍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念念叨叨着“骇死我了”,又挠了挠脑袋,问北斗,“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北斗看他一眼,闻到他身上浓郁的檀香和芭蕉叶的气味,那种复杂而呛人的味道,让人鼻子生疼。
“我姐姐刚出去,说拿点东西就回来,你有事儿吗?”
小女孩说话的声音脆生生的,模样也好,但孟大平却觉得她被死了的阮佳养着,估摸也是个小鬼,就算不是,也是个灾星。但摸到兜里的黄符,看着木门漏进来的大太阳,他又不害怕了。
孟大平觉得阮佳这一阵子见不到人,一定是因为鬼魂出没的时间有限制,他要到阮佳屋里找证据。但这个小女孩抱着猫盯着他,他又怕她告状,便撒谎说自己是来找酿好的米团,要和其他人去打野猪去。
“但是村长说了,她会亲自去。”
“害,这不是我一个我一个大男人,回来了……怎么说也不能……让阮佳她一个死……斯文女子干活啊。”他说话时语气神情都滑稽得近乎扭曲。
北斗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孟大平的神情,便不去争执了,她知道惹急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落不了好处。
孟大平没听见她声音,便攥紧了符纸,咽了下口水,往杂物间去了。脚印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灰白色的痕迹,一整串过去了。
胖海参的猫眼望着他的背,瞳孔缩成一道线,猫儿眼瞪得溜圆,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赫赫的吼叫。咬着北斗的裤脚浑身抽搐起来,北斗见胖海参又像是犯病了,连忙抱他出去找赵大爷。
孟大平什么都没翻找到,索性抱着坛子里的米团出去了,还悄悄取下腰间的竹筒,往里面倒了黑狗血跑了。
他寻思着,阮佳把这玩意儿看得那么重要,说不准坛子里就揉了自己的骨灰。按照那个道士的说法,阮佳一定也是因为没想起来自己死了这件事,才没来报仇,她迟早会想起来。到那时一定会化身厉鬼,又住在水边,是大凶的大凶……
孟大平和爹娘说了那事,他们两人还不信,直说阮佳是个好人。
“你们知道什么啊?她把村子发展起来,就是为了让这个村子的人多起来,村子的人都是她的血食!”
他娘被他气得不行,居然偏瘫了,只有他爹还通晓清理,念叨着把钱给了他,让他快些去请个厉害点的方士。
“我就说那丫头哪能那么能,跟变了个人似的!”
孟老爷子心里的盘算很清楚,老村长还在的时候,他算是村子里的幕僚,也受人尊崇。但阮佳总是什么事自己拿捏,反复暗示也不通情理,他拿过去的情谊来暗示也没什么反应。
看来是因为她死了,不大记得生前的事了。
但这个小丫头有神之眼,死后也没成仙,可见帝君不待见,可见品性上一定也有些问题。
再说大平都说了,阮佳是受了盗宝团的侮辱才死了,这也怨不得谁……
孟大平只觉得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他跑啊跑,身上大汗淋漓,背上也痒得很,也顾不得去挠了。
山上撒一点,山下撒一点,到处都撒一点……好让她的怨气凑不起来。
………………
阮佳背着东西回来,却没瞧见北斗,门也虚掩着。
……有谁来过吗?
阮佳把东西都放好归类,心里有些纳闷。地上那一串小巧的脚印明显是个女人,但村子里的女人对她都客气的很,哪里会有自顾自进来拿东西的啊?
鞋底还沾着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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