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越难割舍，越要快刀斩断

在感受到舒适清爽的微风迎面吹来后，李悄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徐灵兮梦里的场景是在一个草坪上，李悄然环顾了四周，又走了几步，知道了这是在家里。
  “妈妈，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李悄然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在荡秋千。
  “好，那念念要抓稳咯，我们要起飞啦。”
  温柔的嗓音，充满了欣喜，悦耳地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让人不由得莞尔一笑。
  李悄然走近了看，发现是小时候的自己和徐灵兮。
  小时候的自己正坐在徐灵兮的腿上，有些显胖的小手，抓着秋千绳。
  徐灵兮双脚蹬着草地，秋千随着她的力度，荡起一个又一个弧度。
  秋千上，面容有些相似的两个人，开怀地笑着，画面温馨极了。
  李悄然看着这暖心的场面，心中有些不忍心去打扰。
  这对于徐灵兮来说，是一个美梦。美好得让人不忍去打碎。
  李悄然站在两人的不远处，看着徐灵兮脸上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想起晚饭时，徐灵兮恍惚的模样，李悄然鼻头骤然一酸，心中的酸涩如滔天巨洪将她淹没。
  李悄然的眼尾猩红，捂着嘴，压抑着声音的抽泣。
  怎么会这样呢？
  她美好又绚烂的一生就这样终止了。
  良久之后，她擦了擦眼泪，抬脚走过去。
  随着李悄然的靠近，徐灵兮怀中的小李悄然逐渐消失。
  空落落的怀抱让徐灵兮警惕起来，立马起身寻找：“念念，念念，你是在跟妈妈躲猫猫是吗？那你可要藏好咯，妈妈要去找你咯。”
  “妈妈。”
  李悄然的声音颤抖，抑制不住的哭腔随着声音一起发出。
  徐灵兮转身时，就看到了满面泪光的李悄然。
  她走过，柔声问：“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去教训他。”
  “对不起妈妈。”
  李悄然紧紧地抱住徐灵兮，不再抑制自己的委屈与难过。
  “对不起。”
  “你弄坏什么东西了是吧？”徐灵兮继续柔声说道，“没关系的，那些东西哪能有我的宝贝重要啊，对吧？念念在妈妈心里是最最最重要的，那些东西坏了就坏了。”
  “嗯。”
  李悄然哽咽地说不出话，喉咙发出的回答跟哭声混为一体，让人听不清楚。
  意识到时间不多的李悄然，立马擦掉眼泪，停住哭声，对徐灵兮说：“妈妈，念念喜欢开开心心的妈妈，所以，妈妈只难过一会儿好不好？”
  意识到什么的徐灵兮，眼里闪起了泪光，仍旧不敢相信：“念念，你在跟妈妈开玩笑对不对，妈妈的念念怎么会死呢？”
  徐灵兮心里一直都知道李悄然已经死了，只是，她没办法接受她那么乖巧明慧的女儿，就这样离她而去。
  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去看日出的。
  明明她都准备好了的。
  “妈妈，念念很担心你，念念不想看到你一直沉迷在我的离开当中。”
  “……”
  李悄然继续说:“所以，妈妈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和苏阿姨她们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旅游，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徐灵兮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泪水顺势而下。
  李悄然轻轻擦去徐灵兮的泪，轻声说：“妈妈，我在下一辈子等你，下辈子换你当女儿，好不好？”
  徐灵兮慢慢抽泣起来，李悄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说：“妈妈，答应我好不好，只难过一下下，满足我这个愿望好不好？”
  徐灵兮过了很久才回答：“嗯。”
  得到了回应，李悄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向她好好地道了别：“妈妈，再见。”
  随后，李悄然便从徐灵兮的梦里剥离了出来。
  越是难以割舍的，越要快刀斩断，不然越难放下。
  李悄然忍住眩晕，飘出了卧室。之后，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李悄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看着窗外的黑夜，她心里感觉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还是晕得厉害，李悄然还是慢慢向李佑谨的卧室飘去。
  只是，到了李佑谨的房间之后才发现，李佑谨根本不在房间里。
  李悄然焦急地飘到书房又找了找，依旧没看到。
  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两点，李悄然想了想，决定去找闻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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